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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老夫人也就没再说,侧头一脸慈蔼,还特地给妤淑夹了一筷子小油菜,说道,“好了,先吃斋饭吧。”
餐桌前摆满了素菜,比如地三鲜、糖醋藕片、醋溜白菜、酱汁金针菇、蚂蚁上树等,不下十八道菜。
别说这只是斋饭没什么味,云来寺的斋饭,那可是一绝,色香味俱全,据说云来寺的掌勺师父是前朝的御厨,不过是因为看破红尘,这才落发为僧。
可即便是成了僧人,对美食还是热衷,于是就在云来寺钻研出一百零八道素菜,道道都是一绝。
老夫人很喜欢吃云来寺的素菜,尤其喜欢那道醋溜白菜,吃着特别的开胃,也是妤淑最喜欢吃的一道素菜。
斋饭用过后,又品了香茗,几人一处四下溜达,觉得疲乏这才打道回府。
老夫人有些困,回府之后就让人各回各处。
妤淑扶着阮氏回沁兰居,这个时候,赵妈妈也已经从庄子上回来,如今正在屋子里逗煜哥儿玩儿。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赵妈妈便让奶娘把煜哥儿抱了下去,道,“先下去。”
这般做法,显然就是有话要单独和阮氏说,妤淑没有走,反而问道,“赵妈妈,九妹妹可还好?”
赵妈妈眼眶忽然就红了,吓得阮氏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澜儿出了事?”
赵妈妈摇头,“不是,九姑娘没事,只是……”
有些话,就算是赵妈妈也难以启齿,她怕阮氏听了会忍不住发飙,然后不管不顾地跑去松寿堂,找老夫人把九姑娘接回来。
赵妈妈吞吞吐吐的,神色也有些不对,妤淑也很心急,道,“赵妈妈,庄子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就直说吧。”
赵妈妈微微低了低头,这话叫她怎么开得了口说?
她今儿过去的时候,看到九姑娘一身粗布衣裳和庄子里的小丫鬟在田里头玩泥巴,浑身脏兮兮的,没有一点侯府姑娘的气度,全然就是一个乡下野丫头。
这话说出来,那不等于是往阮氏心里头捅刀子吗?
她知道那是庄子上,不比住在府里头,就是府里的丫鬟也知道什么叫做踩高捧低,可是没想到,庄子上的人竟然让九姑娘就这样不顾身份地玩泥巴!
赵妈妈当场就怒了,要找初妤澜的奶娘和丫鬟。
可是这两个人,一个都找不到。
丫鬟是出去逛街了,一大清早出去还没回来,奶娘倒是没出庄子,可她比丫鬟更过分,居然在偷汉子,而且还被她抓了个正着!
那庄子不是阮氏的陪嫁庄子,是公中的一个,阮氏心疼女儿,奶娘和丫鬟都是信得过的才让去的,可没想到,这两人才到庄子上多久,丫鬟变得懒散,奶娘竟如此恬不知耻!
亏得太太每个月都给他们加倍地送钱过去,就希望她们能对自己女儿好一些,还有九姑娘的月钱也一并送去,太太不怕她们贪银子,只要能照顾好,钱不是问题。
可结果呢?
阮氏管着绣坊,初妤澜四季的衣裳从来没少过,就是老夫人平时的赏赐,也有她的一份。
每个月最少也有三套新衣裳送过去,可赵妈妈翻了翻初妤澜的衣柜,除了两套半旧的,也就只有一套新的,其他的连个影儿都没有!
在赵妈妈的逼问之下才知道,那些新衣裳都被丫鬟和奶娘拿去当了,留下一套是为了应付每个月阮氏派过去的人。
也就是这样,她们竟然都不知道这六年来,初妤澜在庄子上穿的都是粗布衣裳!
赵妈妈也是个脾气差的,一怒之下就把奶娘杖毙,等到那个丫鬟回来之后,打了五十大板,然后把人卖给了人牙子。
阮氏听了,果然气得嘴皮都哆嗦,要去找老夫人把初妤澜接回来,但是被妤淑和赵妈妈拦下了。
“娘,爹爹刚升迁,大伯父一家子正不高兴,若是这个时候过去说,没准儿还要被大伯娘说是娘咒祖母不得好死,好不容易祖母对你有了点好脸色,可不能这时候犯糊涂,中了她们的下怀。”
妤淑顿了顿,喘了口气又道,“九妹妹和祖母八字相克这事若是没法解决,怕是侯府上下都不会同意把她接回来的,咱们去了也是白去。”
阮氏一脸颓败地坐在小榻上,痛心疾首。
赵妈妈也知道妤淑说得有理,道,“可也不能让九姑娘一直待在庄子上啊。”
而且这要是再养个几年,回头回来婚配时,那可就真的成了个野丫头,再想调教都难了啊!
不过这话赵妈妈没说出口。
妤淑只好劝阮氏,道,“娘,你别急,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不过她也很诧异,初妤澜居然真的玩泥巴?
这个时候的初妤澜年岁也不小,以她后来的智商,如今根本就是不可能真的玩泥巴的。
可是她既然要这么演,这么急着回府,那她也不介意。
阮氏红了眼眶,道,“真的能有办法吗?那时候我也请了道士来的,分明就是不相克的,可你四婶婶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加上你大伯娘明里暗里地说道士是我收买来的,最后就成了那样……”
说着说着,阮氏就哭了起来。
若是真的能有一点办法,或是半点希望,她又如何会拖到现在还不把初妤澜接回来?
妤淑知道阮氏是尽力了的,没有人比她更想把初妤澜接回来,便握着她的手道,“娘,你相信我,好不好?”
阮氏眼底已经染上绝望,可当她看到妤淑清澈干净的眸子时,她却又不由自主地点头,哽咽着道,“好。”
妤淑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起身回了梧桐居,一头扎进书房。
她把怀里的玉佩掏了出来,原本是想着两日后再求他帮忙,毕竟才救了人就要回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可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唤来袖烟研墨,铺好宣纸,妤淑写了封信,写好后把它装进信封里,连同玉佩一起,交给黛眉,道,“把它送到秦王府。”
黛眉愣愣地看着妤淑,道,“姑娘,这样做……”
“好吗”二字她没说出来……
“还不快去。”
黛眉拧不过她,只好把信接了,然后就出了门。
可怜她向来很少出府,连秦王府在哪儿都不知道,最后还得问路人。
等到黛眉回来,天边已经晚霞朵朵。
屋内,妤淑喝着枸杞茶,黛眉打了帘子进来,把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妤淑看了看信,又看了看她,不免皱眉,道,“没找到秦王府?”
黛眉撅了撅嘴,道,“找是找到了,可秦王府压根儿就没这个人。”
妤淑不信,皱了皱眉,“怎么可能?”
这怎么就不可能嘛!
黛眉又跟倒豆子似的说,把她一路上的经过都说了一遍,等到了秦王府的时候,她还特意问清楚了才把信交过去的。
可护卫问她名字有没有弄错,黛眉不识字,自然说没错,护卫就说,他们府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的名字?”妤淑问道。
黛眉很肯定地告诉她,“没有,真的没有。”
妤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信,道,“可这不可能啊,他就叫杨明朝。”
她记得清楚,那时候还是秦王告诉她的,说他儿子就叫杨明朝,不可能有错的。
后来,秦王殿下还登门,感谢她救了杨明朝一命,她记得真切,就是这个名字。
“肯定是你送错门了,”妤淑笃定道。
妤淑腮帮子鼓的圆圆的,眸底都带了泪花了,她确认了,那就是秦王府,她没有送错,这么点事都能办砸,她又不是傻丫鬟!
妤淑还是觉得黛眉不靠谱,打算明天让袖烟再跑一趟。
而此时,秦王府门口,杨明衡和男子翻身下马,迈步进府。
迈过门槛的时候,护卫问道,“三少爷,咱们府上没有一位少爷叫杨明朝的吧?”
男子敛眉,问道,“怎么了?”
护卫忙道,“先前,一丫鬟送了封信来,上面写着杨明朝亲启,我越想越不对劲,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这名字的确有些耳熟,”杨三少爷想到什么,望向男子道,“我想起来了,这不是你以前的名字吗?”
的确是他以前的名字,但是他已经有六年不用了,府里知道的人都不多,外人怎么会知道?
“知道是谁送信给我?”男子问道。
蓦的,他脑海中闪过一张明媚的脸,眼神干净如清泉潺潺流动。
会是她吗?
护卫摇头,有些心虚,“没问……”
他不会坏了大少爷的事吧?
杨三少爷笑的一脸古怪,看着男子,道,“大哥,你跟人家姑娘自报家门,报以前的名字,害的人家想找你都找不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今晚回小院住。”
男子说了一句,便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
杨三少爷摸着下颚,吩咐护卫道,“再有丫鬟送信来给大哥,一定把是谁送的信给我查清楚了。”
“是。”
护卫连连点头。
梧桐居内,妤淑用过晚膳后,闲来无事,便在池子边喂鱼。
夕阳的余晖照下,池子水面波光粼粼,仿佛由无数的碎金铺成,晃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天边艳红色的云霞倒映在水面,如花般美艳。
妤淑丢了把鱼食进去,引来数条鱼相争,鱼鳞与水面相交映,更是显得闪闪发亮。
眼前的池子很美,可妤淑想到的却是满池的鱼翻白眼的情景。
正想得入神,耳边忽然传来袖烟的声音。
“姑娘,荷包,荷包!”
妤淑才回过身来,袖烟就已经弯腰捡了起来,从荷包里拿出一叠银票,道,“这真的是姑娘的荷包!”
她又数了数,银票一张都没少。
荷包失而复得,不光是袖烟高兴,妤淑也高兴,可是这荷包能回来固然是意外之喜,可它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若是府里头的小丫鬟捡到,那肯定是不可能再还回来的,能捡到荷包还能还回来的,可见其人品之高。 她站起身,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忽然又想到什么,便回了梧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