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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茶楼还是一个很大的茶楼。
在熵朝这个时代,除了怡红院这种男人玩乐的地方,平时的休闲之地,就要数这种茶楼酒楼之类的地方了。
由于古代对建筑的管理不是很严格,面积上没有多少控制,都是按户来计算的,因此像经商用的这些茶楼面积都非常大,这和电影里面看到的只有几间小屋那么大的茶楼是迥然不同的。
茗香茶楼的面积同样不小,里面还分了许多个区域,供不同的人娱乐休闲,每个小区域之间就有一道拱门,门帘半掩,能感觉到里面的布局精巧又仔细,非常有特点。
在茗香茶楼的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舞台,那是专门供人上台演说的地方。如果茶楼需要的话,也会邀请一些名妓和舞女来表演一些歌舞,倒是潇洒而周全。
茶楼里面的气氛很温馨,袅袅檀香从瑞脑的烟孔中升腾开去,茶楼的墙壁上也挂着一些书画作品,整个茶楼里面文化的气息非常浓厚。
林梦带着紫苑和玉儿还有两个侍卫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一个年龄不大的小伙计跑了过来,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桌子,开口问道:“几位公子小姐,要喝点什么?”
“都有什么?”林梦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让跟来的林沫大跌眼镜,什么叫都有什么?作为一位堂堂太后,还需要问有什么茶吗?肯定要最贵最好的乌龙茶了!
“小店有舒心养气的玉龙茶,有健脾消火的风灯茶,有美容聚气的幽明茶,有……”这个伙计说了一大堆林梦不知道的茶名,弄得林梦只好把目光转向了身后的赫连嗣和林沫,想听听他们的看法。
“来杯羊奶花茶!”赫连嗣大手一挥,气度不凡地道。
这个伙计面色尴尬了起来,陪笑道:“这位客观,真不巧,本店没有这种茶。”
林梦白了赫连嗣一眼,这种西域的东西千里迢迢的熵都哪里会有?
赫连嗣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的荒谬想法,对林梦歉意一笑。
“随便来几杯吧。”林梦不得不解围道。
“客观,马上就好。“说完这个小二就屁颠颠跑开了。
林梦奇怪地看着我身后站成一排的赫连嗣、林沫、紫苑还有玉儿,道:“都坐啊!”
两个丫鬟还有侍卫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林梦。
林梦恍然大悟,自己玩得尽兴居然忘了他们的身份,虽然自己这两个侍卫都是宠儿,但是毕竟身份有高有低,尤其是对紫苑和玉儿而言,要是和林梦坐到了一张桌子上,那就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作为侍女,是没有任何理由和主子坐一起的,更何况自己的主子还是太后呢?
林梦犹豫了一下,道:“今天例外,是我让大家出来的,你们都得听我的,紫苑和玉儿就不坐了,你们两坐下吧。”林梦示意赫连嗣和林沫坐。
毕竟这是两个大男人,而且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禁卫军统领,两个人无论是相貌和气度都不是侍卫应该有的,让他们站着的话就太显眼了。
两个人不再沉默,都坐了下来,至于紫苑和玉儿,她们自己都没有胆量和太后坐一张桌子。就算是二女平时吃饭,也是等到服侍完太后,再和一群宫女一起用餐的。
待茶水上了上来,林梦揭开这个造型简单表面光滑的青花瓷杯,虽然比起皇宫中林梦的御用瓷器差很多,但是对于平民百姓而言,也算是一种高雅的情调了。
从林梦的角落里能看到茶楼中间那个台子上此时正有一个人走上台去,这人一副书生模样,上台以后就对大家作了个揖,手里挥舞着一把扇子,开始了一串长篇大论。
“当今圣上,由我们天命太后慧纶太后当政,掌管朝廷大小事务,实行任政,心向百姓,实…乃广大百姓的救命菩萨……”
林梦听得云里雾里,问身后的紫苑道:“慧纶太后?谁?”
“就是小姐你啊,这是百姓们给你取的谥号。”紫苑小声地对林梦说。
林梦恍然,这还真是不出宫不知道一出宫什么怪事都有了,慧纶?挺文绉绉的,不过还不错。
但是让林梦大跌眼镜的是我都成菩萨了?那不是唯心主义吗?荒谬,荒谬。
“慧纶太后文韬武略,外肃边患,内扫烦法,处处为我们广大百姓着想。但是前朝遗患,今并没与消除,欺民的贵族依然活动猖獗,我们的太后被一大帮奸臣污吏蒙在鼓里,虽我们广大能人志士有力相助,却没有如此发挥能力的舞台,实在悲哀,悲哀。”台上的书生又说了一大堆话来,这让林梦很快就看清楚了她施行的政策在哪些地方遭到了阻碍,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一个个新的想法和难题不断在她脑海里出现。
赫连嗣和林沫看到她在深思,也没有打扰,偷偷用眼角在探看她绝美的容颜,这样一幅丽人沉思图,美妙之处,不足为外人道也。
“老五此言差一,慧纶太后已经设立了师墅,只要你去师墅任职,为国家效力也就是早晚的事了。”有人在下面争辩道。
“阁下有所不知,正因为这个师墅是出自太后的御设,其贵重之处绝对不是我们可以高攀的,那些官员豪门早已经霸占了师墅的名额,我们这些贫苦学士,也只能望洋兴叹罢了!”这个书生又和台下的一些学士探讨了起来。
许久,这个书生下去了,又换上了新的书生。
接下来讲的就是熵朝的一些奇闻奇事,让茶楼里那些喜闻乐见的听众们纷纷叫好不止,为这个讲述的书生加油助兴,观众们听得亦是如痴如醉。
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又换上了一个相貌清秀的书生。这个书生手执一本竹简,上台后依然是沉浸在书本中的表情,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对他的好奇和期待。
“今天我为各位带来的是一首我在南郊野外看到迷离的春景时所作的绝句,希望与大家共同探讨,交流诗赋心得。”这个上台的书生头上戴着一个书冠,倒也一副文人墨客的形象。
林梦抬起了头,已经从刚才的思考中回复了过来,看来新政的道路还非常遥远,不过这些文人肯定就会成为我的一笔助力了!
林梦的形象在他们心里也是如此之好,能好好利用的话,召唤一大批为她效忠的有识之士,必然也是一件美事。台上的书生用手理了理脑袋上的书冠,开口一阵抑扬顿挫地念道:“长街小雨湿如酥,青草远看有还无。最是一年春光好,胜过烟柳遍熵都!”
“噗嗤。”林梦哑然失笑,这算是什么诗啊?酱油诗?还是淫的一手好湿?
林梦的笑声立刻惹来了一群人的怒目而视,其他正如痴如醉欣赏着诗歌的观众听到林梦嘲笑的声音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诗情画意。
包括紫苑和玉儿都眼神里都有点幽怨,她们都花痴一般看着这个帅气迷人的书生,随着他跌宕起伏的朗诵,阵阵书香之气让紫苑和玉儿瞬间中了丘比特之箭,差点就冲上台去以身相许了。
发现自己被如此多人怒视后,林梦微微有点惊讶,若非她的一身富贵和端庄的气质,加上忌惮她身边两个同样虎目圆瞪的赫连嗣和林沫,估计这些人马上就会对林梦群起而攻之了。
难道他们认为这首诗很好?
“这位姑娘,在下的诗歌虽然不才,但也是在下的一片真情所在,不知道姑娘有什么高见?”台上的书生顺着嘲笑的声音找到了林梦的位置,先是被林梦的美貌惊讶地呆了三秒,然后才压抑着怒火向她问道。
在他看来,被如此丽人嘲笑了他的诗歌,这比嘲笑了他的人格还要残忍几百倍!
“哦,公子抱歉,你刚才念的什么诗?”林梦道。
“姑娘,在下念的是我在南郊外踏春之时的一丝感悟,诗名《春》。”这个书生道。
“怎么念的?”林梦问。
“长街小雨湿如酥,青草远看有还无。最是一年春光好,胜过烟柳遍熵都!”这个书生再次深情款款地念了一遍,林梦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到下面一排排对书生崇拜的眼神,她再次“噗嗤”笑了出来。
旁边的赫连嗣和林沫都被林梦的举动给弄晕了,搞不懂这个太后今天是犯了什么疯,第一次无意而为就算了,第二次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嘲笑对方,这不摆明了让对方难堪吗,而且现在的文人墨客,哪一个不是顽固的要死,一旦在这上面争执起来,绝对是吵得面红脖子粗也不会有结果的。关键还是太后娘娘的脸上怎么对这些诗赋还一副颇有见解的样子?
“这位姑娘,你这是羞辱我,你是赤裸裸地羞辱我!”这个书生像一个众目睽睽之下被强奸了的处女,脸上写满了悲愤和伤心欲绝,那一身赴死的情绪瞬间感染了茶楼里面的所有人,一排排痛恨的目光都朝林梦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