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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造纸
“走吧，食堂，我请客。”安德烈拉住萧湛和伊凡说，“米娅，这次不要拒绝啦，这可是我们小组的第一次聚餐哦。”
米娅似乎有点犹豫，但看看萧湛和伊凡，还是同意了。
四人一起走进食堂，食堂里没多少人，只有少数看上去像是高年级的学长。
安德烈有些奇怪的说：“怎么人这么少？都不吃饭吗？”
旁边独占一桌的学长低头吃着自己的烤猪蹄，说：“笨蛋，现在下午饭还没做好，卖的都是中午的剩饭，小孩！”
这人抬起头来瞟了四人一眼，低头继续啃猪蹄，随后猛地抬起头来，放下猪蹄喊道：“你你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钟楼上那个……”
萧湛认出他来，笑道：“没想到，你们都是圣青学园的，而且都是我的学长。”
这人也是那晚萧湛在钟楼上遇见的五个青年男女之一，最后和李奥抢酒喝的那个。
“没想到你居然是新生！”他搓了搓油乎乎的手站起来，说；“来来来，坐下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他拿起餐巾擦擦手，挪到旁边一个隔间里的桌旁边坐下，说：“赶紧的！”
萧湛走过去，伊凡三人相互看看，也走了过去。
他高兴地说：“怎么样，学院生活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对了，你宿舍在哪里，我有空去看看你，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看这架势，伊凡三人已经很惊讶了。
他招招手，立马有服务生走上来，随后，他吩咐几句，递给服务生一枚银币，服务生眉开眼笑的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服务生回来了，开始收拾原先那张桌子。
又过了一会儿，另外的服务员开始上菜。
学长说：“对了，上次没有问你的名字，现在正式认识一下，我是乔纳森、阿隆索！”
萧湛说：“我是肖恩，肖恩、伯纳德、布达。这三位是我的同学，米娅、伊凡、安德烈。”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是同一个地方来的，对吗？”乔纳森学长说。
“并不是，”萧湛摇摇头，把三人和自己的家乡说了一遍，说，“你看，我们都是刚认识的，不过我们组了一个小队。”
乔纳森奇怪的看看四人，说：“真是奇怪，你们，都没有自己的同乡？不可能呀？哦……我明白了，不过没关系，都是肖恩的朋友，以后有谁找你们麻烦，跟我说！”
“这个，实际上……”萧湛正想解释一下自己认识了李奥，门口就有人喊：“乔纳森，还没到晚饭时间吧？”
萧湛和伊凡一回头，就看见了李奥、齐格林和另外两个女生，加上乔纳森，刚好是五个人，也就是那晚在钟楼上遇见的五个人。
“肖恩？伊凡？还有，安德烈？”李奥惊讶的说。
“你们也认识？”乔纳森声音的提高了一截。
食堂里的其他人纷纷转过头来，但看到这几人之后，都小心的转过头去。
“肖恩，认识了吧？”李奥上来，坐在旁边说，“伊凡，我的小表弟，居维叶城的小天才，安德烈，伊凡的童年玩伴，对了，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安德烈赶紧说：“李奥学长，这位是米娅，我们的小组成员。”
“哦，很高兴认识你，”李奥说，“我是李奥，吟游诗人李奥。”
看到这阵势，米娅又紧张又局促，小声地说：“你好，李奥学长……”
两个女青年倒是大方，坐到米娅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别担怕，他们又不是什么可怕的魔兽。”
齐格林坐在末席，说：“校内不能喝酒，要不，去蓝莓之夜？”
李奥说：“算了，不要吓坏小朋友，尤其是小妹妹，我看你们都还没成年吧？可以的话，周末一起出去玩玩。”
“我刚成年。”安德烈说。
萧湛笑了笑，说：“你们都知道的。”
伊凡说：“我，明年才……”
“没事没事，我答应了姑妈，不欺负你。”李奥说。
米娅说：“我，我也刚刚，成年，但是……”
“好姑娘，”一个女青年揽住她的肩膀说，“放轻松，又不是刑讯逼供。”
一顿饭吃下来，四个一年级学员和五个高年级学员算是认识了，相应的，萧湛四人在圣青学院也算是开始出名了……
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萧湛三人把米娅送到宿舍门口才离开，然后，三人走回男生宿舍，萧湛又离开了校园。
守门人巴拉努斯看萧湛的眼神越来越不屑，萧湛自然没把他当一回事。
来到店铺门口，萧湛就看到门缝、窗户里正再往外冒着蒸汽。
敲了敲门，老法师带着大股大股白蒙蒙的热气走了出来，说：“快进来吧。”
他早已经把外面的法袍脱了，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撸起袖子，包着头巾，活脱脱一个老厨师。
屋里一片湿热，萧湛没怎么觉得，老法师不停地擦着汗，说：“我已经把厨房暂时改造了，所有树皮和破布都在里面煮着，捣碎的过程比较麻烦，我恐怕坚持不了几天。”
萧湛看看后宅厨房里支起一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冒着泡，说：“其实，今天只是试验，等方法确认无误之后，完全可以交给普通人去做。”
“交给普通人？”老法师愣了一下，“这可是您的秘方吧？怎么可以交给普通人？”
萧湛笑了笑，说：“这是最普通的方法，只是没有经过验证，我不确定这些原料的配比，但是，真正的秘方，我还没有拿出来。”
老法师惊喜的问：“真正的秘方？”
萧湛说：“先让我看看你今天做的那些。”
两人来到楼上，萧湛看见十几张斜放在书桌上的木板，上面蒙着一层昏白的东西。
屋里亮起来，是老法师点亮了自己的法杖顶端。
萧湛凑过去，细细观察。
这些涂抹在木板上还没有干透的东西，就是现在要让老法师做的东西——纸。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萧湛终于确定，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用木浆造出来的纸。
这里最常用的，居然都是兽皮纸和一些布匹，当然，写在板上的告示栏也很常见。
说起来，能够识字写着基本上也是贵族和魔法师专利。
所以，兽皮纸尽管造价昂贵一些，但相应的，使用量也非常的少。
因此，萧湛有理由相信，造纸术这么高大上的文明产物，绝对能在这里打开一个庞大的市场。
因此，他才让老法师试验造纸的过程，看看有没有什么难以实现的难题。
现在看来，老法师做出来的纸张虽然有些泛黄，但是比兽皮纸洁白得多。
“老板，这白纸，真的可以用来书写吗？”老法师问，“我看，这东西虽然造价更便宜，但是它又薄又脆，根本不是制作书籍的好材料。”
“这个，是会改变的，”萧湛说，“当然，你也可以研究一下怎么让它变得更加柔韧坚韧。你看，熬制的木浆里是不是什么都没加？你可是兼职炼金术师的中级魔法师啊，不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吧？”
老法师老眼一亮，顿时来了精神：“您是说，在这里加入新的东西，是不是说……”
萧湛点点头，说：“你看，制作魔法卷轴不就是在兽皮纸上绘制魔法阵，然后把魔法封印在其中吗？你可以考虑直接把魔核粉末或者魔兽血液直接倒在木浆里，这样，你就能造出更具魔法亲和力的魔力纸张，在上面绘制的魔法阵不就更容易运转了？”
老法师听得两眼发光，赶紧跑到一边记了起来。
萧湛看见旁边一块灰布上摆着几根黑乎乎、牙签粗细、差不多有手指那么长的碳棒，用“隔空取物”拿了过来，在旁边的兽皮纸上画了画，发现能写出黑黝黝的清晰字迹，而且还很流畅，就说：“造纸这个先不急，这个碳棒倒是可以多做一些。”
老法师说：“这东西用来写字的吗？那岂不是和容易把手染黑了？”
萧湛说：“这是法师之手专用的，如果做得好，甚至可以完全取代羽毛笔。”
老法师有些不置可否。
萧湛看他精神抖索，但眼中翻起血丝，就说：“好了，你睡觉去吧。”
老法师不敢违抗，赶紧去卧室睡了。
萧湛走到厨房，接手了老法师的活。
天亮时，萧湛已经做出了几十张木浆纸，要不是晾晒的木板不够，他还可以做上百张，锅里也剩下还没有彻底熬好的木浆。
看着天色渐亮，他拿起最早做好的几张纸，包好碳棒，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