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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狼猛地驚醒了。
冴島鋼牙正佇立在沙發前俯視著他。
「是你?」
要命,這傢伙來多久了?我竟然沒發覺。
零伸手抹掉了額頭上的一把汗,嘀咕了句:「喂,來得太慢了。」
他微撐著身子,依然是一副憊懶的模樣,「不要讓我等太久啊,等到都睏了呢。」隨即跳下沙發,站到了鋼牙的面前。
對比入睡時痛苦的夢囈,涼邑零此刻的吊兒啷噹顯得更加刻意。
「不好意思啊,我看我還得再一下子才能清醒呢。」
鋼牙只盯了他濡濕的黑髮一眼,問了句:「你的目的是什麼?」
大約是沒料到鋼牙會問得這麼直接,零的反應停了一秒鐘,笑了一聲回道:「怎麼?你很在意嗎?」
「不要對薰出手。」
「啊啦……」零簡直噴飯,「喂,你果然喜歡她吧?」
他見鋼牙沒有理會他,斂笑問道:「真奇怪,?你為什麼不殺了那個女人?」
「我怎麼做,跟你無關。」
像是有意要脅,鋼牙逼迫地向零跨進了一步。
「哼。」
零毫不在意鋼牙所施加的壓力,反而一步步更加走近他。
「染到駭魔血液的人類,經過百日後會以什麼方式死去,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他露出了一抹邪氣的微笑,環繞著鋼牙喃喃低語:「那個人將會痛苦到極點,卻不會完全失去意識,會陷入瘋狂,渾身腐爛惡臭,不停地發出野獸般的慘叫聲,直到最後死亡。明知道會有那樣的下場,為什麼不讓她早點解脫?吶,你不是喜歡她嗎?」
零只把腦袋一歪,說:「喂,我看哪,你根本……沒資格,當魔戒騎士喔。」
鋼牙低垂著雙眼,仍只是一句話:「我再說一次,我怎麼做,都跟你無關。」
然而鋼牙早已經在失去耐性的臨界,但零是不管的。
他的目的就是要激怒鋼牙。
所以他變本加厲,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噢,我好像懂了,你該不會……知道駭魔喜歡那個女孩開始腐爛的味道,想用她當誘餌,吸引駭魔上勾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鋼牙轉身待走,零卻跟上前給了最後的一擊:「這樣卑劣的男人也能擁有牙狼的稱號?笑死人了,看看你這個樣子,小心点哦」
一道凌厲的氣壓強襲而來,零身子一偏閃過,鋼牙一拳重擊在半腐朽的柱子上,揚起了一屋子的灰塵瀰漫。
「真令人不敢相信,你真的是黃金騎士嗎?」
零暴喝了聲:「要打就給我認真點!」彷彿期待已久般地朝鋼牙揮出重拳。
沸騰的忿怒讓兩個人出手都沒留下任何的餘地,每一回合的攻擊都又猛又重,務求致對方於死地。激烈的格鬥一路由主臥延續到通向大廳的巨形樓梯,鋼牙遭零一腳踢飛,背部重重摔下,眼看零大吼一聲,趁勝追擊而來,他奮力縱身一躍,身子在半空中翻旋,長腿擊截下零猛烈的攻擊。
反襲的力量強得讓零摔跌至樓下,好半天都無法起身,鋼牙直追而下,以牙狼劍鞘鎖住了零的喉部,再下一秒拔劍出鞘。
鋼牙終於朝著同為魔戒騎士的涼邑零揮劍相向。
是凶險無比的一刻,零竟輕笑出聲。
「你拔劍了?你想要違反規定?」
違反規定?
他根本就不在乎。
鋼牙盯住零的眼睛有殺意迸射而出。
殺了你!
「魔戒騎士的血就斷在我這一代吧!」
牙狼劍斬落在絕狼格擋的雙劍上,劍擊的花火四射。
涼邑零在心裡冷笑,「這是豁出去的意思?好,就這樣作個了斷吧。」
但這裡不是交戰的好地點。
零甩開牙狼劍,轉身發足狂奔,鋼牙在後頭急起直追。
就在港區最美麗的地標,金銀雙子大樓前,兩名魔戒騎士奮不顧身地交戰起來。
同為魔戒騎士,豈可自相殘殺?當禁忌被打破的那一瞬間,黑暗的時刻便來臨了。
札魯巴忽道:「駭魔的氣息!」
希露瓦也叫道:「zero,在上面!」
兩人一前一後飛身向上,果然駭魔已經爬出了門,眼看著就要逃走了。
鋼牙朝零斷喝:「少來礙事!」縱身向前一躍,從半空中飛斬了駭魔一劍。
駭魔受創吃痛,一手一個捉住了雙騎士,從雙子星大樓間,展翅往上衝飛,意圖在高點摔死兩人,不想就在接近頂樓的同時,兩名騎士各自掙脫,在高空著裝了鎧甲。
原本傷重的駭魔,根本不可能敵得過兩名著裝魔界騎士的攻擊,短短的幾秒鐘之內就遭到了擊殺,雙騎士各自完美落足金銀雙星大樓頂層。
對峙依舊。
絕狼從對面大樓遠遠地笑喊:「怎麼辦呢?還有九十秒可以玩喔。」
牙狼更毫不退縮的舉起了牙狼劍宣戰。
饒不了你!
雙騎士幾乎同時間一躍而下,就在雙子星大樓間,展開了了第二回合更激烈的戰鬥。
遠望而去,雙樓之間由上而下像是持續地遭到雷擊,不停地爆出閃閃電光,時不時迸出金屬猛烈碰撞的巨響。大樓崩毀的碎片,像暴雨似地瘋狂飛捲,底下街道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瞠目結舌的路人,只能尖叫地到處躲避。
這是魔戒騎士打破禁忌,相互對立之時,所帶來的黑暗時刻:
駭魔必應勢而生,巨大的破壞力將波及無辜的人類,而魔戒騎士再不配稱為守護者的存在。
瘋狂的交戰在持續了九十秒以後,終於在雙騎士鎧甲解除的那一剎那結束。
這是一場激烈的戰鬥,雙騎士幾乎都把自己的身體逼到了最極限,因此當落足地面之時,幾乎都無法獨自站立。
戰鬥再無法繼續,他們只是閉眼喘息。
風暴已然過去了,徒留著滿目瘡痍的雙子星大樓,依然星星點點落著發光的金色碎片,既哀傷又美麗。
再睜開眼睛時,絕狼已經消失離開了,但鋼牙知道那傢伙的身體已然受到了難以承受的重創。
那男人到底為何拚命?到現在仍舊是待解的謎,但鋼牙卻逐漸發現了,自己好像已經有了一個拚命的理由。
鋼牙對魔戒騎士的職責,一直沒有什麼深刻的使命感。
斬殺駭魔時,他冷靜果敢殘酷,因為當年的父親就是為駭魔所殺。
是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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