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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似亮堂,却阴森的大殿。皇上的一句话在很多人心里只是敷衍,那些掌控罪恶的人还在暗地。想着,那衣角来自那方人马?而她,在这场宫斗中有一天又将成为谁的黑白棋子?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没有她的存在,这盘棋会少了一份精彩。也许,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戏码井上添花吧!若有所思地跟着远远的身影转过陌生的几条长廊,在看似废旧的别园中看不到一丝生气。
紧跟不弃,看到萍妃娘娘的脚步停下。小小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空旷的院子。门边,两道陈旧得失去大片颜色的雕花门柱,门楣上已经模糊不清地写着三个字‘天女轩’。
萍妃走到门口,抬头望着门楣上的大字,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红红眼眶中囤积的泪水在眼睛一睁一闭间滑过脸庞。转头,她面对小小的笑依旧那般绚烂,就像一朵太阳花,看着她的笑让小小觉得心中一阵暖意升起。
“你怎么哭了?”小小不知萍妃为何如此激动,只觉心中有种忧伤,从那日在镜子里看到女人背影后就一直有那种忧伤。心想,难道面前这叫‘天女轩’的院落与那女人有关?
“嘿嘿!嘿嘿嘿!”萍妃的笑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看上去像发痴的疯子,一时间又变得喜怒无常。然,小小明白,这是做给某些人看的,萍妃眼中的泪水是最好的证明。
有些心疼的为萍妃擦了擦泪水,小小温柔一笑道:“进去看看!”萍妃疯癫一笑,偷偷扫了一眼四周,知道那人还未离去。沉思了一小会,她拉着小小的手迈步走了进去。
院中静悄悄,看不到一个丫头,看不到一个侍从,莫大的院子走廊幽长,园中一座亭子前一口破井清晰的躺在院子中间。这格局,无论谁看到都会觉得奇怪。
静静地,清风拂过,一缕清香扑鼻而来。
萍妃带着小小并未在正院停留太久,转角,另一番景色让她惊讶地张开了嘴。
好大一片胭脂花圃,花儿一朵朵开放地鲜艳无比,整整半个院子都是。
好漂亮!只是,这样平凡的花种在皇宫里有些配不上这皇城的高贵。如此大片相当壮观,可见,原来此院的主人一定是优雅中又带着艳丽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喜欢这种看似平凡,却内涵艳丽的花朵。
胭脂花?胭脂花?小小脑海忽然被镜子里女人的背影塞满,闭上眼,那女人在漫天遍野的胭脂花瓣中起舞。只是,那女人一直不肯转身,她还是无法看清那张脸。
“这是不是很漂亮?”萍妃不知何时已经摘下几朵胭脂花站在小小眼前,将花递给小小,她的表情忽然变得呆滞起来。泪花,在眼睛里打转,似乎想隐藏什么,她一直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掉下来。
“呃……”小小从失神中被拉了回来,木讷地伸手接下萍妃手中的胭脂花,拿在手上看了又看。
很平凡的胭脂花,以前自家院子里也种有。花瓣很小,看上去很脆弱,她一个稍微粗鲁点的举动就让花瓣飘落,花瓣如同凡尘中的仙女落在她的鞋面上。
白色,今天穿的鞋子怎么是白色的?这是她向来讨厌的颜色,特别是鞋子。若不是柜子里挂了不少白色的漂亮纱裙,她肯定不去碰这晦气的颜色。
“这花是不是很漂亮?”萍妃忽然一脸可爱模样,歪着脑袋紧盯着小小。
小小非常诚恳地点点头,弯腰,她捡起落在鞋背上的胭脂花瓣放在手心中。她的笑从嘴角扩散,与这半院的胭脂花几乎融合在一起。静静地看着萍妃娘娘,她很想说点什么。
“这座院子的主人也很漂亮,就像你这般……”萍妃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小小粉嫩的小脸,那感觉有点像个慈祥的母亲。
“你说我像这院子的主人?”小小脸上写满惊讶,因为惊讶声音也大了很多。话一出口,就被萍妃用手给捂住了嘴。尔后,萍妃又变得疯癫,伸手扯扯小小的长发,神秘兮兮地歪着脑袋指着小小大声继续说道:“像!很像,也像那个被淹死的丫头。”
小小有些懵了,难道那个淹死的丫头才是她所谓的妈?不……不可能吧!听灵儿说过,那丫头虽然不年轻,年纪也不大,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娘亲。摇摇头,刚想再开口问个清楚,却看到萍妃转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萍妃放声狂笑,顺手摘下一朵胭脂花。高傲地一仰头,芊指一挥,腰身一扭,居然如同仙女般在花前尽情起舞。
可惜,这是冷宫,若是能有琴声悠扬,又能看到蝴蝶飞舞,相信这会是一副很美的画面。而,现在这副画面显得很是凄凉。
小小入神地坐在石凳子上,仔细地看着萍妃脸上的一笑一颦,看着萍妃的每一个温柔的动作。想来,年轻时候的萍妃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皇宫啊!皇宫!这是美人的出头之地,也是美人的葬身之地。
“真美,要是哪天我也能如此悠扬地跳上一支,估计也能从泼妇变成淑女了。”小小有感而发地在嘴里低喃。
“哈哈!我美吗?”萍妃一个转身跳到了小小面前,像初食烟火的仙子,羞涩中带着淡淡的妩媚。
是因为太用心去栽培这胭脂花的原因吗?她身上的气息还带着花的香气,让小小有些失望地望了好一阵,也想了好一阵。
“呜呜……臣妾就知道,就知道……呜呜……”眼见小小没有太大反应,萍妃居然大声哭了起来。用力抓下一把胭脂花瓣,她的手被花枝划出血痕,那血落在胭脂花瓣上很快被稀释。
“不!不!不!萍妃娘娘美极了,美极了。”小小见状抓住萍妃的手,拍掉手中的花瓣,她看到了萍妃手掌中的血痕。
细看,相比以前留下的伤疤,这血痕看上去变得那么得不起眼。
老天!这么些年来,萍妃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把伤害自己做为发泄内心忧伤的方式吗?可怕!可怜!她脸上闪过一阵心疼,起身让萍妃坐下,并小心翼翼地冲着伤口吹气,希望这样可以让萍妃好过些。
“哈哈!哈哈哈!”萍妃看着小小傻笑,抽回自己的手,再次疯疯癫癫地嘴里低喃。舞动着袖子,她一副享受的表情慢移着步子朝大门口的院子移去。
“娘娘!娘娘你要求去哪里?”等小小回过身来的时候,萍妃的身影已经到了转角的门口。看着萍妃眼神中流露的奇怪表情,她的心被狠狠震了一下。不好的预感袭来,让她不禁张望起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