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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嘉铭忽然收起可怜卑微的姿态，难过的笑了一声，“你就是要活活的折磨死我，对不对？”
“没错！”沈书意咬牙切齿的回答他。
“那又怎样，你再折磨我也换不回你爸的命啊。”佟嘉铭一副无赖的语气。
沈书意心火在心上窜，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震怒来，只是薄淡的一笑，“换不回也不会放过你。”
下午的时候，沈书意接到前台的电话，说仁信医院的一名护士要见她。
对仁信医院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
沈连海生病后一直在那所医院治疗，这也是巴城最权威的医院。
她心里有些好奇，便接见了她。
“沈小姐，您还记得我么？”年轻的女护士一上来便问。
沈书意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尤觉得面熟，“你给父亲换过药？”
“对！”女护士激动的点头，接着说：“当时是佟先生安排我照顾沈先生的，我叫宋怡。”
听见提到佟嘉铭，沈书意忍不住眉头一皱，“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宋怡一脸紧张的表情下，一双手不停地交错，忐忑的无处安放。
“请坐吧。”沈书意不失防备间，语气变得平和些许。
宋怡摆摆手，紧张地说：“我来是想还原一下沈先生去世之前的一些情况。”
“我爸？”沈书意激动的站起身来，追问道：“我爸去世前发生了什么？”
宋怡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拧着眉头恳求：“沈小姐，我愿意把知道的全部告诉您，但能否求您不要生我的气？我也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站在您面前……”
沈书意想知道沈连海去世前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尽量使自己情绪稳定，冷静的点头，“只要你愿意说实话。”
宋怡一个深呼吸后，继续道：“沈先生去世那一天晚上，苏小姐到过医院，进去和沈先生说了十多分钟话，走后不久，沈先生情况就不容乐观。”
“这些我都知道。”事发当晚，医生就告知过她，可是这些根本就不能证明苏芙儿就是害死沈连海的凶手。
正因为她没有可靠的证据，苏芙儿才敢在她面前底气十足。
“不过我有沈先生临死前的一段录音。”宋怡把手机递过来。
沈书意万分吃惊，激动地接过手机，播放录音。
【书意……今后的路爸爸不能陪你了……你要……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要……不要难过……】
录音仅仅断断续续的三十秒，沈书意握住手机的手不停地颤抖，“没有了吗？”
宋怡惭愧地埋下头，“沈先生话还没说完就送去急救了……”
这些录音依旧证明不了什么啊。
久违的熟悉声音，沈书意含着泪反复听了好多遍。
“沈小姐，对不起，因为我的懦弱，现在才选择站出来……”宋怡满含歉疚的解释，“沈先生去世前，佟先生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别乱说话，我本来想拒绝的，可那会儿我家里出了点事急需用钱，我只有……”
“那你愿意站出来指认佟嘉铭吗？”渣男这么安排，肯定是心里心虚。
“我愿意！”宋怡忙不迭点头，皱着眉说：“我照顾沈先生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情况好转的时候还会和我聊天，提到最多的就是沈小姐，还说沈小姐是他的骄傲……更让我感激的是，我们家出了变故，沈先生资助了我弟弟，现在想起来，我真的没良心，竟被佟先生的身份和金钱收买了……”
“我没身世背景，人微言轻，生怕因为自己给家人带去麻烦，一直在愧疚中度日，直到在网上看到佟先生企业倒闭，我才敢来见沈小姐。”宋怡丝毫不隐瞒自己内心的怯弱，心绪复杂的说：“我会把佟先生收买我的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他，也当是报答沈先生对我的资助。”
“钱不用还了，宋小姐若真是过意不去，那就捐给福利机构，因为佟嘉铭的钱也是昧良心得来的。”沈书意收起心里的难受，脸上挂着不失礼貌的微笑，“你能把我爸临死前的录音拿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宋怡见沈书意笑了，心里的紧张感减轻了一些，“谢谢沈小姐的宽容。”
“这段录音能传给我么？”这是沈连海在世上的最后一段话，全是说给她的，特别是那一句‘不要难过’，让她的心揪着一股痛。
究竟要多大的在乎，才会在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念及的还是她？
宋怡把录音转给了沈书意，走之前还说，“沈小姐，我在我们县城找了一份工作，方便照顾我的家人，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你要保重。”
“谢谢。”沈书意把她送到办公室门口。
宋怡走了两步，犹豫之下，还是鼓足了勇气道：“其实沈先生的身体情况一直在好转，发病太突然了，不光我诧异，给沈先生诊治的主治医师都感到奇怪……沈先生去世后的第二天，给沈先生诊治的医师就辞职了，我总觉得沈先生的死并不简单……”
“我爸的主治医师……”她猛然想起什么来。
那位主治医师是佟嘉铭花重金聘来的，在国内很知名，获奖无数，但凡各大医院的重要峰会他都有参加，在医学界口碑良好，但这么有地位，为什么会突然离职呢？
“谭华川。”宋怡以为沈书意忘了那医师的名字，不忘提醒她。
沈书意点了点头，满是感谢的说：“宋小姐，你提醒了我。”
她想，她知道该怎么着手去寻找真相了。
“沈小姐不用客气，我只希望这些能够真正帮到你，也报答沈老先生曾对我的帮助。”宋怡满心希望。
宋怡离开后，沈书意拿着那段录音听了好多次，每听一遍，心里对沈连海的思念就如潮汐席卷而来，越汹越涌。
经理人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下门，“沈总，纪总来接您了。”
沈书意连忙抹眼泪，结果脸上的泪痕还没抹干净，纪墨寒就径直走了过来。
纪墨寒觉察出不对劲，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来，化为一团关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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