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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歌舞升平,君臣之间其乐融融。
华琼刚才没能得逞,这时候心里像是着了一把火一样,烧得她坐立不安。
女席中的沈碧云注意到了华琼看着顾瑾璃那忿忿不甘的眼神,眼珠子一转,小声对着身后的丫鬟低语了几句。
那丫鬟听罢,忐忑道:“小姐……这样不好吧?”
沈碧云瞪了她一眼,低斥道:“有什么不好?又不是需要你动手!再说了,做与不做,还不是看华琼公主的意思?”
小丫鬟点点头,然后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华琼公主的座位走去。
一旁的江晴岚很是了解沈碧云的性子,只看她一眼便明白了这女人这次估计又想搞些麻烦出来,张了张嘴,她决定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
毕竟,要不是被沈碧云拖下了水,自己也不会白白挨了那么多板子……
沈碧云要自己作,就让她作去吧!
“公主,我们家小姐说……”悄悄走到华琼公主身后,沈碧云的小丫鬟便将她的话转达给了华琼。
“哦?”果真,华琼听罢,那盯着顾瑾璃的两眼瞬间光芒万丈。
勾了勾唇角,她笑得诡异,“这主意不错,你回去告诉你们家小姐,一会就等着看好戏吧!”
小丫鬟福了福身子,便将华琼的意思又转回给沈碧云。
沈碧云听华琼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轻哼一声,得意道:“那是当然,也不看本小姐是谁!”
尹素汐与沈碧云之间只隔了一个江晴岚,刚才就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这时又听到了这话,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
将心头的妒火压下,她也甚是期待接下来她们会对顾瑾璃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来,这是轩世子特意从南阳带过来的‘百果香’,大家都尝尝看!”老皇帝拍拍手,然后便有一群端着盘子的宫女鱼贯而入,将美酒奉上。
轩世子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在顾瑾璃身上几眼,轻笑道:“这‘百果香’是由一百多种奇珍异果酿成,可以说是果酒,也可以说成是补酒,有极大的滋补之效。”
“呵呵……不过女子最多只能饮三杯,男子不能超过七杯,否则酒劲太大,会醉的。”
众人听罢,便都好奇起来,因此都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待宫女将大家的酒杯给满上后,只觉得大殿内瞬间一股浓浓的果香飘散在空气中。
所有人都像是处在各种各样的果园之中,沐浴着大自然的香气,连人的心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宁王侧妃恕罪!”
就在大家举着酒杯跃跃欲试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宫女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而顾瑾璃那身华美的衣服上,也被红色的果酒给染脏。
最重要的是,那脏污的位置是在胸口之间,让人看着好生的不舒服。
亓灏皱了皱眉,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来人,带下去,杖毙!”皇后当然早就在沈碧云的丫鬟鬼鬼祟祟的跟华琼低语的时候就用余光瞥见了,所以她不用细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华琼在背后指使的。
皇后表面上雍容大度,但背后与丽妃也早已撕破了脸皮,因此更不可能给华琼什么面子。
何况,丽妃上次加害小八的账,皇后怂恿太后下懿旨禁止清王回京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
以后日子还长,该讨的债总会一点点讨回来的!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小宫女没料到皇后会直接发话,所以吓得面如土色,立即向华琼求助道:“华琼公主,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公主心善,奴婢求公主救命啊!”
依着沈碧云的意思,那便是先让华琼找宫女弄污了顾瑾璃的衣服,然后趁着顾瑾璃去后殿换衣服的功夫,找个侍卫将她打晕了,然后灌上春药,扒光了衣服丢房间里。
等大家想起她来,再拉着几个小姐去后殿寻人。
到时候推门的画面,便是顾瑾璃衣衫不整,满面红光,眉目含春的浪荡模样……
再派人传到大殿上,添油加醋几句,只怕顾瑾璃今晚淫乱宫闱的事情便会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第一才女?呵,分明就是个第一淫女!
不仅让顾瑾璃丢了名节,也让亓灏和宁王府彻底丢了颜面……
与挨板子相比较,不得不说这一招太毒了。
所以,华琼才会连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
不过,这小宫女可不敢将华琼供出来,要不然华琼不仅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帮她说,还会立马顺着皇后的意思让自己做替死鬼。
果真,华琼不满道:“母后,这小宫女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您干嘛这么小题大做?”
她虽嘴上喊着皇后“母后”,可神色却不见丝毫恭敬之态。
“华琼,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前几日你身边一个伺候了你三年的小宫女因为给你梳头时扯断了你一根头发,你便将她打得死去活来。”皇后殷虹的指甲抚了抚发髻,幽幽道:“而这宫女你又不识得她,为何要替她求情?”
“难道,宁王侧妃身上洒的酒,是你暗使了这宫女故意为之?”
华琼没想到皇后会对自己宫中事情了解的如此详细,竟还把自己虐打宫女的事情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脸色青了又紫,半晌才咬牙道:“那宫女不是说了嘛,本公主心善,皇后娘娘刚才没听清楚吗?”
这一句“皇后娘娘”,便让人听出来她这是在跟皇后对着干,连礼仪尊卑都不顾了。
丽妃知道华琼的脾气,见太后也皱着眉看华琼,便赶紧打圆场道:“华琼小孩子脾性,难免有任性的时候。不过皇后姐姐也知道这孩子心不坏,姐姐就当看在华琼的面子上饶了那宫女吧!”
她这意思是在说,华琼确实如那宫女所说的很是善良,要是皇后真杖毙了那宫女,那心地和胸怀就连一个孩子都不如了……
三言两语间,顾瑾璃便看透了皇后与丽妃、华琼公主之间打的算盘。
华琼是想让自己难堪,而丽妃是站在华琼这边,算是“助纣为虐”,皇后嘛,并不见得是真心为自己出头,兴许可能只想借此机会打压一下丽妃和华琼。
而她虽然很不耻华琼的所作所为,但也不会真忍心看着那宫女被杖毙。
人活着,有所为,也有所不为。
当你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的时候,很可能是因为一些身份、地位而被迫去做的。
就好比这宫女,她是处于宫廷最底层的一个的小蚂蚁,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公主、妃嫔眼中更是微不足道,命比纸薄。
所以,她不敢去反抗,只能去默默听命。
皇后母仪天下,掌管六宫,一句话便可以让这卑微低贱的宫女命丧黄泉。
可在顾瑾璃的眼中,谁的命都是命,不分什么高低贵贱。
这小宫女,只是皇后和丽妃斗争的牺牲品,故而顾瑾璃不会责怪她,更不会想看着她间接因为自己而死。
“皇后娘娘。”拿着帕子擦衣服的手一顿,然后不着痕迹的将什么东西丢在了座位下面。
顾瑾璃站了起来,沉声道:“这宫女是踩到了掉在地上的坚果,这才不小心将果酒洒了。无心之失,还望娘娘饶了她一命。”
“而且今日世子回京,难得大家欢聚一堂,若是因为瑾琇而引得大家不快,那么瑾琇心中很是愧疚。”
恭敬的对皇后行了个礼,她继续道:“不过,瑾琇还是要感谢皇后娘娘对瑾琇的一片爱护之心。”
她先是为这宫女开脱,然后再将责任归咎于自己的身上,又怕皇后误会自己是不知好歹的附和丽妃,最后又表达了对皇后的谢意,可谓是非常深入人心。
皇后听罢,果真脸色缓和了几分,看了一眼气鼓鼓的华琼,沉吟片刻,便不紧不慢道:“既然宁王侧妃求情了,那本宫也就不计较了!”
“多谢皇后娘娘,多谢皇后娘娘!”小宫女听罢,磕了几个响头后立马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从顾瑾璃手中接过帕子,爱月一边蹲下来帮她擦着衣服上的污渍,一边撇撇嘴,嘟囔道:“什么嘛,应该谢的人不是小姐你嘛?”
顾瑾璃见亓灏转头看着自己,轻咳两声,低声道:“好了,不要再说了。”
亓灏突然解下了自己的披风,丢在顾瑾璃的怀里,冷声道:“去后殿!”
“嗯?”顾瑾璃一怔,抱着披风问道:“去后殿做什么?”
亓灏视线从顾瑾璃疑惑的脸上慢慢移到她的胸口上,缓缓道:“虽说无限风光在险峰,但你这般身材,实在是无任何风光可观。”
“不去将衣服换了,难不成继续这样丢人?”
“你!”顾瑾璃下意识的将披风往胸前遮挡了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急忙起身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小宫女交代了几句。
小宫女又迅速跑到皇后跟前,低语了一番。
见皇后对自己点点头,顾瑾璃才裹着披风在小宫女的带领下往后殿走去。
对面的八皇子托着下巴,摇头叹息道:“七哥,你说她一个连宫女都要救的人,怎么会狠心将婉姐姐推到马车下面的呢?”
“唉,我真的想不明白啊!”
七皇子打了一个酒嗝,醉眼迷离的将酒盏放下,含糊不清道:“我……我去如厕。”
八皇子晃了晃快空了的酒盏,瞪大眼睛,喃喃道:“这百果香……七哥竟然都喝完了?”
唏嘘一番,八皇子无聊的戳着盘子里的糕点“自娱自乐”。
想着顾瑾璃竟敢瞪自己,亓灏忽然觉得有些新奇。
心里不禁在问,是不是对她越来越宽容了?以至于她看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跟着一起?”余光见爱月立着不动,他刚扬起的唇角又冷了下来。
“哦哦,奴婢这就去。”爱月将顾瑾璃的帕子往腰间随便一塞,赶紧跟了上去。
尹素汐的眼神紧紧盯着顾瑾璃,见爱月也出了大殿,忽然眸光一亮。
对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紧跟在爱月身后,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掉落在地上的帕子捡了起来,偷偷塞到了尹素汐手中。
尹素汐仔细的看着那沾了果酒的帕子,认真的分辨那帕子上绣的翠竹一会,又将帕子给翻了过来。
摸着那一个用暗线勾勒出来的“恪”字,她将帕子藏回了袖子里。
抬眸装作不经意的往尹子恪的方向看过去,好巧不巧的见他也正望着顾瑾璃离去的方向失神,尹素汐咬了咬唇,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冒出了一个幼芽……
待顾瑾璃离开后,华琼端着酒杯,借着宽大的袖子做遮掩,对心腹小宫女道:“快去,按着原计划行事!”
原计划,便是要给顾瑾璃强灌下春药……
心腹小宫女迟疑道:“公主,要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的话……”
见一直寡言少语的德妃突然看了过来,华琼急声道:“快去!”
丽妃担心华琼又要惹是生非,扯着她的袖子道:“不准胡闹!”
华琼拂开丽妃的手,咬牙切齿道:“母妃,我自己有数!”
“是,公主。”心腹小宫女应了声,只好退了下去。
亓灏抿了一口酒,眸光暗了暗,低声唤道:“杜江。”
杜江会意,悄悄往后退了几步,趁着宫女太监们倒酒的空当也离开了大殿。
“恩儿,你去哪里?”顾淮见顾成恩抬起屁股作势也要离席,便立马按住了他的手,皱着眉摇头道:“今日轩世子是主角,你最好不要随意离席。”
“世子应该在京城会多待一些时日,你借着这次宴会应多与世子交流亲近一番。”
顾成恩听罢,“嗯”了一声,开始隔空与其他几位大臣对陈泽轩敬酒。
陈泽轩一连多杯下肚,竟面不改色,看来酒量很好。
丽妃将一杯果酒品完后,若无其事的对老皇帝道:“皇上,刚才看宁王和宁王侧妃的样子,想来感情应该很是不错,并不像传言那般剑拔弩张呢!”
她这话一落,众人也都放下了筷子,看向亓灏。
虽然丽妃这话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可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几个月前在大殿上,亓灏可是当着朝中上下文武大臣的面拿着剑指着“顾瑾琇”的,而这次赴宴他不带着正妃尹素婉,竟带着顾瑾璃,看着这二人的关系好似是缓和了许多……
“呵呵,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宁王侧妃温柔贤淑,聪慧端庄,很是不错。”老皇帝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斥责丽妃,只好先将顾瑾璃夸赞一番后,转移话题道:“嗯,对了,轩世子,在你回京之前,朕还与太后商议着这次一定得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定了!”
太后在听到老皇帝的前半句,老眼不自觉的剜了顾亓灏一眼。
毕竟,尹素婉就跟太后的亲孙女似的,而顾瑾璃则是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女人,她老人家怎可能待见顾瑾璃?
亓灏察觉到太后的不满,扯了扯唇角,笑得无奈。
太后刚想发作,却又因老皇帝的后半句话而忍住了。
对陈泽轩慈爱一笑,她点头道:“皇上说的对,你父王也一直等着抱孙子,不如就趁今晚,你看看在场这么多的贵门女眷之中,有没有合眼缘的姑娘?”
在座的女子们一听,立即正襟危坐,面红娇羞的低下了头。
在今晚宫宴之前,老皇帝早已暗示过诸位大臣可以带着家中未婚的女眷出席,这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轩世子的血统严格上来说虽不算皇室中人,可身份地位却也同样高贵的很,况且又是天下第一公子,如此男儿又有哪个女子不想嫁?
就说老皇帝的掌上明珠华琼公主嫁给轩世子,恐怕在世人眼里也是攀了高枝了,更别说那些官家女子!
不过,既然人人都有机会,那么为何不能试一试?
万一就这么幸运的入了轩世子的法眼,说不定还能得了个如意郎君呢!
这也就是为何大夫人尽管心里对顾瑾瑜和顾瑾瑶二人嫌弃的很,却带她们参加宴会的原因。
陈泽轩扫了一眼在座如一朵朵含羞待放的娇花的女子们,摇着扇子笑道:“皇上,太后,咱们亓国的女子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女子,这突然让微臣来选,着实是有些困难啊!”
太后笑道:“不急,你要是嫌坐着瞧不仔细,可以走近些。”
丽妃不等陈泽轩开口,立刻主动开口道:“皇上,再过几个月就到华琼的笈礼了,妾身想着华琼幼时也与世子一同长大,二人算青梅竹马,不如好上加好,喜上加喜如何?”
华琼一听,马上变了脸色,“母妃,你胡说八道什么?”
丽妃暗暗掐了华琼的胳膊一把,呵斥道:“闭嘴!”
华琼爱慕尹子恪的事情,丽妃当然是知情的,只不过尹家支持的人是亓灏,而丽妃又想让清王坐上皇位,因此先不管尹子恪对华琼是否有心,反正丽妃是断然不可能将华琼嫁给尹子恪的。
而嫁给了轩世子,便意味着有了南阳做靠山,所以朝中大臣都想抱上陈泽轩的大腿。
“丽妃妹妹此言差矣。”皇后吹了吹杯中的热茶,轻轻一笑:“世子今年二十一,华琼今年才十四,要说年岁上本宫倒是觉得曦月更般配些。”
“而且,要论青梅竹马的话,好像当初南阳王妃每次带世子入宫,去德妃妹妹宫里的次数要比你多。”
曦月年方十五,要比华琼大一岁,而且南阳王妃在未离京之前与德妃投缘交好,所以在陈泽轩幼时便会经常带着他去宫里走动。
听到皇后的话后,一直低调安静得如不存在似的德妃与曦月瞬间抬起了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曦月偷偷瞄了陈泽轩一眼,然后低下了头,小女儿心思尽显无遗。
华琼见状,不屑的冷哼一声。
在她眼里,轩世子再好,也抵不过她的尹子恪半根手指头!
亓灏饶有兴趣的看着陈泽轩,想看他夹在华琼和曦月之间如何回应。
德妃比皇后晚一年入宫,是二十多年前顾淮的父亲顾伟勇收养的义女,也就是顾淮的义妹。
在某一次皇上到顾家做客的时候,对在花园里扑蝶的德妃一见钟情,几日后便将她接入了宫中。
进了宫后的德妃便脱离了顾家养女的身份,由老皇帝亲自赐了一个名字。
然而,她却闷闷不乐,与那日的娇俏少女相比,性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越来越沉默寡言的德妃,与那之后进宫的妖娆妩媚又深知如何抓住男人心的丽妃比较之下,就显得古板无趣极了。
时间久了,老皇帝的一颗心便彻底的扑在了丽妃身上。
德妃,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是成了这宫墙内的众多花儿之一,盛开的快,凋零的更快。
老皇帝现在对德妃既谈不上特别的喜欢,但也不讨厌。
不过,好在这些年她不喜欢出风头,又安分守己,故而她在宫里的口碑极好。
皇后这话很是厉害,表面上看似是在为不争不抢的德妃说话,实则是在间接挑拨德妃与丽妃的关系,将向来独善其身的德妃也拉入到这宫斗之中来。
正如皇后所说,曦月确实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既然轩世子是个香饽饽,而他又实实在在是曦月喜欢的人,那德妃这个做娘的要是不为曦月考虑、争取,岂不是太不称职了?
皇后都点名到自己头上了,德妃就是再不愿搀和,也只能恭敬道:“婚姻大事一来是要父母之命,二来是要两情相悦的,一切还得看孩子们是否有缘分。”
丽妃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皇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摇晃着老皇帝的胳膊,也不顾及在场那么多的大臣,半撒娇半佯怒道:“皇上,您说说该怎么办?”
“轩世子,你怎么看?”老皇帝没想到皇后会和丽妃如此不依不饶,揉了揉眉心,将球踢给了陈泽轩。
陈泽轩眸光一闪,嬉笑道:“皇上,太后,姻缘天注定,有幸无需媒,微臣还想再多玩几年!”
“再说了,在座的女子微臣瞧着哪个都不错,总不可能都一并娶回南阳吧?”
齐人之福确实是大多男人的梦想,所以他这话也引得一些大臣们低笑起来。
老皇帝也不好再勉强,只好道:“也罢,那你就在京中多住些日子,争取回去的时候给你父王带回去个儿媳妇!”
陈泽轩拱手,故作肃然道:“微臣尽力。”
他这一脸严肃的模样,像极了要奔赴疆场的战士,又逗得太后也笑了起来。
亓灏移开眸子,心思不知不觉的飘在了去后殿换衣服的顾瑾璃身上。
后殿的某间房间里,小宫女带她过来后便已离开。
顾瑾璃刚系好腰带,忽然觉得空气中飘来了一阵淡淡的幽香。
那香味入体,让人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爱月吸了吸鼻子,问道:“小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爱月……”顾瑾璃的头有些发昏,扶着桌子,她低声道:“快……捂住鼻子。”
“这……这香味有问题!”
她的话刚说完,只见爱月身子一软便晕倒在了地上。
“爱月!”顾瑾璃急呼一声,忽然又听到了窗户后面“砰”的一声。
咬着舌头,疼痛让她恢复了几分清醒。
费力的挪到窗户旁,她打开窗户,紧接着捂着嘴将那快冲破喉咙的尖叫声咽了回去。
苍白着脸,她颤抖着手再次将窗户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