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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空不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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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公主裙动带舞,扭身回头,燃红一江水时。老和尚不知何缘,这讲经的声音一变,开始诵经,一如那日钟尘子在万军中授道,声如洪钟,音压狂涛:

    “摩诃般若波罗蜜心经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诵到这里,九禅忽然停住。目视江心。只见公主,一指高出,自腰缓指向天,一手平伸,逆对水流,掌心向下。

    一指一伸间,伏波雾起,似红日初升,彩云烧天。足下隐有莲台,托足缓升。公主望天的双目,如有天引,神力加恃。

    王化戢也心有异动,这分明就是王氏进道境的启首式‘合于无地’这是引动天地,以我为点,引天地这力,开三花灌五顶,这是合于阴阳,道与法合一的进精于纯的功法,若是施为,必专一至致,但有分心,必是天地合击,此力非人力能抗衡。而她此时竟将自己为水之源,借天地之力,在天下人前一展王者的功法!想到这些,王化戢不由为她紧张起,不由也提神凝气,若有意外,好施予援手。

    而九禅惊讶而止住诵经,是公主这手法与玄功的动用,以不是一个道境能达的高远,而这和功法自己竟然不知!一旁的丰九修早就心惊不已,这种境界的功法,是临高绝顶,那种身在高山上,不知云在身,本是屠龙术,龙已飞九天,种种不可思意,让丰九修也是惊叹!可是思不得解,在她这功法上似有矛盾的地方?可这一动一静,妙如天女散花,又似飞天起舞。江水涌动,形如万花贺春,又似春江水朝月,一身红衣的公主在水的拥簇下,一步一步升高。

    九禅之所以止住诵经,是公主这功法不应出现在这世间,只有寺中秘室里的壁画上才出现过,可又不似这般平和,壁画里那功法是一种邪霸之势,可公主这行韵间,似又不是,让九禅这样的高僧大德也陷迷糊,迷糊间:

    “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九禅这自我读识,是在对公主这招式全迷糊了,九禅自是天下功法尽识,可这一次,让这老僧也生出新问题!

    这天江两岸,共十一个圣境。各有所思,全都自视高于余众,就王化戢知这功法的来历,也不深陷于思,王氏之女,几近千年,未有一女性在这武之江湖前以武示众。而王氏族中虽不禁止女性习修,可她们纵习有成,也不可能置身于世事中,更别说那些征伐那些沙场!这个公主可说是王氏第一女,自王氏红山大战后,王氏再无一女以武示于人前,王化戢也未想到,在男女间,这王氏的功法有异。场中八个诸侯也未觉有异,虽识出是公主,可是以王氏皇家之尊与贵,何事不有!

    大江之中,公主身上衣裙无风自动,如有生长,指天一手,过头绕腰,目视狂涛,回肘舒臂,一身系带舞动伸展,红绸布刹时平直舒张,一江水红,波涌浪翻皆是色染。屈膝盘一足,自旋一绕,正对逆流,这身一身宽衣长裙如有灵质,契服于身如羽翼,转动间,翻波挥浪。五指张开,直出,抓而转腕,手心自转向上,左手反身后拍,形如巨鸟起飞,双足一弯,双手向天高举而扭动,此时,一江水如有灵异,感受招唤,一瞬静止,波停浪静,只有公主足下之一圈水台,如一上升巨柱,托举着已经是一团红云的公主上升!

    一阵雷鸣喝彩,不住的叫好,是因这样的场面已有一个道境欲入圣境的界定,可那水柱的却是一个道境的表现。

    “是故空中地无色无受想行识

    无眼耳鼻舌身意思无色声香味触法

    无眼界及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天亦无无明尽”

    九禅口诵真言,可这眼真是无法界了!公主一式引动一江水,这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举动,可她这以小御大,举重若轻,却是要一种大胸襟高远界方能达之境地。这让九禅如何去说色即是空!若是论道说法,这色既可是法像、境像、更是形像、外像,而进以空,就是变化、进行、引动、借用,而论予此时,一个道境产生此声威,而用力之小,身法之妙,形如飞天女刹,又似龙出于田,可她又无见龙在田之势!这便是九禅神僧无法心神宁静的原因。

    丰九修也有疑,可他不似九禅那般入痴,因这公主所表现的一切,丰九修一无所知,只当是王氏族中一秘法,并不在意去问知。可这九禅则是不同,寺中就有引证。

    王化戢此时也是深思,难道这······又一问。

    哗哗,江水上涌,水柱曲形上升,高已近十余丈,公主向上扭动的双臂一挥,一个人如龙出深渊,引水上行,向着逆流,一股水柱为首,引动一江水,翻波引浪,平行于下面江流径直而上。

    公主这引动场面的壮观,无语伦双,红色的水柱之头,一江绿水为身,两岸冰天雪地,不无流声,就那挥旗传讯的校尉也忘了手中职司,忘了手中信旗应该挥动了!

    这接连两个少女神艳的壮举,让一岸的男子让也不敢出阵去挑战这迎面而来的江水,两女都是巧、妙、绝聚于一身,这是要法门,要技巧的功法,否则一不小心,落入江浪之中事小,二次出手,这颜面就太难堪了。催阵旗又挥舞而起。可几百人却是神情各异,或是相互一视,意在你行,你出,你先出。可是谁也不动,无论这场中是谁,自觉都无法像这两女一样,这让谁敢接下去挑战,因为此时已成了一种心理的挑战,而不是能力的表现!同为修习者,自己为男人,而二个同龄女流,都比谁出彩,这情面真是有伤!就先时过关那些武修、玄修都自觉技法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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