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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凡走在吹雨城的古街上,这里依旧热闹非凡,人们各自忙碌着手中的事情,有的人快步行走像要赶往某处;有的人为了生存而表演杂技;有的人不紧不慢沿岸边游赏;有的人身背麻袋举步维艰;有的人不断挥鞭骑驴赶货……
望着街道上的众生百态,姜凡微微一笑,每个人都有自己行走的理由,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每天都会发生着大大小小的插曲,而每个人的人生也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变得更加五彩斑斓。
临近午饭时间,姜凡穿过鳞次栉比的街道来到当天那座茶馆门前,其远远地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清甜茶香,在这繁华的街道上,茶馆变得格外显眼,门口正面朝阳,茶馆内的装修稍显陈旧,可客人依然络绎不绝,显然是个老字号了。
只见姜凡走上了二层的阁楼,再次坐到当天跟凌霜在一起观看楚云天的位置,那天的擂台早已撤走,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商贩,姜凡闻着那淡淡的茶香,感受着温暖的阳光,自从离开村庄后,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休闲地享受生活了。
姜凡看着窗外微微点头,口里喃喃自语着,道:“门派的修葺工作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今天出来再购置一些东西回去就好。”
“客官,要喝什么呢?”店小二擦拭完桌面后甩了甩毛巾问道。
“麻烦给我来杯大红袍,再来份蜜糕。”
“好咧!”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把茶率先端了上来,人生一开始就如这未经沏泡的茶叶一般,干瘪单薄,可经由滚烫的沸水流淌后却有苦有甜,杯里的茶叶因沸水而上浮,也因这沸水变得清香弥漫,姜凡端起茶杯细细体味这难得休闲的响午。
在这小半年的时间里,姜凡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的他只是个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山野少年,每天只需要砍砍菜抓抓鱼就过去了。
可在那一天,一切都变了,爹娘和唐篱落被奸人所抓至今不知死活,接着便遇到了疯癫老先生被对方挫骨扬灰断体重生,每次断体那几近死亡的痛苦与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入城后经受各种冷眼欺压,各种轻蔑羞辱。
这一切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或许难以承受,可对于姜凡来说他只有承受,也只能承受,他给自己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使命,所有的重压压得这个未经世面的山野少年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不再是小半年前那个纯洁天真的少年,面对种种困难与挫折,他的心态前所未有地成熟起来,心性也变得越发坚毅,磨难使人成长,挫折使人进步,他的目光似乎不再清澈,好像多了一分仇恨的味道……
或许是上天的眷顾,面对这接二连三的坏事,姜凡终于迎来了一丝好转,手握天命,加入凡霜派,跟着楚云天这样的强者,再加上凌霜这个大金主,新的希望似乎缓缓升起,而姜凡也渐渐看到了自己未来前进的道路。
“哇,是苏小姐……”
“哪里哪里?我看看!”
“在那!好美啊!”
就在姜凡悠哉地品尝着好茶时,楼下传来了一些骚动的声音,其转过头来,只见一女子正缓缓走上二层,旁边还带着一个侍女。
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二岁左右,一席青衣,乌黑如泉的长发轻轻搭在背上,双眸似水,十指纤纤,即使面上不施粉黛,但那绝色容颜依然深深地吸引着周围的异性,一颦一笑动人心脾,给人一种温柔似水,落落大方的感觉。
看见少女的那一刻,连姜凡也微微一愣,如果说凌霜是个稚嫩的小美人,那么这青衣女子便是个蕴含着成熟女性气质的大美人了。
青衣女子选择坐在姜凡的左上角,看到那就坐的女子,二层的其他茶客都在窃窃私语着,特别是那些男士,无不目泛金光,就差口水流下来了。
“呀,真是难得一见呀,吹雨城内大名鼎鼎的苏家大小姐居然会到我们这种凡人的地方,她在我心中可是个仙女啊。”
一个男子发出了由衷的感叹,他的眼神充满了无限向往,似乎在他的眼中,女子便是无可替代的女神。
“果真如传闻那样,真是美得不可方物!我要是能追到她就好了。”
“拉倒吧,就你这挫样,人家苏墨嫣小姐可是吹雨城第一美女,而且修炼天赋也颇为不错,城内追她的各家族公子哥都能排条长队了。”
“没错,更重要的是,据说这苏小姐已与姜家那位天才少年订下了娃娃亲,凭他们的背景,谁还能拆散他们?谁又敢拆散他们?那可是姜家呐!”
当说到姜家时,那些议论的人连声音都小了下来,语气甚至有些许颤抖,此刻他们的神情就像小巫见到大巫那般不敢有任何僭越之心。
见状,姜凡微微皱眉,心里嘀咕着难道这姜家在吹雨城内势力很大?还有什么天才少年?
自从姜凡到达吹雨城后,其一心专注在江湖门派间的寻师拜艺上,从没有打听过姜家的事情,当然他也没有任何兴趣去打听,因为在他的心里,姜家跟自己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更恨不得这姜家能搬离吹雨城从此消失,哪还会去主动了解姜家的情况。
姜凡打量着那位貌美如仙的苏小姐,心中默默念道:“原来这美女还是那姜家的未来媳妇,能养出这般气质的女子,估计这苏家在城里也是有些实力,再加上刚才那些人谈论到姜家的神情,看来这抛弃了爹娘的姜家要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呀,有趣……有趣……”
似是感觉到姜凡的目光,名为苏墨嫣的青衣女子也望了过来,旋即,姜凡不慌不忙,绅士地回了一个微笑。
“嗯?”
此时的苏墨嫣似乎有些惊讶,因为平时外人见到她,大多数都会被她那容貌气质所吸引,抑或者碍于身份而不敢直视她,然而姜凡的反应却是那么的淡然平静,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
面对姜凡的微笑,苏墨嫣也优雅地回了一个,随后便把目光移开了。
“小二,给我家小姐来份蜜糕。”一旁的侍女开口吩咐道。
听到苏墨嫣侍女的话后,只见那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其神色有些尴尬,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直至最终才略微有些哆嗦地道:“那个……苏小姐,今天中午最后一份蜜糕被刚才那位客官要了。”说罢,店小二心虚地望向了姜凡这边。
“有没有搞错,不知道我家小姐每次亲自来你这不就是为了尝份最新鲜的蜜糕吗?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要预留一份啊!”
只听侍女语气中尽是不满,可一旁的苏墨嫣却轻轻抬手示意了一下,道:“不得无礼,没有就罢了。”
旋即,苏墨嫣对着店小二友好地笑道:“恕我管教不方,辛苦你了。”
“没有,没有,苏小姐客气了,是小的大意,小的大意。”店小二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其连连点头回应,就好像一个小官被皇上重视一样喜出望外。
“小二,反正我的蜜糕还没来,等下就让给这位小姐吧。”就在苏墨嫣以为自己今天扑了场空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姜凡的话后,苏墨嫣带着不好意思的语气,道:“公子,这怕是不好吧。”
“没事,反正我经常来这,你就拿去吧。”姜凡摆了摆手,露出无所谓的神情。
见状,苏墨嫣轻轻点头以表谢意,随后对着店小二说:“小二,这位公子的帐便算在我这里吧。”
话音一落,苏墨嫣再次看向姜凡又是一个浅浅的微笑,而姜凡也友好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随着苏墨嫣到来的骚乱声渐渐平息下来后,人们继续各忙各的,苏墨嫣尝着姜凡谢让的蜜糕,举手投足间是那么的斯文大方,与茶馆内其他市井之徒的吃相相比,这简直就像是一道亮丽独特的风景线,让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那里。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四名蓬头垢面的壮汉走了上来,壮汉们的到来也引起了姜凡的注意,其心中暗道:“三名武元四重,一名武元巅峰?”
“大哥,这吹雨城可真漂亮,比我们那边不知道热闹多少倍,这次总算没白来一趟,哈哈哈。”其中一名壮汉说道。
“没错没错,以前整天听人说什么吹雨风光胜朝霞,今天可他娘的见识了,这次我们一定要多待几天,特别是什么赌坊青楼的必须好好地逛一逛,我们都好久没碰过女人啦,快憋死老子了!”
“哟,三弟你这嘴可真灵,你刚不是说女人嘛?现在这不就有个漂亮的小妞吗?”只见为首的一名壮汉带着淫秽的目光望着苏墨嫣,其摩拳擦掌的样子宛如一头饿狼般迫不及待。
看到那不断向苏墨嫣而去的四个外地流氓,不少人都暗暗叹息,他们叹息的不是苏墨嫣,而是那几个傻里傻气没脑子的粗俗文盲,心想这几个家伙如果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必定会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再走近一点,可别后悔了!”
苏墨嫣旁边的侍女率先警告他们,面对这步步接近的危险,只见苏墨嫣仍然不紧不慢地品尝着茶点,动作依旧是那么地斯文,没有任何慌张之色。
“哟!小姑娘挺辣的嘛,爷喜欢,我们兄弟几人初来乍到,好久没闻过女人身上的气味了,你们两就乖乖地陪爷几个聊聊天吧,嘿嘿嘿。”带头的壮汉猥琐地笑着,其他三人也附和起来。
听着四周客人的窃窃私语,再看了看苏墨嫣那副淡定的模样,姜凡自知对方肯定有十足的把握应付,而且他也很想看看这位姜家天才少年的未来媳妇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在那四名猥琐男继续走近时,苏墨嫣终于停下手中的筷子,随后轻轻一笑,但笑容中却带着一丝隐晦之色,道:“各位少公子,跟了我一天,到了现在还不现身吗?”
“唰!唰!唰!”
就在苏墨嫣话音刚落,无数个身影顿时一跃而出把那四名壮汉包围其中,他们个个目光锐利,仿佛像包饺子那般要把对方吃掉,那集体所释放出来的杀气弥漫着整个楼层,一时间让人感到无比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