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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玉明殿,梦灵便想去看看清河公主,遂带了却云往静和宫去。才走到半路,顶头却遇见了丽妃带着三两个太监宫女趾高气扬地过来。避之已是不及,只得迎上去问安。
见到梦灵,丽妃心里便有些不自在,因牵了牵嘴角问道:“皇上又召公主来下棋了?皇上只要公主一人陪他下棋,看来您的棋艺真是无人可比啊!”
梦灵一听她那酸溜溜的语气,心下便暗自好笑,于是故意苦着脸道:“蒙娘娘夸奖,梦灵于棋艺上本就平常,皇上所下的又非一般的棋局,梦灵更难以领悟了。皇上见我愚笨,也懒得再下,三言两语的就打发我出来了。”
“当真?”丽妃一愣,狐疑地打量着梦灵。皇上对这丫头分明是另眼相看,那日自己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的,怎么突然就不待见起来了,可能吗?但见她一脸沮丧,像个斗败的公鸡一般,又不像是装的。
“你怎么惹皇上不高兴了?”丽妃甚是好奇。
“我也不晓得,许是我胡乱出主意弄乱了棋局”梦灵灵机一动,越发愁眉不展,“可是我一进去,皇上看了我一眼,脸色就沉下来了。丽妃娘娘,莫非是我打扮得有何不妥吗?您最清楚皇上的心意,求您指点梦灵一二。”
丽妃扫了眼梦灵,见她虽不是满头珠翠,但所佩的那几件珠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看便知是名贵之物,心里又是羡慕又是不屑。她自然知道周武宗性好节俭,不喜奢华,对后宫嫔妃连裙长曳地、衣带彩绣都不准,更何况戴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呢?自己若不是倚仗着这层特殊的身份,武宗又岂会对她的些许逾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当下便信了梦灵七八分,心道:谁让你整日打扮得这般花里胡哨的,活该惹皇上不耐烦,幸而你还不是这宫里的人,否则早就要被处治了。
她巴不得周武宗从此讨厌梦灵才好,哪里肯说出来,只叹道:“哎哟,皇后前日怎么教导你来着?德言容功,身为女子理应谨言慎行,只埋头女红纺织为要,下的什么棋呢?更岂能胡乱妄言?这幸亏只是扰了棋局,要是你在其他事上也胡乱开口,只怕皇上还要龙颜大怒呢!”
“丽妃娘娘,那这可怎么办呢?皇上会怪罪我吗?”梦灵哭丧着脸,忽地眼睛一亮,拉着丽妃道,“娘娘,梦灵常听皇上夸赞您,可见心里极看重您的,有机会您能帮我转圜一番吗?”
丽妃强忍住心底里冉冉升起的得意,笑容却仍是压抑不住地在唇边绽开了:“这有什么,皇上宽大体仁,又怎么会计较这些?本宫代理中宫之职,自然也会尽到提点劝诫之责。只是你以后可要多加注意,少在皇上面前开口才是。”
见梦灵满口答应,一脸端肃敬仰地看着自己,丽妃更是得意,遂笑问道:“公主这是要去哪里啊?”
“梦灵正想去静和宫看望清河公主。”
“这可真是巧了,今日是太后斋戒的日子,公主一定陪在仁寿宫吃斋念佛呢。幸而你遇见我,否则只能白跑一趟。本宫正要去给太后请安呢,要不你就随我一同去吧,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梦灵见她总算收敛了些醋意,心下舒了口气,也不好拒绝,加上的确挂念郑岚,便随她一同往仁寿宫去。
丽妃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你可知那个宁柔公主近来如何了?听说最近太医要去给她诊病,她却一概推辞不见。你离她那么近,想来应该知道些消息吧?”
梦灵心里咯噔了一下,忙道:“娘娘快休提离得近的话了,上回梦灵就因为这离得近三个字,竟被怀疑跟宁柔公主中毒有关,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吓都吓死我了!哪里还敢去横云馆打听人家的事?”
丽妃蹙眉道:“李美人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素来就是那样,不说话则已,一开口连皇上都嫌她。要不然怎么熬了这么久,母凭子贵也才混上个美人呢!本宫听说,那个宁柔公主长得十分美丽,比起你来又如何呢?”
“娘娘别取笑我了,我哪敢跟别人比。”梦灵笑道,“我倒是见过她一面,只是当时她已经中毒,看不出本来面貌,无法回答娘娘。”
“那毒真有这么厉害?宁柔公主来大周已好些天了,可皇上只字不提纳妃之事,看来她的样子一定十分可憎!”丽妃不屑道。
梦灵听了心中一动,便故意惊讶道:“娘娘猜得不错,那宁柔公主的样子真是十分恐怖呢,皇上当时只看了一眼便赶紧走了。梦灵回去之后也是时常梦中惊醒,不知是什么样的毒,竟如此厉害,太可怕了!”
丽妃娇笑道:“这世上的毒千千万万种,谁晓得是哪一样呢?这也是她自己的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一时已到了仁寿宫,太后已从佛堂里出来,正抱了小皇子郑昭在膝上逗他玩笑。皇后、李美人等都围坐在边上凑趣,清河公主果然也在此,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见梦灵来了,她眼中陡然一亮。
梦灵给太后请了安,太后笑道:“难为你想着来看我,真是个好孩子。在洛州可还住得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打发人去告诉礼部,他们若敢怠慢,你便进宫来告诉丽妃,她自会替你安排妥当的。”
梦灵笑道:“多谢太后记挂着,梦灵一切都好,礼部的大人们事事都考虑得很周全。”
她见太后怀中的小皇子郑昭,粉团似的十分可爱,知他是李美人所生,也是武宗的独子,年方三岁有余。
因笑道:“小皇子生得天庭饱满,粉雕玉琢的,真是可爱,眉宇之间像极了皇上。难怪太后娘娘这么喜欢呢!”
“可不是么?我看着昭儿啊,总是忍不住想起皇上小的时候。”
新的一周又要开始了,充满期盼主要是因为下周要发薪水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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