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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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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我爱你,我恨你

    报警调查唐家,再有林景勋当证人,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肯定跑不掉。$首@发』

    林景勋顿了一下,说:“我到时没看到有人。”

    我不信!

    从湖边到马路上走路要一两分钟,而一个人在水下三四分钟就会失去知觉,也就是说林景勋的保镖必须在四分钟之内救起我,事实上他救起我时我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也就是说他确实在四分钟之内救起了我,假设我妈他们用奔跑的速度离开,假定花了一分钟跑到路边,林景勋和他的保镖也用一分钟,或许救人心切,他的保镖体质好,可能用了更短的时间,这样算下来,留给他救人的时间只剩下两分钟,还必须在这两分钟之内将我拉到水面上,他的保镖在两分钟之内完成全部救援?有这个可能,但是也有很大的难度。

    我隐约记得,他们三人合力抬起我荡在空中试图将我扔得更远时,三人的手似乎同时顿了一下,这一顿,惯性减小,扔出去的距离也就大大缩小,我落水的位置距离岸边比他们预期的要近很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我看向林景勋,他一脸坦荡,也大方地回望着我,嘴角带笑,眼神……似乎含着某种暗示。

    林景勋在说谎!

    我敢肯定,他一定遇见了他们,他说谎是因为他并不愿意帮我。

    上次我妈害我的孩子差点流产,结果白牧野和薛照同时联手都没将她送进监狱,有人给她请了一个很专业很有名气的律师,我妈背后人,不是靠着江楚楚就是白震霆,林景勋不愿意掺和这趟浑水很正常,他又不是我的谁,没必要为了我去得罪人。

    一瞬间我就明白了,他用这种说谎这种委婉的方式告诉我,他不会帮我。

    救我一条命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我怎么能再要求人家为我去得罪权贵呢,他对我诸多算计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利益和上位吗?利益至上的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帮别人,尤其是在损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不过,我记得他对我有一个承诺,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他,他会尽他所能帮助我,我随时可以找他兑现。

    这个承诺,还算数吗?我还可以用吗?

    “你还记得你对我许下的那个承诺吗?”可能他并不欠我什么,这个承诺也是一个人情,可是我想将我妈他们送进监狱。

    “记得,不过如果是你被害这件事,我想我暂时帮不了你什么。”他是那样聪明,我一问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暂时帮不了?那什么时候可以?”或许人家这句话只是社交措辞,但我想逼他一把。

    “八个月之后。”他回答。

    “为什么是八个月?”八个月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他就不会再有顾虑了吗?

    “到时如果你还需要我帮你,我一定义不容辞。”他没解释。

    八个月之后,黄花菜都凉了,或许那时我已经选择跟他们同归于尽了呢,时间太遥远了。

    我非常失望,如果仅仅是指控他们意图杀害我的话,他们背后有人帮他们,我未必能胜诉,可能又落一个跟上次一样的结果。

    不过我没再追问什么,低头想了想说:“你靠近我原来就是动机不纯,从认识到现在你利用了我多少次,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你救了我一命,我们就扯平了吧,以后,就互不相欠了。”

    就算他欠我的,我又奈何他?这话只是说得漂亮,完成一个心理上的界限仪式。

    “我也是这个意思。”他闻言笑了,我的意思是从此不相欠,也不再相干,然而他顿了一下却说,“能清零重新开始简直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怔了怔,干笑了一声,我想他明白我的意思,只是不愿意接受我划的界限而已,不过我不想多解释。

    “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看看外面的天色,应该有中午了吧。

    “不多住两天吗?你现在身子很虚,在我这里有人可以照顾你。”他眉头皱起来。

    “谢谢,不用了。”我挣扎着起身,一动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这次遭遇对我原来的身体简直是雪上加霜。

    他静静地看着我,似乎还想留我,看我意志坚决,就没再多说,让我换衣服,他在客厅等我。

    手机还在,只是被水淹死机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衣服保姆已经帮我洗好晾干了,我换上就可以走。

    林景勋靠在沙发上,眼睛望着前方的墙壁,默默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我的脚步声,他歪头看过来:“好了?”

    “好了。”我来时什么都没带,没什么可收拾的。

    “那走吧。”他站起身往外走,我跟在他身后。

    正午的阳光格外好,很暖的天气,然而一阵风吹来,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大病初愈,身体实在太单薄了。

    “回去多炖点汤好好补补,记得加点补气益血的中药材。”发现我的不适,林景勋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轻轻地揽着我的肩膀走向他的车子。

    “知道了。”我答应着,阳光照在身上略略有些暖意。

    车子正准备离开,我一抬头,见正前面不远处一个男人正盯着我们这边看,灰t恤,略胖,就是一个路人甲的长相,我微怔,觉得这人看起来有点熟悉。

    赵城,他曾经帮我搬过家,白牧野担心白震霆为难我,还委托他带我离开避祸,结果很不幸,我们被李向远飞车截住,他当时很义气,无视自己的安全让我独自逃跑,最后李向远以他的一条腿作威胁逼我妥协。

    他怎么会在这里?偶遇?

    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一直活在别人的算计里,所有不经意的巧合都有可能是别人下的套,我已经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偶遇了。

    无论他为什么在这里,都跟我没关系,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太过庞大,我一介草民掺和不动。

    让林景勋送我回了薛照的房子,我住在那里也习惯了,暂时不想搬,而且薛照的东西还在这里,应该会有人来拿。

    没想到一下车就看见了白牧野,他双手抱在胸前,就站在楼下的防盗门前,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一脸阴沉,不用说,肯定是赵城和他说了什么。

    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从车里走出来的林景勋身上,眼里燃烧着熊熊怒意。

    他们的敌对关系比我想像中要激烈,那次他看到林景勋半夜送我回来差点掐死我,可见他是多么忌讳我跟林景勋往来,只是今天事出有因,等会我向他好好解释。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担心他和林景勋再发生什么冲突,所以一下车,我就先一步向林景勋发出止步的暗示。

    林景勋看了眼白牧野,了然地微微一笑:“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我点点头,看着他上车,启动车子离开,我才转身准备上楼。

    白牧野的脸上乌云密布,眼神愤怒得能杀人,冷笑地说:“终于舍得回来了?”

    我历经了九死一生差点葬身湖底,他不知道,我高烧两天烧得天昏地暗,他不知道,他只看到林景勋送我回家,却不知道是林景勋救了我的命!

    听到他冷嘲热讽的话,一瞬间我的心里特别愤怒,只是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没精力跟他争吵,于是只抿抿唇,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后低头上楼。

    他见我不吱声更是生气,紧跟着我进了电梯,接着冷嘲:“他自参加工作以来从来没请过一天假,即使生病只要能撑住他也会照常上班,没想到这次破天荒地接连请了三天假,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什么天大的事要处理,没想到扔下大堆工作不管却是为了跟你约会,呵,你的魅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吃醋了?”我气得咬牙,不问问我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跟林景勋在一起,张嘴就是这么一番刀子般的话,我没一耳光甩到他脸上真是客气了。

    “呵,吃醋?为你吃醋那是我脑子进水了!”他冷笑,又是以前那种蛮不在乎痞痞的模样,“和我说分手,就是为了跟林景勋在一起?什么因为江楚楚,都特么是屁话!把这么多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很有成就感吧?”

    “对!很有成就感!非常有成就感!”我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彻底怒了,狠狠地瞪向他,我和他在一起背负着小三儿的骂名到底有多委屈,承受着怎样的煎熬和痛苦,他懂吗?他不懂!

    他的脸色瞬间气得煞白,同样狠狠地瞪着我,咬着牙挑着嘴角冷笑:“玩弄男人你确实是一把好手,林景勋薛照哪个不是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三天不回家,玩得爽吗?嗯?和我约完又和林景勋约,日程挺紧张啊,唐清,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之前怀孕我还以为那是我的孩子,现在看来真是我的自作多情,高诚说那是他强奸你怀上的,他说的不会就是真话吧?强奸来的孩子你也敢留?”

    啪!

    我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煽在他的脸上。

    “继续,另一边!”他眯着眼睛,眼睛里透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将另一边的脸伸过来。

    我气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他到底想干什么?不关心我这三天到底遭遇了什么,只知道辱骂我,拿刀子扎我的心,伤害我好玩吗?他知道他说的这些话让我多难受吗?

    不再理他,我出了电梯,他跟在我后面。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才想起出来时没带钥匙。

    他看着我两手空空,大概猜出了没钥匙,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串中间夹着一根细铁丝,我记得他会开锁的,果然他将那根铁丝插进了钥匙孔,顶了几下,门就开了。

    我悄悄地侧头看他一眼,他半边脸上留下鲜明的五个指印,我那一下用了不少力气,有点后悔。

    我正准备进去,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声音沙哑地问:“你是不是和林景勋发生了关系?”

    “你有病!”刚刚出现的那点歉意随着他这句话又消失得干干净净,我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进了门。

    “回答我的问题!你跟他在一起三天不回家,你们在做什么?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跟着我进了门。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大声强调,他又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没有!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身体飘忽,好像随时会晕过来一样,他都看不出来我的脸色有多差吗?竟然还跟我吵架,说那样的话伤害我!

    他大怒,大声朝我吼道:“前脚跟我说分手,转头就爬了他的床?和我说分手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吗?你忘记了他是怎么算计你的吗?你忘记他是我的敌人了吗?”

    “他是你敌人又怎样?我需要站队吗?江楚楚需要站队,我需要吗?我是谁?你凭什么要求我站队?你又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站队?”

    我只是一个小三儿,没名没份的小三儿,我为什么要站队,他管好他老婆就行了,凭什么管我?

    我的眼泪如倾盆大雨,他却无动于衷,铁青的脸愤怒无比,眼神凶狠地恨不得掐死我。

    “你爱他,是不是?所以你可以不介意他对你的算计和伤害!爱到什么都能原谅!是不是?你爱他,那我算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你滚!滚!立即滚!我不想见到你!我谁都爱,就是不爱你!从来没爱过!”我哭着大吼,爱他这么久,他今天还跟我说这种话,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好,我滚,我特么有病才爱你这种女人,你爱别人你早说啊,我特么就不瞎忙活了,只怪我自己太傻逼,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一句都没说过!你都亲口跟我承认过你爱别人,是我太傻,不死心,还以为自己能打动你,却不知道他在你心里那么坚不可摧,不过现在也不晚,现在知道了,终于知道了!”

    他的眼睛红红的,愤怒转为悲伤,喉咙滚动两下,声音低下来:“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左右为难了,我成全你,我……退出。”

    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说完最后三个字,他的眼泪就滚滚而去,不再看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说:“跟他在一起长点心,祝你幸福。”

    打开门,大步迈出去,又关上。

    我傻了,他是什么意思?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放弃我了是不是?他要跟江楚楚在一起为她的孩子负责了是不是?不,我爱他,我谁都不爱,只爱他,他怎么能认为我爱别人呢?

    我追出门,电梯已经停在一楼,跑到窗口往下看,他正好钻进了车子,启动车子就快速离开了,远去的背影决绝果断,毫无留恋。

    我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心突然空了,眼泪又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他走了……

    身体的力气像是抽空了一样,脚步虚浮,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渗透了后背,随时可能倒下来,我扶着墙,哭着一步一步回了家,直接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心里无比难受,眼泪又忍不住地流,他说过,永远不会放弃我的,结果他你食言了,他说他退出了,成全我跟林景勋,呵呵,真可笑,我为了他受了那么的苦,忍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结果他还觉得我爱别人。

    他还说他再也不用为难了,为难什么?选我还是选江楚楚?

    悲伤曼延,像海水将我淹没。

    我在眼泪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做了一个很绝望的梦,梦里白牧野跟我说,唐清,我也累了,爱你爱得很累,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我没有能力爱你,所以,我们分手吧,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会跟江楚楚结婚好好过日子,你不是喜欢林景勋吗,那就跟他好好在一起吧。

    发生的地点就是在薛照的这个房间里,我坐在沙发上哭得天昏地暗,一遍地一遍地告诉他,我爱他,我爱的人是他,可是他不信,也不愿意听,然后就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好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悲伤得不能自已。

    刚睡着不一会儿,突然大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白牧野去而复返,大步走了进来。

    我一骨碌坐起身,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起来,跟我走!”

    “去哪?”我不明所以,我现在没精神,很想睡觉。

    “去了就知道了。”他的脸冷得吓人。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他拉着我下楼,坐上他的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他看起来有点反常,让我害怕。

    “分手了我不放心你,我要做好安排才能放心。”他的声音冷冷的。

    “你要……要怎么安排我?”我很意外,也非常难过,和他在一起才是让我觉得最幸福的安排,除此之外,别的安排我都不想要。

    “到了。”

    车子停在一条昏暗的马路边,昏黄的路灯看起来像恐怖片里的道具,太过暗沉产生了诡异的效果,白牧野的脸在这种灯光效果下也十分诡异,我突然发现有点奇怪,白牧野从见到我到现在表情都变化过,好像戴了一张虚假的面具。

    想起我们吵架说的那些互相伤害的话,他一定还在生我的气。

    路边,竟然站着林景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英挺逼人。

    “下车。”白牧野先下了车,弯腰朝车子里叫我一声。

    他带我来见林景勋干嘛?听话地下车。

    林景勋朝我微笑:“又见面了。”

    我点点头,就听白牧野冷着脸对他说:“人给你带来了,以后好好照顾她,她爱的人始终是你,我输了,我退出。”

    林景勋的脸上毫无波澜:“那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是,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不过你说过的话要算数。”

    “放心,我一言九鼎。”

    “那就好,我走了。”

    说完,白牧野没再多看我眼,就钻进车子里扬长而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彻底懵了,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才惊觉他把我扔下了,还好像是……把我送给了林景勋。

    我回头看向林景勋,他笑得让人如沐春风:“很意外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

    “白牧野将你送给了我,就是这么回事。”

    “不!我不信!”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有什么资格将我送人?他不爱我就不爱好了,他可以离开我,他凭什么擅作主张来安排我的人生?

    “江楚楚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该怎么选,这还用别人教吗?唐清,你怎么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呢?当初我就提醒过你,白牧野并非良配,你不听,还是一头扎了进去,现在吃了这么多苦头还不清醒,天真,可能会要了你的命的。”林景勋摇头叹息,很失望的样子。

    他的话像锋利的菜刀,一下子劈开了我心底那个由来已久的担忧,江楚楚是江家的公主,就像天上耀眼的太阳晃得我睁不开眼,压得我抬不起头,她坐拥亿万财富,而我一无所有,我和她摆在一起,只要是个不瞎的男人都会选择她,现在,白牧野终于还是选择了她,他的眼睛不药而愈了,他扔掉了所谓的爱情选择了财富荣华。

    他真的放弃了我,真的放弃了,彻底地,放弃了。

    我想起我和他结婚前一天晚上做的那个梦,梦里我和他好像永远也到达不了婚礼的殿堂,我急得哭了,一转头发现他不见了,茫茫四野,不见他的身影,我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孩,站在空旷的天地间手足无措,现在这个梦也成真了。

    关于爱情的信念,突然间分崩离析,废墟将我的人生也埋葬了。

    我傻在原地,突然失去了支撑一样,跌跌撞撞差点摔倒,林景勋忙伸手扶住我,无奈地看着痛苦不堪的我说:“别难过了,现实一直都是这么残酷,是你不愿意正视而已,现在看清了未必是件坏事,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失魂落魄地跟他上了车,他又将我送回了薛照的房子,在楼下告别,再次强调说:“记住,你跟白牧野没关系了,以后不要再跟他往来,如果你再敢打扰他,江楚楚不会放过你的,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你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木然地点头:“记住了。”

    “乖,上去吧,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回到家就趴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醒过来。

    睁开眼,是无边的黑暗,浑身冷得像冰块,瑟瑟发抖。

    绝望和悲伤的情绪灌满了我的身体,虚虚浮浮的,好像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

    我打开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微信上白牧野的头像熟悉得让人悲伤,我知道,这个人跟我没关系了,以后我再也没资格打扰他了,我的爱情,离我而去了,去和另一个女人朝朝暮暮白头到老去了。

    微信的朋友圈亮起了我妈的头像,我点进去,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是:“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好开心。”

    下面配着一幢豪华的别墅的照片,还有她跟别墅的合影。

    我一怔,哪来的别墅?

    下面紧跟的是唐金的说说:“以后请叫我唐总。”

    后面是一个得意的表情,配图是一间豪华的办公室,紫檀木的办公桌看起来高档奢华。

    他哪来的公司?

    再下面是唐元,她的配图更让我意外,竟然是她跟韩谦和韩熠三个人的合影,照片韩谦和韩熠并排坐在石凳上,背后是绿水碧树,两个人笑得一脸温柔,唐元趴在两个人的肩膀上,脑袋伸在两个人之间,笑容灿烂如花,露出一排细白的牙齿,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幸福,完全是一个被父亲宠溺的小公主。

    她的配文是:“这辈子我最骄傲幸福的事就是做了您的女儿,我爱您,爸爸。”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韩谦和韩熠不是不喜欢唐元吗?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了?这么说来我妈的别墅以及唐金的公司都是唐元给的?只有这一个解释了,他们帮唐元杀掉了我,所以这些是她给他们的报酬。

    坏人过得这么美满幸福,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的朋友圈,恨得咬牙切齿。

    拉回顶端,更可怕的一幕发生了,白牧野竟然也发了朋友圈。

    我颤抖着手点开他的配图,竟然是两张结婚证,上面赫然是他和江楚楚的名字,红底的结婚照看起来喜庆热闹,照片上江楚楚笑容甜美,一脸幸福的小女人状微微歪头倾向白牧野,白牧野也笑得很开心,眼睛闪动着光彩,像极了爱情。

    他的配文是:“余生,是你。”

    无比深情,无比刺眼!

    他和江楚楚真正的结婚了,真正地,结了,把证都领了!

    我不能接受!

    我无法接受!

    这一切原本是属于我的,可是他给了江楚楚,他终究是给了江楚楚,他给了她属于我的婚礼,在结婚证写上了她的名字,把一切都给了她!都给了她!我什么都没有,他把爱情都收了回去,那些承诺全部化成了灰,而我,只是一个小三儿,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三儿,一个令人唾弃的小三儿,一个被正宫打败的小三儿,可怜的小三儿,人财两空的小三儿。

    我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白牧野,他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

    我哭到声嘶力竭,哭到虚弱无力,掉进绝望的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他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还把我送给了别人,原来他是急着清除掉我,生怕我打扰他跟江楚楚以后的生活,什么不放心我要为我做安排,全都是鬼话,他都是为了他自己,这个骗子,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哭干了眼泪,哭空了力气,我躺在黑暗里,全世界的寒冷全部向我袭来,浑身剧烈地颤抖,我蜷缩成一团,现在我的人生再也没有温暖可言了,冷若冰窖,漆黑无边,就像这漫长的夜,永远不会再有亮起来的时候了,父母亲人如同禽兽,我唯一的孩子死了,白牧野也不要我了,我还有什么?我一无所有了。

    我又哭了很久,恶劣的坏情绪堵住了所有的光,我的心底也一片漆黑,我知道,这个世界再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我到脑袋边去摸手机,没有,明明放在这里的,我只好爬起来去开灯。

    手机端端正正地放在茶几上,我拿起来开机,屏幕黑的,竟然打不开了,刚刚明明还是好好的。

    这时我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部手机盒子,还没拆,还是那款水果手机。

    我拆开盒子,将新手机拿出来,然后把旧手机里的卡取出来,换到新手机上,开机。

    有好多数是消息推送,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键叉掉,下载微信,登录。

    有一条是韩熠提醒我记得找时间去他的工作室的微信。

    竟然还有白牧野的,一条是短信呼,今天上午十点半,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见我没接,就在微信上给我留言:“上次新送的手机丢了吧,重新给你买了一部,送过来你家里没人,去哪了?早点回家,看到信息回复我。”

    只是没等我看到他的消息,赵城就告诉他了我跟林景勋在一起这事了,林景勋请假估计是他从别的途径知道的,两件事一叠加,得出林景勋为我而请假并且我跟林景勋在一起三天这一猜测并不是难。

    奇怪,这几条消息我刚才怎么没看到,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我回到卧室,看着熟悉的一切,心里突然间十分平静。

    桌上还放着薛照送我的结婚贺礼,两幢别墅的房产证,我拿起来,抚掉上面的薄薄的灰尘,有些感慨,差一点,我就成了白太太,结果被江楚楚中途截胡了,现在他们领证了,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白太太,我这个小三儿再无翻身之地了。

    活该,小三儿不会有好下场的,自找的。

    我把房产证放回原处,摆成原来的样子。

    去洗手间梳洗一番,化了淡妆,换了一套衣服,太冷了,我加了一件厚外套,一切完毕,我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路过薛照的房间,我推门进去,没开灯,站在黑暗里,脑海里浮现出薛照在这里生活的情形,他激昂地打游戏,沉默地玩手机,用忧郁的眼神看我,偶尔还是会露出孩子气般的笑容,咧开嘴,牙齿白得好像牙膏广告的模特一样。

    薛照,你要开心,要快乐,其实像你爸妈那样期待去生活,也不错,至少他们是爱你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父母的爱,拥有时好好珍惜。

    从薛照的房间退出来,我再次将门关上,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房间,一桌一柜都沾着我在这里生活的记忆,可是从今晚之后就永别了,一切清零。

    关灯,我离开了这个房子。

    夜色浓重,风是暖的,吹在我身上我却觉得寒入骨,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不过心是平静的。

    今晚,我去赶赴一场约会,人生的最后一场约会,死亡之约。

    我恨这个世界,恨我的亲人,恨白牧野,恨白震霆,恨江楚楚,恨他们所有人……

    是他们毁了我的人生,杀死了我的孩子,夺走了我的爱情……

    那,就让他们好好活着吧,去享受荣华富贵,只要能心安理得就好。

    打车去了海边,两个小时的路程。

    当我站在凛冽的海风里,竟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畅快。

    我拨了白牧野的电话,和他告别,和我们的爱情告别。

    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我紧张地身体不由地颤抖,我就知道他是我人生的劫难,一遇见他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我的魂我的魄全都不属于自己了,任由他拨弄。

    电话响了三声才接起来,白牧野略显慵懒的声音传过来:“喂。”

    “是我。”我平静地说。

    “唐清!”他一瞬间突然清醒,声音清晰而紧张,可以想像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的情形。

    “是我。”我重复。

    “有事吗?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他的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不由嘴角上扬:“以后有的是时间睡,现在想和你说说话。”

    “你在哪?怎么有风声?”他疑惑地问。

    “你爱我吗?”我轻声问。

    “爱。”他沉默了一下回答,大概没料到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今天我们刚吵完架,而他又将我送给了林景勋,还和江楚楚领了证,我再问这样的问题显然不合明宜。

    “有多爱?”我有点偏执。

    “我形容不出来,我只知道这辈子只想要你一个人,别人都引不起我兴趣。”他的声音变得温柔。

    好,很好。

    “你说过,爱我是你这辈子最快乐的梦,也最艰难,但你绝对不会放弃,对吧?”这是他前几天对我说过的话,可是转眼他就自己打了脸。

    “是。”他的声音带了些感伤,可能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他问,“怎么突然说这些?你怎么了?怎么语气怪怪的?”

    我迎着自由肆意的海风,笑得千娇百媚:“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不过,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梦想就是毁掉你这个快乐的梦想,你心碎的声音一定很好听。”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了?”

    “白牧野。”我唤着他的名字,我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和他的姓都特别好听,叫起来好像是读了脍炙人口的诗句一样口齿留香。

    “嗯?”他答应我。

    “我爱你。”

    我无数次想过自己向他说出这三个字表白的情形,或许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或许是害羞得脸红心跳,也可能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真心话,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的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你穿的这件衣服真好看。

    他愣住了,呼吸有点紊乱,似乎不敢相信:“你……你说什么?”

    “我爱你。”

    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都没敢对他说出来,我一直以为很艰难,可是这一刻却发现,原来这么容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真容易。

    “真……真的吗?”他欣喜若狂。

    “真的。”

    他笑了,笑得释然,长松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样。

    “我也恨你,有多爱就有多恨。”没容他享受够这个喜悦,我继续说,“答应我,要一辈子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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