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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和她初来这里时一模一样。
他的话，天生带着一股不容抗争的强势，所以她不得不听他的，跟他上了楼。
书房里，他端坐在书桌前，把两张纸递给她。
“离婚协议书？”她惊奇出声。
“关于协议内容，我重新改了一遍，你再看看，如果没什么意见，在上面签字吧。”他声音冷得如冬日里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冻得她面无表情。
她明明写了离婚协议书，只不过没有协议内容，就一句感情不和，自愿净身出户……
可纪墨寒这一个，条条款款十多条。
她没有看完，不过看到每月给女方支付十万元生活费这一项吓到她了，她猛地摇头，“我说过净身出户，所以什么都不要，而且你帮我报了仇，把沈氏从佟嘉铭手中搭救出来，还有沈氏别墅……我欠你太多了，现在说偿还的话，那是空口说大话，我只能说，我会记着你的好，如果有机会再……”
“我们的婚姻，到头来，就换来一句，你会记得我的好？”他打断她的话，忽而冷嗤，“可我并不在乎你记得。”
“……”沈书意知道，她是伤了他的心了。
“签字吧，不然今天别想出这道门。”他冷冷道。
沈书意注视着他，带着几分哀求，“能不能别这样，你并不欠我什么？”
纪墨寒知道她不会无故接受，怒着脸说：“我不想外人说我纪墨寒亏待前妻，我丢不起这个人！”
沈书意无言以对。
“签字吧，签了，你就自由了。”他几下，在签字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名字，心里一片哀伤。
“你的犹豫，会让我觉得你在留恋？”他带着嘲弄道。
对，她的确舍不得，舍不得他，可是……
她的手抚了抚脸上的疤痕，心一凛，然后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上面签下名字。
他说的那句话，带着试探的同时，也是一份期待。
如果她说，是，我有留恋。
那么他会说，留下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是她没有，而是当即签了字。
爱不爱他，由此可见。
到底是比不上纪明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那些给他告白的情书，现在想起来，像是不间歇的巴掌，在他脸上狠狠地拍着。
“我已经签了字，可以走了吗？”她把心里的难过藏得好好的，带着淡淡的微笑问。
“走吧。”他敛起眼皮，把目光停驻在她的名字上，不敢再去看她一眼。
“你多保重。”沈书意转身。
纪墨寒随即抬头，看着她清瘦的背影，不放心的叮嘱，“别总是为别人着想，多在乎一下自己的感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沈书意莫名泪目。
好像是在说，你别担心我嫌弃你脸上的疤痕，多想想你究竟舍不舍得我？
她咬了咬唇，努力地挤出微笑，背着身子回答他，“你也是，要幸福。”
要幸福……
他哭笑不得，没有你，何来幸福可言？
“少夫人，您又要走？”方英等候在楼梯口，眉头皱皱巴巴，很是不舍。
沈书意微笑，“方姐，以后好好照顾墨……纪先生，让他少喝一点酒。”
方英叹气，“少夫人，我一个做佣人说的话，哪起作用啊，唉，自从你离开后，这里就了无生气，那个关小姐又嚣张跋扈，老骂我是您的哈巴狗，还骂你，骂我也就算了，骂您的时候，我恨不得冲上去掐烂她的嘴！”
方英心里一直憋着委屈，见着沈书意，开始抱怨个不停。
沈书意是见识过关咏爱的嚣张跋扈，安慰方英，“她就嘴上说说，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做好自己的分内工作，不是还有墨寒……纪先生吗？只要他没说什么，其他的，你就别在乎。”
说来也真是可笑。
刚嫁给纪墨寒那一会儿，她不习惯叫他墨寒，老是叫纪先生，现在习惯了叫他墨寒，却要适应改为纪先生……
被沈书意安慰之后，方英心情好多了，“少夫人，谢谢您，被您一开导，我就觉得，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
“方姐，以后你叫我书意吧，我和纪先生已经离婚了……”她僵僵地一笑。
“你和先生真的离婚了？”方英惊奇地张大嘴巴，心里一阵难过，“上次我以为您们就是夫妻俩闹闹别扭，今天看您回来，还以为您们和好了，哪知道……”
方英说不下去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所有往后，你要好好照顾纪先生，他那人，除了看着冷漠一些，其实人很好的，在墨苑工作，不会受什么委屈。”
“少夫人，既然您这么放心不下先生，干嘛不留下来呢？难道您真的像那个关小姐说的那样……爱上别的男人了？”方英问得格外小心。
所有人都认为她爱上了纪明阳，连陶优然都那么觉得。
纪墨寒更觉得她对纪明阳的爱从不曾改变……
“方姐，我先走了啊。”沈书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方英带着不舍的心情，送她到大门口。
“少夫人，先生让我送您到上班的地方。”雷华已经等在了车旁边。
她知道这一段路不好打车，也不推辞，忍着回头的冲动，坐进了副驾驶座。
一路上，带着沉重的心情，连到了目的地，她都没反应过来。
“少夫人，到了。”雷华提醒她。
“谢谢。”她随即下了车。
回到面店，时间刚刚好。
郭鹏笑盈盈的说：“小沈，一家公司让我们店每天给他们送早餐，我担心忙不过来，特意请了个洗碗工过来帮忙。”
“真的吗？这样的话，每天就有固定的客人了，不过咱们店也不怕没顾客啊，有口皆碑嘛！”沈书意一阵高兴，忽然间又反应过来，“不过送去早餐，有外卖盒，干嘛还要多请一个洗碗工呢？这不是增加成本吗？到时候赚的钱还没有付工资的钱多呢，再说了，面店的生意虽好，可毕竟是小本生意，赚取的金额又不大，所以老板，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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