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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出了宜昌城,马不停蹄的赶到西川雄长会总舵。门主夫人骤然降临,也算雄长会蓬荜生辉了。不敢有丝毫怠慢。
雄长会搞了个鸡飞狗跳。阿雪忧心馨儿安危,一刻也不愿意多留,骑马就要出城,时值傍晚,天色晦暗。李二哥又不敢阻拦,又担心门主夫人有什么闪失。真要在西川界面上出了问题,一百个雄长会也不够赔的。他只能调集雄长会所有精英,跟着杀出城去。
据探子报,西门小姐和阿蒙都是朝西郊老树林去的。阿雪策马扬鞭,狂奔而去。到了门口,守城将士哪里敢阻拦,赶紧放开城门,一众豪强拥出了城去。
李二哥一面调度,一面指挥人马趋前。他则来到阿雪左侧靠后跟着。阿雪一门心思担忧着女儿,对于西川雄长会的作为视而不见。要是女儿有三长两短叫她怎么活。她当姑娘时也是很任性的,当了母亲才知道可怜天下都是父母。
闪过一个山坳,探马迎面奔来。他们在老树林发现了打斗过的痕迹,有好几处。血迹斑斑,显然战斗是异常惨烈。阿雪顾不得门主夫人风范,猛烈拍打马屁股,那马儿吃痛,甩开了蹄子拼命狂奔,一溜烟,来到了老树林边缘。
此处是孤魂野鬼落脚之地,天色向晚,显得更加诡异难测。阿雪翻身下马,冲了进去。李二哥和杀手王李米纵身跟上,左右护卫。焦三爷则带领着大队人马展开队形,铺开了前进。时不时有探马回报,一众人很快来到少年人和湘西五霸鏖战的战场,的确惨烈异常。腰粗的大树折断不少,旁边还立着三个坟丘,土还是新鲜的,显然是刚埋下去的。木板做的简易墓碑上写着湘西五霸老二老三老四的名讳及生辰。
向无形走之前为亡去的兄弟撒下了最后一抔黄土。
李二哥心中一惊,湘西五霸竟然有三位折戟于此,那少男人端的厉害。他实在想不出能独战湘西五霸,还能重创这伙强人。雄长会即便精英尽出也讨不到多大便宜的。一股寒意直上心头。雄长会不要全部折损在这年不拉屎的地方才好。定了定心神,他发现了左侧灌木有轻微折损,倒像是凌波微步不够精纯,在上面留下的痕迹,一路跟去,发现前方也有打斗痕迹,只是并不剧烈,几乎是一闪而逝。
很快,探马就回报说,有头死去的豹子。两个穿紧身黑衣的汉子靠着豹子尸体回来。李二哥抢先查看,也算是礼貌,总不至于让门主夫人看如此血腥的东西吧。不看还好,越看越心惊,分明就是某人用牙齿把眼前凶猛的畜生咬死的。谁有这样的功力,为什么又要用牙齿咬呢?
李二哥是绝顶聪明的人,根据一点点蛛丝马迹,推演了大概。豹子应该是少年人杀死的。他独立搏斗湘西五霸,自身的损伤也不会小,双臂也许就受到了强烈损伤,以至于动弹不得。没奈何,又遇上了这头没毛的畜生,只好硬着头皮拼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少年人该受了很重的伤了。问题是阿蒙使者和西门小姐到哪里去了。湘西五霸中其余两位又在哪?
李二哥思量着,百思不得其解。阿雪走了过来,语气有点烦躁,“怎么回事?四处都是血腥味,赶紧上路,晚了我怕来不及。”
“遵命,”李二哥回答着,一面吩咐众人上路。一路上都有血,他们就这么跟着。来到岔路口,又上了山坳,发现了封住阿蒙等人的山洞。不过洞口被断龙石封住了。洞口又不少脚印,阿雪认出其中有馨儿和阿蒙的,其余的就不认识了。李二哥倒是猜想了大概,另外的几对脚印想必应该是湘西五霸和少年人的。应该还有张晓天的余孽张小北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立马放出响箭,招呼焦三爷带领众人赶来。
雄长会有不少能工巧匠,对奇门遁甲,机关消息都非常有研究。其中一个道士装扮的汉子越众而出,在洞口周围徘徊良久,大概知道了山洞的机关布置。并不复杂,引发断龙石断裂的机关已经损坏,只要修复了机关,他们就能进去了。现在是要人手,他们只能等着焦三爷赶来。又吩咐人回去准备工具器械,山洞年久失修,机关损毁严重,要重新修复确实要花些时间。
阿雪有点等不及。实际上,道士并没那么不济事,而是为了以防万一,君子不立于危墙。他也是为了门主夫人的安危着想。其实只要推上机关就可以进去,但是他也不敢保证损毁的机关能坚持多久,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
阿雪叫来李二哥催促道士赶紧想办法,难道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平时养他们来何用?道士受不了这般侮辱,在洞口转悠了两圈,修复了机关,在石壁上轻轻敲击了几下,豁然一声,断龙石缓缓上提,露出了山洞来。阿雪不等断龙石完全到位,燕子低徊,钻了进去。
李二哥吓得脸色发白,没奈何,只好跟着一起进去。杀手王李米不敢落后,又担心门主夫人和二哥安危,交待了几句,也冲了进去。道士和两个帮众在洞口守候,等着焦三爷率大队人马赶来。其余人紧跟着闯了进去。
山洞漆黑,李二哥让人点了火把,一路向前。大队人马很快来到葫芦洞,岔路口上,阿雪转向了右边,李二哥和杀手王李米跟着,其余人等转向左边的道路。
山洞看起还不大,但是确实山路十八弯,一个洞连着一个洞,仿佛没有尽头似的。阿雪脚步越来越快,神情也越来越紧张。馨儿那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李二哥也觉得这个山洞大有来头,想必是前朝那个将军布置下的迷阵。一路上都有不少藏兵洞,还有储存粮食的山洞。这一代地势险要,应该是为了防备战事用的,后来废弃了,可能是近些年来太平了许多的缘故。
渐渐的,他们走出了山洞,竟然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转眼间,左侧的帮众也赶了来,原来两个洞最后是通向一处的。洞口分明有脚印,怎么地就没见到人呢?
阿雪脸罩寒霜,一时没了主意。李二哥等西川雄长会精英噤若寒蝉,不敢打扰主子。焦三爷带着大队人马赶了来,撞见这样情境也傻眼了,还以为能瓮中捉鳖呢,都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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