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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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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叶辰走的时候,杨清歌都没有发现他已经偷偷买好了一扇防盗窗。

    “杨姐,明天你应该在家的吧?”

    叶辰试探性地问道。

    杨清歌则是没有察觉什么,点了点头道:“是啊,明天我没什么事,就在家里呆着,你准时过来就行了。”

    “好,杨姐,那我就先走了。”

    叶辰笑笑,点头应道。

    保险窗订单上写着明天就会有人送货上门并且给安装好,所以说杨清歌得在家里面呆着才行,要不然专人也没法进得来。在确定杨清歌明天会在家后,叶辰才给她打了声招呼,放心地碰上房门转身下楼。

    天色很夜,叶辰走在杨清歌家的小区当中,期间碰上形形色色的路人,这个点了都还在小区里晃荡----每次他走在这条漆黑的连路灯都没有的路上,便总是会为杨清歌捏一把汗。这个小区里面的人太杂乱了,杨清歌一个单身女子住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令人担心,何况今天她家还遭了贼,八成就是小区里面的人干的。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路过的一老一小吸引了叶辰的注意。

    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老母亲,之所以能够确定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主要是叶辰听见了小男孩在叫那个年迈的女人作“妈妈”,其实看起来,那个满脸皱纹的女人更像是他的奶奶,身材佝偻,头发花白,叶辰的夜视能力让他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纵横密布的眼角纹和皱纹,一看就是做重活累活的女人,被重担压垮才会导致老态恒生。

    反观那个小男孩,便要稚嫩多了,看起来不过十岁出头,一头清爽的西瓜头,眼睛下面有一颗黑色的痣非常有特点,说起话的时候,那颗痣一跳一跳的,仿佛在代替嘴巴说话。

    叶辰忽然间停下了脚步,然后趁着夜色的掩盖,慢慢跟在了这对少见的母子身后。

    将《霜冷天》运转到极致,两人的对话清晰地落进叶辰的耳朵-----若非特殊情况,叶辰是不会猥琐到去偷听别人的对话的,除非他觉得事情有蹊跷,才会动用《霜冷天》带来的这个能力。

    “妈妈妈妈,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挣了好多钱,你看!”

    小男孩仿佛斟酌了好久,憋了好久,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妈妈,正说着的时候,他从怀里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叠百元大钞,递给她的妈妈,并说道:“你看!这样的话,你明天就可以休息一天不用这么辛苦啦!”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可能都是他妈妈一针一线补上去的,快过年了,现在的小孩子哪一个不是穿的漂漂亮亮体体面面,但是他身上却还穿着这样破旧的补丁衣服,看上去甚至都不太保暖,他的眼睛当中满是期待地看着面前惊呆了的妈妈,他妈妈看着眼前这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一时间都没能回过神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妈妈现在已经停下了脚步,愣神地望着百元大钞,隔了足足几分钟后,眼神忽然凌厉地将小男孩望着:“这钱哪来的?”

    她的声音凭空放大,充满着严厉。

    “妈妈,你干嘛啊”小男孩拉住她的衣袖晃了晃,对她忽然间这样感到不满。

    “我问你,这些钱,你到底哪里来的?”

    小男孩张了张嘴,撅嘴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是我自己挣的钱!”

    妈妈的眼神相当冷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现在一点也不相信这是他自己挣的钱,他现在才几岁?有能力去挣这个数目的钱?这些钱哪怕是她做一个月的苦工,也未必能够挣得来,才十几岁的儿子是从何挣来的?

    雇佣童工本就是犯法的行为,何况谁雇佣童工还出这么多的工资?妈妈不仅不傻,而且相当聪明,所以这件事明摆着,这些钱不是他从正常渠道赚来的!

    “我跟你说过什么,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不能撒谎,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告诉我,这些钱,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到底是偷得还是抢的?”

    “我没有偷,也没有抢!”小男孩扁了扁嘴巴,有些生气了。“这是我凭本事自己赚来的钱!”

    “你放屁!”

    妈妈是个文盲,没有读过几年书,不会说话,也不会更好地向小孩表达自己心中的意思,当下气急之下,直接就冒出了这三个字来。与此同时,扬手一记沉重的巴掌,落在小男孩的脸颊之上。

    她很小就来到外省打工,做的都是那种苦工,常年与尘土砖瓦打交道,早年的一双纤手早就变得比寻常男子的手粗糙百倍,这下落在小男孩柔嫩的脸蛋上,别提有多疼多辣了。

    小男孩捂着自己生疼的脸蛋,一时间有些愣住了。在他记忆力,妈妈还从来没有对他动过手,今天可是第一回。

    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疼痛火辣的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妈妈确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小男孩一个转身,箭步冲了出去,头也不回:“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在他跑出去的时候,手里那把钞票也全部落在了地上,洋洋洒洒落了一地,全是揉皱了的百元大钞。

    妈妈也惊呆了,看着自己杨在半空当中的手,一时间有点发呆。

    “唉”

    如果可以的话,天底下做父母的,谁愿意打自己的孩子呢?

    她摇了摇头,独自神伤。

    其实做小孩的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在那个年龄段不理解自己的父母,还说一些伤害他们的话语自己还不自觉,小男孩就是很好的例子,等他长大一些后,就会非常后悔当时的举动-----做父母的不会真正去生孩子的气。

    看见这一幕,叶辰忽然间想起了叶重那天扇他一巴掌的场景,虽然完全不是因为同一件事,但目的却是一样的,当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好,只可惜这个小男孩还小,并不懂。

    良久,那位母亲才慢慢蹲下身去,动作缓慢,一张一张地捡起地上散乱的钱。虽然不相信小男孩是通过正常方式赚来的钱,但是这些钱,也不能就这么丢掉啊!

    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是十块钱,她也会去争取-----丈夫还在医院躺着,等着她呢!

    可惜天色太暗又没有路灯,她捡钱的动作非常非常慢。

    叶辰见状,快步走上去,蹲下身去帮着她捡那些钱,她看不见钱落在哪,但是叶辰看的很清楚,三两下就把那些钞票全部捡了起来,然后交到她的手里。

    “谢谢你啊,小伙子。”

    女人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叶辰,连连道谢。

    叶辰则是从她满是眼角纹的笑容当中隐约分辨出年轻的时候,她肯定也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只不过这些都在劳力和岁月当中,慢慢消磨殆尽,只留给她相对同龄女人不公平的老迈。

    “阿姨,我帮你去劝一下他。”

    叶辰对女人说道。

    女人愣了愣,本想说不用,但是叶辰已经笑笑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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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辰循着小男孩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很快就在小区一个人工湖边发现了小男孩的踪影。

    他正独自坐在木凳上往人工湖里扔着石子,要是照这样的速度扔下去,这本来就不深的人工湖很快就会被填满吧,叶辰心想。

    小男孩长得非常可爱,五官十分精致不说,鼻梁很挺,眼眶也相对其他小孩子要深一些,轮廓非常俊朗,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优势。

    小男孩一点也没有发现,身旁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一个叶辰。

    “你知道石子怎样丢出去,才能打出更多的水漂吗?”

    叶辰忽然间说话,让小男孩吓了一大跳,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小男孩下意识地坐得离叶辰远了一些。

    看来他的防范意识还是不错的,叶辰心想,这显然是父母的功劳。

    叶辰笑了笑道:“我不是坏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小男孩毕竟是小男孩,年纪还小,在刚开始有些担心叶辰的身份过后,一下就被叶辰的话所引到别的地方去了。他说道:“打水漂有什么难的,我会啊,你看。”

    他捡了一个石子,往水里一扔。

    石子在微弱的灯光中在湖面上打出两个水花,就沉了下去。

    “不就是这样么?”他扬了扬下巴道。

    “那你看我来一次。”

    叶辰也捡起一块石子,他挑了一块地上相对扁扁的石片,随手往水里一掷。

    石子在水面上足足弹了有七八下,才沉入水中,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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