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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挤上了二虎的卡车,一个戴眼镜的自我介绍,伸手握住杨德财:“你好,我叫李琛,是市中心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这个是我的司机,你们这不好走啊,一不小心就掉沟里了。”
李昌贵也过来握握手:“农村路面就这样,赶上下雨一般人都不出门。”
李琛随意笑笑,不时的从后视镜打量一下杨德财,一路上并未多说什么……
五十里外松江镇,卡车在王大贵住处停下,二虎送李琛和他的司机回了研究所,三楼门一开,熟妇水云一身家庭装开了门:“快快,快进来,浇湿了吧,佩佩,拿干衣服来。”
趿拉上拖鞋,杨德财就没有李昌贵那么随意,拘谨的坐在沙发一角,盯着大屏幕上闪烁的画面在发呆,水云端出水果和香烟,殷勤的和以往完全两码事。
佩佩拿着干衣服送出来,紧身衣将乳沟勒得又窄又深,可比茶几上水果托盘里的任何一样都招人稀罕,杨德财瞄了一眼就怦怦心跳,若是小红穿上这件……
水云挨着李昌贵坐下,削了个苹果给杨德财,嘱咐昌贵自己吃,她拿起3D视镜递给杨德财:“小弟,这是3D视频,要用这个才好看。”
杨德财接过来往头上好几下都没戴上,一边佩佩弯着腰还在擦拭地上的水渍,看到他翻来覆去都戴不上,心说土包子,憋不住笑出声来。
杨德财一下戴上了,转身看到佩佩颤巍巍的奶峰,嘘口气差点喊出“大”来。
电话响,水云接起后哦哦两声连忙换个台,大视频换了,上面是个探秘节目,播出的正是刚做了手术取出颅骨内子弹的老太太……
李昌贵瞪着眼睛看的唏嘘不已,杨德财还戴着眼镜,猛然,他扫到了科学家托盘里的那颗锈蚀弹头,和以往不一样的字体出现在杨德财视线中。
他心跳加速,猛然想起端倪后摘下3D眼镜,果然,那子弹和以前一样,再次戴上,子弹变化了,上面的所有东西经过3D镜子显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他赶忙运转炼化透视眼,不禁呼出口气:“原来是这样……”
那子弹上的东西的确是炼化术的一个分支使用手法,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步入了魔道,若是杨德财仍处在前生,他绝对一样和同门都视其不耻,但两世为人使他明白,垃圾,并不是完全废弃的,废物,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万物存在,都有它存在的价值……
这事情有点悬……
杨德财甚至不愿意相信,但事情就摆在眼前。
他揉揉太阳穴,抬眼问:“老太太还好吧。”
提起姥姥,水云叹口气:“我都不知道从哪说起,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在雷雨天看到姥姥蜷缩在床下捂着头,长大了才明白一切,但家里人问了几十年,也劝了几十年,老人说什么也不去医院检查,有一次我父母商量着趁老人家晕厥要送她去军区医院检查,老太太半路醒来非要跳车,吓得家里人这十多年都不敢再提这茬。”
杨德财:“能检查出病情的有很多人很多地方,就没想过医院以外的吗?”
水云看看昌贵:“这事昌贵也知道,不是没有啊,数不清的大神和出马的都看过,但那些人都是骗钱的,得财你别介意啊不是说你,你知道吗,这几年老人都年纪大了,我和大贵俩人开始照顾姥姥,光是花在这上面的钱没有十几万也差不多了。”
杨德财吓一跳,他对自己的报酬一下就有了单位!
水云:“那天你说姥姥是因为有颗子弹才头疼的,我和大贵确实不信,但回来后,姥姥一反常态,要去医院检查,我两口子和父母都高兴的了不得,当即就直接去了军区医院,你都不知道,只是脑CT一进去,大夫就立马将院长招来了,半天时间市区的几十个脑科专家都来了,真有一颗子弹。”
杨德财嘿嘿一笑:“还是刻着风林火山四个字的三八式步枪子弹。”
水云一拍腿:“我说什么来着,你小子就是神,我跟那几个专家说明了情况,专家开始都不信,后来大贵和佩佩都出来证明,他们才信了,专家们一致要请你来亲自见一面,说什么这是医学界的奇迹,可姥姥却坚持,不让他们打扰你,不然会毁了你,这也就是好多天我们都没去请你的原因,昨天这事才定下来的,所以……”
杨德财:“姥姥呢?”
水云:“还在军区医院被几十个专家陪着。”
杨德财看看李昌贵转过头问水云:“嫂子,我能不能看看那颗子弹?”
水云有些为难:“都送到南京博物馆去了,说要作为侵华战争的罪证。”
李昌贵歉意:“得财,这事是我没做到位,我电话打了,但是事关太大,咱们……咱们只是小角色。”
铃铃铃……电话再次响,水云起身拿起座机:“喂?大贵啊,在在,来了一会了,我正想带着去吃晚饭呢,哦……好吧。”
水云:“大贵在酒店安排了一桌,让咱们过去,我先开车去接爸妈,大贵佩佩你俩带着得财搭车去醉仙阁。”
佩佩答应一声去拿杨德财和李昌贵的衣服,这会差不多也烤干了,三人等水云离开了一小会儿,也起身出门……
二虎的车正好赶回来,他常年在镇上跑很熟悉,卡车也不错就不必另找车了,三人上去后二虎启动,在路角处迎面扑过来一人,软绵绵的趴在卡车前哎呦起来。
二虎刹车踩的死死的,跟李昌贵解释:“我没碰到他呀,你们作证啊!”
他猛然想起旁边杨德财在,拽着下车:“杨哥你快点给看一下。”
小霜和周琴讲过,这街上有一种人专门干这个的,叫‘碰瓷’人家看准了机会往你车上一擦,你就得赔钱,机动车和人相碰,机动车怎么说都是责任大,这就是国内交通法的弊端。
二人下车,杨德财凑过去看看还在叫唤的地上人,这家伙浑身没一根毛受伤,却叫唤的跟母猪被宰一样,冤枉啊!
二虎这会也冷静下来了,他不用猜就知道随即就会围上来许多人,多半都是人家同伙,和杨德财一转身的空,身后果然围过来很多人,举着雨伞凑过来看热闹,还有几个妇女在吆喝:“哎呀撞人了,你这个司机怎么开车的,劝你精明点赶紧私了,不然闹大了你就完了。”
二虎碰碰地上的小青年:“你没事就起来吧,说个数。”
旁边立马有个女的抱住地上人哭:“小弟啊你没事吧,我看你这病没五百好不了啊?”
佩佩一扫人圈,在外围有几个穿着着装的,她立即蹦跳着喊过来。
“城管?”杨德财经常在电视上看这身衣服,心说要糟糕,这帮人真打啊!
俩高大的城管挺着大肚子走进来,立刻人圈一空,其中一个城管大咧咧问:“怎么回事?”
地上的青年一指二虎:“他开车撞人还不赔钱。”
城管用约束棒一点二虎鼻子:“知道我是干嘛的吗?城管,就是管城的,赶紧把这事了了,该给钱给钱,别挡在路中央。”
二虎本来还想等交警来,可是这帮人比土匪还凶,持证打人,政府不管啊,他狠狠心心说算了,就要掏钱。
杨德财按住二虎的手:“你叫二虎还真虎啊,等交警吧。”
旁边城管斜眼看着杨德财:“你干嘛的,有你什么事。”
旁边另一个城管约束棒拿起来了,顶了一下杨德财肩膀,用地主家也没有余粮的口气说:“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没你说话的份,再多嘴我把你捆起来信不信?”
杨德财努起嘴说了声草,俩城管呼啦一起扑上来,一人拿约束带一人抓肩膀,没拎动。
俩人一起抓,杨德财仍站着,身后再次过来几个,杨德财立马举起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被捆成了木乃伊。
佩佩急得团团转,掏手机给姐姐打电话,不一会儿一辆车开了来,王大贵和两个男的下了车,其中有一人用手点指了下城管几人,那几人傻了。
有人上来就给杨德财松绑,杨德财这会脾气大了,一晃身:“死开,刚才绑的时候挺牛逼的不是。”他就是不让解开。
有一辆车开过来,车轮与地面擦出一溜痕迹,但但很快被雨水盖住,李琛急急的开门下车:“你们磨蹭什么呀?省力的专家和军区的人都等急了。”一句话让城管更慌了。
杨德财就是不让解开,王大贵让李昌贵劝,李昌贵:“得财啊,这事别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杨德财:“老子一农民,我怕什么?”
李昌贵:“也对,我回车里坐会,你慢慢折腾。”
他起身走了,旁边二虎也钻进了车里,佩佩将一件衣服盖在全身湿透被捆着的杨德财身上,城管们的眼泪比雨点都急,一个和王大贵一起来的肚子最大的城管过来蹲下,和杨德财商量:“兄弟,这事给我个面子,都是我手下不对。”
杨德财:“没事,你可以推干净的,就说那几个是临时工,不都是这么干吗?”
“你……”
呜呜的警备车到了,公安部局长亲自下车给杨德财解开约束带,将他拉上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