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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颜正想让慕容御带着她去后头瞧瞧。
不想答案自己就跑了出来。
没错,是用跑的,速度还非常的快。
起初,因为那人头发散乱,身上所穿之衣料虽然是精致,却也是极破烂,所以第一眼莫惜颜并没有认出他来。
等走到近前,因为奔跑带起头发露出了他的脸,她这才发现,这人居然是慕容冷。
这宅子的主人,居然在杀自己的侍卫?
唱的是哪一出?
慕容御带着莫惜颜紧紧跟上了慕容冷,一侧的初八也带着陈柳快速跟着,打算在最适合的时候,把陈柳扔出去,吼那句话。
众人跟着慕容冷,来到了一个院门前,院门外皆是身穿铁甲的军士,院门内则被他逼过来的侍卫们。
他们个个惊恐的盯看着慕容冷,眼里的恐惧已经达至了巅峰。
“主子,让那些贼子闯进门来,是属下们的过错,但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去把那些人抓回来,以此赎罪。”
侍卫里头有一个年约十七八的青年,啪的一声跪了下来,恳求着慕容冷再给一次机会。
这青年长的极为周正,一脸的正气,一看便是个老实人。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实人,话刚说完,就被慕容冷一刀给砍了头。
快的连眨个眼的机会都没给他。
他死了之后,那些侍卫竟呆怔在当场,就好像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果,肯定也就是一个死字,因此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这些人挺可怜。
不过也是他们眼瞎,所以才会跟了这样的主子。
若是选了明主,也至于落到这样的下场。
莫惜颜轻摇了下头,在心里轻叹一声,替那个青年可怜。
同时也对慕容冷的病,心生了疑惑。
因为她之前已经是治好他的。
按理说,应该不至于会复发的这样快才是?
还是说,这段时间他又受了什么伤?或是什么重大的刺激?
莫惜颜疑惑的想着。
另一头陈柳在看清倒地的青年是谁之后,竟本能的捂住嘴,惊恐的浑身发颤。
初八瞧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有些作。
毕竟身为练家子,怎么可能会看到杀人就惊恐成这副模样?
然而他不知道的事,陈柳害怕的不是看到死亡。
正确来说,是震惊。
因为那青年她是相识的,还跟她关系不错。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最最重要的是,那个青年是新任管家卫忠唯一的独子卫诚。
说起这位管家来,那可以牵扯到至少二十年前。
慕容冷还是王爷的时候,他就跟在他的身侧,一心效忠。
还数次替慕容冷挡枪挡箭的,可谓忠心一片。
卫诚在卫忠的教养之下,也对慕容冷别无二心。
可以说打从他一出生,就已经开始替慕容冷服务。
直到现在死在他的剑下。
陈柳害怕的原因是。
这样一个心腹,慕容冷都能说杀就杀了。
那她这样的,连面都没跟主子见过几次的人,是不是会死的更快些?
所以她的哥哥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正想着,耳边竟响起一声声惨呼声。
陈柳抬眼一看,发现一院子的侍卫,居然全死了。
只余下慕容冷立在那里,拿着把还在滴血的剑。
“传朕的命令,杀。”
慕容冷的声音冷,他的声音更冷。
这个杀字,并没有说杀谁。
也没有说谁不能杀。
“是!”
院门外的将士们,应声快速散开。
分头寻找着自己的目标斩杀。
他们就像是行走在夜里的恶鬼,转眼间就已经杀了数十个看上去挺可疑的男子。
渐渐的有些女子也未可幸免。
陈柳因为被初八带到了屋顶之上,所以将这一切看的特别的清楚。
看着武家山庄被鲜血染红,心里又是庆幸又是觉得惊恐。
若是有人在此时混水摸鱼,除了自己的仇敌,似乎也没有大问题?
陈柳此时十分的庆幸,自己被抓了,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武功强大的男人护着,简直比回了庄还好。
所以对陈青的恨,也慢慢的转成了幸灾乐祸。
不过比视角来说,莫惜颜跟慕容御那才叫好。
因为慕容御的禁制,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上了武家山庄最中间的那栋凝春楼。
在这里看着一个个武家山庄的人倒了下去。
而真正的外来客慕容慎等人,却是趁着府里大乱,溜了出去。
“真是糊涂。”莫惜颜很不明白,为什么慕容冷会变成这样。
就像不明白,当初好好的还是个人的慕容冷,登基成帝之后,居然会跟慕容御反目,甚至想杀尽了所有的兄弟。
“且看着吧。”慕容御轻讷道,“这结局早已定好,也不必可惜。”
在看到慕容冷大开杀戒之后,慕容御就替他算了一卦。
是下下之卦,大凶之兆。
且上悬着白色鬼影,以及地狱修罗。
这足可以表明,武家山庄必在三日之内倒下。
且还是败在了慕容冷的手下。
至于原因,这大概跟卦象右侧,那一抹粉色的浅影有关。
肤若粉桃,眉若黛,佳人相伴,袖添香。
说明祸源在女子身上。
至于什么样的女子?
这可就不关慕容御的事了。
他也不过是随手一算,并不是真的关心慕容冷。
“你算过了?”莫惜颜瞧着慕容御的模样,当下便试着问道,“这里可不存在什么修士,你如此会不会被这一方天道排斥?”
慕容御摇摇头,“他不敢。”
说的理直气壮。
莫惜颜欲语凝噎。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非常的道理。
轻叹一声,莫惜颜视线一偏,就发现那些刚刚还杀的欢快的侍卫,此时竟一个个停了下来。
一个中年大叔正跪在慕容冷的跟前,双手托着一块金色牌匾,声泪俱下的道,“主子,属下以这免死金牌相求,可否请主子告诉属下,为何要杀我孩儿?”
慕容冷一剑挥开那金牌,高抬着下巴,无一丝感情的道,“朕是天下之主,想杀谁便是谁,何须交代?”
一句话彻底寒了一干人等的人心,特别是那中年大叔,在听了慕容冷的话之后,竟是瞬时萎靡的缩紧了身体,伏在地上悲凄的痛哭起来。
“真是晦气。”慕容冷冷哼着把剑随意一扔,便越过这个大叔,不带半分停顿的大步离去,转眼消失在拱门处。
等人全部离开之后,中年大叔这才缓缓的起身,目光阴沉的盯看着那把还沾着血的剑,半晌过后才站起身来,转身慢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