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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聪明人都能听的出来是警察。
在公众场合,警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能公然抵抗对峙。
贺辉不管在什么场合,他总是最理智冷静的。
“警察,举起双手,放弃抵制。”
其中一个警察,走到众人面前。
他走到宁振宇面前微微府了一下身子,“宁少,执行公务,还请谅解。”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警察对宁振宇的顾及和尊崇。
宁振宇微微捻了捻眸子,点头示意支持他们的工作。
两名警员上前把男子带出众人视线。
警察走后,一屋子的人都很识时务的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了,夏诺立马就像炸毛的公鸡,挣扎着跳出宁振宇的怀抱。
她的眼里盛满了恨意。
宁振宇深邃的眼底是充满恨意的她。
夏诺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她不想同他说话,不想看一个杀人犯站在自己面前还一副被误解的十恶不赦的模样。
就在她擦肩的瞬间,宁振宇一把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给我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后要不要走,我不会在说什么。”
他的眼底是剧烈的心疼。
夏诺没有出声,眼神里是无尽的恨意,她静候等着他的下一步。
夏正德的离开,看来是真伤了她,以往纤细的身子现在看来更是瘦的让人揪心。
宁振宇心痛的闭着眸子,好一会儿他才睁开深邃的眼睛。
他把自己对她的心疼,苦涩都深深的掩在了心底。
“这五分钟时间是我的,在着五分钟里你必须听我的。”
他没看夏诺的表情,继续接着道,“你坐在前面的那个凳子上。”
这几天她的情绪都不稳定,没有好好的休息,现在的她一脸憔悴。
他担心她的身子吃不消。
现在的她很抵触他,很不情愿的皱眉,但还是上前坐在了前面的椅子上。
宁振宇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她,面无血丝,双目红肿。
他从自己的黑色的风衣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信封上墨蓝色的钢笔字刺痛了夏诺的双眼。
这是父亲的笔迹,自己虽然没有和父亲亲近,但是父亲的笔迹一只落在她的心田里,从未有过轻易的亵渎。
她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给予宁振宇任何表情。
于此同时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封,随即有低眸盯着自己的手。
她的反应到出乎了宁振宇的意料。
他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修长好看的手指伸到夏诺面前。
夏诺木那的拿着那封她熟悉的信,静静的盯着蓝墨色的笔迹停顿了好些会儿。
宁振宇给足了她时间,他的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疼。
她鼓足了勇气,从里面取出飘满父亲的味道的信,表情呆滞。
颤动着自己纤细的双手,看着自己一行行所熟悉的笔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嗓子眼里就像被人活生生的掐住一样,发不出声音,难受的眼泪直流。
这是父亲第一次给她写信,也是第一次表达他对儿女的不舍,但结局却是这样的不敬人意。
墨色的笔迹里都是一个父亲对儿女的不舍与牵挂,刚硬的笔画里是对儿女的思恋与苦衷。
诺诺,爸爸知道你的委屈,爸爸理解你,爸爸也想在你委屈难过的时候把你搂在怀中,但命运却让我这般的错开了,爸爸不后悔。在我作父亲之前,爸爸还是一名警察,我热爱我的工作,我也因此感到骄傲。
是多久自己没有听到过父亲这样的叫过自己了,眉头深皱,苦涩萦绕在眉宇不散。
现在却以这样一种让人揪心掷腹的方式叫着自己的名字,她仿佛能看到付清当时嘴角轻扬的模样。
眼泪灼掷着眼角,滚烫的泪滴落在眼角。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看着父亲遒劲有力的笔迹。
早在四年前,爸爸就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但爸爸并不黑怕,因为爸爸是军人。
原谅爸爸对你的逼迫,但爸爸是为了你好。
你怨我,恨我也好,但我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与你们姐妹的不亲近,只会让你们可以活的更安全,即使在思恋你们,身为父亲就有怎人保护自己的女儿,所以爸爸不惜你们恨我,也一意孤行让你们姐妹恨我。
夏诺的视线定格在这里,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看是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模糊。
眼睛涩的厉害,她轻轻的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都打得泪滴不受控制的开始下落,晕开在父亲的笔迹里。
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抖动着纤细的身子。
诺诺,你是一名警察,不能让自己的主观意识所迷惑,你要学着用心去看,眼睛会蒙骗事实,但心会剥开真相。
用你自己的心去感受你身边的人,相信你会学会成长。
照顾好小沫,让她别怨爸爸,我的这一生给了社会,却搁置了自己的女儿,但是我并没有后悔过。
父亲的信就这样的在信诺的眼泪中停笔了。
夏诺终于哭出了声,声声断肠。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站在她旁,轻轻的安抚着她颤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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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沫的身子向来都比较羸弱,父亲的离世在她的心里重重一击。
她双目紧闭,陷在自己的臆想中不肯醒来。
双颊的泪痕没有干枯,新的却在次流落。
姥爷的离开,夏洛天也偷偷用的抹了几次泪,但看着母亲的病情加重,小小的他眉头深皱。
家里就剩下他一个男子汉了,他有义务责任照顾他的家人。
顾潜站在门口,隔着玻璃看着夏洛天在擦洗着夏小沫的白皙到透明的手臂,这样的画面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双目。
先前的她还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叫嚣,现在却没了活力。
他的心里莫名的滑过一抹痛心,难受。
掩饰好自己眼底出现的揪心,便大步迈入。
夏洛天收拾好一切后,才正眼看向坐在窗口的顾潜。
“原本不想叫你过来,毕竟我的出生不是那么太光彩,但没的选择的事实就是你作为我的父亲,我正常的生活费你必须得提供。”
顾潜不动神色的盯着他的眼睛,他心底滑过一抹惊讶,自己的儿子这会冷静的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怀疑他是个妖孽。
如果不是自己亲自种的,他真怀疑这孩子。
微微聂目,他没有出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
“这次叫你来,你也看到了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