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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赤红色的人鱼首领一死,死胖子可以说是心情大好,要不嘴里跑会火车,他可能觉得对不起自个。
不过我没有像死胖子般放松警惕,而是扭过头去,死盯着余下的那群人鱼,看看它们是否真如我俩推测的那样,做鸟兽散。
这个时候,我和余下鱼人的距离仅有不到十米,但那些鱼人都不敢再向前一步,只是停在原地与我对峙着。
在赤红色人鱼首领尸体旁边的一只人鱼,怒张着双眼,不住的对着我和死胖子嘶叫起来。
其他的人鱼看到后,纷纷有样学样,但它们皆是在范围之外张牙舞爪,嘶叫不停,没有一只敢冲上前来。
死胖子见火候还不够,捡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冲锋枪来,对准那只最初闹事的人鱼,便扣下了扳机。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那只人鱼轰然倒地,长满鳞片的手在空气中乱抓了两下,就垂了下去。
余下的人鱼一见出头鸟被杀,嘶叫声顿时减弱了不少,对着我和死胖子张牙舞爪的人鱼,也越来越少。
虽然死胖子手中的冲锋枪已经没了子弹,但余下的人鱼并不知晓,所以死胖子仗着后者对他手里家伙事的恐惧,往人鱼的方向步步逼近。
余下的人鱼虽然数量占优,但十分惧怕死胖子手里的冲锋枪。
眼下见死胖子拿着那把不知杀了它们多少同类的冲锋枪,朝着它们走来,纷纷避让三舍,往后面退去。
死胖子见此情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直呼大爽,跟玩孩子一般,用枪来回不断的指起人鱼来,嘴里还学做开枪的“叭叭”声。
死胖子喊出来的枪声虽然搁我耳朵里听起来是假的不能再假,但余下的人鱼不知道,以为死胖子又开枪射杀同类了,全都慌神起来。
我无奈的看了眼玩心大起的死胖子,开口劝说道:“别玩了,赶紧把人鱼轰跑吧,咱们得走了。”
死胖子大笑着应了声“好”,猛然间加快速度,朝人鱼冲了过去。
余下的人鱼一见死胖子朝它们冲了过来,不再顾保持着包围的队形,清一色的四散逃开。
死胖子越来越得意,边驱赶着人鱼,边大喊大叫道:“你们不是‘能’吗!来啊!再与你胖爷大战三百回合。”
不一会,那些人鱼全都跑不见了踪影,我们四周骤然间空旷起来。
眼看脱离了险境,我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死胖子将众人鱼轰跑后,有点意犹未尽,对我嘚瑟道:“小可爱,我刚有没有,那常山赵子龙在长坂坡杀的七进七出的感觉?”
“快拉倒吧,就你还赵子龙。”我嫌弃道。
死胖子飘飘然道:“那就张飞,张三爷!说起来张三爷不也在一座桥前喝退百万曹军嘛,我这和他差不多阿。”
“打住阿,你这牛皮都快吹上天了。”说完,我眼睛一扫,发现冰凉潮湿的地上还躺着具孱弱的娇躯,赶紧开口道:“别丫吹了,疏影还在地上躺着呢。”
听到我说的话后,死胖子瞬间瞪大了双眼,极其懊悔的拍了下脑袋。
等死胖子给闫疏影重新扛到身上后,我颇为心疼的看了这丫头一眼,心说她也是受罪,遇上我俩这么不着调的东西。
闫疏影下来之前,身上就带着不轻的伤,这前后又被死胖子摔了两次,我不免担心起她现在的情况来。
因为我在师父的东偏房中,读过有关赤脚野医的书册,所以把脉的手艺稍微会上一些,于是趁着眼下没人打扰,我便把手指搭在了闫疏影的手腕上。
片刻后,死胖子见我收回了手指,出口问道:“小可爱,疏影妹子她没事吧?”
“脉象有些紊乱,但没什么大事,回去好好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得知闫疏影没事后,死胖子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闫疏影的身上的重伤是被那巨蛇弄的,但死胖子这一路上也没照顾好她,叫她摔地上了两次。
要是闫疏影真出什么意外,死胖子肯定会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
我一拍死胖子的肩膀,开口说道:“走吧,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之后如死胖子所说的那样,在桥的这一边,确实出现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通道。
这条通道蜿蜿蜒蜒地往上延伸,在通道顶部有着一个圆形的光亮出口。
此时,我和死胖子是要多激动有多激动,拔起腿来就往上面冲,可惜这个通道很陡,走到一半,便只能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我俩的体力本应该是枯竭的状态,但此刻却仿佛有使不出来的力气一样。
死胖子身上扛着个闫疏影,所以我的速度比他快些,抢先一步爬到了外面。
顿时,一阵刺眼的阳光将我的眼睛照射得眯了起来,我大吸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浑身说不出地舒服。
这时候,死胖子也从通道中爬了出来,只见他先是小心翼翼的把闫疏影放好,然后才兴奋的大喊道:“胖爷我,活着出来了!”
一逃出生天后,疲倦感和身上的疼痛开始一阵阵传上脑海。
我浑身无力,再不愿挪动一点,而是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我着眼看了看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们正位于一个高高的山坡上,山坡的底下,俨然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树林。
忽然间,山坡下树林中的鸟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动到,群起而飞,看上去黑泱泱一片。
能惊起这么多鸟儿的东西,个头肯定不小。
一想到山林里净些奇怪的野兽,我不由得警觉起来,同时伸手推了推死胖子,开口道:“死胖子,好像有什么东西朝咱这边过来了。”
令我意外的是,这出来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死胖子就睡死过去了。
我不敢耽误工夫,赶紧将他摇醒。
醒过来的死胖子是一脸懵逼,一擦嘴巴流的哈喇子,半梦半醒道:“咋了...小可爱?”
“别睡了,有东西朝咱这边来了,恐怕个头还不小,先找棵树避一避。”
死胖子知道这事不容小觑,将水壶里的水往脑袋上一浇,顿时清醒了不少。
挑了根枝叶茂密,树身粗壮的树后,我和死胖子便爬了上去,同时将身体隐藏在树叶之中。
没等多久,一阵起重机行过地面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而等我瞧见这声音的发出者时,瞳孔骤然一缩,身上开始流下了冷汗。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王守江以及他在古墓中,所得到的巨蛇。
死胖子看到来的人是王守江后,脸色同样难看起来,小声的问我道:“小可爱,现在怎么办?”
我紧攥了一下拳头,咬牙说了一个字,“等”。
凭我和死胖子现在的状态,别说巨蛇了,怕是连王守江都打不过。
只要出去露头,肯定是送死无疑,唯有老实在树上呆着,等王守江离开这里,才能保住性命。
很快,王守江就和他的巨蛇,来到了我们之前所呆的通道出口处。
王守江从蛇头上跳下来后,俯身蹲在那通道出口处看了看。
见状我暗道不好,因为我和死胖子是爬出来的,所以通道出口处的青草都有被新鲜压过的痕迹。
王守江他肯定知道我们就在附近。
不出所料,王守江站起身来后,环视了一圈,放声喊道:“刘老弟,常胜老弟,我知道你们就在附近!赶紧出来吧!别藏着了!”
等了片刻,王守江见我俩默不作声,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刘老弟,常胜老弟,你们两个怕是忘了,蛇是靠热感来定位猎物的位置。
即便你俩不现身,我照样能找得到你们。”
顿时,我只感觉内心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居然把这件事情给遗漏掉了。
话音落下,王守江拿起他的骨笛,开始吹奏了起来。
我和死胖子自知逃生无望,相视苦笑了一声。
之后,我和死胖子不约而同的看了眼闫疏影,内心的想法应是一样的。
我俩这糙老爷们,被巨蛇给吞了也就吞了,可闫疏影这么秀美脱俗的丫头,命丧蛇口,实在是......
这个时候,那头巨蛇朝着我和死胖子所在的位置,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鸣声,已经发现了我们两个。
那血盆大口骤然张开,携杂着一阵腥风,朝着我们两个咬来。
就在我要闭上眼睛,坦然面对结果的时候,一道如流星般的身影从我旁边急速的闪掠而过,同扑过来的巨蛇,悍然相撞在了一起。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那如篮筐般大小的蛇头,竟然一下子被怼到了一旁。
这时,那救下了我和死胖子的人,渐渐把头转了过来,露出了他的面容,并笑着对我说道:“平安,没事了。”
当我看清楚这人的长相时,直接就呆在了原地,一时间话都说不出口,一旁的死胖子,也是张大了嘴,仿佛被人呃住了喉咙,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来搭救我们两个的人,竟然是躺在病床上数月未醒的李叔。
此时的李叔同之前相比,有着很明显的变化,身体看上去没那么单薄瘦弱,双目变得极其有神,给人的气势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怒狮。
不过最令我吃惊是,李叔身上正泛着一层烙铁般的火红色,显然是我们刽鬼匠人的不传手艺“莲华”。
虽然我不清楚李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他的实力我是清楚的,依他的身体素质来讲,是绝对承受不住“莲华”的强度,于是我赶紧开口喊道:“李叔,你这是干嘛?快把莲华撤掉。”
李叔闻声对我欣慰一笑,并没有撤掉“莲华”的意思,对我解释道:“平安,托你的福,我现在已经可以承受的住‘莲华’了。”
听完后,我不禁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李叔刚醒过来,身体就可以承受得住“莲华”了?还有,什么叫托我的福?
我正想着,李叔那边已经有了新的动作,把头一扭,看向躲于巨蛇身后的王守江,并开口说道:“若是李某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就是野江捞尸人的副行主,王守江吧。”
王守江见半路窜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心里是又急又气,但碍于李叔当前的实力,还是笑脸相迎道:“老哥说的不错,我正是您口中所说的野江捞尸人的副行主,王守江。”
说完,王守江一顿,好奇的问道:“这位李老哥,怪老弟眼拙,为何我从不知晓在刽鬼匠人这一行当中,还有着您这号人物存在呢。
按理来说,就您的这番身手,绝对是名声在外阿。”
李叔闻声一笑,说道:“我们刽鬼匠人一行中,能人辈出,比我李某强的人,大有人在,您作为其他行当的手艺人,不知道也属正常。”
李叔刚说的这话,明显就是在唬王守江,叫他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该不该动我们。
“唉,真是可惜了,就您这番实力,那怕是坐上刽鬼匠人副行主的位子,也不为过阿,怎么就......”王守江面露惋惜之情,继续说道:“李老哥,这俗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现在又恰逢阴九行变天的时候。
我看您不如投奔到我们这边来,我王守江可敢用性命担保,一旦成了大事,您必定会成为新一任的刽鬼匠人的行主。”
李叔不感兴趣道:“我李某人向来对‘权位’一事不看重,您还是另谋良人吧。”
王守江见如意算盘落空,瞳孔猛地一缩,面目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开口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李老哥同这些小辈们,一起留在这里吧!”
随着王守江的话音落下,他的那条座下巨蛇,一昂蛇头,对准李叔再度袭来。
李叔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巨蛇,全无半点畏惧之意。
只见他整个人犹如一头匍匐的猎豹一般,弹起了身子,那身上的元真气也在此刻骤然暴涨,脚掌在地面之上狠狠一踏,身形暴冲而出。
踏脚处,土屑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