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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陌宸站起身,“皇上,我与夫人金婉婷前去京城附近的水家庒散心,谁知一去便看到村庄被屠杀,整个山庄除了一个三四岁的娃娃活着,其他的人全部遇难。我们打算回去报官,离开时官兵先一步到来,将潼潼抓进大牢。”
“什么?”皇上雷霆大怒,桌上的一堆奏折被他扫落在地,指着齐陌宸道:“你为何不保护好她,怎么能让她被带入牢房。”
齐陌宸苦笑,“皇上,抓人的是昌平公主的驸马。我本意与他走,可潼潼还有其他的事交于我。那个孩子已经被我安置在侯府,还请皇上为草民做主。”
“你且先回去,此事牵涉很大。朕若是直接放了婉婷,只怕有些人会对婉婷下手。朕就借此事帮你们扫清障碍,婉婷在狱中不会有事。”
“草民谢皇上圣恩,草民告退。”
“等等。”皇上叫住他,“日后要好好对待潼潼,朕希望你能入朝为官,只有真的强大才能护住她。”
齐陌宸一笑,“臣遵旨,齐陌宸今生只有潼潼一个挚爱,这个承诺永不会变。”
“好,朕信你。”
皇上下午便已下旨,此事交由京兆尹江大人处理。江大人也带着皇上的命令前往监牢探视穆梓潼。穆梓潼整整站了半天,江大人见到她时她还是来时的动作。
“齐夫人,老夫乃京兆尹江风行,奉皇上之命前来查案,还望齐夫人予以配合。”
“江大人好,你问吧,我照实说就是。不过事先声明,我与水家庒的惨案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对,我认识他们,我只能说这件事可能与山中的一人有关,具体是怎样我也说不清。”
江大人已经五十多岁,坐在穆梓潼面前敛敛须,“来人,给齐夫人赐座。”
穆梓潼这才坐下来,摆弄着身边的逍遥剑。江大人经皇上提醒,知道这位主得罪不起。“齐夫人,皇上已经下旨,本官今日来只是想要了解一点案情。这里的条件不好,齐夫人随本官去新的地方暂居吧。”
“多谢江大人。”穆梓潼站起身,拿着剑跟江大人走出监牢的普间去特殊房。江大人离开前,穆梓潼忍不住提醒一句。“大人,水家庒的近百口人还没有入土为安。”
江大人眼珠一转笑起来,“齐夫人菩萨心肠,本官佩服。”
“客气,江大人走好。”
江大人之后,穆梓潼仔细打量一下自己的新房间,比上一间好很多,至少被褥都是全新的,打扫的很干净。她心中的不适降低不少,靠在床头沉思。若真是为了对付她便杀死一庄的人,那么这个背后之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她穆梓潼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牺牲别人的利益。中国人有言事不过三,这一次之事已经彻底触犯到她的底线。几百条的人命重于一切,必须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齐陌宸出宫后直接回府,那个孩子已经被送回去。小喜为他请了大夫,可还是惊吓过度,发高烧不退。齐陌宸过去一看也是心急如焚,为他输内力降温。可此法不是长久之计,他要来一坛酒为孩子擦拭腋下。
一夜过去,孩子的高烧终于降下。他松了一口气,叫来小喜照顾他,自己亲自去府衙。他没有进门就被告知不得探视。
他拿出鼓鼓的荷包丢给守卫,“这些如何?”
守卫眼睛黏在上面移不开,挥挥手让他进去。“快一点,不要耽误太长时间。”
齐陌宸身后跟着齐声和洛言,两人手中拿着饭菜和被褥跟进去。
“潼潼。”齐陌宸急匆匆跑过去,穆梓潼百无聊赖的练功,感觉到齐陌宸的气息睁开眼睛跳起来。“你怎么来了?”
齐声上前利落的打开锁,把东西给他们放进去。齐陌宸拉着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没受伤便好,这里面阴冷严寒又脏乱差,你受的住吗?”
穆梓潼哭笑不得,指着周围那些东西。“这已经很好了,我昨日来的时候根本不能落脚,皇恩浩荡,我的待遇可是最高级别。好吃好喝有人伺候,有什么受不住,只怕这一次会牵连到你。”
“哪里的话,皇上不会害你,这件事之后绝不会有人再敢招惹我们。”
穆梓潼不解,“你的意思是?”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就明白了。”
穆梓潼其实也不饿,可闻到小龙虾的味道,肚子开始唱空城计。“你快回去吧,侯爷老爹肯定又在书房候着你呢,估计这次该让你休妻再娶了。”
她的语气有点酸,齐陌宸听后心情倒很好。“快吃吧,这里没有水洗澡,你还要再忍几天。出狱之后绝对有大惊喜。”
“知道,江大人都来过了,就是要我配合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走吧,记得想我呀!”
齐陌宸离开天牢后,和洛言交代几句,洛言领了命令离开。齐陌宸带着齐声回府,刚进门就被请到书房。忠勇侯这次已经接近暴怒,他才进门就被一个砚台打中。
齐陌宸顺手抓住砚台,扔到一边才走进去。“父亲。”
忠勇侯气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你还知道回来,本侯最后悔的就是让你娶了那个妖女。成亲不过三个月闯祸不断,你知道她这次惹了多大的事吗?案件宣判前你就要先休了她。”
“休妻?这就是你对待爱人的态度。难怪娘当年死的那么惨,爱上一个没有心的男人是最大的悲哀。”齐陌宸冷笑不止,眼神越发的凌厉。“潼潼是我的妻子,你若是觉得我丢了侯府的脸,我会带着她离府单过。”
“你,没出息的东西,她涉及到杀人案件,这件事牵扯到昌平公主,还能有命吗?”
“父亲。”齐陌宸打断他的话,“我也在现场,若不是她主动与他们走,现在入狱的就是我。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带着潼潼离开。日后侯府之事与我们无关,玉佩还给你。我从不欠你什么,十年前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耗尽了。”
齐陌宸转身就走,他很早就已经厌倦这里的生活。若不是为了那个秘密,他不会忍这么久。现在有了穆梓潼,他的生活不再有遗憾,离开又何妨。
小喜一直陪在床边照顾小男孩,齐陌宸回来时孩子还没有醒。小喜听到声音回头,齐陌宸手指按着下唇让她安静。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退了烧,可一直没有醒,大夫说他已经脱离危险期,很快就会醒来。”
齐陌宸伸手探探男孩的额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小喜绞着手,思量半天才问道:“小姐她可还好。”
“没什么事,我可能要离开几日,你一定要守好沉香榭,我留下齐声帮助你。”
“少爷放心吧。”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齐陌宸负手而立。洛齐带着调查的信息而来,“教主,属下已经调查清楚,此事的确是那个女人所为。”
“陈国皇宫似乎太安静了呢,加大打击力度,本座要那个女人掉层皮。”
“是,还有一人想要买穆小姐的命。属下个人觉得如果拒绝可能会给穆小姐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谁?”
“方欣彤。”
齐陌宸惊讶,“竟然是她,你做得很好,先去吧。潼潼的事不得泄露半分,你派人买一所五进的宅子,此事结束后我和潼潼会搬过去。”
“教主,属下还有一事禀报,洛瑶逃出了水牢。”
“全力追回,不留活口。”
邱夜在洛齐走后从暗处出来,看向齐陌宸的眼神完全不一样。齐陌宸转身与他相对,“很惊讶对不对,不管你是谁,有何目的,本座只有一句话,叛徒的下场只有一个,死。”
“少爷放心,邱夜的命是颖儿小姐给的,因为某些原因才不得不臣服于忠勇侯那个小人,如今小姐已逝,您是她唯一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守护您。”
“你可知我娘亲究竟是何人?”
邱夜摇头,“当年我父母双亡做了杀手,被仇家追杀是小姐路过将我救下。后来随小姐留在侯府,直到小姐去世一直到现在。”
齐陌宸叹息一声,“本座在侯府十八年,为何从未见过你,我娘有难你为何不救?”
邱夜沉默一会儿才道:“小姐对我有恩,我对小姐有情,侯爷知道后给我下了毒,威胁我做他的暗卫。我原想这样也可以保护小姐,可不料那时忠勇侯离京办事,他要求我必须随行,等我回来时小姐已经奄奄一息。”
“我娘是侯夫人所害对不对?”
“是,但是没有忠勇侯的纵容那个女人又如何得手。小姐那时已经快要临盆,一尸两命。”
“你留下吧,不用躲在暗处,你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潼潼。”
“属下明白,夫人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皇后可能插手此事,刑部尚书可是太子的人。”
齐陌宸冷笑,回身坐到椅子上。“盛极必衰,皇上才是九五之尊,其他人太过猖狂下场也只有一个,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