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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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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 不要和我划清界限

    不!

    我内心无比抗拒这个结果,我期待已久的婚礼就这样化成泡影了,我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这样飞走了,我不甘心!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有点六神无主,现在只要白震霆点头答应我和白牧野的婚事,我们就可以修成成果了,可是白震霆怎么可能会答应呢?

    白震霆见白牧野来了,身子坐直,脸色略略沉了下来,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薛照,对白牧野说:“我过来坐坐,看看阿照。”

    明显地睁眼说瞎话,不过没人拆穿他,薛照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与己无关的冷漠状。

    白牧野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见我安然无恙,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到我身边来,与我一起面对白震霆,好像要与我并肩作战的感觉。

    四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间都没说话,出现了略诡异的沉默。

    我不知道白震霆来干嘛,就是为了告诉我,他不同意我和白牧野的婚事?这真的没必要专门跑一趟,可自从白牧野来了,他似乎没有想继续说话的意思。

    “好了,我的话说完,我也该回去了。”白震霆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有意无意地划过,然后站起身。

    这就走了?我有点懵,看看白牧野,心想他来的真不是时候,如果他不来,不知道白震霆还会跟我聊点什么。

    没人留白震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我,对白牧野说:“我很喜欢唐小姐,不过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扔下这句话,也没想得到白牧野的回应,转身大步就走了。

    明明白白地,说了,他不同意我跟白牧野的婚事,一句话定生死,白牧野跟薛照的约定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白牧野愣在原地,他大概是没想到白震霆会巴巴地跑来一趟说出这句话,想到这点,我不由看向薛照,不会是他叫来白震霆来宣告这句话的吧,这样白牧野想作弊都完全不可能了。

    这太像薛照的行事作风了,虽然他这段时间是改变了很多,对我没有以前的偏执,面对我跟白牧野的感情似乎也看开了,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完全摒弃他的性格,他是薛照,套路多诚意少的薛照。

    我猜测着,并没敢表露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白牧野肯定又得将他揍一顿。

    然而我又一想,这也怪不着薛照,如果白牧野把一切都搞定了,薛照就没空子可钻了,既然白牧野没搞定自己的父母,那么我贸然跟他结婚,估计日子过得也是很惊险刺激,这个赌,风险还是非常大的,稍不留神,赌掉的就是自己的一条性命,或许薛照也是出于这样的提醒和担心。

    白牧野侧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悲凉和歉意,看得的心底一阵难受。

    “你等我,我……”他叹口气,抽出一支烟想给自己点上,看到我鼓起的肚子,又把烟了回去,“你等我,我回家和他好好谈谈。”

    我无力地点点头,其实我并不抱希望的,白震霆要是这么容易说服,他还会专门跑一趟吗?

    白牧野离开后,房间只剩下我和薛照,他站着,我坐着,我们俩都没说话,似乎,也无话可说。

    一想到明天我要嫁给他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白牧野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婚约,所以嫁给他我注定没办法安生,可是薛照呢?

    他父母一样不同意,薛夫人虽然没直接伤害过我,可是她反对的态度一直很坚硬,从来没有妥协退让过,薛照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而薛先生一言不和还不是说动手就动手,薛照的人生自由几乎不存在,薛照也是在一意孤行,那么我嫁给他,日子就能平稳地过吗?答案是不能。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二选一吗?如果非要二选一,我为什么不能选我自己喜欢的人?

    那让我做一个反复的小人吧,我不要遵循那个破约定,我的人生幸福让我自己选择吧,就一次,让我自己作主,将来无论是风是雨是炫世是落魄,我都认了。

    “薛照……”我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声音不由就带了些委屈。

    薛照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听见我叫他,他走过去坐到我对面去,看着我,眼神平静,没有那种赢了约定即将娶到我的欣喜,这个眼神让我心里大喜。

    他看着我,在等我开口。

    在他平静的注视下,忽然而来的羞耻感让我开不了口,要我如何告诉他,我不想跟他结婚,请他放我自由,成全我的爱情?

    “有话就说吧。”声音还是平静如水,让我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错过了今晚,我就没机会开口了,我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开口:“我不想和……和你结婚。”

    听了我的话,他依然面色平静,好像是早已料到一般,苦笑一声说:“你从来都不想和我在一起,我知道。”

    “明天……”我微微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想反悔是吗?”他低声问。

    我点头,似是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开口:“我想跟他在一起!”

    有受伤的情绪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垂下眼眸,默了一默,问:“你是希望我成全你?”

    不待我回答,冷笑一声,“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大度的人了?”

    羞愧汹涌而至,我承认我过分,可是我有什么错呢?我只是想选择我爱的男人而已,他是对我很好,他保护我的安全,倾尽了他所有的温柔,可是我没办法爱上他这难道能怪我吗?

    “可以吗?”连这样光明正大的愿望我都只能祈求的语气。

    “白震霆坐的地方还温热着呢,你就这么快有勇气跳坑了。”他有点生气。

    意思是说白震霆刚走,我就上赶着作死了,只是他说得比较委婉,可是既然嫁谁结果都一样,那我宁愿选自己喜欢的人。

    我不说话,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握在掌中,又问:“如果你执意嫁给白牧野的话,白震霆和江家都不会放过你,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坚决地说,嫁给他,薛先生也不会放过我,虽然我不了解薛先生这个人,可是从他对薛照的霸权管制来看,就知道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一样不好相与,白震霆也阴险,可是谭倩对我比薛夫人好,有他们母子俩护着,我想至少比嫁给薛照更多一层保障。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薛照长长地叹口气,苦笑一声,再抬眼看我时,眼底一片清明,干脆利落地说,“好,我成全你,明天,送你去他的婚礼现场。”

    “真的吗?”没料到他这么爽快地答应,我惊喜得坐直了身子。

    “你现在这个笑容,真是丑。”他点头,视线在我脸上凝固,突然说道。

    我赶紧收敛了情绪,此时我的欢喜太不道德,不亚于刺他的刀,确实会让他痛苦,“谢谢你!”

    他看了眼我圆鼓鼓的肚子,喃喃轻语道:“或许,我的决定是对的。”

    不再理我,他起身大步回了房。

    看着他关闭房门,我想像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孤独地吞咽着我给的伤痕,又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总有人会受伤,不是他就是我,或者白牧野,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自私一点吧。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我一直觉得不真实,白震霆不同意没关系,只要白牧野想娶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我和他的恋情被曝光时,他问我愿不愿意陪他一起面对这些风风雨雨,当时我退缩了,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条路,这一次,我不会再当爱情里的逃兵,无论前方是艳阳晴天还是刀林箭雨,我都会陪着他,生死一起。

    这段时间,我过得惊心动魄,即使我一退再退,也没能退出这个风云诡谲的圈子,那我不退了,迎难而上,或许还可以杀出一条血路来。

    被亲人伤到体无完肤,我也渐渐明白,生命中的温暖是多么难得,我要抓住,珍惜,绝不辜负。

    我发微信给白牧野,我想把这个消息和他分享:“你睡了吗?”

    “没有。”他回得非常快。

    “在干嘛呢?”

    “在等白震霆。”

    果然是跟白震霆死磕上了,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打出一行字:“非要你父亲同意吗?”

    不妥,似乎饱含怨气,换成:“如果没有你父亲的同意,你还会娶我吗?”

    太直白了,显得我太迫切了,再换:“如果你父亲不同意,怎么办呢?”

    试探性的问,这样最好,一键发送,然后盯着屏幕等待。

    “我希望他同意,只是为了让他以后不为难你,其他的倒是其次。”

    意思是,他也不是非要白震霆同意?

    “他不同意也没关系吗?”我确认一遍。

    “嗯,薛照都不必管他老爹,我是那种怂的人吗?放心吧,白震霆对我的约束力并没那么大。”

    “那,我们就结婚好了。”得到了他确定的答案,我也不扭扭捏捏了。

    不知道白牧野看到这句话会是怎样的心情,我想像着,一定是非常开心的吧,这可是我难得的主动和直白。

    “你愿意吗?”他似是很意外。

    “嗯。”

    “好,我去跟薛照谈,他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他快速地给我回复。

    我眼眶一阵发热,这熟悉的话似曾相识,第三次见薛照,在酒店里,薛照开着打给白牧野的电话羞辱我,当时白牧野在手机那头歇斯底里的嘶吼,就有这句话,为了我,他愿意付出一切。

    心里暖流潺潺而过,我回复说:“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同意了。”

    我刚发过去这句话,他那边电话就打过来了,一接通,他就又惊又喜地问:“你和薛照说过了?”

    “对啊。”我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和薛照提这个要求时那个羞愧无比的自己,虽然过程中进行了大量的心理斗争,可是这一刻听见白牧野欢喜的声音,觉得一切都值了。

    “你主动和他说的?”白牧野还是不太相信。

    “对啊。”我骄傲地回道,我主动的,勇敢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我这辈子都没像今晚这么勇敢过,有一种突破自我的感觉。

    白牧野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随即笑声越来越大,戏谑道:“你竟然会主动?!我没听错吧?你真的是唐清吗?你是被人绑架逼迫说出这些话骗我的吧?”

    “你这是笑话我呢。”我不满地抗议。

    “不敢不敢,我这是钦佩和景仰。”他笑着,连声说。

    笑完后,我们俩似是感触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气氛突然微妙起来,无所谓我们之间的人山人海,这一刻,两颗心在一起。

    “怎么不说话了?”他先打破沉默。

    “想着,以后每天都可以说话,现在反倒不着急了。”

    以后,夜里在他的怀里入睡,早晨在他的臂弯里醒来,余生很长,我们不必急不必躁,话,慢慢说,爱,慢慢谈,路,慢慢走,爱情和生活都会进入优雅从容的状态,多美好啊。

    “对,不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甜腻腻地说,又苦笑:“我答应了薛照的约定,现在我反悔了,真要当他孙子了。”

    白牧野比薛照还大几岁,脑补出他在薛照面前认怂的样子,我就觉得很好笑。

    “不行,我得补偿点什么给他,这种欠人情的滋味太特么操蛋了。”他自顾自地说,又问我,“你说我要怎么补偿他才好呢?”

    “我不知道,他好像什么都不缺,不对,他缺自由,这个你能帮他吗?”薛照最大的郁闷应该就是这个了。

    “薛照是个有主意的人,这种人生大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他最想要的就是自主支配自己的人生,他会反感别人的插手的。”不得不说,白牧野对薛照还是非常了解的,曾经我只是想把他装傻的事曝给薛夫人知道,他就非常恼火。

    “那倒是,怎么补偿你自己看着办吧。”这种人情,一辈子都还不清,至少,我会记一辈子,希望薛照会遇见一个真心待她的女孩子,自由和幸福都会拥有。

    和他又闲聊了几句,就互道晚安,他叮嘱我不可以熬夜,美美地睡一觉,明天就可以见到了,然后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

    一夜美梦,梦中有一个盛大奢华的婚礼,有鲜花、美酒和宾客的祝福,白牧野西装笔挺帅气迷人,像是小说中走出来的王子一般浑身闪着耀眼的光,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就再也移不开,所有人全成了背景,他走过来牵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向幸福的殿堂……

    可是那殿堂似乎触手可及,却遥远好像在千里之外一样,我和白牧野走啊走啊,怎么都走不到,我急得大哭,回头一看,却发现白牧野不见了,我站在空旷的荒野里,前后没有一个人影,我像是被世界抛弃了……

    猛然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我看了眼手机,已经七点半,我揉揉脑袋,梦里那种孤寂绝望的感觉仍没散去,我怎么会做这么不吉的梦?

    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患得患失?还是有什么别的预兆?

    不安的感觉从心底冒出来,像一条毒蛇吞噬着我的情绪。

    躺下去,又眯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梦里那种讨厌的感觉缠得我心里一阵烦躁,干脆起床。

    打开门就看见薛照站在阳台,有烟雾缭绕在他身边,他听见开门声,回头,指间夹着一根烟,正徐徐燃烧。

    “你起这么早呢?”看到他手上的烟,我一愣,他很少很少抽烟,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不会一夜没睡吧。

    我走过去,果然看到他黑眼圈严重,心里不由歉意,我可是一夜好眠,哪想他痛苦得夜不能寐。

    “嗯,起来看看哪里还需要准备的,给你备上。”他把烟掐灭在阳台上,然后进屋扔进烟灰缸里,从茶几上拿起两个小本本递给我。

    “什么?”我看到红色的本本奇怪地问,伸手接了过来。

    “给你的贺礼。”他淡淡地说。

    我打开来,是两套别墅的房产证,我记得这是郑鹏许诺要给他的,他让郑鹏写我的名字,说自从订婚都没送过我像样的礼物,现在我和他分手了要嫁别人了,他还是兑现了,生怕我不收,于是就以贺礼的名义,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根本不值得啊。

    “我不能要,太贵重了。”本来就愧疚得无法补偿了,怎么还能要他的房产。

    “也没什么可送你的,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些俗气的东西了。”

    “对了,我应该把你给我的彩礼还给你,还有戒指……”

    我回身想去房间里拿手机,他一把拉住我,眼中苦涩的情绪越积越多,“不用还了,不要……这么清楚地跟我划清界限……”

    除了愧疚还是愧疚,“薛照,对不起……”

    我终究是伤害了他,终究是辜负了他,余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补偿,现在只能说对不起。

    “没什么。”他放开我,侧过身去不看我,“去梳洗吧,等会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婚纱,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对,他一直没带我去试婚纱,我以为他忘记了这个事儿了呢,因为我没想嫁给他,所以也没提,本来想着,实在不行到时临时租一套就行了,又心存侥幸地想,也许白牧野会私下给我准备,却没想到薛照已经悄悄地帮我挑好了。

    这就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上次订婚也是这样,可是这次不同,我心里很暖很感激,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好,那你等我。”

    把那两个小本本放回房间,我快速地梳洗,换一件衣服,就同薛照一起去吃早饭,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起以情侣的身份吃早饭了,吃东西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说话,似乎都有些感伤,我情绪翻涌,吃得很少,薛照问起,我只说不太饿,他没说什么。

    这次换了一家酒店,叫君临天下,很霸气的名字,这家酒店位置略偏僻,领着我直接上了九楼,他已经订好了房间,就像上次一样,也请好了化妆师和造型师。

    “你准备的婚礼也在这里吗?”出了电梯,我问。

    “嗯。”他带着我走到909号房间敲门,里面有人打开了门。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本来以为他会邀请我去现场看一眼的,结果并没有,我心想,看了更伤感,算了,我也别提。

    一字领的露肩婚纱,全身都是手工绣花,精致又有低调的奢华,外面罩着一丝薄纱,除此没有多余的累赘设计,裙摆长长曳地拖出两米多远,挂在模特身上,窗外的阳光一照,如梦如幻般的美丽。

    我看呆了,上前摸了两下:“好美啊。”

    薛照微微笑:“你喜欢就好。”

    “喜欢!太喜欢了!你眼光真好!”我激动之余没忘记夸赞薛照一句。

    薛照笑容渐大,“试穿一下吧。”

    “好。”在另外两名造型师的帮助下,我换上婚纱。

    这套婚纱的腰身特别高,正好在肚子之身,下摆蓬松地一盖,肚子看得就没那么明显了。

    “你专门找人设计的吗?好合适啊。”无论是胸围还是腰身都像是量身订做的一样。

    “我设计的。”薛照站在我面前,很满意地看着我,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眼中满是赞赏,“只有你配得起它。”

    “你好厉害啊!”我倒忘记了薛照在设计上很有天赋,上次我们的订婚现场就是他设计的,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设计衣服,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薛照得意的朝我一笑,又赞道:“你好美。”

    又有苦涩的情绪从他的眼底划过,我是很美,然而不是为了他,我要穿上这件他亲手设计的婚纱嫁给别的男人,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好残忍,或许我不应该穿他给我婚纱,白牧野也许已经帮我准备了婚纱呢?可是这件真的好美啊,我舍不得。

    我正想着,手机收到一条微信,白牧野发来的。

    “薛照说他要亲自送你过来,我就不过去接你了,我在婚礼现场等你,薛照知道地址,晚上见。”

    这条微信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我的纠结,薛照送我过去,那我肯定要打扮得美美的直接过去现场。

    我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婚礼定在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一想到晚上的盛礼,心情很迫切,很激动,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不知道白牧野会请哪些宾客,白震霆夫妇会不会到账,我就这样和白牧野结婚了,江楚楚会不会来大闹婚礼现场,薛照说送我过去,那他到时会观礼,会很尴尬的吧……

    这一整天,我都因为激动而有些情绪不稳,胎动也变得非常频繁,我的预产期还有不到二十天,这个婚礼来得刚刚好,办完喜事,我就可以在家安心待产了,很快我们就会有爱情的结晶,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这是我一直以来最渴望的生活,现在我竟然就可以心想事成了,我会和我最爱的男人过完下半生,想起来都幸福得冒泡。

    不知怎么的,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冒出来,赶紧安慰自己说,只是一个梦而已,什么都代表不了的,别瞎想。

    薛照这一天似乎很忙,去打了好几次电话,一面对他,我就有说不出来的愧疚感,所幸的是,他没再提任何和感情有关的话题。

    他陪了我一整天,这种感情暖心又怪异,将我亲手送去情敌的婚礼现场,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心情,反正如果是我爱的男人,我是做不到的,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终于夜幕降临,我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摸摸鼓鼓的肚子,幸福感瞬间充斥浑身每个细胞,默默地在心里说,宝宝,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爸爸了,从今以后,有爸爸和妈妈一起保护着你,再也不会有人敢伤害你了。

    白牧野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我们母子的,我坚信!

    化妆师给我化妆,造型师帮我打理头发,然后换上婚纱,薛照换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比起以前,他看起来忧郁而稳重,再也找不到以前的那种明朗活泼,此时他站在我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有温柔流转,我垂着头,假装没看见他的情绪。

    “走吧。”他朝我伸出手,微笑着。

    我微微一笑,把手放进他的掌中,他顺势一握,暖意覆盖着我,牵着我往外走。

    婚车大气奢华,全是高档品牌,有三辆,最后一辆上面装了些婚礼用品,我坐在前面那辆,薛照坐第二辆,他笑着说今天我是女王,他跟在身后有保驾护航之意,反正我也不懂这些婚礼习俗,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坐进车子里,车子启动,我的心情越发激动,这是一条通往白牧野的路,路的尽头他在等我,想像着他今天的打扮穿戴,就不由犯起了花痴。

    车子开出不过十几分钟,我就觉得眼皮发沉,进入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我以为自己睡得太少,这一整天又心情紧张激动,所以这会又犯困了,掐了自己两把,试图让自己清醒,可不能睡,白牧野在等着我呢。

    可是沉重的睡意来袭,我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司机的一声冷笑,随即就陷入了黑暗里,

    似是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梦中白牧野穿着黑色西装向我走,牵起我的手,在司仪的祝福声中,他单膝下跪拉起我的手,给我戴上钻戒,随即吻我的手背,一脸幸福地笑说:“我终于娶到你了,这好像一场梦……”

    这好像一场梦,这就是一场梦啊。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从漫长的梦醒来时,我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酒精的味道,还有浓烈的药水味儿,我转动眼珠子,旁边的仪器上闪着灯,我才明白过来,我这是在医院。

    我怎么会在医院?

    我大惊,意识瞬间清醒,感觉身体好像轻盈了很多,我伸后一摸肚子,平的,我的孩子呢?

    上次银耳汤事件给我留下了极重的阴影,这会发现自己躺在医院,联想起我坐在婚车里突然而来无法抗拒的昏睡,我再次认定自己是再次遇见了暗算!

    “来人啊!有人吗?”我大喊,身体无比虚弱,我想坐起来,一用力,肚子传来剧烈的疼痛,我掀开被子,拉开衣服一看,肚皮上盖上一大块纱布,我轻轻地扯掉,一条长长的伤痕横在雪白的肚皮上,伤口还冒着鲜红的血珠子,看起来分外恐怖。

    看到这条伤痕,我心里又存了一丝侥幸,这是剖腹产的伤痕,我在以前的亲戚身上见过,我的孩子应该没事。

    有医生听见我的叫声快步进来,见我挣扎着起身,他忙道:“你注意动作,要轻,免得抻开伤口。”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我一看有医生,就一把抓住他的衣摆紧声问。

    “什么孩子?”被我问一愣,医生又恍然大悟,“你过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孩子并不在身边。”

    孩子不在身边?那我孩子在哪里?他还好吗?我感觉自己快疯了,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是谁送我过来的?”

    “您的先生。”他抬头看了眼门外,“刚刚还在呢,怎么这一会儿又不见了?也许有事离开一小会儿,您别着急,一会就会回来了,具体事情您问他就好了。”

    我的先生?白牧野吗?那他应该知道我们的孩子的去处,想到他,我狂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我躺回床上,不由胡乱猜测,我到底遭遇了什么?那天我在婚车怎么会突然昏睡?对了,司机最后对我冷笑了一声,那个司机肯定是个坏人,不知道白牧野有没有抓到他,有没有问出来是谁要害我,还有,我错过了白牧野的婚礼,好遗憾,我的错过了他给我的婚礼。

    我正想着,房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紧盯着门口,就见薛照大步流星地跑进来。

    八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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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蓄谋已久

    薛照?怎么会是薛照?不是白牧野吗?

    看到他,我一愣,随即是漫天的失望。

    不过,眼下我没心情去伤春悲秋,我要赶紧弄清楚我孩子的状况。

    “唐清,你醒了?”薛照欣喜若狂地冲到我病床前。

    “薛照,我的孩子呢?他在哪里?他好不好?抱来让我看一眼!”我挣扎着就要起身,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薛照赶紧扶住我,略带责怪地说:“你慢点,小心伤口。”

    “先别管我的伤口,我问你孩子呢,他在哪?”我小心地坐正身子,薛照跑去床另一头把床头部分摇得高一些,以便让我躺得舒服。

    “你先养好身子,其他的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薛照不敢看我的眼睛,含糊其辞地回答。

    这态度一看就有问题,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抓住他的胳膊连声问:“他在哪?你告诉我!他好不好?不要敷衍我!”

    他心疼地看着我,叹了口气,伸手抹掉我脸上的泪,在我床边坐下来,“他……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在了?我辛辛苦苦怀了好几个月的孩子怎么就不在了?啊?”我一听他的话就疯了,声音瞬间拔高了好几度,陷入了一种疯狂状态。

    他看着我,每个字都吐得非常艰难:“我找到你时,你就是这个样子,那个孩子被人取了出来,已经……没有呼吸了。”

    听到这句话,我只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窒息的疼袭击着我,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路灯的光线隐隐地透进来,薛照坐在黑暗里,只可见一个黑色的阴影,如同一尊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薛照……”我想唤他,却发现嗓子沙哑得发不出声音,于是只能用手拍拍床沿。

    他立马就听见了我的动静,黑暗中传来他惊喜的声音:“唐清,你醒了吗?”

    同时起身,房间的灯打开,现出他的脸,见我睁着眼睛,他变下身子看着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才低低地开口:“我想喝水……”

    “稍等,我倒给你。”他倒了水,自己先尝了下试水温,才扶我起来喂给我。

    半杯水下去,我略舒服了些,意识也清醒了,想起昏睡前他告诉我的关于我的孩子的消息,不由悲从中来。

    “我的孩子……他真的……没了吗?”我哭着问,我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

    “别想了,好吗?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养好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他拿了纸巾帮我擦眼泪。

    “查到是谁干的了吗?”我抽泣着,声音如同啐了毒一般,“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

    何其残忍啊,将他从我的肚子里剖出来,然后害死他,简直是人性泯灭!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狰狞了,薛照吓得一愣,摇头:“没查出来,找到你时,现场没有别人。”

    “那孩子呢?你把他埋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他。”

    我每天感受着他的胎动,猜测着他是男还是女,想像着他长大了会像谁,他伴着我九个多月,我们休戚相关生死与共经历了很多事,可是他突然就离开我了,在我一觉睡醒后,永远地离开我了,我无法接受,要我怎么接受?那是我的骨肉啊。

    钻心的疼,拉扯着我的身体。

    “我都处理好了,不要再去徒增伤感了,终究是,你们母子没缘分,你那么努力保护他那么久,也已尽了心,其他的,不要再勉强了。”薛照坐在我身边,将我轻轻地拥在怀里,手在我的手背轻轻地拍打着,哄着我。

    除了眼泪,我再也没有别的方式来表达情绪了,我哭得天昏地暗,我的天好像塌了一边。

    薛照告诉我,那天晚上,走在前面的车子先是故意回忆速度,后来突然换了方向,君临天下酒店所在的位置略偏僻,那辆车子的司机明显对周围的地形非常熟悉,在几条小道上七拐八拐,就把薛照他们给甩下了。

    当薛照顺着我的手机定位找到我时,就发现我被扔在路边,浑身是血,婚纱被剪开散散地盖在我光裸的身子上,旁边躺着我的孩子,他浑身冰冷早已没了呼吸,我的剖腹产的伤口也没有缝合,还一直在流血,幸好薛照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我,并及时送来了医院,才救了我一条命,如果他晚去半个小时,估计我也随着我的孩子一起去了。

    至于我为什么晕过去,因为车子里放了具有催眠效果的挥发性药物,对孕妇特别有效,就放在我的座位前,无色无味,所以我没察觉。

    光听这番讲述,都已经让我毛骨悚然,我无法想像这起悲剧的全过程,每想一次就心痛一次,为我那个可怜的孩子的厄运,更为自己作为母亲失职无能。

    薛照说,那三部车子是租来的,他找人调查过了,那个车子原来的司机被人绑架了,因为他并没有亲自过去租车公司见过每一位司机,所以那天并不知道真正的司机被人替换掉了,当时天色暗,也没人看清那个假司机的脸,所以这事成了一个悬案。

    我的孩子只能白白枉死吗?

    我作为母亲,却连凶手都找不到,想到这个,我更悲痛了。

    接下来几天,我浑浑噩噩地,醒了睡,睡了醒,也不吃东西,只能靠打葡萄糖撑着,每天有近二十个小时的时间都在沉睡中,医生说因为我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悲伤过度,才出现这种情况,身体恢复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再过段时间就好了,让薛照不必太担心。

    “唐清,你想见白牧野吗?”

    我虚弱得谁都没力气想,每天昏天暗地地睡,几乎把白牧野都忘了,薛照突然提起他,心底有一道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他一直也很期待这个孩子,现在孩子没了,我怎么见他?

    “我叫他过来陪你,好不好?”薛照心疼地看着我,轻声问。

    他大概看出我的状态很不好,所以想用白牧野来唤醒我给我力量。

    “他知道我的事了吗?”我想起我和他的婚礼,我没过去,他是不是等得很着急?我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有没有找我?手机不在身边,他也联系不上我。

    想起我结婚前一晚做的那个恶梦,现实和梦里一样,我和白牧野通往幸福的路还很漫长。

    “不知道,我没跟他说。”

    “那就先别说了。”

    悲伤的事能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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