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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彦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丢在柜台上。小袋居然比朱珠的还小。店铺老板神色迟疑,郑彦淡然一笑,“这里面的紫金沙足够买下青玉芥子镯,”他又指了指另外一个柜台,“还有那支芸香木发簪。”
店铺老板拿起小袋打开一看脸露惊喜,“公子真是好眼光!”他将芸香木发簪也拿了出来,连同青玉芥子镯双手递过来。郑彦接过,拿到段珊面前,说:“小师妹,这都是为你买的。你还喜欢吧?”。段珊忽然沉着脸,说:“我又不喜欢了!”她竟是看也没看,径自出古器店而去。郑彦追出去,“小师妹,你又怎么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朱珠收回金袋,心想:“看来世俗之中少了金子不成。今后可要多弄些带在身上。”钟离修愤愤地说:“小师弟你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的,金子我们身上有。你看那个郑彦神气的样子。”“谁说不是呢!小师妹可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拓跋猛接口说道。
忽听坐着青铜车的中年男子说:“这位小兄弟不是没有钱,而是舍不得。他身上那一件器物便是换十个青玉芥子镯都够了。”钟离修,欧阳飞都是心中暗笑,心想朱珠和我们一样身无长物,又能有什么宝贝带在身上?拓跋猛怒气冲冲的说:“你知道什么?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师弟对小师妹是最好的,有什么东西舍不得了?”“师兄。”朱珠喊了一声。东方月见朱珠脸色暗沉,问:“小师弟,你身上真有什么宝贝?”
朱珠点了点头。说:“这东西现在还不能用。我想等解开了上面的印记再送给小师妹,谁知道……”“哈哈,原来这样!小师弟你真能藏得住。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师兄们看看。”
东方月取笑道:“师兄,你急什么?既然是小师弟送小师妹的礼物,自然要给她一个惊喜,你早早看了算什么?”其实她心思细腻,见这里人多眼杂,若真是什么宝贝难免惹来麻烦,所以急忙阻止。“罢了!罢了!我虽然有些心急,但还是等小师妹拿到后再看吧!”拓跋猛朗声大笑。
本来星纹士身上强大星纹之力会掩盖身上所有器物气息,只因朱珠怀中空间器物具有王道精血印记,其星纹之力远高于朱珠,故此精血印记气息能够散发出来被青铜车上中年男子感应得到。而更为特殊的是中年男子身具特殊星纹传承,对空间器物有着极强的感应能力,凭借那股精血气息他才会推断得出朱珠身上有一件空间器物。不过他虽然能够感应得到,却并不能确定是什么东西。便想用激将法让朱珠拿出来看个究竟,不想被那女子一句话就遮挡了过去,好生失望。见朱珠等人即将出门而去,心中焦急,大声说道:“你那东西本店一万金愿意收购。”
朱珠转过头来,惊奇的看着中年男子,问:“当真?”中年男子眼神热切,猛然点头,以他感应到的气息来看朱珠怀中那空间器物不是普通之物,决不是金银能够衡量的。不过他知道朱珠手中缺少金银,故此报出万两金的价格诱骗与少年。“自然当真。”朱珠脸色突然变得无比沉静,不咸不淡的说:“不卖!”朱珠的回答却让中年男子既失落又恼火,隐隐觉得被戏弄了一样。但他只能眼看着朱珠身影从店门口消失,毫无办法。
“师弟,师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身后传来东方月的声音。朱珠恍然惊觉,他抬起头,竟发现眼前的街道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猛然想起这里是麒麟镇东南角,四年前待过的地方,居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这里!拐角处本来有一间客栈,他和朱老头曾经住在里面,现在变成了一片废墟,周边被木桩铁网围着,醒目的地方可以看到官府封条。
“小师弟,你还在为刚才的是不开心?”东方月低声的问。“没有。”朱珠恢复了平静,看了一眼废墟旁边的客栈,说:“这里相对偏僻,不如我们就住在这里吧。”东方月面露诧异之色,想不到朱珠会看中这里。东方月只道朱珠心情不好,婉言劝道:“小师妹刚才看中了一间客栈,环境比这里好多了,不如……”“就随小师妹吧!她向来喜欢热闹,这里肯定不喜欢。”朱珠笑了笑。
夜晚很快来临。这件客栈地处小镇中心,一派繁荣景象。客人大多是本地的商人,在里面笙歌燕舞,喝酒吃肉,与那舞妓嬉闹,脸上满是猥琐的笑容,手却在身旁女子身上高峰低谷中游走。那些女子娇嗔嘤咛,半推半就,说着俏皮话儿,讨要好处。商人们多会从怀中掏出一些金银玉器,或是珍珠首饰段送给她们。女子们自是高兴不已,有得急忙收在怀中,有得则是装入了身旁的小包中。竟有手脚灵敏之人悄悄拿去小包,出门而去,然后在另一间客栈中逍遥快活。不多时便会传来女子惊叫之声,大骂偷盗之人。
段珊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偷偷跑上楼来找朱珠,却发现朱珠不在房中。此时客栈废墟上站着一个人,冷风吹着他的脸庞,衣衫猎猎,暗夜中犹如鬼魅。朱珠如木偶一般静静伫立,脸上全是泪水。他在这里缅怀和祭奠爷爷,为了不引人注意没有烧纸,只有两盘水果,一只烤鸡和一瓶烧酒。朱珠脑海中翻涌着那些过往,朱老头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但一切都随着那场大火逝去,只留下风雨浇筑后的灰烬和尘土,感觉不到任何爷爷的气息。
沉默了很久,他终于抑制住了悲伤,转过身来要走。他忽然看到一幢建筑,矗立在那里像是一个鬼影。若是记得不错那里曾经是成片的库房,大火中大多化为灰烬,只残留下了这些残垣断壁。爷爷也曾租赁其中一间库房储存皮货,每到进货出货的时候他便会在其中玩耍,而位置似乎就在那片残垣中。
朱珠走过去,拿出怀中的夜明石。柔和的光照在残破的墙垣上,焦黑的椽木多了一层尘土的灰白,杂乱的横倒在里面。虽然这里变得破败不堪,但他依然记得爷爷租赁的那间库房确切位置。这间库房烧毁的更加厉害,只能从残留的柱石分辨出大体的轮廓。他记得库房西北角放着一张木桌,是爷爷平日用来结算账务的地方。而在桌子下的地板上有一个暗格,用来存放账本。这是不传之秘,世上或许只有爷爷和他两人知道。
他用伞影千星剑刨开木炭,灰土,深入两尺之后,看到一个黑色铁盒。朱珠眼睛一亮,想不到暗格中存放账本的盒子还在,真是一个意外惊喜。他轻轻一提便将铁盒拿了出来,盛放盒子的坑中竟是金灿灿的发亮,仔细一看,里面居然全是金锭。朱珠登时一愣,以前经常见到爷爷从铁盒中取放账本,却不知道这下面另有乾坤,居然在这里藏了如此多的黄金。他翻看之后才发现金锭层层叠叠一直延伸下去看不到尽头,也不知这坑有多深,粗略估计至少在十万两以上。这样巨量的黄金若是普通人拿出去便可富甲一方。而对于星宫弟子来讲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可以购买不少的丹药、灵材或是器物。
白天小镇古器店遭遇让朱珠对金银之物有了重新认识,这些东西对于星纹士来讲也是不可或缺,有如此多的黄金他自是惊喜万分。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当时爷爷在麒麟镇上只是很普通的皮货商,做的都是一些小买卖,与那富商巨贾扯不上半点关系,他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黄金?他那时还小,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此时却也想不清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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