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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美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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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府密室,程越装死已整整三日。

    兰珂的耐性怕事所剩无几。

    这几日因着处理严芸意的事件,已感身心疲惫,故任由她继续装算。

    今日,闲事纷扰皆无,前尘旧怨,一桩一件,终于可以慢慢清算。

    她程越自甘跳入叶府的大瓮之中,是生是死得由她说了算。

    严芸意之难,青月之谜,未必不是她的手笔。

    叶清事后检查书房,重要物件虽未丢失,可密室的机关移了位置,机关处刮下一丝衣线,想是探访者不小心遗留下的。

    所有宾客中只程越的侍女影踪全无,天下怕是没有如此巧合之事。

    由此可见程越的用心,故意只身前来,又暗藏祸心,制造事端,趁机达到自己的目的。

    叶清当场将一堆信件焚烧殆尽,重要的信物重新换了位置。

    此事当是一桩警醒,盗贼一无所获,定会再次前来,小心防备仍是安全之策。

    话头继续转到严芸意之事,虽说当日叶府压下此事,对宾客只道丫环口角,众人偶有议论,大都一笑了之。

    宾客之中大数是一方主母,家大业大,人多口杂,谁家没有一两桩乱七八糟的事,如此便如过眼浮云,挥手既逝。

    严忠与刘设的突然到访,也未曾引来过多关注,叶大人身居要职,公事繁忙,同僚间政务往来,实属稀松平常,想来侍郎大人聊完公事,顺道接应妻儿,公私兼顾,情理之中。

    严府马车疾驰而去,因着叶夫人喜欢严二姑娘的才情,将其留在府内玩耍几日。

    严侍郎与夫人欣然应允,虽有闲言传出,不过尔尔。

    程家娘子与叶夫人多年未见,理当再叙金兰之义,人群中未见其二人身影,倒也理所当然。

    简谣训对于兰珂突然的决定,只露出少许讶异,笑着挥身告别。

    祝玉兰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臭脸,临别前丢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珂儿妹妹,贵人事忙,还如此周到的送迎我们。”

    “真真辛苦。”

    “叶大人,也是体恤,早早回了府地为妹妹庆贺生辰。”

    “姐姐,希望珂儿妹妹永得夫君恩爱,别一朝新人进门,叶府只闻旧人哭泣。”

    祝玉兰调侃的玩笑,却让兰珂听出了其中的幸灾乐祸和不怀好意。

    严二姑娘受伤之事,易嬷嬷勒令叶府众人守口如瓶,谁也不敢走漏半分,可她含沙射影的讥笑像是知道所有事情。

    兰珂行色如常,虽有心不虞,也只淡淡回了句:“多谢关心。”

    一朝河东,一朝河西,谁也莫要高兴得太早。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日头已接近傍晚。

    这真是一个难忘的生辰,叶清因着自己在严芸意事上的擅自做主,正和兰珂闹着脾气。

    虽夜夜歇在她处,夫妻闺乐亲密,往日的温柔呵护却变成了十足的压榨惩罚,每每令她痛不欲生,无所适从。

    那日,严夫人一口咬定程越是伤害严芸意的凶手,因为青月打了严府的丫环,查无踪迹。

    当即要求兰珂交出昏睡不醒的程越,他严家将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以泄心头熊熊恨意。

    兰珂与叶清怎么肯交出到手的猎物,双方因此僵持不下。

    严夫人更扬言,如若不交出凶手,将会拉扯着严二姑娘上殿前告发御状。

    “尚书大人,窝藏凶犯,迫害世家之女。”

    刘设干在一旁,无从劝阻,急得头眼冒火。

    叶清不曾想,严忠夫妇这是死赖上自己了,多娶一个严芸意不是难事,自愿与强迫,必然导致背道而驰的结果。

    如果翻脸威胁,他叶清最不怕的便是威胁。

    叶清原本温和的笑意,一点点隐没,气宇不凡的面上开始挂着一层冰霜,貌似有些气动。

    事以至此,兰珂顿觉可笑,这夫妻二人倒底是聪明还是愚钝?哪有爹娘上赶子架着别人纳自己闺女为妾。

    虽说叶清位居三品,身后靠着未来的皇帝。

    庆王一天没有登上大位,那便存着可怕的变数。

    户部侍郎,官职也不小,多少年轻学子没有助力终其一生还不能坐上这个位置,他严忠竟不知足。

    为了不知道能不能到手的荣华尊贵,势要将自己的女儿推入深渊。

    堂堂世家的嫡女,才情声名远扬,甘为人妾,他们不怕外人耻笑。

    这堂堂严府怕是早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叶清倒成了他们手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也罢,我来做个顺水人情,他日,叶清反脸,希望二人不要后悔。

    “昔日便知芸意妹妹与严大人都十分钟意夫君。”

    “既然大人和夫人看不上兰珂,不愿意芸意妹妹做我的义妹。”

    “兰珂愿意退位让贤,让出叶夫人的头衔,此后常伴青灯古佛。”

    “为芸意妹妹与夫君吃斋念佛,祈求二人百年好合。”

    兰珂大度诚然,以退为进,她当然知道叶清不会舍了她去。

    严氏夫妻怕是没仔细打探叶清的过往,她那枉死的婆婆正是被叶清的父亲以此逼迫撒手人寰。

    叶清此生最痛恨始乱终弃的人,又怎么让历史重演,严芸意即便日后求人得仁,也只会让叶清更加厌恶。

    任谁也别妄想抢走属于她兰珂的东西,即便是她弃之不用,踏在脚下的废物,旁人也休想染指分毫。

    听及此话,叶清极为恼怒,他为着兰珂的决定,虽未当场翻脸,但从那时起便为给过兰珂好的脸色,而心里的冉冉而起的怒气自然发泄在了严忠夫妻身上。

    “严二姑的责任,我叶清自会一力承担。”

    “想让我叶清抛弃发妻,取其代之。”

    “那便是陷我于不义。”

    “严大人想要什么,叶某清楚得很。”

    “明人不说暗话,想要靠近庆王,有多种方法。”

    “你老无疑用了最蠢的一种。”

    “我叶清坐到今的位置,是双手血刃搏回来的。”

    “严夫人若要上达圣听,尽管去矣。”

    叶清愤然翻脸,一点情面也未留下,一时堂中气氛凝重。

    刘设将严忠拉扯一旁,晓之以理,忠告二人莫忘了初衷。

    真的一拍两散,吃亏只能是摇摇欲败的严家。

    如此再三权衡,最终达成一致。

    一年后,待严二姑娘伤愈,由庆王开口玉成其事。

    是以,两方握手言和,严忠满意而归,严芸意就此被丢在叶府,美曰与主母培养感情。

    对于这个权衡的结果,兰珂只在心里一味的冷笑,严芸意怕是没有小命活到那日。

    “程越,三日已过,本夫人,没有工夫与你这般闲耗。”

    “你今天还要装死到底,也没关系。”

    “我只需一声令下,你便真的可以下落黄泉,长睡不起。”

    兰珂靠近床边,未有任何迟疑伸出双手狠狠的厄住程娘子的咽喉。

    那一触手的快意,旧年的积怨、愤怒、背叛、涌入心海,它们在反复翻滚,引领着她用力,再用力,杀意腾腾,凶光毕露。

    “咳…咳…咳…”床上的人因为无法呼吸而圆瞪双眼拼命挣扎起来。

    “你…你……放手…”

    程娘子艰难的挤出微弱的声音,双手用力前伸,也只够着兰珂的后脑勺,程娘子本能的抓扯,好一阵摸索,终于抓住了一片后领。

    为了遮盖叶清几日疯魔般在身上留下的密密红印,侍女挑得全是密不透风的高领襦裙,程娘子歪打正着,正好勾住领口。

    那种频临死亡的窒息感,瞬间侵犯了兰珂的整个感官,让她不得不拼命挣扎,放弃了对程娘子的攻击,只得四处抓扯后颈那双沉重的手,以求生机。

    两相撕扯各不相让,直到彼此无法正常呼气,这才偃旗息鼓。

    也不知是谁先收了手,两人怒目而坐,皆大口喘气,用力呼吸着久违的新新鲜气气息。

    这一番折腾也不知时过几何?

    静谧空旷的暗室内,夜蝙蝠开始扇动翅膀发出吱吱叫声,它们显然十分欢快,一团团黑色的小影投射在灰白的墙面,犹如跳跃一支美轮美焕的歌舞。

    触目而及的烛台壁角,几只白色的飞娥不知何时停歇此处,似乎在选定时机一扑而上,去寻找它们向往的光明天堂。

    程娘子与兰珂无声的对视而座,两人的背影看上去颇为狼狈。

    一个在挣扎中弄乱了发丝,一个撕扯中掉落了腰带。

    “姐姐,终于清醒了?”兰珂率先打破沉静。

    程娘子轻抚已渐红肿的脖子,眸光清亮如辉:“夫人,恨我如骨,再不醒来,恐怕要尸陈此地。”

    “民妇素来喜欢依山傍水的景致,此处狭小阴暗,怕是死不瞑目。”说完,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周围,嫌弃得直摇头。

    “姐姐,说笑了。”

    “你们多年情份,妹妹怎会枉顾你的愿望。”

    “它日,如若姐姐先去,妹妹定会为你选一处风景极好之地做为你的长眠之所。”

    兰珂侧着脸,娇语温柔,似闲话家常,哪有谈论生死的悲壮。

    “可惜,夫人还舍不得民妇枉死。”

    程越一笑了之,显得漫不经心又万分笃定。

    “是啊!姐姐聪明如故。”

    “知我真心。”兰珂低低的笑着,花容月貌动人心魄。

    可惜,这张美人皮下却藏着十足的蛇蝎狠毒。

    良顷,兰珂终于想起整理她那四处飞散的发丝,索性全部打散,悠闲编织起麻花辫子。

    程娘子也不多言,静静的看她纤细白晰的双手上下忙动,时间似停止一般。

    “妹妹记得姐姐以前最喜欢随手梳个马尾,一身劲装在滇州大营四处游荡。”

    “而我总爱扎着两条麻花辫子,跟着你的身后东奔西跑。”

    “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快活无比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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