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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俱乐部。
这是个集合了KTV、酒吧、游戏厅等等各色以玩乐为中心的地方,而客人们在玩乐的时候, 自然就需要她们这些女公关们陪着了, 而女公关们在陪客的过程中, 陪客的时间长短、客人点的酒她们可以拿到提成, 还能得到一些从客人那里来的小费,这部分就是可以自己私自吞下了。
这个俱乐部里的女公关们以各种花名作为“艺名”,而且每个女公关还有“指名人数、出单量、营业值”等等指标, 每个月会根据这些指标进行综合考虑之后, 评选出来前三名, 第一名能够拥有“玫瑰”的花名, 可以享受到顶级待遇, 能够自己挑选客人。
这个俱乐部还算是比较高雅的了, 但也不是最上流社会的那种,毕竟上流社会什么没玩过,这种假清高的玩法反而最近不怎么流行了。如今这种玩法, 更适合在中产阶层以上,小富豪级别的范围内比较流行, 毕竟他们总是消息滞后,而且最爱附庸风雅。
“这是新来的海棠~”杜蘅站在门口, 望着储物间里挤在一起的女人们,露出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海棠~”众人的眼光顿时向她聚集而来。此时还不过是初次见面, 女人们的目光打量戒备多过敌意, 虽然这里竞争意识强烈, 但人类总是爱结伴成群的。更何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要不切实地触及到自己的利益,她们不会傻到把排斥摆在明面上。
无疑,杜蘅的容貌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戒备,虽然她脸上的妆容很浓,但也遮掩不住她浑身上下透出的风情和肉感。那种肉感并不是胖,而是不像她们似的瘦得骨感,她该有肉的地方有,不该有的地方没有。每一寸肌肤都熠熠生辉,白得亮眼,被那贴身的长裙勾勒出的姣好身段,真令人垂涎三尺,真是个□□的尤物。而她的短发竟然没有削减她身上的美艳感,反而让人觉得神秘十足,充满了异域风情。
女人在对待自己的敌人的时候,总是有着灵敏的感觉的。看着杜蘅时,她们就能感觉到这是个强劲的对手。有人敌视,有人巴结,有人漠然,也有人好奇地打量着她。
而杜蘅坦然地面对着这些眼光,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眼角下点的泪痣——这颗泪痣既是为了遮掩身份,也是为了能够增添魅力。
杜蘅看着她们,勾唇一笑,笑容灿烂。董英真的太多虑了,这个地方最不少的就是网红了,而且多的是照着明星的脸当模子去整的。更何况,她再用浓妆盖一盖,把原本九分的美貌压缩到六分,压根只会被人认为她只是照着“杜蘅”的模子整了个容而已,而不会联系到她本人身上。
只要不是有人专门拿着卸妆水来泼她,她想,要暴露还真不是很难。
“你好,我是睡莲。”杜蘅刚一加入到这间储物间,就有人冲她打起招呼来。
“你好。”她莞尔一笑,朝她微微一偏头。
“你很漂亮,也很有气质。虽然还是新人,但以我的眼光来看,你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自称“睡莲”的姑娘冲她友善地点了点头。
有人忽然“砰”地一声关上柜子出去了,这人动的时候,整个储物间的空气明显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只见那女子高昂着头,一头长发如瀑,身段很美,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腰带却勾勒出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脸上妆容很淡,是时今很流行的那种“裸妆”,一双眼睛清波粼粼,看上去颇有种高岭之花的美。她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杜蘅,眼睛都没往她的方向瞟上一眼。
“那是上个月的‘玫瑰’。”睡莲凑到她身边小声地说道,“她可高冷了,已经蝉联了三个月的玫瑰了,现在的男人啊,可吃她那种调调了!”睡莲的声音不乏愤愤不平,还补上一句,“我看她就是假清高而已。”
“啊……”转过头来看着杜蘅似笑非笑的样子,睡莲掩了掩嘴,眼中光芒一闪,一副抱歉的样子,“对不起啊,我不是说海棠你这种类型男人不爱吃啊,海棠你这种也很受男人欢迎的!”
“谢谢。我觉得也是。”杜蘅勾起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她这嫣然一笑,仿佛整个狭仄的储物间都亮堂起来了一般,她浑身明媚如怒放的花朵,令人几乎无法直视。
即便这个时候她白天的那些“同班同学”出现在这里,也绝对认不出来眼前这身段姣好的尤物和他们刚转学过来的“绅士”是一个人。
将睡莲留在身后,杜蘅摇曳生姿地走出了储物间。
如果说白天作为“左阳”的她,是要全然收敛,展露出温润如玉的气质,顾及着别人的感受,尽可能地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和尊敬的话;现在作为“海棠”的她,则是尽情地外放了自己的全部光彩,仿佛她的每一寸皮肉,都闪烁着明媚诱人的光泽,她的一颦一笑仿佛藏着小勾子,她就是魅惑人的妖/精,天生的尤物,她就像海棠一样,花姿潇洒,既香且艳。
睡莲这样的段位,实在太低了。不过一个照面,杜蘅就知道睡莲是怎样的想法了,她刚刚打量了一下睡莲的容貌。虽然她言语中多有讽刺那位蝉联的“玫瑰”小姐,但她自己却下意识就走的“玫瑰”小姐的路线。
最低级的挑拨而已,只怕这人以为她是胸大无脑的类型,听了她这番话,肯定会起了争抢之心,这个睡莲,只是利用她的脸,向那位“玫瑰”小姐挑衅的。
谁让她长得没有杜蘅美呢。
不过,虽然这位C型人格总被B型人格讽刺为“胸大无脑”,但事实并非如此。毕竟能在欢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人,也绝对拥有很高的情商,不然怎么可能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成功出头,还成为得了花王?
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分风情,都是她的武器。在这个角度来说,其实她的武力值并不会比B型人格低才对。虽然她手无缚鸡之力。
杜蘅才走入大堂没多长时间,就被主事人一把抓住。
“海棠!还好你在这儿,李少爷来了,你去顶一下鸢尾的班,她刚好有指名在,没办法去。这位可是尊贵的客人,你可得给我小心服侍。”
“好的。”
杜蘅也没想到,居然能有这么巧。
白天才见过的“同班同学”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一群富二代的小屁孩。
这可真是刺激,高难度挑战任务啊。
不过杜蘅有信心绝对不会叫他们认得出她的真实身份,毕竟她和白天时的少年反差实在太大了。杜蘅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几个姿色各异的少女,勾唇一笑,就站到她们边上了。
杜蘅算是来得最晚的了,往常还没对这群女孩子起什么注意力的众位少年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下意识地看向了她。
杜蘅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她只是往场内一站,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身上透出的那股气质就是叫人无法忽视。
除了那个被称为“阿让”的少年。
他此时手里拿着一副牌,正懒洋洋地,仿佛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指间还夹着一根正在燃着的香烟,此时的他没有穿校服,只剩下了里面那件白色的背心,锁骨一览无余,在靡丽的灯光下,他看上去恣意又洒脱。
“李少,这几个妞怎么分啊~”有人在玩牌,也有人在旁边参与“赌局”的,见状顿时不淡定了,捅了捅那位“李少”的肩膀。
看来这位“李少”就是今天的中心了。
这位“李少”长得居然也挺不错的,只是这种不错,比起那个叫做“阿让”的少年,就一下子相形见绌了。他也吊儿郎当地抬着腿放在茶几上,一看就是个纨绔少爷的样儿。
“阿让最烦女的了,肯定不会要。那个我要了,其他的你们随便挑。”这位“李少”的手指指了指杜蘅。
虽说是“女公关”,但要不要出台还是由女方自己决定的。毕竟这是高级场所,主要内容还是陪酒和陪玩这种陪伴类的“服侍”。想来,董英能让她来当女公关就已经够心惊肉跳了,更不可能给她挑一个要出卖肉体的地方。
只不过,既然是这个职业,当然也少不了动手动脚的。毕竟,说得再怎么高尚,总归还是这一行的。
杜蘅忽然在内心里升腾起了对这个角色的同情。有那样的经历,少女明明对“性”这回事有无限的恐惧和害怕,却生出了这一方面的人格,她在憎恨和可悲的同时,竟然将这种憎恨和可悲,化为了自己的武器。用自己最厌恶的方式,将自己的每一寸皮肉,都作为武器,勾引男人,却也厌恶着男人。
杜蘅缓步走到了李少身边坐下。她右边坐着李少,左边隔着一定距离的位置,坐着那个叫“阿让”的。他没有丝毫注意到杜蘅的意思,反而是李少伸手过来揽住了她的肩膀。
“你是新来的?我以前没见过你。”
“是呢,我叫‘海棠’~”杜蘅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冲他嫣然一笑。
“很少见到有短发的……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短发。”李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好奇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谢谢称赞。”杜蘅抿唇一笑,忽然伸出手来,轻轻地覆在他的脸颊上。在对方还惊讶时,她勾唇一笑:“有头发粘在脸上了呢,李少~”她声音婉转动听,叫着他时,让他觉得心底都快烧起来了。
李少爷“腾”地一下,耳根都红了。
“哦……哦,谢谢。”再看向杜蘅时,刚刚那放荡不羁的样子却是做不出来了,就连揽着她肩膀的手,都仿佛在着火似的。
但在这样简单的碰触之后,杜蘅就拿下了手,仿佛刚刚真的只是礼貌性地帮他拿下头发似的。
“李少,你怎么了?”杜蘅担忧地望着“李少爷”的眼睛,她的黑眸本就水润润的,在靡丽的灯光下,仿佛纯洁染上了几分靡靡之色,令人心动不已。
“在发呆么?”她红唇离得越发近了,连呼吸都快要喷洒到他身上。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形状姣好的唇瓣,李少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睫毛不由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