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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雪域森林格外安静,所有的雪松婀娜多姿,树枝挂满冰雪,剔透晶莹,整个森林冰清玉洁、绚丽无比。
所有的这些在我眼中都是一闪而过,我只是焦急的朝祖玛山方向行去。
在灵族部落,问清楚那天夜里祖玛山方向出现过一次大的雪崩,对于北方山间生活的人,这倒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只是后来他们发现联系不上祖玛山方向的艾琳了,族群的年轻人很多都没上过祖玛山山顶,却是我有过两次经历。我顾上其他了,稍微做了点补给就带着大白出发了。
去往祖玛山的路已经开始熟悉了,到了祖玛山后我才发现祖玛和以前实在有些不同。东半边应该是有过一次大的雪崩,和记忆的样子不一样了,最初上山的那条路已经湮没了,这非常让人忧心,毕竟雪崩的位置在上山的路这边,这边也是艾琳活动的区域。
我打消了爬悬崖峭壁的念头,雪后的山崖不是那么轻松能爬的,而且走雪崩这边也许还能寻找到一点踪迹。
我直觉的感到艾琳应该还活着,因为眉间的那颗静冰珠没有什么动静,我不认为和我有着某种冥冥联系的艾琳,遭遇什么不测甚至死亡,我额头的这颗珠子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雪崩后几天,地势差不多已经成型。这次,祖玛山这边的外观变动有点大,似乎更不好爬,最大可能还是我也来不及找出一条合适的道路来。
大白似乎能感觉到我的焦急,有时候他会走到前面帮我引路,他才是大山和森林的王者。
沿途发现雪崩的情况有些意外,似乎不止一处,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位置,很多地方并不相接,看情况几个地方都在山谷中间处,应该是某个位置发生了雪崩后,刚好引起的相互回声造成了连锁反应。
不知道多少天,我终于来到了祖玛山山顶,雪域灵族的圣地。整个圣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仿若冰雪王宫,更显幽静。悠远的阳光照射过来,圣地五彩斑斓,炫人耳目。
艾琳不在这里,我径直走进她的房间,嗯?有住过的痕迹,被子叠好的没收起来,那她离开得很匆忙,不对,她的性子恬淡,天塌下来都有自己的从容,怎么会不收起这些起居用品,她应该是没想要离开的,那就只能是发生了什么?
我有点焦急了,她应该能感觉到我的位置的,还有,极白呢?来了这么久了,她应该出现了啊。大白不安的喁喁叫了,嗯?我走过去,他发现了什么?!
顺着大白独角的方向,圣地议会厅这个位置地面的积雪非常的凌乱,周边积雪也部分残缺了。这里有人打斗过?祖玛山有人争斗?
谁能跑到祖玛山来撒野?艾琳清心诀修为已螓化境,关键这里还有冰凰,在这山顶生活了一辈子的冰凰,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在这里和冰凰对决。
清心诀,静冰珠,我走到了崖顶,坐定,清心诀勃然而发,朝着额头中间的静冰珠涌去。“永不触碰静冰珠”的誓言犹在耳边,怕是做不到了啊!誓言不就是用来打破的吗?艾琳,我只想找到你!
眉头一痛,我思绪进入静冰珠中,随着清心诀的精深,迷雾已经对我造不成多大的障碍了,前方的身影的确是艾琳,只是她就这么背对着我,我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她的正面。
“你究竟是谁?艾琳?让我看看你吧,我是哲然。”
艾琳的背影如水波荡漾着,“你终究要问的,我只是一道封印,有个叫艾琳的人告诉我,如果有天有个叫哲然的男子呼唤她的名字,要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回答。”
“你等下!问题的奖励和惩罚呢?”
“……”
“别问,大家先说清楚!”
“你会……”
“爱过!一直爱!”我不愿她问出让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有些东西是没有答案的。我不能让艾琳给我一个选择题,一个长期与孤寂相伴、沉浸在清冷中的女子,她给出的题目本来就不会有答案。
背影有点愕然,她“我,你……这……她都不愿伤害你?!算了,我走了!”
背影轰然消失了,然后一大堆零散的记忆碎片往我脑海里涌来,里面有艾琳也有其他的人影,脑袋有点痛,每个碎片蕴藏的感情、情绪都不相同,但有个共同点,非常强烈。
我突然明白过来,在静冰珠里记忆的都是她内心最值得珍藏的东西,或者静冰珠复制了她某些强烈的情感,当这些东西展露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真的就是赤裸裸的一样,这是她成长的历程。
静冰珠最后的一个画面是艾琳的视野,她眼前一个小孩子躺在睡床里面沉睡,那张贱贱的脸有点不忿的闭着眼,四肢就这么趴开着,艾琳羡慕这个孩子,困在睡床里这个小小空间的小孩子,给人的感觉竟是随意、自由。艾琳的心竟然跳动了一下,仿佛一眼千年?!
我笑了,原来从小我就“颠倒众生”啊。
艾琳的记忆最多的就是这祖玛山,春夏秋冬,这里已经成为了她的一部分,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花一木似乎在她心里一起成长,还有她的鱼以阿姨、她的冰凰。
她父母亲的形象是模糊的,静冰珠打入她脑海里时候,她父母亲应该不健在,可能出了意外,所以静冰珠里有着她满满的思念,对父母的想念和勾划,有个片段里面,一个小女孩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一家人其热融融的场景,我知道那不是真的,那是她记忆深处对家最美好的想象,纸上沾满了掉落下来的泪滴。
我甚至能通过她沐浴的时候,对着温泉看到的她自己裸身的倒影,呵呵!我没有继续去认真欣赏,关于这点我要的是真实的。
难怪她如此的惶恐不安,静冰珠能从心灵到身体,把她就这么全部赤裸裸的呈现在我面前,不带丝毫遮掩。
她怕我探寻静冰珠,她清楚的知道随着我清心诀的提升我能轻易的进去,她也知道她设置的那道封印没什么意义,她问的问题不是要干嘛,那个问题可能只是想要我知难而退。不管我如何回答,那道封印都不会伤害我,只要不想伤害我,那我就可以破开它,非常容易。更何况那道封印也很有她的性格,发现事不可为自己就让开了。
艾琳真正不敢面对的是她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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