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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馆中,梦灵将手按在琴弦上,奇怪地皱起了眉头:“这里居然有人会吹《凤回曲》?此曲乃楚宫禁曲,连宫中都少有人会,这周朝怎会有人精通此曲?”
“既知是禁曲,大半夜的你还弹这个做什么?逼得我做了个噩梦,生生把我吓醒了!”择善穿着家常睡袍,外头只胡乱系了个斗篷冲了进来,满脸恼火。
梦灵懒得瞧他,只淡淡道:“既知是深更半夜,你这个样子闯进我的闺房,太不合规矩了吧?”
择善不耐烦道:“你才多大,就跟我说这个!况且现在又不在宫里头,哪有那么多规矩讲究!”
“男女七岁不同席,到哪儿都是这个理。何况咱们现在的身份是特使,一言一行都代表楚国,还请七哥自重一些!”
“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倒跟我拿腔拿调的!”择善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在梦灵房中踱来踱去如困兽一般。
梦灵摇了摇头,命却云去倒了杯茶来,让择善灭灭火气。择善也不客气,一口饮进,又命却云:“再来一杯!”
“七哥,这是茶,可不是酒。饮茶讲究品,小啜慢饮,浅尝辄止。你这么喝法,也解不了心中郁结。”
择善脸上一红,犹自嘴硬道:“我哪有什么郁结!我,我不过是因为噩梦惊了神,喝点茶定定神罢了。你整天专爱胡思乱想,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弹的什么琴!便是弹琴,千千万万的曲子你不弹,非弹这支曲子!你不知道此曲不祥吗?明日宁柔公主便要出嫁,你好好地弹它做什么?安心咒人家不成!”
梦灵终于回过身来,瞅着择善戏谑道:“依我看,七哥做的那个噩梦便是梦到了宁柔公主出嫁的情景吧?一梦醒来,神魂俱惊,因此跑来找我吵个架发散发散?”
择善被她一语戳中心事,脸上顿时由红而紫,来时的十分气势倒灭了一半。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八道!我是梦到了你才会吓醒的!关,关她什么事”
“不管关不关她的事,反正她跟你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无谓在为她烦恼担心。即便担心又有何用?我想,武宗也不会薄待了她。毕竟她是卫国的公主,于他还颇有用处。”
“用处?”择善气结,“这是什么意思?她既嫁他为妃,便是他的女人,呵护自己的女人不是做夫君的责任吗?这跟有没有用处何干?难道有一天卫国对他而言无用了,便要将她一起抛弃吗?”
梦灵默然不语,以武宗的性子,无用之人和无用之物一样不值得留恋,不值得花费心神,也许还真会抛弃了。但见择善那样忧心忡忡的样子,又不忍再给他添堵,便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宁柔公主又漂亮又温柔,在周宫之中无人能及,武宗哪里舍得抛弃呢?况且人家夫妻之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日后等你自己娶了王妃,你想怎么呵护都行!”
择善听了方渐渐安静下来,一时低了头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了良久。半日才抬起头对梦灵说:“方才怎么会有箫声吹奏此曲?听那箫声清丽婉转,定是个中高手,此曲吹来十分流畅,显然是演练多日,岂非咄咄怪事?”
“我也正为这事奇怪呢,听声音就在附近,难道是横云馆或飞澜轩传来的?”
“怎么可能?他们如何会这支曲子?你别忘了,我们幼时父皇便已禁止宫内弹奏此曲了。我记得,那年你三岁,我才六岁,母妃就因为偶然弹起这首曲子,被父皇关进冷宫禁闭一月。后来是因你不肯去别宫暂住,日夜啼哭,父皇不得已才改为在宁和宫内禁足一月的。此事我印象极深,后来也曾悄悄问母妃为何不能弹此曲,可她只是哭,却一言不发。宁柔公主和沈醉年纪都不过十七八岁,他们如何能知道这首曲子呢?”
梦灵虽不大记得孟淑嫔被罚之事,但她七岁那年,在被封的承华宫中发现了一本乐谱,于是跟择善两个人偷偷在里面弹起这首《凤回曲》。没想到居然惊得阖宫震动,龙颜失色,人人都以为承华宫闹鬼,大呼冤魂索命来了,吓得宫里又是请法师诵经七七四十九天,又是阖宫斋戒沐浴抄录经书,足足闹了一个多月方才停歇。
更可怕的是,在那之后不久,久居闻过斋养病的老太后居然一命呜呼了。宫里便有人悄悄议论说是索命,老太后年老体弱,不幸当了替死鬼。为此,父皇还杖毙了好几个宫人,从此便再没人敢乱说了。
想那宁柔公主和沈醉,不过和七哥差不多的年纪,又岂能晓得这支曲子呢?可是,若不是他们,这附近还有谁有可能呢?总不会是那个下作的温子熙吧?
兄妹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梦灵禁不住伸了个懒腰道:“明日再想吧,不过是一支曲子罢了,会也没甚稀奇的。许是别国后宫也有人会作此曲呢?”
“可是,我打小就听说,这曲子乃先皇后所做,没那么巧吧?”择善犹自疑惑不解。
梦灵见他终于忘了牵挂宁柔公主的婚事,倒也是件好事,便哄他道:“正是此事诡异呢,你且回去好好想想,明日一早咱们再商量。”
择善应了一声,便要回屋去,忽地又问梦灵:“明日武宗若设宴,你去是不去?”
“设宴?”
“成亲那么大的事,不得设宴吗?况且我听说今日燕国来使到了,武宗少不得趁此一并请了吧?”
“我不去。这人性子怪得很,一时命我留宿宫中陪他用晚膳,一时又命人撵我出宫,说未经传召不许入宫,可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人?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上,后日寿宴我也不去呢!”
“你得罪他了?”
梦灵细细想了一遍,斩钉截铁地摇头:“绝无此事!我既知他是小气刻薄之人,又怎敢得罪他,一向只有赔小心哄着他的份儿!饶是这样,还喜怒无常,真是伴君如伴虎!父皇都没他那么难伺候!”
阳光明媚的小长假,却只能卧病在床,希望自己赶紧好起来,继续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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