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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媳妇?”我开口问道。
童望君鼻梁很挺,一头披肩的头发,发梢的地方有些微卷,穿着白领正装,提着一个皮包,浑身透着一股都市成功女白领的范。
相较照片之中有些迷茫的神情,此时的童望君很自信。
从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童望君已经生过两个孩子,其中一个更是有八岁。
“陈进,你耍这点小聪明有意思吗?”童望君瞥了我一眼,“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和我之间没什么关系了,我不是你媳妇,你也不是我老公,你能不能长进些?不要总是耍这些小把戏?”
被一个女人说不长进,我脸皮有些挂不住,脸一下就冷了。
“既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还来干什么?”我道。
“你是不是喝酒将脑子喝懵了?”童望君看了我一眼,“我俩签订离婚协议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我有权随时探望阿珂和小乐,你管不着。”
还有这个协议?
我见童望君说的正式,不像是假的,再说,她虽然看不惯我,觉得我不上进,但至少两个女儿也是她的骨肉,会有这个协议并不奇怪。
“那你也该提前打个电话才对,毕竟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你未经过我的允许就跑到我家里来,算什么事?”在女人面前,我不能认怂,更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我一定要压着她。
童望君打量了几眼,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怎么,我说错了吗?到别人家中,不应该提前打招呼吗?”记忆完全空白,我有些心虚,声音大了几分。
“你没说错,到别人家中的确要提前打招呼。”童望君直接推开了我,走到婴孩床边,抱起了被惊醒的陈乐,“不过,你可能忘记了,这个房子的房租是我付的,你现在住的地方,是我租的。”
“这房子是租的?”我讶异的道。
“不是租的,难不成是买的?”童望君哄着哭闹的陈乐,瞥了我一眼,“你要是有这个本事,有这份骨气,知道上进,我也不可能和你离婚。”
我被说的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二十多岁的年纪,居然连一个五十平的房子还要靠租,还是女人给的钱,我混的的确有些惨。可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
我父母都是老工人,下岗后做了点小生意,开了个茶楼,不算大富,但两老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存款就有一百多万。
每个月,家里的茶楼有一万块钱的收入,家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妹妹,父母很疼我,这些钱供我在市里买一套期房,付个首付完全没问题,没道理说我会要靠女人租房过日子。
“你不要骗我,我家里不缺钱,父母很疼我,我结婚了怎么可能不帮着我在市里付个首付买一套房子,反而要租房子?”我反驳道。
童望君盯着我,看的我有些心虚。
“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在这装疯卖傻。”童望君叹了口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我,“你家里的确有些钱,不过都让你吃喝玩乐给败光了,你不仅吃喝玩,还赌博,最后你父母替你还了两百万的赌债,就连茶楼都给卖了。”
我呆住了。
童望君说的这些话好似深水炸弹,将我震懵了。
“你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参与赌博?”我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真相。
“自己做的事,自己难道不清楚吗,还需要我解释?我劝了你那么多次,让你不要沾染那些东西,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犯,你真的很不负责任。”童望君情绪很激动,但过了一会后又平静下来。
这样的争吵,显然不止发生了一次,童望君对我显然早就死心了。
“孩子饿了,你出去。”一边说,童望君一边解上衣的扣子。
孩子才一岁大小,童望君奶水很充足。
我还沉浸在震惊的消息中,不肯挪动脚步。
“你还不出去?”童望君见我没动,横了我一眼。
“我脑子有些懵,很多事想不起来,你跟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去赌博?”我道,“我就只会玩点斗地主而已,怎么可能会去做那样的事?”
“你不要装了,以前每一次吵架,你都摆出这幅不要脸的模样,现在又故伎重演,抱歉,我已经看够了,不会再上当了。”童望君转过背,奶着孩子。
“你不配做一个丈夫,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不珍惜。你也不配做父亲,你看一看这房间,乱成什么样子?桌上就两样青菜,阿珂正在长身体,你就给她吃这样的饭菜?”
“你真是一个废物。”
童望君的话,狠狠的撞击在我的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握住了我的心脏一样,让我窒息得恨不得将心脏掏出来透透气。
心烦意乱的出了门,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点燃后坐在了楼梯间。
缭绕的烟雾环绕在我的眼前,我眼睛有些迷茫。
连孩子的奶粉钱都没有,住的地方是女人出钱租的,大女儿上学十块钱的捐款费都出不了,甚至没吃早饭,买个包子的钱都没有。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呢?
用力呼出口中的浊气,看着墙壁上剥离下来的白灰,还有一些霉斑,我眼睛有些酸,感觉到自己的确很窝囊。
童望君骂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
估摸着童望君差不多好了,我推门进了房间。
只是,在看见童望君的时候,我心莫名的一痛。
在这个女人的眼中,我是一个垃圾,一个废物。我想要反驳,但却生不出反驳的力气,我有些害怕看到她看我时的眼神。
半分的厌恶,还有半分的可怜。
童望君已经奶完孩子,陈乐趴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里有三千块钱,你拿着。”将陈乐放入婴孩车中后,童望君从包中取出一沓钱,递给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眉头皱了起来。
“刚才我喂小乐的时候,她饿极了,咬的我生疼,这些钱给你,你去买些奶粉。”童望君道,“当初要不是你跟我保证,说一定会照顾好阿珂和小乐,我真不应该将她们两人的抚养权给你。”
“拿去。”我没接,“我能赚到钱,不需要你给钱。”
“你能成熟些吗?”童望君指着婴孩床中的陈乐,“小乐饿成那个样子,这个时候你还在讲你那可怜的自尊心?你要学历没学历,又吃不了苦,怎么去赚钱?”
“没学历怎么了?我还有力气,大不了去工地上搬砖,我也能养活我和两个女儿,用不着你操心。”我道。
“你会去工地?”童望君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将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童望君的眼神,让我很受伤,是那样的不屑。
而她放钱的动作,在我看来是施舍。
我抓起桌上的钱,追了出去。
“不用你的施舍,我即便是去卖血,也会养活她们两个。”我将钱塞进童望君的包中,她还在挣扎,“我俩已经离婚了,没什么关系了,拿着你的钱走。”
“好,这是你说的。我下次来,如果看到阿珂和小乐还是这个样子,我会向法院起诉,要回她们的抚养权。”童望君道,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从童望君的眼神中,我看出来他说的不是假话,我心烦意乱,坐在台阶上,摸出口袋中的烟,抽出一根,塞进嘴中点燃。
小乐才一岁,没有母乳,就必须买奶粉,买奶粉要钱,我上哪去立刻弄到这些钱?
难倒真的要去卖血吗?
楼梯下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我抬头看了过去。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孩上楼,女人皮肤很白皙,披着一件白色的风衣,脚下是高筒皮靴,梳着韩式发型,很知性。
S型的曲线,胸部高挺,将高领毛衣几乎要撑破了。
但脸色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