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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欢痛的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下巴骨仿佛都要裂碎了,连说话都力气都没了。
傅寒生两眼猩红,“岑欢,有胆子再说一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姓席的和他妈从医院赶出去!”
岑欢混沌的脑子总算恢复了一点清明,刚刚一心想激怒傅寒生,都忘了傅寒生手里还握着白婉的一条命。
岑欢顿时焉了。但还是故意要跟他置气一样,垂下眉眼不看看傅寒生。
傅寒生这回更生气了。她的顺从说白了还是为了姓席的那没钱没势的男人。
“刚刚对我吼的本事哪去了?为了姓席的和他那老不死的妈,就不敢对我吼了?”
岑欢不置一词。
她想了想,就开始脱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地脱,头顶傅寒生微有些诧异和怒意的声音传过来,“你想干什么?”
岑欢不说话,也不看他,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然后闭上眼踮起脚尖就去吻他。
她才一米六出头,而她对面的这个男人有多高?可能一米八二,可能一米八五。她要吻他十分地费力,所以最后她站在傅寒生的脚上,几近讨好地去临摹亲吻傅寒生的嘴唇。
她的吻很青涩。
这是傅寒生的第一反应。
然而这并不影响她的吻给他带来的绝无仅有的荷尔蒙刺激。
岑欢手慢慢摸索,推掉傅寒生身上的衣服,她在他耳边轻轻吹气,用一种求饶却又平静的口吻,说,“对不起。别生气了好吗?”
她讨好他。她顺从他,甚至不惜用身体来向他求饶。
傅寒生浑身跟有把火在烧一样,原本还是星星之火,可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都点着了。他僵硬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岑欢那张丝毫没有情欲起伏的脸。
她现在这是在干什么?用身体讨好他?求他放过姓席的和他那快没命的娘?
傅寒生这般一想,浴火瞬间熄灭,他一个用力,直接把岑欢推倒在地上。傅寒生拿出手绢,故意当着岑欢的面,一点一点地擦自己的嘴唇,一直到他嘴唇都起皮了,傅寒生才把那手绢仍在岑欢手边,冷冷道:“岑欢,你真贱。”
说完,他转过头,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直接走了。
留她一个人在原地。
岑欢光着身子,浸泡在窗外照进来的月光底下,盯着被傅寒生摔上的门,先是苦笑,笑着笑着,眼里就渗出了眼泪。
她用舌尖舔了舔自己的泪水。
都说眼泪咸,她的眼泪却是特别苦的。
……
岑欢生病了。病的很厉害。
医生确诊说,岑欢是因为夜里长时间着凉,所以感冒引起的一系列并发症。傅寒生也没来看一眼,只让医生给岑欢配了药,就再没关照过岑欢一句。
岑欢病的最厉害的那天,在厕所里吐了整整有十三次,吐得四肢无力到连厕所的门都走不出去。
当时陈嫂看不下去,她当然知道岑欢倔脾气,肯定不想让傅寒生知道她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于是偷偷背着岑欢给傅寒生打电话,结果傅寒生的电话却被梁姝接了。
陈嫂耳朵有点背,所以通话经常会直接开免提,这回也不例外。
梁姝在电话那头说,“寒生在洗澡,陈嫂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
陈嫂还想说什么,手机就被人夺过去,她刚想大呼强盗,转头全看见了快要瘦的皮包骨头的岑欢。
岑欢一张脸白的跟被刷了十层粉一样,双唇没有一点血色,一双原本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现在看着竟是晦暗又苦涩。她用力地掐了电话,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陈嫂,你也是过来人,就别打扰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了。”
陈嫂见岑欢笑容苦涩,想安慰她两句,最后动了动嘴,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岑欢这一病,身子骨越发弱了,本来她就经历过一场大车祸,上回在傅寒生离开的时候她光着身子在地板上躺了少说也有三个钟头,寒气入体,一时半会压根恢复不过来。
傅寒生仿佛懒得管她了一样,不再明面上限制岑欢的行动;但岑欢却更加束手束脚,基本上除了别墅和偶尔散个步,其他哪儿也不去。连席城的电话也不敢接,只让陈嫂帮忙回席城她太忙了。
岑欢不敢轻举妄动,她心里清楚的很,这里到处都可能有傅寒生的眼线,说不定梁姝也在其中耍手段,她一个人哪会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再惹恼傅寒生的事,白婉很可能真的就会被赶出医院,那到时候席城……
岑欢不敢想,更不敢贸贸然行动。
岑欢身体有了点起色,就开始尝试性地往画室跑。
她没有创作的灵感,就只是整理她以前的画稿。她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才发现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画了很多傅寒生的画像。
都是她想象中的傅寒生。有傅寒生认真工作的样子,有傅寒生笑起来的样子,还有傅寒生跑步的样子……
岑欢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真的没出息透了。
她就是贱啊。
傅寒生这么糟蹋她,把她扔进监狱五年,可她竟然还是在出狱后,拿着画笔画了这么多个傅寒生。
这样五体投地的爱让她根本无地自容。
岑欢一个恍惚,就想起以前她在傅家的日子。她八岁进傅家,傅家长辈都待她视如己出,她也仗着长辈的爱,大大方方地爱着傅寒生。
她喜欢画画,但更喜欢画傅寒生,为了能把傅寒生画的更好,她报过很多的美术班,跟过很多的老师学画,从八岁到十八岁,她给傅寒生画过的画像少说也有上千张。
可傅寒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的画。
他那时只爱余静静。她却还是跟个傻子似的,每天热脸贴冷屁股,脸皮厚的能开飞机,画完了一幅就一定拿到傅寒生眼前显摆。
招摇地显摆她对他的爱,努力地证明她对他的爱,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爱他,恨不得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对他告白一次又一次。好让他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他。
那时候她的爱情是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幼稚,可她这样如此浓烈的爱,出路又会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