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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后面跟着的侍从,穿着也差不多,只是身上带着的饰品少些罢了,众人更是打开了话匣子。
“你们说,他们北曜的姑娘家,是不是也打扮成这样啊?”
一个百姓挑起了话茬。
“要是都打扮成这样,我们东漓的儿郎们肯定看不上她们吧。”
“也不全是穿成这样的吧,你们还记得凌王殿下回京的时候吗?凌王殿下带回来的那个美人,好像就是北曜国的,长得可水灵了。”
一个亲眼看见应飞声回京的人,忍不住反驳道。
“对啊,当时我也看见了,那姑娘长得漂亮不说,穿着打扮也是极美的。”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
“可惜啊,除了那一次,凌王殿下就没带她出来过了呢。”
众人纷纷谈论起,凌王回京的情形来。
也难怪百姓们会这么热情,京城的百姓难得能看见别国人,自然是围观着不肯散去。
直到北曜使者团的人尽皆进了使馆,百姓们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晚上,皇上在宫中设宴,招待北曜使者。
大臣们纷纷穿上朝服,尽皆参加。
北曜使者今日来的事,有渠道的人早就知道了,北曜国的七皇子更是早就暗自来到了东漓,只是没露面罢了,今日使者团到了,才一起进宫,面见圣上。
皇宫,朝天殿。
大殿上金碧辉煌,巴掌大的夜明珠放置四周,用以照明,两列席位摆放整齐,各种美酒点心摆放其上。
今日的宴会就设在此处,大臣们早就早早的入了座,等着正主们到场。
关玉莹和另外几位小姐,待在偏殿里准备着。
她们都是后宫的皇妃们,挑选出来表演才艺的。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事,皇妃们选的都是自家人。
有个姑姑当贵妃的秦明珠也赫然在列。
秦明珠虽然才艺并不是太出众,但是瑜贵妃想帮她露个脸,谈门好亲事,也就把这机会留给了她。
当然,比起关玉莹和皇后来,秦明珠和瑜贵妃的关系,就要真心的多。
秦明珠也听瑜贵妃谈论过不少皇后的事,因此对关玉莹也是没有什么好感。
相对于秦明珠的不友好,关玉莹没在意半分,若是平常,她还会扮扮温润懂礼的大家闺秀,挽回下她的形象。
可是今日,她一门心思扑在表演上,就等着能让应飞声刮目相看。
“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主,飞莺公主,十一皇子殿下驾到。”
有太监一声声通报,大臣们连忙起身行礼。
“免礼。”
随着太子开口,众大臣起身。
“咦?三哥还没到嘛?”
飞莺公主扫了一眼席位,说道。
太子轻哼一声,没说话。
四皇子开口解释道,“妹妹,三哥一向不喜欢宴会,没来也不奇怪,我们先坐吧。”
其中的十一皇子微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当自己是个跟班一般。
众人尽皆坐下,太子才看了一眼十一皇子开口道。
“老三不是跟十一关系最好么,怎么,今日三弟没跟你一起?”
十一皇子略害怕的看了一眼太子,喏喏道,“三哥说他晚点到。”
“还真是喜欢晚到,出风头。”
太子话有些酸,轻哼一声也不再开口。
片刻后,“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声通报,众人又是一阵行礼。
“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免礼。”
皇上带着后宫众人坐下,众人起身。
“北曜使者到。”
又是一声声的通报,大臣们都站起身向外面看去。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他身材不高不矮,穿着京城中时下,公子哥们最爱的雪纺云锦衣,一块圆润通透的美玉挂在腰间。
他并没有北曜国民的粗犷,有的反而是东漓国民的秀气,一双剑眉并不让人觉得凌厉,一双凤眸十分冷淡,他步履不急不缓,向着众人走来。
“见过东漓国主。”
使者团尽皆单膝跪下,行礼朝拜。
“免礼。”
皇上抬了抬手,带着笑意看向了白衣男子。
“想必,这位就是七皇子了吧?”
澹台誉弯腰,“正是。”
“好,欢迎七皇子在东漓常住。”
皇上笑的开心,北曜会将七皇子送来当质子,这是东漓实力的表现。
澹台誉脸上表情未变,“誉打扰了。”
这件事就这般三言两语被定下了。
使者团的使者全程未开口,任由澹台誉与皇上决定。
能在这里呆着的大臣,自然是没有傻得,一眼便看破,这北曜国的七皇子,只怕是个不受宠的弃子罢了。
“东漓国主,这是我国国主吩咐我带来献贡的贡品。”
使者团的使者见事情已成定局,这才上前一步说道。
“哦,北曜国主有心了。”
皇上笑了笑,客套了一番。
皇妃们却是伸长了脖子往殿下看去。
那使者拍了拍手,后面的侍从抬着箱子便进来了。
不一会儿,这朝天殿上,便摆了三个箱子。
那侍者向四周看了一眼,这才打开第一个箱子。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箱子里的东西,只见里面放着一把剑。
众人皱眉,北曜国是没好东西送了么?
就连皇上都有些诧异,“这是?”
侍者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这是我北曜最好的剑,众所周知,我北曜的锻造技术最好,而此剑,是极品中的极品。”
“哦,可否展示一番?”皇上也来了兴趣。
“东漓国主请看。”
侍者应下,然后转身走向宫中侍卫,对他说道。
“可否借佩剑一用?”
那侍卫一愣,转头看向上座席位的皇上,皇上微微点头。
侍卫这才将腰间的佩剑递给侍者。
使者拿着剑走到殿中,将箱子中的剑拔出,轻轻砍向侍卫佩剑。
“啪”侍卫的佩剑应声而断,众人看见这一幕,不禁眼神火热的看向使者手中的剑。
皇上脸僵了僵,北曜使者送这把剑的含义,不止是因为此剑珍贵,更是在显摆他北曜的实力。
不就是在告诉众人,哪怕他北曜输了,可是有着极为优秀的锻造技术,有着优越于东漓的兵器,他北曜依旧不好惹。
说是送礼,其实是震慑。
皇上心思转了一圈,脸上便恢复正常,笑着道。
“好剑,不知这剑可有名字?”
“此剑名为断魂剑。”
使者将断魂剑插回剑鞘,放入箱子中。
“好一个断魂剑。”
皇上笑着称赞道,众大臣也跟着称赞道。
“不愧是锻造大国啊,这把剑简直就是削铁如泥嘛。”
“就是,难怪会被当成贡品,献给皇上。”
太子看见这剑,眼里闪过一丝火热,这北曜国献上最好的剑,自然只有他的身份地位配得上。
宝剑配英雄,不止太子,四皇子以及殿里的几位将军,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剑。
“咦,飞声那小子还没来?他在战场上杀敌,此剑正好给他,可谓如虎添翼。”
皇上扫了一眼殿上应飞声的空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状似无意的说道。
使者团的人,身上都是一僵。
没办法,凌王应飞声,可是屠杀他们战士最多的刽子手,现在谈到凌王的名字,他们都心里发憷。
皇上这话可谓是给了使者团一巴掌,你说你国力强盛,有着优于我东漓的兵器,我东漓什么都没有,可是有战神凌王应飞声。
这无声的一局,使者团还是败了。
皇上的话外之意,使者明白了,澹台誉也明白了,只是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了旁观者,未发表言论罢了。
可是太子和四皇子等人却不明白,或者说不想明白。
他们心里已经只剩嫉妒了,父皇有什么好东西,只会先紧着三弟应飞声,他们在场,却都不曾想过他们。
皇上本来是利用应飞声打击使者的气焰,却无形中又为应飞声拉了仇恨值。
使者轻咳一声,缓和了气氛,“这是第二件宝物,琉璃结魂灯。”
众人对第一件宝物十分满意,自然对这第二件满心期待咯。
只见箱子里,正摆放了一盏巴掌大的灯,此灯灯体通体莹白,玲珑剔透,灯罩的位置做成了一朵莲花盛开的模样,十分好看。
使者见众人都仰长了脖子,当下笑笑,弯着腰就把灯拿了起来,举在自己身前,任由众人打量。
众人这才看清了这灯的模样,那灯台虽然看起来像美玉,却不是玉,上面刻着细细的花纹,十分漂亮,那灯芯处,也只有一小节的细线,不知是用何种东西制成,也不知可不可以点燃。
皇上身边的皇妃们,看见这灯的模样,都有些心动了。
第一件是把剑,不是她们女人家喜欢的东西,这琉璃结魂灯,做工却十分漂亮,又是北曜的贡品,自然看着有些意动了。
皇子大臣们却面露鄙夷,一盏灯罢了,再珍贵能珍贵到哪去?
使者似乎是明白他们的想法,手举着灯开始详细介绍。
“不知众位大人可曾听过一则传言?传闻两百年前,我北曜开国帝王,有一爱妃,身负顽疾,险些命丧黄泉之际,有一位奇人异士手持神灯,将那皇妃救了回来。”
众人哗然,这则传闻知道的人有不少,可是版本各异,大家也都把它当成一则故事听听罢了,毕竟年代久远,早已无从考究。
现在听这使者的意思,这则故事是真的?
“使者所说的可是,北文帝的皇妃,亦舒娘娘?那些手持神灯的奇人,可是传闻中蓬莱仙岛的无量仙人?”
离王爷突然站起身来,看向使者问道,脸上还带着些许震惊和期待。
使者笑着点点头,“看来此事离王爷知道的还颇为清楚,不错,当年的确是亦舒娘娘病危,救娘娘之人正是蓬莱仙岛的无量仙人。”
回答完离王爷的问题,使者才颇为自豪的继续说道,“我手上的这盏琉璃结魂灯,正是当年,无量仙人用来救亦舒娘娘的神器。”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这小小的一盏灯,竟然有这般来历。
一时间,大殿中人看向琉璃结魂灯的目光,都有些火热了。
太子看了眼使者手中的灯,掩饰下眼里的贪婪,转头看向离王爷,问道。
“离王叔,你可否给我们说说这则传闻,我们知道的都是些市井传言,本宫还真有些好奇呢。”
众人闻言都紧盯着离王,想来他们也所知不多,大多都被虚传的有些夸大了,所以此刻都好奇的紧。
离王爷脸上浮现一丝追忆,过了片刻,这才开口解说道。
“北曜开国皇帝北文帝有一名爱妃,传闻长相如仙女下凡,倾国倾城,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美的女子,北文帝对她万分宠爱,不惜废六宫,独宠一人,这位娘娘便是亦舒娘娘,可是好景不长,亦舒娘娘身负顽疾,数次险些丧命。”
“这么美的女子,老天真是不公。”
飞莺公主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离王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有回答,接着说道,“北文帝焦急万分,昭告天下到处求医,可是无果,后来,北文帝让人建造皇陵,决定若是亦舒娘娘不治而亡的话,他便殉情与她合葬。”
“北文帝竟然这般痴情,后来呢?”
飞莺公主用衣袖擦了擦泛湿的眼眶,忍不住开口追问道。
离王爷看了应飞莺一眼,笑了笑,继续说道。
“后来,有一位奇人找到北曜皇宫,说能救亦舒娘娘,北文帝自然大喜,连把他请进皇宫,至于后来是如何治好亦舒娘娘的病的,倒是没有记载,不过北文帝为了感谢那位奇人,特封他为北曜国师,只是那位奇人治好亦舒娘娘的病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其踪迹。”
“那位奇人,便是蓬莱仙岛的仙人?”
飞莺公主连忙追问道,然后又有些讶异的问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仙人吗?”
离王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有雾色围绕,看不清楚,半响,他才回道。
“那人或许是仙人,典籍上便是这般记载的,至于这个世上是否真的有仙人……”
离王忽然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感慨,“谁知道呢。”
应飞莺赞同的点点头,不说话了。
众人都对这则密闻听的十分入迷,受故事的影响,看向使者手中的琉璃结魂灯时,仿佛也觉得那灯神圣了许多。
使者一直安心听着离王的解说,也不打扰,待众人都缓了过来,使者才把灯放进箱子里,盖上。
其实虽然有这么一则传闻,他们北曜国却是不太信的,而且这琉璃结魂灯放在国库里也好长的时间了,从来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就是一盏有个传闻的破灯罢了。
这次来东漓进贡,是刻意拿这盏破灯来凑数的,就因有着这样一则传闻,这灯有个仙人的名头在上面,所以当成稀世珍宝送来东漓,东漓一点意见都没有。
使者心里早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丝未显,继续打开第三个箱子。
“东漓国主,这是第三件宝物,一颗当世仅有的七彩夜明珠。”
听着使者的介绍,不禁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尽皆向箱子里看去。
就连皇上都有些好奇了,“七彩夜明珠?朕倒是未曾见过。”
使者脸上浮现一丝得意,“东漓国主,你可否让人将这大殿里的灯火全部灭了?”
“哦?来人,就按使者说的办。”
不一会儿,这大殿上的灯火全被吹灭,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也都被用布盖上,大殿里一瞬间暗了下来。
“哇。”
“快看那夜明珠。”
“真的好漂亮啊,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颜色。”
众人看着那颗七彩的夜明珠,都忍不住发出惊叹。
只见,那本来躺在箱子里,平淡无奇的珠子突然发出亮光,那光并不是普通的白,而是呈现出各种不同的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互相交织,映在所有人的脸上,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果然不负七彩夜明珠之名,好。”
皇上龙心大悦,想来这夜明珠的确算是稀奇。
看见众人都惊叹连连,使者也露出了笑脸,这代表他北曜献上的东西,都是稀世珍宝,这是国力的象征。
使者定了定神,这才继续说道。
“东漓国主,除此三件宝物以外,我北曜还献上牛羊五百头,布匹三百匹,战马五百匹,深海珍珠三箱。”
“好,使者有心了,待回去之后跟你们国主传达朕的意思,就说朕十分欢喜。”
皇上哈哈大笑,对北曜的识相十分高兴。
使者恭敬的弯腰行礼,“一定。”
“来人,将这些宝物尽皆收进国库,开宴。”
皇上高兴,大手一挥就让人把东西抬了下去,宫女们也将帘子尽皆拉开来。
“父皇,三哥还没来呢,不等等他吗?”
飞莺公主微撅起唇,略带撒娇道。
皇上子嗣不少,但是大多夭折,如今在世的不过就是席上的几位皇子,外加凌王应飞声,其中女子只有应飞莺一人,所以对应飞莺自然是有所偏爱。
应飞莺比很多皇子还要受宠,在这种宴会上,也只有应飞莺敢这般跟皇上说话了。
“今日接待北曜使者,可是大事,三弟不守时就算了,难道还要我们等着他?怠慢了北曜使者谁负责?”
皇上还未开口,太子就抢先开口道,话里话外全是指责。
应飞莺瘪瘪嘴,“大哥,你这是在教训飞莺吗?”
太子偏过头去,“没有,本宫只是说还是别等三弟了。”
“凌王殿下到。”
随着太监的通传,一个黑衣男子走进殿中。
他身材高挑,身形挺拔,目不斜视,偏偏那眼中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父皇,飞声有事,来迟了。”
应飞声对着上首的皇上行了一礼,略带歉意的说道。
“无事,来了便入座吧。”
皇上慈祥的点点头,丝毫没有追究他来晚的意思。
太子不禁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合着他刚刚说了半天,父皇根本就没听进去?
也怪太子不会想,若是没有北曜使者在,皇上说不定还会口头上说应飞声几句,可是当着北曜使者的面,皇上怎么也不可能不给应飞声面子。
应飞声在自己的席位上坐下,十一皇子连忙歪过身去,喊了一声,“三哥。”
应飞声笑着点点头,摸了摸他的头,没说话。
“三哥,你不早点来,刚刚那北曜使者可是献了几件好宝贝,现在被父皇收国库了去了,你看不到了。”
应飞莺轻唤一声,话里就惦记着那些个宝贝。
应飞声还未答话,四皇子就抢先打趣道,“妹妹,三哥家宝贝也不少,他可看不上。”
应飞声恍若未闻,飞莺公主看了眼一脸肯定的自家哥哥,又看了一眼不做任何表现的应飞声,终是瘪瘪嘴。
“三哥家的宝贝都是留给以后三嫂的,又没我的份。”
四皇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应飞声一眼,“傻妹妹,你忘了嘛,咱们三哥现在还没有未来的三嫂人选呢?”
应飞声眸光闪了闪,某个总是一身素衣,眼神总是那般平静无波的女子从脑子里一闪而过,而后隐去。
应飞莺却是没注意到,只是略带疑惑的问道,“三哥,三嫂,额,黎二小姐真的失了清白了嘛,她好可怜哦,我上次见她的时候还挺喜欢她的呢。”
应飞声给自己倒了杯酒,掩去了心底的思绪。
“这事我不清楚,也许是吧。”
四皇子略是探究的看着应飞声的脸,他一点都不相信应飞声的这番说辞。
应飞声是什么人,若是他愿意,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掳走,想来是他根本就不喜那位黎二小姐,更甚者,那位黎二小姐之事,就是应飞声动的手。
不得不说,四皇子真相了。
应飞莺心思却是单纯的多,还觉得自己三哥有些倒霉,那位黎二小姐那般好,却出了这种事,害得自己三哥一个人孤单单的。
十一皇子安静听着他们说话,也不做声。
倒是太子听完以后,不免的嘲讽几句。
“三弟早有如花美眷藏在府中,哪里看得上那位黎二小姐。”
应飞莺一听,忽然就想了起来,“对啊,三哥,你回京之时不是带回来一个美人嘛,能不能让我见见啊?”
“那可是三哥的心上人,你觉得三哥会给你看吗?”
四皇子这话是对应飞莺说的,可是眼睛全程却在看着应飞声。
应飞莺瘪了瘪嘴,拉住了应飞声的袖子,撒娇道,“三哥,给我见见嘛,就算是未来的三嫂,也可以给我先看看嘛。”
这下不仅应飞莺,连十一皇子都有点意动了,他也仰起头,看着应飞声,眼里有着渴求。
“三哥,你可不能偏心,也得让我看看才行,不然我可不依。”
四皇子也来加了把火。
应飞声扫了几人一眼,点了点头。
“明日你们有空,想去看便去吧。”
“好,三哥,我们说定了。”
应飞莺满心欢喜,十一皇子也满脸笑意。
四皇子笑了笑,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探究,那女子三哥之前藏的那么深,现在怎么转性了?难道是他想多了?
皇子席位这边几人谈笑风生,至少在外人看来就是这般。
离王自从那琉璃结魂灯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也不关注这殿中的形势。
反倒是三王之一的云王,从应飞声进来这大殿之中,他就脸色一直不太好。
这云王女儿就是当年被应飞声杖责而死的女子,云王自然对他没有好脸色。
这殿中众人,是心思各异,澹台誉却宛若高岭之花,丝毫不见半分轻浮之气。
上首的皇妃,和侍候的宫女们,经常偷偷的打量着澹台誉,他却恍若不知一般。
忽然,从大殿两旁的偏殿里,一个个轻纱蒙面的女子翩飞而出,又有一女子抚琴而坐。
众人正等着看这一场歌舞,宫女们又拿出了两副白纸,各放在殿里的两旁,摆在架子上,铺好。
“这是要做什么?”
不少大臣都有些奇怪了,这舞便算了,还有人抚琴,这也说的过去,可是这画纸是作何用处?
皇上也露出一些好奇的神色,他是吩咐过后宫的嫔妃们,让她们安排些特色的表演,可是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安排了什么。
皇后和瑜贵妃等人相视一眼,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满意,虽然这件事皇上交给了好几位嫔妃,可是为了保证能够让皇上满意,她们却是故意将几位表演才艺的小姐,集在一处,弄了这出。
这番表演,绝对能让北曜使者满意,只要北曜使者满意了,皇上自然会有嘉奖下来,这是众人得利的好事,她们倒也没有非要争出个高下。
只见所有轻纱蒙面的美人,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轻丝纱衣,长长的衣袖在手中飞舞,头上尽皆梳着的飞天髻,发间插着一支艳丽的桃花簪。
抚琴的女子指尖轻点,一阵阵悦耳的琴音缓缓在殿中飘荡,随着这琴音,那些个美人们围成了一个圈,或摆头弄搔,或亭亭而立,或微微下腰。
就在这众美人围成的圈中,一女子旋转而出,她身上的衣服和其他美人略有不同,是淡淡的粉色,除此之外,尽皆一样,只见她素手轻翻,将那粉色的衣袖轻甩而出,又踮起了脚尖,整个人飞身而上,落在由众人围圈甩出的衣袖的共同顶端,宛若仙女。
“好!”
“好!”
众人连忙拍手鼓掌。
那女子任由众美人将衣袖撤走,她缓缓旋转落在地上,不知从何处飘来许多花瓣,散落殿中。
一瞬间,那女子的身影随着花瓣纷飞,好似花中仙子。
琴音还在继续,飘飘渺渺,缠缠绕绕。
只见抚琴的女子忽的站起身来,单手抚琴,另一只手却是拿起了桌上的画笔。
“她要做什么?一心两用吗?”
“天啊,她要做什么?”
众人一下连那撩人的舞都顾不上看了,尽皆盯着抚琴女子的另一只手。
上首的皇子嫔妃也是一脸的震惊,看着下方。
那领舞的女子,忽的一个转身翩飞,飘至另一副画架处,手上也拿起了画笔。
“天啊,她也要作画?!”
“她要跳舞,怎么作画?”
众人的眼光又被拉到了领舞的女子处,一个个面露惊奇。
只见抚琴的女子,琴音未断,另一只手却是飞快的在画纸上游走,一道道景色在画纸上浮现。
那领舞的女子也不甘落后,原地旋转,衣袖翻飞间,手中的笔还不忘沾墨在画纸上带过几笔。
一时间,大殿中鸦雀无声,好一个一心二用,现在他们只等着看做完的画是个什么模样。
琴音还在继续,那抚琴的女子的画纸上,已经能看出是幅漂亮的群山丛林的轮廓。
衣袖还在纷飞,那跳舞的女子的画纸上,已经能看出是幅壮观的湖泊江流的轮廓。
终于,那抚琴的女子,手指微勾,落下一个尾音,另一只手中的画笔也停了下来。
那跳舞的女子,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用衣袖挽了个漂亮的袖花,结束了表演。
一众伴舞的女子尽皆行礼退下,只留下了作为主演的领舞女子和抚琴女子。
两人正是关玉莹和秦明珠,关玉莹领舞,秦明珠抚琴。
皇上带头鼓了鼓掌,笑言道,“好!不过朕对你们作的画更感兴趣,快给朕看看。”
众人也盯着场上的两幅画,只有隔得近的能看清画了些什么,远的都看不真切,所以十分好奇。
伺候皇上的公公十分善解人意的走到殿中,将秦明珠架子上的画取下,举在身前,然后面向四方,让众人都能看的真切。
待众人看过之后,秦明珠盈盈行了一礼,“明珠画的是,群山丛林图,这是我东漓的山脉丛林。”
本来只是幅风景画,被这样一说,赋予的意义都不同了,众人连忙叫好。
皇上也满脸笑意,“好,那玉莹丫头画的是什么?”
关玉莹上前一步,盈盈一礼,“玉莹画的是,湖泊江流图,这是我东漓的湖泊江流。”
公公连忙又将关玉莹作的画举在身前,给众人观赏了一遍。
“好,明珠丫头和玉莹丫头有心了,今日这表演真是不错,朕赐你们……”
“皇上,请等等。”
关玉莹突然打断皇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