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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白芷愕然,“阿靖的蔷薇簪子?”
上官梨香蹙眉,战战兢兢的点头。
见状,白芷忽然上前,一把将上官梨香拽到一旁角落里。环顾四下确信无人,才压低声音道,“你确定那是阿靖的东西?”
“姐姐甚爱蔷薇,府中人人皆知。去年生辰,爹特意教人用羊脂白玉打了一支簪子。那东西我见过,当时姐姐何其稀罕,我也只敢看一眼。”上官梨香畏缩低语。
一双眸子始终不敢直视白芷,若受惊的小鹿,整个人越缩越紧,最后干脆蹲在地上抱着双膝瑟瑟发抖。
仿佛想起了什么,上官梨香的脸竟吓得煞白如纸,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白芷冷笑着站在那里,低头俯瞰胆小如鼠的上官梨香,眼底的寒意越发凛冽。
上官靖羽的东西,出现在三皇子的手上,这其中有什么关窍,就不言而喻了。
就因为上官靖羽这个嫡长女的存在,上官凤始终不肯立正妻,即便白芷和刘玉都生下了儿子,却还是个姨娘。
白芷生下的儿子,就算是长公子,也只是庶出。到底,比不得嫡出的尊贵。
现下,上官靖羽得皇帝赐婚,即将嫁给极为受宠的贵妃之子,说不定以后……还能母仪天下。这么一来,上官靖羽的身份,只怕更加尊贵无比。
“梨香。”白芷敛了寒意,笑盈盈的搀起上官梨香,“你这是怎么了?三娘又不会吃人,你怕我作甚?”
上官梨香慎慎的抬一下眼皮,随即又半垂下,“我、我……”
“你想不想让相爷,放你娘出来?”白芷笑问。
闻言,上官梨香随即颔首,“想。”
“好,那今日我问你的话,你就当没听过,明白吗?过不了几日,你娘就能出来了。如果你没乖乖听我的话,你娘这辈子都别想出来,而你……这辈子都要吃尽苦头。”白芷笑道,口吻却冷入骨髓。
上官梨香身子一颤,扑通就给白芷跪下,“三娘……三娘我不会说的,我一定不会说的。三娘,你救救我娘,放我娘出来吧!我去求爹,可是爹不答应,爹根本不肯见我。”
听得这话,白芷也算放了心,指尖轻轻挑起上官梨香精致的下颚,“啧啧啧,瞧瞧咱们的二小姐,长得可真是如花似玉。就凭你这张脸,想要嫁个皇亲贵胄,也不是没可能的。”
长长吐出一口气,白芷转身,摆着迷人的腰肢,缓步走进门去。
身后,上官梨香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低头快速跟上,至始至终不敢看身边的任何人。怯懦的模样,与其母的性子,俨然天壤之别。
芙蕖缓步走出假山,眉头微蹙。虽听不清三姨娘与上官梨香的对话,但她瞧着二人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心里总有些不安。
想了想,便朝着鸿羽阁快速折回。
上官靖羽呆呆的坐在床沿,听得脚步声,随即一怔。及至听到了芙蕖的声音,才算安了心。不由的忙问,“怎样?走了吗?”
“小姐,三皇子走了,不过……”芙蕖抿唇,不知该不该讲。
“不过什么?”上官靖羽愣住,“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何以去那么久?”。
芙蕖颔首,“是发生了一些事。三皇子的马惊了,险些踩了二小姐。不过小姐不必担心,二小姐无恙。只是三姨娘后来出去跟二小姐,不知说了什么,二人古古怪怪的。奴婢隔得有些远,没听清。”
闻言,她愣住,“三姨娘跟梨香?”
“是。”芙蕖应道,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上,“三皇子走后,三姨娘对二小姐说了一些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把二小姐吓得脸色都白了。”
白芷素来不是省心的主,这些年一心想要爬上相府夫人的位置。
但上官靖羽不喜欢白芷那聒噪刁泼的性子,是故连带着上官凤也不太喜欢,纵然她生下长子上官宁静,也没能得到夫人之位。
由此,白芷对上官靖羽一直嫉恨在心。
“为何会惊了马?”她不解。
芙蕖摇头,“不太清楚。”
“是梨香经过的时候,马惊了?”上官靖羽仿佛想起了什么。
“差不多。”芙蕖点头。
“恩。”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继续问。
她知道,这点小事,萧东离是绝不会受伤的。
忽然低头嗤笑,她在想什么?
终是一声长叹,没了话语。
心里如同被人丢了一颗小石子,平静的心湖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就定定的坐在那里,将手中的杯盏紧握,而后慢慢松开。
芙蕖望着她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也不敢多问,只是静静的陪着。
她不太明白,何以小姐问起三皇子,比问起二皇子要多得多?而问三皇子的时候,那语气何其稔熟,仿佛旧相识,又好似不愿提起。
斜阳策马,一去数里。
翻身下马,牵着马站在小土坡上。
轻叹一声,萧东离仰起头,望着日薄西山的美景,浅浅的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眸色幽邃尽显凉薄。
“三爷。”青墨落马,快速走来。
深吸一口气,他扭头,望着青墨千年不变的僵冷面孔,眸中之色又深了少许,“查出来了?”
青墨抬头,望着血色余晖中,他额角的流光倾泻,重重的点头,“是。”
“是什么?”他冷问。
“是兽用的合欢加迷迭散。”青墨道,“服食了合欢的马匹,嗅着迷迭散便迷失了本性,易发狂躁动。这两种药寻常药铺都能买到,百姓有时用于家中牲畜交合,以此贩卖幼崽养家糊口。”
顿了顿,青墨望着一语不发的萧东离,半垂眼帘,“三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二皇子那里,可都传过信了?”他问。
青墨颔首,“一字不落,按照三爷所述。”
他点点头,“那便最好。”“三爷不是说,不相让吗?”青墨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