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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话 赛前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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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准等人所在的位置是保健室,时间是第三竞技场的事件发生之后一个小时,钤和塞西莉娅接受完外伤的治疗,包着绷带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朝向不同的方向。

    「你们不要帮忙还比较好。」

    「假如继续下去我就能赢了。」

    没感谢自己和一夏就算了,还得到这种回答,这两人真是死要面子……算啦,自己也不是为了得到她们的感谢才出手帮忙的,就这样吧!说起来也是自己生气看不下去才插手的。

    「你们两个啊……唉,不过看你们的伤并不严重,这样我就安心了。」

    「这种伤根本就不算伤——痛痛!」

    「继续这样躺着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嘶!」

    “你们两个人是白痴吗?”

    「你说白痴是什么意思!白痴!」

    「一夏同学你才是大白痴啦!」

    “反击不用这么激烈吧,不过我的想法明明就没有说出口,为什么会被发现呢?”

    “那是因为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白痴!”面对无论做什么都会惹得她们心头火起的两名伤员和某位白痴护理人员,准实在是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被喜欢的人看见这种糗样,实在是有够丢脸的哦!」

    「咦?」

    查理斯买完饮料回来了。她进到房间时似乎说了些话,但准和一夏并没有听清楚。

    不过看来只有自己和一夏没听清楚,铃和塞西莉娅不知道听见了什么,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并开始生气。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所所所所所以我才会说欧洲人都很难相处!」

    「我我,我可没有哦!你这样胡乱猜测实在让人觉得有点不舒服!」

    两个人都比手画脚地说个没完,而且脸都很红……发生什么事了?查理斯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

    「来,乌龙茶和红茶,先喝点东西冷静下来再说吧,好不好?」

    「哼,哼!」

    「我就勉强接受吧!」

    铃和塞西莉娅一把抢过查理斯递上的饮料,打开后捧着瓶子咕噜咕噜地喝得精光。喂喂,一口气喝下冰的东西会把身体搞坏哦!

    「哎呀,老师也说你们冷静下来以后就可以回家了,就稍微休息一下——不过你们为什么会和劳拉开始战斗呢?」

    “噗~!”x2。一夏的问题使两人把喝进去的饮料都喷了出来

    「呃,没有啦,那是因为……」

    「唉,哎呀,该怎么说呢……因为身为女性的自尊受到侮辱了啦。」

    「嗯?」

    为什么两个人都一副很难启齿的样子呢?反正一定是哪一方先挑衅以后就开始战斗了吧;不过身为各个国家的代表候补生,稍微挑衅一下就动起手来,这样不太好吧?嗯——

    「啊!该不会是一夏的事情——」

    「啊啊!德诺阿你太多嘴了!」

    「没,没错!真是的!啊哈哈哈哈!」

    查理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却被那两个人用超快的速度挡住了她的发言:只见查理斯的嘴巴被那两人捣住,痛苦地挣扎着。

    「喂喂,住手啦。没看到查理斯很难过吗?而且你们明明就是伤员,从刚刚开始却一直动个不停……喏!」

    为了让她们稍微冷静下来,准伸手戳了戳铃和塞西莉娅的肩膀。

    「「咿!」」

    果然不出准所料,很痛。只听见两个人都发出高八度的诡异声音,并瞬间僵住。

    「…………」

    「…………」

    「啊……抱歉,我没想到会这么痛,不好意思。」

    看见两个人沉默的样子还有含恨的眼神,便大概能够了解疼痛的程度有多严重;准也觉得自己做得太过火了,立刻道歉。

    「准、准哥……你啊……」

    「你、你……给我记住……」

    唔哇……等她们身体恢复健康后,一定二话不说就会对自己挥出铁拳吧?而且恐怕会送上整套套餐,大概连甜点也会一起附上;饮料?那一定是无限畅饮。

    咚咚咚咚咚咚咚……!

    「什、什么?这是什么声音?」

    这股地面震动的声音是从走廊传来的。而且似乎逐渐接近过来,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吧?

    碰!保健室的门被打飞了……不,准不是在开玩笑,被打飞了,真的!准还是第一次看见门被打飞的样子,这种画面应该只会出现在电视里才对。

    “姬矢!”

    “德诺阿!”

    「织斑!」

    进入室内的是——仿佛雪崩一般涌入的数十名女学生,这可非同小可!由于保健室内只有五张床大小的空问,一转眼就塞满了人,而且她们一看见准,查理斯和一夏,便把三人团团围住,像是抢购大甩卖一样地伸出手……哇啊,这简直有点像恐怖片了!从人墙之中伸出无数的手、手、手,任谁都会觉得恐怖。

    “搞、搞什么飞机啊?!”

    「做、做、做什么?」

    「怎、怎么一回事,大家……冷、冷静一点。」

    「「「「这个!」」」」

    女学生们对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三人,啪一声地递出写有校内紧急通知的申请书。

    「什,什么、什么……?」

    「本月举行的各年级个人锦标赛,由于会经行更贴近实战的模拟战斗,因此必须两人一组参加;此外,没有配对的人会以抽签的方式和其他学生一组。截止日期为……」

    「啊,总而言之,念到这里就可以了!」

    接着手又一起伸了过来……呜!

    “和我一组吧,姬矢!”

    “和我一组吧,德诺阿!”

    「和我一组吧,织斑!」

    虽然准不晓得各年级个人锦标赛的形式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总之现在来到这边的统统都是一年级的女生(看蝴蝶结的颜色就知道了),她们应该是觉得无论如何,只要先和学校内仅有的三名男生搭档就能够抢得先机,才会这么激动地跑来吧?可是——

    「那、那个……」

    没错,查理斯其实是女生,所以无论跟谁搭档都很糟糕;由于接下来同组的人应该会一起进行特训,她的真面目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揭穿。

    准一面这么想,一面看着查理斯,只见她一瞬以略带困扰的表情看向准——当彼此视线交会后,大概是确认准了解她想求助的意图了吧,于是她马上又把视线挪开了。

    查理斯一如往常的谨慎行径让准一边露出苦笑般的表情,一边用在场吵闹不休的女孩们都能够听见的音量大声地宣布:

    「抱歉,我要和查理斯一组,所以不好意思啦!」

    鸦雀无声……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准不由得有些退缩。唔,这主意果然行不通吗?

    「如果是这样就算了……」

    「总比和其他女生一组好……」

    「两个男生在一起看起来画面比较美……咳咳。」

    看样子她们是接受了。不过随后她们又将目光准向了一夏,被这么多女生望着,一夏顿时感到压力山大,连忙向准投去求助的目光,看着一夏那诚恳的目光,没有办法,准只好帮他解围。

    “那个什么,不好意思各位,一夏他的搭档已经确认了,而且这里还有伤员,请各位出去好吗?”准一边说一边将女生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请出了保健室,关上门后还能在走廊上听见啪嚏啪哒的吵闹声。

    「呼……多谢了,准」

    「没什么,不用谢,不过一夏你的搭档——」

    「一夏!」

    「一夏!」

    一夏好不容易才拜托了众女生的围攻,刚喘了口气,铃和塞西莉娅就跳下了床,用惊人的声势压过了准。

    「和、和我一组啦!我们不是青梅竹马吗?」

    「不对,我和你可是同班同学哦!」

    她们几乎要勒住一夏的脖子……喂,受伤的人应该要好好静养吧?伤势会变严重哦!

    不过,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呢?准看着坚决的两人不禁头痛了起来,她们和刚才的女同学们不一样,感觉没有办法轻易就说服……唉!

    「不可以哦!」

    哇?看样子不只是准自己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一夏,铃和塞西莉娅也被山田老师的登场吓得眨了眨眼。

    「我刚才已经确认过你们两个人is的状态,损伤等级都已经超过了c级。现阶段如果不专心修复的话,以后会造成重大的缺陷哦。就当作是让你们的is休息,我不准你们参加个人赛。」

    这种说词能让斗志燃烧起来的代表候补生x2接受吗?准想应该是不行……

    「唔,呃……!我、我知道了。」

    「虽然我不情愿……非常非常不情愿!不过我会退出锦标赛的……」

    咦?居然非常干脆地接受了……为什么?

    「老师真高兴你们能够理解,如果使用超过is的极限,账单得要自己付呢!要是在重要的时候失去机会就很可惜了,老师不希望你们变成这样。」

    「是……」

    「我明白……」

    虽然两个人看起来都没办法接受山田老师认真的训斥,但是至少能够理解无法参加个人赛的这件事。

    「姬矢同学,is基础伦理里,累计经验的注意事项第三点是什么?」

    “欸,那个…….”

    「……is会累积包含战斗经验在内的所有经验,使自己进入更加进化的状态;由于这种经验累积包括损伤时的行动,如果在is的损伤超过c级的状态之下启动,不完全的状态将会产生特殊的能源分流,反而会对平常的运作造成不好的影响。」

    「哦哦,没错!真不愧是查理斯!」

    查尔斯代替回想不太起来的准进行说明。

    换句话说就是「骨折的时候如果勉强行动就会造成肌肉痛」,这样解释应该没有错。

    “赢了的女生,就可以和一夏交往是吧。”“这点必须阻止!”

    “那么冠军的人选就....”铃和塞西莉娅两人目光对视后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准和查理斯。

    “你们两个听好,绝对要得到冠军哦!”

    “要连我们的份一起加油,从心底为你们打气!”两人用郑重的语气对准和查理斯说到。

    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突然为自己和查理斯加油,不过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得表示一下。

    “放心,都包在我的身上!”

    “谢谢,我会努力回应两位的期待的!”

    看着几人,山田老师不禁感叹了一句:“啊,真是美丽的友情!”(作者:我并这么觉得.......)

    ◇

    「那、那个啊,准。」

    「啊?」

    晚饭过后,当两人一起回到房间时,查理斯开口了。也许是准的心理作用吧,总觉得她的语气很有气势,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虽然可能有点迟了,不过……谢谢你帮了我。」

    「嗯?我做了什么?」

    「......是在保健室。你说要和我搭档参加个人赛,我很开心。」

    「啊,那件事啊?嗯,不用在意,因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事情的怎相,支持你也是应该的吧?」

    准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查理斯似乎不这样想,她很热切地对准表示感谢。

    「不是这样的,而是因为准你很温柔,才会自然而然地这样做。总觉得为了别人挺身而出是很棒的一件事,我很高兴哦!」

    ……嗯——不愧是金发的贵公子,用字遣词都非常高雅,让人不禁感到有点害羞;准用手啪哒啪哒地扇着微微发热的脸颊。

    「对、对了,那个……查理斯,只有我在的时候,你不用刻意用男生的语气说话也没关系吧?」

    「嗯、嗯……我——人家也这样觉得,可是到这里来之前,为了真面目不要被发现,家里让我彻底地学会男生的动作和说话方式,所以可能没办法马上改过来。」

    教她学会这些举止的,便是准所没有见过的查理斯的父亲;虽然准觉得愤怒,但她本人既然以若无其事的语气带过这件事,准也只能忍耐——是为了谁生气?是为了自己生气吗?这点可不能弄错。

    「可、可是,那个……还是很不像女孩子吧,对吗?」

    似乎很沮丧的查理斯游离着视线,怯生生地问着准。

    「嗯?你是说你称呼自己的方法吗?」

    「对、对啊,因为不像女孩子,所以和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会努力用普通的方法说话……」

    「哎呀,不用勉强没关系吧?而且一点也不会不像女孩啊,我觉得查理斯很可爱。」

    「可、可爱……?我吗?真、真的吗?没有骗我吗?」

    怎么了呢?查尔斯看起来比刚才还要慌张,不断地问着自己,不过准并没有打算要对她说谎,所以马上就做出肯定的答复:

    「没有骗你,相信我吧。」

    「真……真的吗——嗯,那就没关系了吧?」

    虽然准搞不太清楚,不过看来她自己也觉得没关系了,只见她嗯了一声,再次点头。

    「对了,发生了好多事,结果我们都还穿着制服呢,换掉吧。」

    听她这么一说准才发现——查理斯是女孩,由于穿is装时是在更衣室所以没有办法,但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行动和时间上都有余裕。那么自己应该要在外面等她换完才对……嗯,自己应该要到外面去。

    「那我到外面去。」

    「咦?为什么?」

    「呃,我在的话你没办法换衣服吧?is装的穿脱很麻烦,我暂时离开房间一下。」

    这么一说准才想起一夏曾经和箒同住过一段时间,估计他们的情形也是一样。和女生同处一室果然还是会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查理斯表面上装成男生,情况更复杂。

    「这种事情,没、没关系啦,这样对准不好意思,那个……反正我也不在意……」

    「可是,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会介意……」

    「那、那……对啦!明明两个人都是男生,换衣服的时候你还跑到房间外面,别人会觉得很奇怪吧?」

    「嗯,这倒是啦……那我到洗手台那边去好了,换好了就叫我一声。」

    「我、我就说你不用这么客气了啦!喏,跟平常一样就好,而且准你也得要换衣服才行啊?对吧?」

    嗯……总之看来自己是不用到房间外面了;虽然不知道查尔斯为什么要这样拚命找理由,但她既然都已经说成这样了,准也实在没办法置之不理。

    「那我也来换衣服。」

    「嗯,就这样吧。」

    查理斯露出了微笑,可能是因为刚才拚命地找理由,她的脸看来有些发烫,染上了淡红色。

    「好了,差不多可以穿短袖了。嗯——替换的衣物收在哪呢……啊!找到了找到了。」

    「……」「嗯?怎么了?」

    虽然刚才查理斯说准不用到房间外面去没关系,但她却不换衣服,于是准疑惑地看着她。

    「准,不管怎么说……你这样一直盯着我看,我就没有办法换衣服啦……」

    「对、对哦,抱歉。」

    准转过身去。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那、那我要换了哦……」

    「嗯,嗯。」

    听见她出声呼唤,让正在想事情的准吓得身体蜷缩了一下;在几秒钟的沉默之后……准开始听见脱衣服的沙沙声。

    (唔,不妙……又有一股香甜的气息……)

    虽然觉得她是男生的时候没有感觉,但是自从知道查理斯是女生之后,只要和她待在同一个房问就会瞬问感觉到一股温柔魅惑的香味。

    没错,是女生特有的香甜气味。

    (这到底是什么……男生完全不会有这种气味,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费洛蒙吧?)

    「哎,准?你不换衣服吗?」

    「哦、哦,对哦,换衣服。」

    被她这么一讲,准才发现自己在发呆;总之还是先从床上站起来,由上衣开始脱起吧。

    盯——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有人盯着我的背后看啊。”

    「查理斯?」

    「哇啊!怎,怎么了?」

    听见她非常吃惊的声音,让准也吓了一跳;由于准为了寻找要说什么话而越来越慌张,以至于很难说出想问的问题。

    「如果是我弄错的话先跟你道个歉,你是不是在看我?」

    「才、才没有呢!」

    「这、这样啊。」

    她极力否认,看样子是自己的自我意识太强了,明明是个男人却还这么在意别人的视线,真是娘娘腔。

    (算啦,快点换衣服吧!)

    「…………」

    盯——

    ……那个——查理斯同学?

    「不可以偷看哦。」

    「啊?没、没有,我才——啊!」

    查理斯十分狼狈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小声的惨叫,准一听见这声音便反射性地回过头面向她。

    「好痛……我绊到脚了……咦?」

    「咦?」

    「「咦!」」

    只见眼前的查理斯被裤子绊倒,跌到地上……问题是她的姿势——上半身是她平常穿男装时里面会穿的束胸,下半身除了褪到膝盖以下的长裤之外就只有内裤——而且(虽然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是女生的内裤,由于查理斯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呈现手脚着地,屁股微微翘起的姿势,那曲线完美的屁股,与稍微凹进去的浅粉红色内裤,实在是非常诱人——不妙,实在是非常不妙!主要是对准而言。

    「哇啊——」

    “糟了!在这里发出女生的惨叫,对我们两个人而言都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准一面想,一面跳上前想用刚脱下来的上衣捂住查理斯的嘴。

    实际上,查理斯被准的动作吓到而反射性地止住惨叫,但准的人却还在半空中;惨叫停止带来的安心感只维持了一瞬间,接着准因为惯性而继续往查理斯的身上飞。

    但是祸不单行——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半空中,由于裤子钩到床沿而被缠住,绊住了准的脚,于是准以抛物线飞出的身体便突然失速,猛然往地面撞去。

    ——就在撞上地面的前一秒,准反射性伸出的双手结实地抓住了不该抓的东西。

    「唔~~!」

    传回准手中的弹力,还有紧实的肌肉,光滑的肌肤与细致布料的触感……也就是说,自己一把抓住了查理斯的屁股。

    准的感想是又软又温暖——啊,没错,此刻的准能理解为什么知道自己快要死的人会特别冷静了,因为每件事都会让人觉得怀念啊!

    而且地心引力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准的身体接着便从上方往下直线移动……也就是说,查理斯的内裤也被准抓着一起往下滑——

    「哇啊啊啊啊啊?」

    滚开!

    手脚着地的查理斯本能地用力抬起脚跟防御:她的脚跟正中准的下巴,于是准在头一阵强烈晃动之后就这样昏倒了——呃。

    ◇

    「…………」

    查理斯先将昏倒的准抱到床上放好,接着带着满脸通红地换上了睡衣。

    她的表情除了生气与害羞之外,还带着一丝高兴,看起来显得复杂而奇怪。

    「真、真是的,明明准的外表看起来是这个样子,没想到竟然喜欢霸王硬上弓啊……」

    虽然查理斯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准故意的,但她还是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感情。

    那不过是个意外,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如果只当成单纯的偶然来看待却又觉得有些生气。

    「说、说实在的,如果好好跟我说的话,那我也不介意……」

    查理斯说到这里才突然回过神,在察觉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后,双颊又再次涨红,她像是想要甩开脸上的潮红似地用力左右摇头。

    (啊,不管了,我要睡了!嗯!这样就好!)

    将视线从准身上转开,查理斯关上房间的电灯;由于房间一下子变暗,眼睛没办法马上适应。

    也许是因为这样就看不见准的脸,查理斯令人意外地变得大胆。

    (我、我在做什么……)

    查理斯一边想着,一边冲动地往准的脸靠近,盯着他瞧,彼此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分,

    不只是呼吸,连体温也能厌觉到,这使查理斯狂跳的心脏跳得更快了。

    「…………」

    突然想起准先前举止的她,表情变得十分认真。

    「待在这里就好。」

    ——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

    自从母亲过世之后,自己便失去了容身之处;由于血缘相连的父亲只带给她如同被封在冰壁中一般的窒息感,她只能每天虚度光阴。

    她已经习惯不再追求自己被人需要的感觉,反复过着没有温度的灰色生活。

    当父亲命令她到日本来的事情已成定局时,她也没有特别的感受。

    但是——

    (为什么准会让我的心情如此动摇呢?)

    ——和眼前的少年相会了。

    有时候像是被卷进足以震动窗户的暴风雨,不过当她这么想时,他却又像是在春天生气蓬勃地盛开的酢酱草一样自然地出现在身边,但是一旦她想伸手触碰,对方就会如同森林里的松鼠一样逃开,因此她只能从树木的缝隙之间看着,无法接近。

    「准……真的很狡猾呢。」

    明明现在就近在眼前,却只是睡觉不醒来,简直就像是「睡美人」一样……一想到这里,查理斯又突然觉得很奇怪。

    (呵呵,这样两个人的角色就颠倒了。)

    查理斯又盯着准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了十分温柔的表情;接着,她用宛如母亲亲吻孩子的方式,轻轻吻了他的额头。

    「晚安,准……」

    查理斯抱着自己发烫无法冷却的身体,度过了长长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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