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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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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章 尘埃落定

    我呆呆地看着面对空的咖啡杯,一时间倍感烦躁,不知道她们见面干什么。

    坐了两分钟,收拾东西,我也随后离开。

    坐上车子走到半路,白牧野给我打电话,接起来,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你不是约我出来喝咖啡吗?我到了,你人呢?”

    唐清出来一趟真是够忙的,约了妈紧接着又约了儿子。

    “我就回家了。”我不知道唐清约了他,所以没等。

    “十五分钟,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而且是足够开罚单的速度。”

    “那你等我吧。”

    挂断电话,让师傅调头回去原来的地方,和他在一起,一言不和就会争吵起来,他烦躁,我粗暴,好像八字不和一样,可是又很想见他。

    白牧野衣着休闲,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在咖啡厅外面的竹藤椅上,眼睛微眯正在划拉手机,那模样像个坏痞子一样。

    我走到他对面坐下,他见我到来就放下手机。

    “怎么不多等我一会?”他细细打量了我的脸色,语气里有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估计他现在很懵,不知道我现在的人格是唐清还是夏越。

    想起昨晚装成唐清和他的温存,心神不由一阵荡漾。

    “你今天怎么没上班?”我在他对面坐下。

    “唐清约我。”他听我的语气,大概知道了我是夏越,脸色微黯,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她还约了你妈妈。”

    他点了点头:“她跟我说了。”

    “她找你妈妈干嘛?”我有点好奇。

    眼下这情况着实有点诡异,我们聊的不是同一个人,又明明是同一个人。

    “跟我爸不知道为什么吵架了,所以跑出来散心,估计打电话给你正好遇见了唐清。”

    “你爸妈的感情很好吧?昨天我在韩谦的认亲宴上看到他们互动很甜蜜,你爸总给你夹菜呢。”

    昨天在场的人很多,我并没多特别注意他们俩,然而随意那么一瞟就被强塞了狗粮,没想到白震霆这样杀伐果断的政客还有那么温柔体贴的一面,白牧野应该就是遗传了他爸的情商。

    “现在是挺好的。”

    “以前不好吗?”突然想八卦一下白震霆的感情生活。

    白牧野又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他的脸在缭绕烟雾中看起来有些虚幻。

    “在我记忆中,他们总吵架,一见面就吵,两个人脾气都要强,互不退让,吵的内容每次都不重样,大到花钱多少,小到针线放错地方,什么都能吵起来。”

    他停顿了一下,似有感伤。

    我追问:“后来呢?”

    “后来,可能吵得太多了吧,两个人吵累了,就变得特别冷漠,互不搭理对方,分床睡,饭也不在一起吃,就像两个陌生人,我妈在生我的时候月子没调理好,身体一直不太好,家庭没有温暖,于是她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一年中多数时间都呆在国外疗养,能不回来就尽量不回来,也很少管我,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想了一下,“大约我七八岁的时候吧。”

    “那一年发生了一件事,我爸出了一场车祸,具体原因不清楚,可能是政敌报复吧,整个车子都撞毁了,只有发动机是好的,好在我爸命大,除了身体有擦伤,几乎没什么损伤,当时我妈在国外,听说这件事后就连夜赶回来了,从那以后两个人感情就渐渐升温了,后来就一直很好,直到现在。”

    没想到白震霆和白夫人的感情还有这么一个逆袭的过程,看两个人在一起的默契甜蜜,根本不像是老夫老妻。

    “也许是因为突然遭遇了生死吧,所以两个人都懂得珍惜了。”

    “可能吧,后来我妈不那么易暴易怒了,身体也随之变好,偶尔还会去国外,但呆的时间一般不会太久。”他的烟几乎要燃到手指,他赶紧掐灭在烟灰缸里,“好多年不曾吵过架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他们吵架很伤害你吧?”我轻声问。

    父母吵架,家庭氛围恶劣,最受孩子的一定是孩子,无一例外。

    “所以我比较喜欢温柔的女人,就像唐清那样。”他嘴角微扬,提起唐清,眼睛里就莫名放光。

    我没吱声,心里却寻思着,难道我真的不够温柔?我……我是不是要改一下?

    改了人家也不会喜欢,心里有些沮丧。

    聊了一会儿,他公司还有事,就跟我分开了。

    过两天听说韩谦给唐母送了一套大房子,还给唐金安排了工作,是他名下的一家小公司,扔给唐金打理,唐家人高兴坏了,正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约又过了一周,林景勋的案子再次开庭,我也是涉案人,当然得去参加。

    林景勋站在嫌疑人的位置上,衣着整洁,腰背挺直,气度稳健依如从前,脸上也没丝毫的憔悴焦虑之色。

    看到我,他微微一笑,倒令我心头不由发酸。

    这次复庭并没什么新内容,只是把案件再重新推断一遍,就一些漏洞问题再让当事提出解释说明,最后确认没有逻辑漏洞后基本上就定案了。

    在问我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是凶手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谎吧,我觉得对不起林景勋,说实话吧,实话毫无意义于事无补,最后却是林景勋主动开口替我解释,说我答应已经嫁给他了,不忍心我见他前途尽毁,而且他曾经还救过我的命,所以我知恩图报想替他顶罪。

    漏洞是圆满得无懈可击了,可是我却觉得无比愧疚,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我才是凶手,结果罪责却落到他头上,可面对这一切我无能为力。

    因为案件比较简单,犯罪嫌疑人对作案过程供认不讳,认错态度良好,也没打算翻供反诉,于是确认双方无异议后就当场宣判,一年有期徒刑,审判书会在五日内送到当事人手中,好在并没有剥夺政治权利,不知道这个对于他以后的复出还有没有意义。

    庭审结束后,我看着林景勋被带走的背影,忍不住鼻子发酸。

    林景勋的案件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第165章 您能不能别把她介绍给别人了

    从法院出来,白牧野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他坐在车子连抽了好几支烟,话也不说,我默默地陪着他,想起他前些天当着韩谦的面儿对林景勋的赞赏,就觉得两个人如果不是政敌该有多好,或许还可以成为朋友,可是很多东西都是注定的,他们都没有选择。

    两天后白牧野就接到了林景勋的判决书,林景勋正式移交承南监狱进行劳改。

    江楚楚跟白牧野解除婚约关系后就一直沉寂了,没再找我麻烦,听说江淮南把林林接回家后,对他还不错,平时出有车入有仆,还送他去贵族学校念书,虽然智力有问题,但并不是完全没智力,只是略低于正常人而已,生在江家这种有钱的大家族,林林没有任何生存压力,这样子懵懵懂懂的过一生并没什么不好。

    我按韩熠的要求定时去他的工作室做心理辅导,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每次他都会把我送进催眠状态让我在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歇息自由玩耍,给我植入一些很乐观向上的指令,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至于我要求他帮助我打压唐清的事他一直没再提,我主动提及他也让我不要急躁,就这样过了几次后,我感觉自己有明显的变化。

    这种变化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唐清清醒得越来越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属于我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经常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陷入沉睡,当我清醒过来时,几个小时已经过去了,我对这种情况感到愤怒,我觉得韩熠耍了我,于是我就怒气冲冲去找他理论。

    “你骗了我,是不是?为什么现在唐清越来越强大?”韩熠坐在腰背挺直坐在他的办公椅上,面对我的怒火他容色淡然。

    “白牧野已经恢复单身了,他给了唐清新生的希望,而且唐清本来就很爱他,在这种情况下,她渐渐苏醒没什么不对,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不是吗?”

    “可是你答应我……”

    “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我只是答应替你心理辅导。”

    “你是故意的!你一直在暗中帮助唐清对不对?我第一次来做辅导时,你说你单独见了唐清的人格,你可以随时唤醒她和她沟通,其实后来每次都在帮她,是不是?”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每次我的人格陷入催眠时,就是唐清人格被他唤醒的时候,他给唐清植入积极向上健康的心理暗示,增加唐清的求生欲望,于是唐清就频繁清醒上线跟白牧野互动,这个过程白牧野又对她呵护备至,所有的误会和障碍全扫除了,她怎么能不渴望新生?

    我被韩熠骗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立场站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别忘记了,你是唐清,永远是唐清,我在帮助唐清这没什么不对,这是我的工作,我做了职业道德范围内的事为什么要受你的指责?”韩熠见的情绪激动,眸光渐渐变冷。

    我无法反驳他,可是我真的特别生气,怒视着他,气得浑身颤抖。

    “我提醒过你的,别作死,安安分分的,或许你还能呆得久一点,白牧野也这样提醒过你,然而你做了什么?你竟然敢勾引我!唐清是一个非常单纯善良的女人,而你充满了邪恶,不仅想将这具身体占为己有,还试图用一些缺德的手段打压唐清妄图让她陷入沉睡,呵,你这样的人格还想得到我的帮助?”他对我非常的不屑,脸上挂着冷笑,眼中满是嘲讽。

    “唐清!唐清!永远都是唐清!我不是她,我是夏越,我就是要打压她毁掉她,我要活着,我有什么错?”我气得眼泪横飞,声泪俱下地控诉着自己的委屈。

    “因为你的死,唐清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才会执念太深分裂出一个你作为她延续你生命的希望,然而你是怎么对她的?你却一直想害她!有你这样的朋友,简直就是她的悲哀!她最后会跳海自杀,你的自杀对她的惩罚也起着非常大的推动作用,你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我只知道我自杀了,至于我是怎么自杀的,从来没人跟我说过,我也没问过,可能不敢面对吧,第一次有人将我为什么自杀这件事扔到我的面前。

    我不想听,我想逃,然而韩熠不给我机会,我刚起身,他就先一步迈到我面前,高大的身躯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我的去路,双手抓住我的肩膀,逼视我的眼睛,声音像冰刀子一样一字一句都能扎穿我的皮肉,疼得我眼泪直流。

    “因为认识了渣男,毫无底限地贪图他给你提供的情绪价值,导致他被成功洗脑,情绪完全被她牵引控制,不惜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甚至还出卖自己的肉体和尊严赚钱给他吸毒,他辜负了你,试图挑拨你跟唐清的关系,结果那么多事实摆在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不明是非,将这一切过错全部推到唐清头上,指责唐清勾引你男朋友才导致他对你三心二意,后来在渣男用计伪装自杀后,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用死亡来惩罚唐清,你自杀在她的床上,她一觉醒来看到的是你冰冷的尸体,你想过她的感受吗?你知道她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吗?由此可见,你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你骗我!我不是那种人!我不是!”我不相信,我怎么可能有过这样不堪的生活,绝对不可能,我是个不婚主义者,怎么可能被渣男骗,还骗得那么惨。

    “你是不是那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唐清的伤害,即使你是她的执念分裂出来的人格,她仍然保留了她对你的认知,还有,怨恨!你不完全是夏越,你只是一个唐清理解的夏越,你的自私恶毒愚蠢都是唐清亲眼目睹的,并且深受其害的,所以她怨恨你!果不其然,现在你仍然用你卑劣的自私妄图伤害她!”

    “不!我不可能那样对唐清,唐清也不可能那样想我,我不是那种人,不是!”我气怒交加,猛地推开他就向外冲去,这次他没拦我,也没追我。

    跑出熠熠世心,天色已经暗下来,我茫然地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耳边一遍一遍地响着韩熠的话,每个字都在凌迟着我,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不是,不可能是,我不相信,他一定是在骗我,我身边的每个人都维护唐清,每个人都在骗我,每个人都想伤害我,不,我不应该相信他们的话,他们说我死的这件事也一定是他们编出来骗我而保护唐清的谎言,不可信,全部都不可信!

    我不能再寄希望于他们,我要凭我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这一刻,我的心坚硬得如冰冷的石头,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坚决坚定!

    茫茫夜色,吞噬了我。

    我回家打扮了一下,换件性感低v露脐装,让人一看就非常有欲望。

    夜莺酒吧,在承南非常有名,以前我偶尔会去玩,里面的乐队歌唱得好,劲舞也棒,更重要的是个个身材好,穿着短款齐腰上身加低腰紧身棒,迷离的灯光下马甲线若隐若现,一直延伸往神秘的地方,令人浮想联翩。

    九点,我来到这里,轻车熟路地找了一个视野非常开阔的地方坐下,叫了一瓶酒,慢条斯理地喝,乐队演出还没开始,但是我今晚不是看演出的,我这身衣服已经说明了我的恶意,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明白。

    刚坐几分钟,就有一个肚大腰圆的男人走过来,轻佻地问我有没有人陪,他可以请我喝酒,我瞟了他一眼,太丑了,油腻,没胃口,没理,他就识趣地走了。

    来来回大约过了十多个,没挑中一个合意的,我有些烦躁,心里暗暗鄙视自己,出来约个炮,难道还要找个能让我心如小鹿乱撞的吗?

    约九点半的时候,有一个男人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双手插在裤兜里,看嘴型应该是在吹口哨,一进来,眼睛就四下乱瞟,那种很钻研又兴奋的目光一看就是在物色猎物,长得不错,唇红齿白,干净。

    我不由挺直身子,看向他。

    他一见,立即双眼发亮,小跑着就奔了过来。

    “嗨……”

    他直接坐到我面前,打了声招呼,没容他多废话,我直接问:“约吗?”

    “啊?”他不知道是我的直接给吓到了,还是惊喜过头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约……约吗?”他重复一遍。

    “对,约吗?”我眨巴一下眼睛,浓厚的眼妆看起来魅惑,红唇烈焰是欲望的颜色。

    “你……你一个人啊?”他四下看看。

    “你喜欢双飞,多p?”我问。

    “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脑袋摇得波浪鼓一样。

    “约不约?约就跟我走,不约就滚蛋。”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轻啜一口。

    他见我这么豪爽,笑,站起身:“这么一个大美人,让别人带走你,我不放心,走吧。”

    我拎起包,起身跟他走。

    出了酒吧,夜色微凉,我不由打个寒颤,他见状,体贴地把外套脱下披到我身上,笑得意味深长,“你跟我的衣服真是有缘。”

    我瞟了他一眼,不就是破衣服吗?还扯什么缘分,无聊。

    “我的车子在这边。”指指后面的一个停车场,他示意我跟他走。

    一辆白色的跑车,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名贵玩具,坐进去,他也没问去哪,直接启动车子。

    “到附近开个酒店就行了。”我喝得有点晕,倚靠在座椅上,眼睛都懒得睁一下,心里是有点紧张的,但是这一步,我必须迈出去。

    “不怕我把你拐卖掉啊?”他笑嘻嘻地问。

    “你可以试试看。”

    “你别说,我还真……不敢,嘿嘿。”他边开车还边发微信,抬头就对我傻笑两声。

    就在附近开了一家酒店,不知道是几星,反正进去后看见里面摆设很高档,空间很大,还带一个露天阳台。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我把包扔在床上。

    “你先吧。”他打开阳台的门,拿着手机就出去了,然后我就看他在外面打电话,听不见说什么,就看见他笑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一看就没安好心的样子。

    打完炮就走,反正不过夜,只是借用一个年轻健美的肉体罢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水一冲,我的酒意略略清醒,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心一狠,还是没容许自己反悔。

    我洗了近二十分钟,磨磨唧唧的似乎在给自己充分的时间做心理建设。

    穿了浴袍出来,他还在阳台上,坐在小桌边,翘着二郎腿,低头玩手机,我凑近一看,他正在打王者荣耀,打得非常投入,我靠近了都没察觉到。

    这特么一看就是老手啊,这么淡定,临近上床了,还有心情找人开个黑。

    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扔到桌子,“你是来约炮的吗?麻烦你认真点好嘛?去洗澡。”

    他愣了一下,听了我的话,讨好似地笑:“等会,把这把打完,不能坑队友啊姐姐。”

    这一笑还是真是如清风霁月般美好,我被美色所迷,一心软就答应了,把手机还给了他。

    他接过手机,都没多看我一眼,继续沉迷游戏,打得不亦乐乎。

    我有点挫败,难道我是魅力不够?不可能啊,我挺挺胸,胸大肤白貌美大长腿我全有,那是为什么?

    我就是一直盯着他,他也没察觉,全部注意力都被游戏吸引了,这一刻,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有女人把男朋友游戏当小三吃醋了,要是我男朋友对我这么漠视,我也会想杀人啊,太不把我的魅力当回事儿了。

    一个炮友,不能用男朋友的标准来衡量,于是眼不见心不烦,我就回房上床了,等他。

    刚躺下,就有人敲门。

    他朝我大喊一声:“去开下门。”

    我只好坐起来。

    这么晚了,可能是服务员送什么服务吧,我打开门,当我看到外面站着的男人时,差点吓破胆。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白牧野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恨不得把我烧成灰烬。

    这时,那个在阳台打游戏入迷的男人走进来,笑嘻嘻地说:“我可是把人原封不动地还你了,我保证没动过,我先走了,对了,记得把开房钱还给我。”

    “站住!”白牧野拦住他,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一进你酒吧就看见她了,熟人嘛,自然要打声招呼咯,结果她完全不记得我了,张嘴就问我约不约,这可是你家的小白兔,我哪有胆子碰,你不剁了我的jj才怪,但又不能把她扔在那里,万一被别的狼盯上了,肯定就被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所以把她带来这里了,你来得太慢了,我都快顶不住了,你说,万一她直接把我扑倒在床,我这么柔弱……”

    “闭嘴!”白牧野狠狠地瞪他一眼,“滚蛋吧!”

    “那我走了,记得还我开房钱。”摆摆手,他大步迈出了房间。

    我一看这情形就傻眼了,合着这人跟白牧野和唐清认识啊,真尼玛运气背,整个承南市千万人口,随便一约就约到了一个熟人,这运气我可以去买彩票了。

    “他……他是谁啊?”面对白牧野黑得像锅底的脸色,我吓得退回了房间。

    他也紧跟着进来,把门关紧,“顾朗,我朋友。”

    他欺身上前,捏紧我的下巴,咬牙切齿地问:“忘记我是怎么提醒你的?我让最好安分点,你的记性喂狗了吗?还敢约炮,我看你特么是活腻了!”

    我冷眼看着他,“我不是唐清,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你不是唐清,你特么是谁?你占着她的身体为所欲为,你凭什么?”

    “我是夏越!我是夏越!别再跟我提什么唐清!我不是她!”我又想到韩熠今天说的那些话,瞬间就想爆炸,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唐清转?为什么?我呢?我的存在没意义吗?为什么他们都看不见我?

    “夏越早死了,你是哪门子夏越?我看你不是需要心理咨询师,你需要一个捉鬼的道士!”我爆炸,他也不甘示弱,声音吼得比我还大,比我更冷更狠。

    一听他的话,我就笑了:“那你去找啊,找个厉害的,让我魂飞魄散好了。”

    眼波一转,我扑到他怀里,嗲声嗲气地说,“你把我的炮友赶走了,那你把你自己赔给我吧。”

    跟他硬碰硬,我又不是对手,嗓门没他高,力气没大他,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是温柔。

    “我的忍耐是的限度的,你再敢乱来,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一把推开我,我一个趔趄摔在床上。

    “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碰我?”虽然我是故意气他,可是他对我这个粗暴的态度还是扎疼了我的心。

    “是,不想,没感觉,硬不起来!”

    万箭穿心般地疼,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笑道:“那天晚上,就是去看戏的那天晚上,唐清根本没出现,是我骗了你,全程都是我在陪你,你吻的人是我,抱的人也是我,你不是嫌弃吗?你可是亲过我了,怎么样,感觉如何?和唐清比呢?”

    他一听这话气炸了:“你这个疯女人!你特么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打败唐清!让她无法醒来!让你永远都再也见不到她!永远!就算你想她,也只能能过我来缓解,你说这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怨气,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完全是一个恶魔,声音歹毒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是个疯子!你不是说你是夏越吗?好,我带你去见夏越!你特么一天天活在自己的梦里,我让你看看现实是怎么样的!”他不容我分说,抓住我的手臂就往外扯,力气大得惊人,捏得我的手腕火辣辣地疼。

    “你带我去哪?你放开我!放开!”我挣扎,根本无力撼动他。

    连衣服都没容我换,就这样,他将我拽出了酒店,一路上有人围观,他一个眼刀飞过去,别人就吓得直缩脑袋,没人敢上前阻拦。

    “白牧野,你神经病啊,你让我换上衣服啊!这样出门多丢人啊,我可是个女人!”

    “脸都都要了,还要什么衣服?”把我塞进车子里,嘭一声关上车门。

    坐进来,他启动车子,油门一踩到底,车子就飞速奔上大路,没命似的,开始飘移。

    “你到底要带我走哪?你放我下车!我不要去!你再不放我报警了!你放了吧,我不闹了,真的不敢了,你别生气了,我就是一时冲动,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信我一回吧……”

    我哀求威胁哭都是没用,他压根不理我,闹腾了一会,我也累了,瘫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景物迅速后移,车越来越少,好像快接近了郊区。

    终于看见了灯光,座落在半山腰,有河环绕,只是这地方阴森森的,天气并不冷,却感觉一股寒气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不由打个寒颤。

    “下车!”他把车子停在那个小房子门口。

    我磨磨唧唧地下车,一看这乌七抹黑的地方,有些害怕,低声问:“这是哪里啊?”

    也不解释,大步就那个小房子走去,我赶紧跟上去。

    走到小房子门口,借着灯光,就看见刻着一排大字——承南市永青墓园。

    就算我没过这个地方,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公墓!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神经病,半夜来死人的地方你不怕鬼缠身啊。”我朝着白牧野怒道,我吓得腿发抖,难怪这个地方那么冷,原来是阴气太重了。

    白牧野不理我,敲响了值班室的窗,窗户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的脸露了出来,是看守公墓的工作人员。

    “小伙子,有事吗?要拜祭的话白天来,晚上已经闭园了。”

    “大叔,您好。”白牧野从口袋里掏出烟给那大叔递了一根,“我这个事有点急,你通融一下。”

    大叔和蔼可亲地说:“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办?我们这有规定,晚上一律不许入园。”压低声音说,“也是为了安全。”

    我顺势赶紧劝:“对啊,赶紧走吧,人家都关门了,你就别为难大叔了。”

    白牧野没理我,拿了一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塞到了大叔的手里,“我很快就出来,不会让你为难的。”

    大叔摊开手一开,是一把毛爷爷,厚厚一沓,至少有三千块,我心想真是土豪,完全把钱当纸。

    大叔一见钱顿时眉开眼笑,“那……那你快点,真的不方便的,太晚了,等下,我给你开门。”

    嘴上这么说,拿了钥匙出来就去开门。

    我拉着白牧野的衣袖,他瞟了我一眼,也不管我,自己先进去了。

    这个鬼地方这么吓人,我哪敢一个人呆着,忙不迭就追上他。

    “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个名字。”白牧野说着。

    大叔把门锁上,转身又进屋,白牧野跟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夜,心里如擂鼓。

    “走吧,我带你进去,那个号有点远,你估计要找半天。”有钱果然好使,大叔拿了超亮的一个照明电灯,拉上门,然后带着我们进去。

    夜风一吹,阴冷的风直往骨子里钻,我接连几个寒颤,真的好像鬼上身一样。

    白牧野根本不管我,大步向前走,我不由难受,爱和不爱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如果是唐清,他怎么会这样对她?

    委屈涌上心头,心肠硬了起来,不爱拉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到了!”大叔停下来。

    这时白牧野拉了我一把,将我推到一座公墓前,指指墓碑上的人名和照片说:“看看,这是谁?仔细看看!看清楚!”

    借着大叔手上的灯光,我定晴一看,只见大理石墓碑上端贴着一张女人的黑白照片,笑容明亮美好,长发披肩,很是妩媚。

    我一见这照片心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塌了,这……这不是我的照片吗?

    再看照片下面,刻着六个字,字迹遒劲有力。

    “爱女夏越之墓。”

    是了,刚才白牧野说要带来见夏越,见死去的夏越。

    我的呼吸不由加重,不敢置信看着这一切,我一直以为自己活得好好,结果却在这里看到了自己的墓碑,这种冲击力让我彻底崩溃。

    “看到了吗?夏越早就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你醒醒吧,别再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梦里了!你是唐清,无论你怎么否定,你只能是唐清!”白牧野的每个字都咬得非常用力清晰,生怕我听不懂似的。

    来这里之前,我心里还是存有侥幸的,我以为每个人都在骗,我没有死,只是他们想保护唐清所以才编造出来的谎言,韩熠还把我描述得那么不堪,说什么我是为了渣男做了很多没底限的事,还为了他去伤害唐清,让唐清大受刺激,唐清最后想跳海自杀也有我的推波助澜。

    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我对唐清的好他们只是不知道而已。

    可是看到这座墓碑,那个信念塌了,身体里的力气突然抽空了,我站立不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盯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眼泪汹涌而下,原来我死了,早已死了啊……

    我不由哭出了声,抱着冰冷的墓碑,哀恸不已。

    不知道哭了多久,这期间没人打扰我,白牧野蹲在我的身旁,默默看着我,不吱声。

    我终于从哀恸中抬起头,伸手抚摸着那张黑白照片,心情复杂,我终于承认我是唐清分裂出来的人格,只是一种精神状态而已,我的身体依然是唐清,哪怕我照镜子看到的是夏越的脸,也难改我是唐清的事实。

    我相信归相信,可是内心的私念丝毫没减少,就算是只是一个附属人格,我也想成为这具身体的主导意识,而不是打压陷入永久沉睡,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毕竟我存在过,不是吗?想获得长久也是人之常情。

    我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腿已经麻木了,差点摔倒,白牧野赶紧伸手扶了我一把,我拍开他的手,拒绝,他无奈地看着我,没再坚持。

    大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全程只帮我们打手电,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回程时,他怪异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我,合着他不会以为我是灵魂穿越到另一具身体上,或者真的是鬼上身吧,我倒希望是这样,至少能被别人重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哪怕我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但是他们围绕的主题永远是唐清,他们要把唐清唤醒拯救,而我,完全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出了门,白牧野跟大叔告辞,大叔小声说:“你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有认识的大师,很厉害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真把我当鬼上身了,我翻上白眼。

    白牧野表情认真地回:“谢谢您的好意,我自己有认识的,也很厉害,可以搞定。”

    “那就赶紧作法,时间越长越难办,这种事我听得多了……”

    离开公墓,车子回程,我哭得太用力,透支了好多力气,这会身子很疲惫,瘫坐在座位上连话都不想说。

    走了几分钟,白牧野开口了:“别再多想了,回去配合韩熠好好治疗。”

    我没理他。

    白牧野暗中叹了一口气。

    车子一晃一晃的,晃得我不多时就睡着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唐清出现了,反正我失去了意识,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睁眼看看手机上时间,才六点半。

    伸个懒腰坐起来,突然发现房间风格变了,黑白灰的性冷淡风,家具是原木色……

    我愣了一下,林景勋那个房间的卧室不是这样的,我布置得很温馨的,哪有这种冷冷的硬硬的色彩?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而我身上还是昨天晚上在酒店穿的浴袍。

    我腾地跳下床,跑进客厅,全是这种无欲无求的色彩,虽然看起来很高级,但一点生机都没有,长期住在这里肯定会生无可恋的。

    可是这是哪?

    我蹑手蹑脚地到了另一个卧室门前,轻轻地打开门一看,白色床单里窝着一具男人的肉体,背对着我,看不到脸,从后面看线条特别流畅健美,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人。

    我悄悄地绕到另一边,果然是白牧野。

    此时他闭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完美的五官处于静态,就没有平日那样飞扬跋扈的犀利,看起来很是乖巧,不知道是做梦了还是怎么回事,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好像看起来很不开心。

    看着这样沉睡的他,心里涌起柔软的情绪,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他的眉心。

    刚一碰到,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同时猛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微妙,紧接着是扑天盖地的尴尬。

    “你醒了?”他甩开我的手,淡淡地问。

    坐起身,伸手到床边抓了一件昨天穿过的t恤套上,好像怕我占便宜一样。

    我撇嘴,谁稀罕。

    “嗯,昨晚……”

    我想昨晚是不是唐清出现了,不然他怎么把我带到这里了呢?也不对,如果是唐清出现了,那他肯定跟唐清睡在一起,争分夺秒地醉生梦死,不可能分床睡。

    “昨晚你睡着了,我这里比较顺路,就带你过来了。”

    “哦。”

    见他套了一件上衣就坐着不动了,我正想问,突然想起来,他可能是裸睡或者只穿了一条小内内,当着我的面穿裙子肯定不方便,不由就乱脑补了一下情形,脸立即烫起来,一溜烟就跑出来了。

    接下来他准备早餐,而我窝在沙发上玩手机,他做好喊我过去吃,吃完就送我回家。

    昨晚发生的事,一直也没再提,结果在下车时,他还是没放过我。

    “韩熠那里你还要按时去。”

    “如果我不去呢?”

    “你去不去,都无法阻止唐清的苏醒,只是早晚的问题。”

    “那就让她尽可能晚吧。”

    “或许韩熠有办法让你们俩的人格合二为一,这样你就不煞费苦心了。”

    “我想当自己的王,不想和任何人融合。”

    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身上楼了,如果我不愿意配合韩熠治疗,那么现在唐清能不能彻底夺回她的控制权,几时夺回,那就全靠天意了,白牧野也奈何不了我。

    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我看着这个房间里熟悉的摆设,想起林景勋在的那些日子,倒是有些怀念,如果林景勋在的话,他至少还可以护着我,我只要跟他结婚了,我现在所面临的严峻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功亏一篑。

    林景勋已经正式送去监狱了,我想我应该去看看他。

    唐清和他之间的故事并不愉快,可是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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