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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来迟了。”尹夏月手捧着资料,一脸淡然的推门而入。
她清冽的杏眸看了眼座无虚席的会议室,冷艳勾唇:“季少,这是不准备让我参加?”
尹夏月面上淡然,可内心却恼怒不已,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小气。
这里的股东,有大半是景泰的元老级人物,对于尹夏月的到来,忍不住私下窃窃私语。
“这不是季家老二的媳妇么?”
“说是这么说,可到底是未进门的,还算不上是,这会就想入董事局,是不是用心显露太快了些。”
“这豪门间的事,哪是这么说得清的,也许老爷子高兴,早点将二少奶奶的权势已经下放了呢。”
“那也不见得,谁规定了一定得是老二的,说不定是老大的媳妇呢,瞧瞧这眉来眼去的,可不一般呐。”其中一位董事幽幽开口,那神色,好似笃定了两人有点什么。
尹夏月听着,淡淡挑眉:“我今天来,是以景泰股东的身份参加。”
她一语惊人。
全长再次哗然一片。
以前,季和容总说,恨不得将她尹氏的办公地点搬到景泰来,这样,他就可以无时无刻不看见她了。
现在,她来了,只不过这心境早已不如当初。
她神色坦然的站在会议室的中央,接受着所有人审视,探究的目光。
“加座。”坐在上首的男人突然开口。
她莞尔勾唇,毫不矫揉造作,泰然入座。
季和容从刚开始目光就一直紧紧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个洞来。
昨晚,他有去她公寓找她,可她却彻夜未归。
思及于此,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季景炎目光从她脸色掠过,随即若无其事的示意会议开始。
他清楚的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其实骨子里可倔强的很,和他一样的记仇。
他之所以笃定她会接受那份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不是因为这本身有多诱人,而是她要将自己放在某人的眼皮子底下,膈应人呢。
整场会议,季和容一直都在开小差,在没摸清尹夏月的心思之前,他并不敢贸然。
饶是尹夏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两侧如狼似虎的男人,也有些绷不住。
几乎是会议一结束,她就走了出去,就连手机落下了都不知道。
电梯里,尹夏月看着急急向着自己走来的男人,冷漠的按下电梯键。
“尹夏月!”季和容低吼,大步冲了过去。
电梯只剩下一点缝隙,他咬牙将脚伸了过去,电梯门合上撞击的冲力,疼的他闷哼了声。
“我们谈谈!”他冷着脸,用力的将电梯门徒手掰开。
男人丝毫不介意已有不少高层往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尹夏月的视线还落在他脚上,刚才那一下,她看着都疼。
可她强逼着自己硬下心肠:“容少,这里是公司,注意点形象。”
他的人还堵在电梯口,她根本就没法关上。
“你和我大哥怎么回事?”他不和她计较刚才的,更关心的是她手里的那份股权。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季景炎的。
“什么怎么回事?”她心中冷笑,哪怕早就知道他惦记的,只有那份股权转让,可心口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疼的无法呼吸。
“你和他是怎么勾搭上的?”他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很冷,“你以为我大哥是真的看上你了,他不过是在利用你。”
“是么?那你呢,不是利用吗?”她淡淡的反问,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容许他有半分躲闪。
季和容面色微变,心惊,可随即若无其事的轻笑:“说什么傻话,我是你未婚夫,我怎么可能……”
“早就不是了。”他话还未说完,尹夏月已经接过了他的话。
他和颜悦色的脸庞瞬间阴沉一片,垂着的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砸过去。
“季和容,我们好聚好散吧。”她真的累了,几年的感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算计,她还有什么理由去继续。
她不愿到最后真的撕破脸,转身就走。
季和容眉头紧锁,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皱了皱,心口好似有一直无形的手,紧紧的拽着他,说不出的心慌。
他几乎想也未想,伸手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去。
“我不同意,没有我的同意,你别妄想单方面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他少有的疾言厉色。
她莞尔勾唇,一双通透的水眸,那里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她缓缓拂开他扣着自己的手腕,冷漠开口:“早在你和俞筱芸上床的时候,你就没什么权利不同意了。”
季和容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尹夏月,你休想!”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吼着,猩红的眸光,布着血丝。
她离去的脚步未做停留,头也不回,走得决然。
季景炎和他的助理恰好从会议室出来,装了个正着,她竟然生出一丝窘迫来,高跟鞋踩着地面,哒哒的声响格外清晰,但多了一丝慌乱。
男人邪魅的勾唇,反倒是站在原地,再次看着她狼狈逃脱的身影。
“季少,这尹家的大小姐该不会还恋着二少吧?”他身后,唐泽饶有兴味的开口。
只是,他话刚出口,怎么就遭来大BOSS一记冷眼,而且还是威慑力十足的。
他不由讪讪的摸摸鼻子,将这话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依旧不觉着有什么问题。
唐泽看着大BOSS的身影,忙跟了上去,可还没跟进总裁办公室就被拦在了门外。
季大少高大的身影宛若天然的屏障,他单手撑着门板,如炬的目光冷冽异常。
“尹夏月是尹夏月,跟别人没任何关系。”某人说话,面前的门板也砰的一声合上了。
唐泽瞪大了双眸,回味了一遍,他要是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着大老板的,那他这些年跟在他身边就是白混了。
“尹夏月是尹夏月,跟别人没任何关系。”唐泽装模作样的将这话重复了遍,他表示,很是不屑。
此刻,他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醋酸。
季景炎随手将西装脱了丢在一边,胸口闷闷的,无比烦躁。
他修长的指尖挑开领带,又将扣子解开了两颗,依旧难以抚平那躁动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