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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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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个的小天使, 是不是不乖前面有漏买的章节啊  找个男人结婚真难。

    苗伊坐在桌前, 认真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密密麻麻三页的名单,笔尖一行行重新滤过, 停在最后一个,戳了几下,还是不得不划掉。

    抬起头, 静悄悄的, 已经过了五点,周五下班人们溜得比河沟里的泥鳅还快,十分钟不到,整个楼层就剩她一个了。

    叹了口气, 重低头, 真是进了死胡同了。两个月,统共见了三十六个男人, 没有一个愿意跟她结婚的。

    谁说钱是万能的?跟约P比起来, 钱都快成王八蛋了。

    可是, 她太需要王八蛋了。

    苗伊的单位是远油集团华东分部的科技翻译社, 虽然直属远油, 实际也要自负营亏, 平常也接外面的活儿,一般远油那些亮瞎眼的福利跟他们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可谁知一年前企改, 翻译社做了几个漂亮的活儿, 远油拨款奖励, 把停了好几年的住房优惠政策重新恢复,员工可以以内部价买家属区的房子。

    七十年独立产权,可以买卖。

    翻译社所在地的桃圃市虽说只是个县级小市,可距离国际大都市凌海只有四十分钟车程,房价也随着水涨船高。如果能以内部价买下来,至少能比市场价低二十万。而且申请资格除必须是正式员工外,只有一个要求:以家庭为单位。

    可就这一个要求就把苗伊愁死了。还有一周申请就结束了,这一个月尽是发喜糖的,有终于跑完恋爱马拉松的,也有相识三个月闪婚的,居然还有隐婚的,可她呢,明的,隐的,至今无人问津。

    其实,苗伊一直在努力。从开完会那天,她就注册了各种交友网站,把自己的资料提交上去,要求面谈。

    很快加她好友的邀请纷至沓来,都说被她清纯甜美的气质所吸引。苗伊看着自己贴上去的那张勉强算不丑的两寸免冠证件照,也是无奈。

    见了几个之后,苗伊就意识到错误,原来“要求面谈”是约P的另一种表达方式。男人都是急吼吼带着火来的,一听她想协议结婚,好脾气的扭头就走,坏脾气的当街就骂了起来。还有试图想先开房后谈的,也有闪烁其辞的已婚男人。

    赶紧改掉个人资料,总算招来几个还算正常的。吸取教训,先告诉人家她是找结婚对象,拿到房子后离婚,五万元报酬。

    有的老宅男当场点头答应,说可以马上跟她结婚,条件是双方要尝试相处,不确定离婚。就这样还没说不要报酬,苗伊听得头都大了。

    昨天终于见了一个合适的,同意做交易假结婚,但是要求先付一半的款。

    其实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这一下人家就从单身变成了离异,可是,苗伊没有钱。

    又黄了。

    趴在桌上,拨拉手机,老机型反应极慢。看来实在不行,只有这一个了。前两天闺蜜娄小云去泰国旅行前发给她一个男人的联系方式,说是自由职业者,前些年出事落下残疾,同意结婚,也同意离婚,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没说。苗伊比较头疼这个没说的条件,娄小云骂她:那男人八成站都站不起来,还能强J你啊??

    说的也是。

    于是拨通了手机。很快,那边就接了起来,声音很清楚,是在室内。通话一分半,男人的声音有气无力,常会小得听不到声音只有很清晰的喘气声,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除此之外交谈很明确。

    男人叫刘天昊,三十岁,其他的跟娄小云说的没什么出入。要求面谈。

    考虑到他行动不方便,苗伊提出可以上门见他,可是人家拒绝了,然后居然说“晚上八点在你家楼后平台见。”

    苗伊皱了一下眉,不过还是爽快地同意了,毕竟,在自己家,这只能是有利于她。

    六点一刻。

    时间正好,苗伊起身,斜挎了单肩包,关了灯离开。

    九月的天,两场冷雨就把秋老虎灭了,一路骑着自行车,迎面风吹过来,已经有了凉意。到菜市场的时候正好六点半,很多摊位都开始收摊,正是买撮堆儿菜的时候。

    撮堆儿菜并不是烂菜,只是最后剩下一点没卖了的,人家菜农想早点回家就处理掉了,大多都是一块钱就拿走。买了一堆儿波菜,半块豆腐,两根玉米,又挑了条鲫鱼。

    “伊伊,又给阿婆买鱼啊?”

    苗伊笑着点头,“哎!”

    老板很热情,“给你收拾了吧?”

    “不用,谢谢您。”

    收拾一条鱼一块钱。老板每次都说不要钱,可是苗伊不肯,她会收拾鱼,麻烦人家干嘛。

    推着车顺着弄堂往里走,不远处那幢三层老居民楼就是苗伊家。确切点说是舅舅家的老房子,这是以前化工厂的家属楼,后来化工厂迁址大都搬走了,只留下几户老人。舅舅家走后,苗伊陪着外婆住了下来。

    拐进去,苗伊吓了一跳,眼前停着一个庞然大物:一辆黑得发亮的大越野,在这堆满杂物的小院子里显得尤其庞大。

    苗伊虽然没坐过,可是常跟着翻译组在外面跑,至少认得:奔驰G500!

    天哪,这谁啊?

    老楼要拆迁了,从春天开始就陆续有人回来办手续,也不是没见人开车来,可是开这么张扬的车还是头一次。

    苗伊推着自行车勉强从旁边挤进去,小心别划了,不然卖了她也赔不起。

    锁了车,拎着菜上三楼。

    三楼就剩她一家了。楼道没窗,一排无间隔公用厨房,两盏顶灯半死不活地亮着。

    走到最里面一家,“阿婆,我回来了!”

    苗伊一边招呼着,一边顺手把菜放在了灶台上。

    老式宿舍楼,一大间带一小间,中间有门相连,各自都有对外开的门。苗伊走小间,换了鞋,把包放下,脱了外套,顺手把胸衣扯下来扔在床上,这才趿拉着拖鞋打开中间的门,人一下愣住。

    房间里亮着灯,听到阿婆说话,可是根本看不到人,一个大男人横在沙发前拎着热水壶在沏茶。个子这么高,他要是不低头,绝对要把日光灯撞到;无领白衬衣,显得膀子乍宽,挽着袖子,腕子上一块亮瞎眼的Audemars Piguet皇家橡树。

    这谁啊??

    瞬间有种楼下那个奔驰大越野开进了房间的感觉,而且还是白色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给老人端了茶,一边俯身放水壶,一边回头,“苗儿回来啦?”

    呃……

    这一声,不用看,苗伊也知道是谁了。

    十六年,别说十六年不见,就是一辈子不见、化成渣渣,也忘不了他这一口京片子的无赖动静。

    隔壁家的小叔叔:南嘉树。

    “来,我瞧瞧。”

    看他笑着走过来,高大得把灯都遮住了,苗伊赶紧抱了胸前,毕竟,胸衣已经脱了。

    “苗儿长大了,漂亮了啊。”

    声音由衷地惊喜,可是,咳,她姓苗,叫伊伊,可这个家伙从见她第一面起就叫她“苗儿”,当时她还不到五岁,傻兮兮地还觉得这个大哥哥,不,这个小叔叔好帅,好有趣,然后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人家。

    “伊伊,叫叔叔啊。”阿婆嗔道。

    苗伊尴尬地咽了一口。其实就是因为阿婆和隔壁家他的阿姨互称姐妹,不然怎么也不会差辈分的。小的时候差十岁、他又长得那么高大,觉得真的是长辈了,现在,他也不过才三十岁出头,要叫……叔叔啊?

    看一张小脸纠结,南嘉树笑,“怎么了?难为情了啊?”

    他略略歪着头,京片子拖着音儿像嗓子里带着磁,哄小娃娃一样,听得苗伊脸都红了,抿了下唇,“……小叔叔。”

    “看把小丫头给挤兑的。”南嘉树哈哈笑,“可是不叫就不行。”

    苗伊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老邻居见面,虽然时隔很久,不过很快就在阿婆不停地念旧下熟悉了。南嘉树是京城人,当年父母外派,他正准备读高一,不能跟着走,这才到南方阿姨家来借读,高考后就没再回来过。

    当年苗伊也刚到舅舅家,两个外来的,自然会彼此感兴趣。本来苗伊是道地南方人,从小吴侬软语的,就因为这个小叔叔,别的不说,好喜欢听他说话,崇拜得不得了,普通话也跟着标准起来。

    虽然,后来她的无脑崇拜被他无数次利用。

    听他和外婆聊天,“姥姥您这样”“姥姥您那样”的,好亲热。小的时候他就用京城人特有的称呼方式,一边让她管他叫小叔叔,一边自己随着她叫外婆“姥姥”。这一会儿工夫,聊得像根本没有那十几年。

    苗伊一旁陪了一会儿就说去做饭。外婆热情地邀请客人留下吃饭,苗伊想使眼色都来不及了,不过心想,开大奔的人应该不会屈尊在这里吃饭吧?谁知,那家伙看着她明显为难的样子,居然很爽快地点了头,“好啊,尝尝苗儿的手艺。”

    苗伊从大间出来,赶紧回房把胸衣重穿上,然后到厨房。外婆已经把米饭烧好,看了看,只有平常的两小碗,有那个大块头这肯定不够吃了,赶紧腾出电饭煲又重做了两盒米,然后戴了围裙开始收拾鱼。

    正麻利地刮着鱼鳞,听到身后的门响,苗伊回头。

    “你们家养猫了啊?”

    苗伊一愣,“嗯?”

    铁门本来就不大,他这么一靠,整个堵了个严实。

    这家伙气势一向横,清冷的灯光照得嘴角的笑纹都有些歪,跟这一声“恭喜”很配。冷风里苗伊抱着手臂显得越发瘦小,只不过她心里刚才还有点哆嗦,现在面对他反倒不了。

    “你怎么在这儿?都收拾好了?”

    苗伊边问边自若平常地往里走,可谁知他一动不动,堵着门,根本就不打算捡这个递过来的台阶。

    已经一步走到跟前,苗伊尴尬地停住。抬起头,四目相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笑笑,“不进去啊?”

    “这些年,你是不是光长个儿不长脑子啊?”

    很不耐烦却是很确定的一声,一下子就让她努力的客套显得特别假。苗伊的脸有点僵,门离刚才她和刘天昊说话的地方几乎没有距离,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如果是从头到尾,那……这种事,可能不违法,可是真拿出来说,不能算光彩。

    她搭了眼帘,老老实实地站着。刚才为一条小鱼还羞红了脸,这会儿小脸连点颜色都没有,南嘉树皱了下眉。

    沉默了一下,苗伊还在等他继续奚落,忽然见那人起身从她身边走过去,没等她往里走,被别了半天的门“啪”地一声锁上了。

    阶梯型花坛,他走过去一脚蹬上,转身坐在二层石砖上,两肘撑在膝头,那姿势和很多年前打完球回来乘凉一样。回头看她,看不清眼神也知道意思:看什么?过来!

    苗伊轻轻吁了口气,记忆真像一卷老旧的胶片,打开就还是曾经的定格。黑暗的夜里,名表和大奔都不见,可小叔叔到底还是回来了,她心里莫名还真就有点怵。

    不过怎么都不再是五岁的小灯泡了,会欢天喜地地爬到他身边坐。苗伊走过去,靠在花坛的砖沿边。

    “假结婚套房子?”

    “嗯。”

    “姥姥不知道?”

    “嗯。”

    “你爸妈呢?”

    “离婚了。”

    “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抬起头,他正居高临下看着她,苗伊讪讪地笑笑,“我都多大了啊,又不是小孩子。”

    “嗯,总算可以撒开了欢儿祸害自己了。”

    一句话,平平稳稳的,否定得这么全面,噎得苗伊抿了下唇,“我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单位这次分房子只有这一个硬性规定……”

    “什么单位?”

    “翻译社。”

    “一个翻译社能有这么大手笔?”

    “远油科技翻译社。”

    “你远油的?”南嘉树的声音明显挑了一下,远油集团是大业主方,一个项目动辄上百亿,资财雄厚,难怪这年头还有福利分房这么一说。

    “嗯。”苗伊点了点头,“说是分房,其实是内部价调剂,所以条件只有按家庭这一项。没有具体要求,唯一的验证指标就是法律上承认的婚姻,不论时间长短,所以……”

    “所以,你觉得单位是摆明了给你空子钻?”

    “不是。我只是觉得只要我的结婚证是真的,技术意义上说就没有违规。”

    黑暗中,南嘉树低头瞥了一眼,膝边仰起的小脸很真诚。

    “我们单位虽然属于远油集团,可是独立经营,福利分房很可能仅此一次。内部价低于市场大概能有近二十万,不管是住还是卖都是难得的机会。”

    算得很精。

    这么多年过去,小丫头连样子都变了,曾经记忆里可爱的小苹果出落得亭亭玉立、漂亮得这么素净、自然,重逢时他的心还跳了一下,只可惜那种惊喜没来得及保存,就要看着她踩灰线。

    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

    好在,这个小丫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责任和义务来教她,也不必告诉她:远油集团是业界老大,能进这样的单位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机会。假婚是掩耳盗铃,即便不违反规定,上司心里也不会没谱,一个小女孩动这种心思,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印象损失,失去的可能是未来更大的机会,杀鸡取卵,得不偿失。

    只是,她的成长和前途虽然跟他无关,可她的人身安全,别说还有多年前的小灯泡渊源在,即便作为路人,出于人道,这黑灯瞎火的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这两个月,我们单位赶着登记结婚的有好几个,还有刚认识不到三个月的。”

    “你这老公是从哪儿踅摸来的?”

    她还在努力解释,他已经转了话题,问的正是她羞于启齿的地方,苗伊扭回头不再看他,“……嗯,朋友介绍的。”

    “不是网上找的?”

    “……不是。”

    苗伊有点心虚,其实那男人是娄小云在游戏论坛里认识的,具体怎么会说起她的事苗伊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也没有见过面。

    “你这朋友可以不用要了。”

    “嗯?”

    “给你介绍这么个玩意儿,心术正不到哪儿去。”

    玩意儿?苗伊蹙了眉,“你怎么这么说人家?”

    “好,我换个好听点儿的:丫有病,不能嫁。”

    这换的,还不如不换……苗伊悄悄白了身后一眼,“是假的啊。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他。”

    “你以为是假的。”

    “嗯?”苗伊愣了一下。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一句过来,苗伊明显感觉到乌云压顶,抬起头,果然,他手肘撑在左膝头,整个人倾过来遮着她。

    “随便聊了两句就准备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居?”

    被他的目光压着,苗伊不自觉就咽了一口,“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闻言他鼻子轻声一哼,笑了,“你要结婚证,他要什么?”

    “他要一个人前做样子的婚姻。掩人耳目。”

    “为什么要掩人耳目?”

    “因为……”苗伊咬了下唇,“男人的尊严吧。……他说他受过伤。”

    “没那功能了。”

    “嗯。”苗伊含糊地应了一声。就知道他都听去了,这么直白地说男人的那个问题,比刚才第一次听到耳中还让人窘。可是眼前这个人青春年少的时候脸皮就能防弹,现在成了老男人当然更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看着她的眼睛,直看得她脸颊都不敢发烫。

    “掩人耳目,”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他周围的人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苗伊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如果知道,他还娶老婆,就是自己挑头儿招黑,自取其辱;如果根本不知道,那还掩什么?”

    苗伊蹙了下眉,“那也可能两个都不是。这种隐私,人们就算知道,也只能是猜测,所以才想用结婚压流言么。”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本来要的就是结婚的幌子,当着外人面自然会装样子。你不知道,反而会配合得更好,不是么?”

    苗伊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说,“他告诉我,是想让我不用担心他会侵犯我。算是种诚意的姿态吧。”

    “苗儿,大清已经亡了,你知道么?”

    苗伊愣了一下。

    “男人不是阉了就消停了。”

    女孩的脸腾地红了,“那……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已经说了么:丫有病!”

    一句话说得她彻底闭了嘴巴,很安静,却像极了小时候不给吃的不跟他走的样子。明明是油盐不进,南嘉树倒看笑了,无奈地吁了口气,“不管什么原因,既然是临时合作,他有什么必要告诉你他的难言之隐?这种话说给女孩儿听就已经是侵犯,还做特么什么姿态!”

    他这么武断,像强词夺理,可是……想起刚才那男人凑在她耳边说这句话,那种难以启齿的羞耻突然就裸//露在她面前,苗伊心里一阵恶心。他是对的,在承认的一瞬间,忽然很想哭。

    “这么好赚的钱不要,丫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这种钻空子的假婚分房还不如假婚购房来得简短明确,拖的时间这么长,变数太多,到时候法律承认的婚姻,就算报警,也会先做家庭纠纷处理,你想跑都跑不了,就为了省五万块钱?”

    五万块……这个数字一出来,就把她想哭的情绪给压了回去,没有这额外的支出,那最后到手就可能会有二十万,而如果不要那个男人,就一分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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