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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潍舟送走苏溪亭,又派了个弟子去打听具体的比赛流程,而后从袖子里摸了一会儿,取出一颗围棋般的银色物体,偷偷交给卫溱筝:“这个你拿着,要是千星宫派人,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这是水玉银,可以防身,虽然不太牢靠,可在这个场子上是够用了。”
卫溱筝接过水玉银看了看,觉得平淡无奇,只是一块名字特别的金属而已,道:“多谢师父。”
“这是千星宫的东西,收好了,别给人看见。”韩潍舟叮嘱道。
一会儿去无为殿打听流程的弟子回来说,是两队人马三对三,就在这个场子比;两队人各占一边,画个圈子里边书一根旗杆,谁先抢到对方的旗子就赢;堂主要去无为殿里抽签,同为红色的两队先上,黑色第二,白色留在最后等着和第一组胜出的比。韩潍舟一听就知道有门,既然是两队互斗,场子只有一个,时间紧迫,那肯定得分个先后,估计签是二二一开,只要能抽到白色签,虽然未必占便宜,却能先让对手耗点力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看运气了。他与宋柳君一块移步无为殿,卫溱筝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大殿的长桌上摆着几个细高的竹筒,边上三种颜色的签有许多,混在一块放在一个大竹筒里。负责抽签的是公输染宁,他一看来的都是堂主,只有卫溱筝一个弟子,就打发他去取两只红签、两只黑签和一只白签,放在一个竹筒里呈上来。
几位堂主趁着这会儿在一旁谈笑,笑容分几种,开心的当属臻午堂堂主荀熠风,含蓄的是皓玥堂堂主第五铏之,强颜的只能是韩潍舟。
卫溱筝不忍心看着自己师父如此憋屈,背着诸人去取竹签。忽然他发觉……似乎没有人注视着这边,他偷偷回头,几位堂主和公输染宁都在谈论今年的几个好苗子,手底下一晃,飞快地取过两个签筒。
“取好了,师父,您先来。”卫溱筝一只手拿着竹签筒送到韩潍舟面前。
韩潍舟只道他是心急顾不上礼数,随手抽了一根,一看居然是白色的,不禁感慨鸿运当头,真真雪中送炭。
卫溱筝同样激动,不小心将签筒滑出手中,他赶紧弯腰去捞,换只手将还有四根签的签筒接住,拿给其余堂主抽签。臻午堂对皓玥堂,雁离堂对百春堂。韩潍舟窃喜,至少不用同时对付张烒远和崔钟离,愁绪略略淡去。
公输染宁回到比试场主持事务,几位堂主陆续离开;卫溱筝默默地回到长桌边收拾签条,忽然被一个人捉住了右手。
宋柳君从他的袖子里摸出一个签筒,从里边倒出四根白签:“换手还挺快,以后多跟着你师父学点正经本事,少耍点小聪明。”
卫溱筝这才明白刚才的小动作早已被看穿,满脸羞红地答道:“是,弟子再也不敢了。”
宋柳君松手:“去吧,你师父在等你。”
苏溪亭连跑带跳加御气,恨不得脚踩风火轮,总算赶在第一场比赛开始前摸|到了千星宫的门槛。一抬头就看见远处那抹熟悉的拿着扫帚的白色身影,对方拨拉着慢腾腾的脚步,口里念念有词。
她跑过去抓着赫兰千河的领子把他拖去找沈淇修,火急火燎地说了一大串,沈淇修想了想,还是同意让赫兰千河去顶替空缺名额:“他虽然不是正式弟子,但这个面子掌门应该会卖给我,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两人出门时苏溪亭问那枪还在不在,赫兰千河一拍胸口:“百宝袋是吧?你们用旧的不少都丢到我们这了,我拿了几个拼了一下,现在容量估计是t级,装个人都没问题。”
“r级都行,”苏溪亭说,“实在是没人了,等会儿麻烦你有什么阴招都使出来。”
“没问题,打完咱们先别回去,”赫兰千河回忆道,“这几天沈老大天天罚我抄书,不然就要在院子里扫花瓣,掉一片到地上都不行啊,风一吹我只能一片一片地在半空捞……”
来到场上,正好第一场结束,臻午堂胜,前堂主南宫煜文坐在太师椅上多少是有些骄傲的,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无为殿前的广场上一片狼藉,各种符纸碎片散落一地,臻午堂的圈子里旗杆摇摇欲坠,而皓玥堂的被烧得只剩一截木头;崔钟离望了远处被臻午堂众人围绕祝贺的张烒远一眼,心中颇为不屑;张烒远觉察到对方的眼神,转身祭出风火符,召出大火呼地一下将地上的废纸烧干净,冲着崔钟离笑得略狂肆。
“皓玥堂属金,崔钟离连佩剑都没有,怎么斗得过张烒远?”
“照我说他能撑个一炷香也是厉害。”
边上弟子议论纷纷,苏溪亭拖着赫兰千河找到韩潍舟:“师父,人到了。沈师祖说一会儿到。”
“高手你来啦!”卫溱筝跳出来。
韩潍舟擦汗:“那就好。”
三人算是合作过,交流起来算是熟络。第二场雁离堂的三清阵搞得百春堂三人晕头转向,在土墙拼成的迷宫里找了半天队友,出来才发觉旗子早被人拔了。
第三场轮到玄溟堂对臻午堂,赫兰千河跟着一亮相就招来不少议论,许多人都不认的这个面貌陌生的弟子,雁离堂却是有人见过他的。巡视全场的公输染宁发现了这轻微的骚|动,不得不去问南宫煜文,掌门一看头都大了,沈师弟是搞什么鬼,清虚派的妖怪不是灵兽就是坐骑,从来没听说过有作为弟子上场的。
张烒远带着两位师弟走向韩潍舟,笑道:“韩师叔,这位是师兄还是师弟?怎么没见过?”
韩潍舟硬着头皮:“这位并非我弟子。”
张烒远笑了:“不是您弟子怎么能上场?玄溟堂再不济也不至于找个外人吧?”
玄溟堂众人面色发黑,四周隐隐传来哂笑。
赫兰千河看不下去,觉得反正自己也没损失,随口道:“我算是你师叔,在千星宫修行,尊者之所不比各堂,师侄你辈分小,将来总是有机会进去看看的。此外等会儿千万小心,师叔下手向来不知轻重。”
苏溪亭心说这人真是装逼与嘲讽的结合体,为了吹牛皮他能杀掉一头牛,忽然身后传来凉凉的一句:“千河,不得口出狂言。”
千河?赫兰千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平常不都是你你你的叫么?当然有时候也用“那边扫地的”来代替。
沈淇修一身低调的青衫,道:“你闭关也有一段日子了,这番出战,一来看看你修为是否精进了些,二来与诸位师侄碰个面,以后记得替我照顾他们。”说完飘然离去,留下一个高深的背影。
张烒远脸色很不好看,他的确跟沈淇修不熟,可相比鱼尘欢、公输染宁和连钰秋三位赫赫有名的尊仙,他沈淇修的名声可能都传不出始阳山。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嗤笑,转脸就看见崔钟离抱着胳膊站在一边。
赫兰千河看自己装得半生不熟的牛逼被沈老大送到了另一个高度,心中有些不安,虽然他有把握五个张烒远都未必粘得到自己裤腿,但毕竟不能背着旗子满场跑,万一逗小张逗得忘乎所以,害得玄溟堂输了,他脸上也挂不住。
两队人马站齐,苏溪亭说:“那边张烒远负责抢,剩下两个护着旗子;我们至少要派两个人去抢,我留下来守。”
卫溱筝:“师姐那你小心点啊,我跟高手去了。”
场外人头攒动,有人抢到前排,可以尽情地挡着后边的人,同时悠闲地与同伴打趣:
“这场真有看头。”
“可不是,那个词是什么?水火不容,不知道究竟是谁不容谁?”
“肯定是臻午堂胜出,张烒远什么资质,就算那个姓苏的有些本事,玄溟堂这两年也是彻底败落下去了。”
“不过我听说那个白衣服的来头不小。”
“也是,千星宫二十多年不收徒,也没见过这人,不是哪家的私生子吧?”
“呸,什么私生子,我听师叔说了,那就是个妖怪!”
“妖怪?一点都不看不出来,你真没弄错?”
……
赫兰千河听着他们在边上扒自己户口,心想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够复杂,比得上以前加拿大籍旅美华人的称谓;沙漏倾翻,梆声响起,臻午堂三位男弟子如同利箭,齐齐冲向对面三人。
“靠他们不按套路来!师弟你守着,赫兰兄跟我上!”苏溪亭扔出一张泛着淡蓝色光泽的符纸打在张烒前方的地面上,霎时间刺出三道冰刃;张烒远轻松避开,右掌心里火龙符熊熊燃烧,举手喷出一条火|柱,目标是赫兰千河。
赫兰千河脚下一动,闪到张烒远身后还对着屁|股踹了一脚。
险些脸着地的张烒远白|皙的脸上,错愕很快变成扭曲的笑容,他抬手,三张风火符浮在他胸前,呼啸的风声吞吐着熊熊烈焰往赫兰千河脸上扑,可惜这对比余圣殷实在是气势不足。赫兰千河轻轻一跳,越过火焰、还在飞过张烒远头顶的同时冲他比了个中指。
张烒远不太明白那个中指的含义,但估计不是鼓励他的意思,怒火烧得心头热血沸腾,干脆放下比赛,专心和赫兰千河掐起来。
苏溪亭用冰覆盖地面,成功令对方一人滑倒,并补上一张寒冰符定住对方双臂;卫溱筝站在旗杆召出|水墙抵挡另一人。场上寒冰烈火交织,围观群众表示这场比上两场都好看,不时有人叫好。
无为殿上,南宫煜文问沈淇修:“那个白色衣服的真是那个花妖?这么短的日子,你怎么教的?”
沈淇修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赫兰千河灵巧的身影,回想起这些天逼着他在院子里半空捉花瓣的情景,答道:“循序渐进,加以引导罢了。”
南宫煜文:“你真要收他为徒啊?”
“那就看师兄你答不答应了。”
下边赫兰千河觉得左闪右闪没个头,突然想起自己貌似也会放火,还不用符纸。他脚跟站稳,定定地看着张烒远,对方警惕起来,眯着眼睛与他保持着距离。
白衣翩飞,金红色的火焰腾起,围绕着赫兰千河形成一个火圈;张烒远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对手是个无需借助符咒就能施法的主。虽然妖类大多不擅符法,但火焰中跳跃着的精纯的灵力,纵观整个清虚派都是少有。
全场震惊,玄溟堂弟子居然用起了臻午堂的路数。韩潍舟一手捂着脸,心想这下就算赢,自己堂口的面子也赚不回来了。
接着就是两边放火对烧,张烒远的符纸总有用尽的时候,终于渐渐落于下风。苏溪亭瞄准这个当口,借着光滑的冰面滑到对面圈子里,一把拔起对方旗帜,宣告比试结束。
张烒远“哼”一声离开;赫兰千河冲他嘚瑟完,不好和苏溪亭击掌庆祝,忽然望见台阶上沈淇修正看着自己,想起这些天沈老大的教导,顿时觉得真是字字珠玑,不由得心生感激,赶紧冲着他挥手,笑得十分狗腿。
苏溪亭给落败的臻午堂弟子解了冻,和卫溱筝回到韩潍舟身侧。
“不公平!他不是玄溟堂的人,凭什么替玄溟堂上场?”臻午堂有人大声喊道。
张烒远只剩三分的面子这下全部丢光,恼火地想找出那个多话的家伙。
公输染宁步入众人视线当中,道:“赫兰千河是沈尊仙座下弟子,自然算是玄溟堂的人,此前已有雁离堂余圣殷的先例;同理,赫兰千河不是玄溟堂弟子,而是玄溟堂堂主的师弟,望诸位以后注意。”
不少人都听过三年前余圣殷一人力压全场,吊打众队的传说,纷纷缩着脖子不再言语。从赫兰千河今日表现来看,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余圣殷。
“诶,你听说了吗?据说中元节那天余师叔和这位斗过一场。”
“不是吧?谁说的?结果怎么样?”
“雁离堂的人说……不落下风。”
严格来说,面对征墟剑磅礴的剑风时选择遁地,某种程度上还是落了下风。苏溪亭想。
众人望着跟沈淇修谄笑完往回走的赫兰千河,目光炽|热得仿佛在凝视一座逐渐竖起的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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