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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公主同着梦灵往静和宫去,她微蹙着眉头道:“这几日为了那个宁柔公主的事,听说丽妃她们整天发脾气。如今人还没进来,已是如此,倘若皇兄真的纳她为妃,只怕往后宫里是没的清静了。”
“深宫里便是如此,她们成日无事可干,可不只剩下争风吃醋了吗?我们宫里那些娘娘们斗起来更厉害,我从小看了十几年,烦都烦死了。依我看,什么贵妃昭仪的都没意思,就算是皇后也不过尔尔。这么多女人就只为让皇上多看自己一眼,争得你死我活的,有什么趣儿?”
“快别说这种话了,让人听见还了得?”清河公主吃了一惊,忙四下里看了一看,见并无外人才放下心来,壮起胆子悄声道,“不过你说的也是,倒还不如农妇,每日里做好了饭等她的夫君回家,儿女绕膝、倚门而望,何等和美?”
“可是当今乱世之象,哪得世外桃源?我觉得还不如嫁给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仗剑天涯,锄强扶弱,岂不更好?天下之大,远远超出你我之想象,我看书里描绘的种种奇闻异事、异域风光,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好想亲眼去看一看那沙漠、草原、大海、雪山”梦灵不禁神往,似乎那样策马扬鞭,天地之间任她驰骋的日子已往眼前。
清河公主心中一动,若是能嫁给他,似乎这样的日子真的离自己也并不遥远。她在梦灵诱惑十足的描绘中,仿佛看到了自己与那人共骑高马,在斜阳里依偎而行的画面,脸上没来由地便红了起来。
梦灵笑道:“哎呀,你的脸怎么了?莫非是想起了哪位知己?快说来听听!”
清河公主满脸羞红,啐道:“你少胡说了,哪有什么知己?”
“咦,知己有什么啊?比如我们也算是知己了啊,或者还有哪位朝臣的家眷之类的,有几个闺中知己不是很平常的吗?也值得你脸红成这样?除非,那位知己是个男子?”
“净瞎说,不理你了!”清河公主被戳穿心事,哪里还呆得下去,立时便夺手跑了开去。
梦灵不依不饶地去追她,两人嬉笑着穿过回廊,又跑过甬道,将宫女太监们都远远甩在了身后。一时跑到一处僻静角落,两人再也跑不动了,只好停下来彼此望着发笑。
忽地梦灵瞥见一个红衣绿裙的宫女匆匆从园子的角门出去,大概并未注意到她俩,因此也未过来请安。
“那是谁啊?穿得这么花哨。”梦灵见到的周朝宫女都是青衣素装打扮,少有这么穿红戴绿的。
清河公主道:“满宫里敢这么打扮的宫女,只有翠华宫的人。那个宫女我见过,是丽妃宫里给她梳头的缕儿,也是个灵透丫头。”
“既是丽妃贴身之人,这会子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清河公主也觉奇怪:“那是往翔龙台去的方向,那里不设宴时少有人去,冷落得很。一会儿就该传午膳了,她不在翠华宫里服侍着,跑到那里去做什么?”
听到翔龙台三个字,梦灵兴趣陡生:“这里也能去翔龙台?”
“是啊,去翔龙台有好几条路。这里是条捷径,只是园门狭窄,轿辇难以通过,因此一般除了太监宫女们偶有差事,图省事从这里走以外,跟着主子自然都从大道上绕过去。”
“自从那日庆功宴后,再没听说翔龙台有什么饮宴,她又有什么差事这么急匆匆跑去呢?”梦灵思付道。就算有宴席,像她这样的贴身奴婢,自然也该寸步不离地跟在丽妃身边伺候,怎么会单独抄小路去呢?
清河公主见她眉尖若蹙,似乎在想心事,不由奇道:“你怎么了?不过一个宫女而已,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吗?咱们快回静和宫用膳吧,方才跑了一圈,我竟是也饿了。”
“丽妃娘娘光彩夺目,连她的宫女也这般出众,把我都看住了。”梦灵笑着挽起清河公主的手道,“走吧,今儿你备了什么好吃的招待我?”
两人嘻嘻哈哈地跑回静和宫,一起用了午膳,又谈论了一番楚宫和周宫里的奇事趣事,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梦灵回到如意馆时,日头已经渐渐西斜,溶溶落日里,只见一个青袍男子长身玉立,正背对着她负手立于如意馆的葡萄架下。绚烂的霞光披在他身上,恍若系了一件光彩耀人的斗篷。
梦灵静静地看着那背影,且不论那魁梧挺拔的身材,背影中流露出的清冷肃杀,单看他腰间佩的那把宝剑,便知是谁了。那人听到身后传来的细细的脚步声,立时转过身来,果然是赵瑾怀。
“又来找你的无双妹妹了?那真是不巧得很,她今日告假回去了,说是她爹快回来了。”
瑾怀皱眉,见四下无人索性也不以公主相称了:“我与贺副尉毫无瓜葛,你这么说让旁人听见,非议我还罢了,贺副尉一个女孩家,今后还怎么见人?”
“哟,还说毫无瓜葛,就这么关心起来。你放心,她若听见了,高兴还来不及呢。”
瑾怀脸色愈加难看起来:“前日之事已有了结果,若你没兴趣听,那在下先告辞了。”
“哎,站住!”梦灵心念一转,顿时明白是跟踪温子熙那件事,忙叫住瑾怀,“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去说。”
进了房里,梦灵命却云在外头看着,这才忙追问:“如何?找到夏显扬了吗?是不是温子熙劫持了他?”
赵瑾怀摇头道:“他确实是去见了一个男子,却不是夏侍卫。那个男子我们已经监视起来了,我亲自去看过,跟你给我的那幅画像一点也不像。”
“这么说,显扬仍是下落不明?”梦灵颓然道。
生病中,挣扎着爬起来更新希望明天赶紧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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