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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紫水晶洞窟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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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我又做了一次炎爆术的实验,炎爆术终于被我再一次施展出来,但由于没有考虑到炎爆术成功之后如何快速送出的问题,导致炸碎了一张魔法试验台和一扇新修的窗子,现在写字也十分困难,我不得不把鹅毛笔绑在自己的手上。令我欣慰的是,我似乎终于明白了炎爆术的基本原理,根本就不是那些神棍所编造的炎爆术是火神留给狂信者的礼物……”

    “……空气中存在着不同的粒子,他们很微小,而且没有颜色,但确实存在,那些粒子有的爆裂,有的温和,他们似乎彼此排斥,又互相依存。我用金属法杖与皮拉兽的绒毛制造了一个小型的静电力场,那些狂暴的粒子似乎很喜欢这个力场,他们纷纷跑到力场里来,越聚越多,然后我加大力场的能量,随后出现的一个小火花好像触动了那些狂暴粒子的神经,让他们突然之间全部爆裂开来,无数的粒子同时产生的爆炸威力相当惊人,要不是我反应迅速,那团耀眼的火光就会直接炸飞了我的右手,看来我需要马上研究出一个能够快速把爆炸的力场发射出去的方法,也许找个风系大法师在法杖上刻一个疾风法阵是个办法……”

    “……那个王八蛋心可真够黑啊!画了一个法阵就要了我五百金币,我在学院辛苦工作两年也拿不到那么多,看来又要向学院借债了。这个疾风法阵证实了我的思考方向还是正确的,但法阵产生的风速还是太低,方向也比较发散,根本无法精准的把能量力场送到指定的方位。明天还是要跟炼金学院的那些自大狂研究一下…..”

    “……那些家伙果然是目中无人的自大狂,居然说我的想法是异想天开,不给建议就算了,也不用把别人不同的见解说的一无是处,这样的人怎么能在学院中当老师,那些学生都被这样腐朽呆板的学究教成了默守陈规的笨蛋,不敢挑战前人的经验、结论,那知识还如何升华、世界又怎么进步。哎!…..”

    “今天军部工造司的卡洛琳斯来了,我把我的困惑跟他说了一下。这个家伙听说我不用吟唱咒语就成功释放了半个爆炎术,兴致比我还高。他提了一个非常有创意的想法,看是否可以通过机械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他提出,能不能设计一种容器,把那些爆裂的粒子都搜集在一起,然后通过一个可控制的机械装置,在一段时间之后在容器内部产生一个火花,用这个火花引爆那些粒子,这样就有可能完成炎爆术。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好,当然,首先要解决如何把那些狂暴的粒子提取出来,并且装进一个密闭的容器里的问题,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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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他们这是要造手榴弹啊!真是疯子。科学家真他妈都不是正常人。”梁珂沿着这条线索抽丝剥茧,慢慢从杂乱的笔记中筛选有用的信息,最后居然发现了一个超越时代的创想,惊得梁珂目瞪口呆。

    “什么蛋?有我厉害吗?”蛋从梁珂的记忆中了解到,似乎这种蛋还真的挺厉害。

    “别打岔,如果真让他们鼓捣出个手榴弹啥的,那恐怕咱们兄弟以后就不好混了。接着往下找。”

    梁珂快速向后翻动着书页,跟这个爆炎术研究有关的细节都一丝不漏的仔细阅读,直到笔记的内容都快要结束,梁珂才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结果。

    “……实验再次失败了,我们依然没有找到把那些粒子搜集起来的方法,那些空间魔法师能把粒子封入另一个空间,但用一个魔法来实施另一个魔法已经毫无意义,这就像放屁之前脱掉裤子一样。我的确有些老了,剩下的时间不太多了,看来必须把这个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实验停下,以便把其他未完成的工作尽快完成,魔法的时代依然还会继续,那些带着尖帽子的法师大人们还能一直笑下去吧……”

    呼……梁珂长出了一口气。把气体分离出来装入压力容器保存,放在科技发达的地球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在这里就更难以实现了。

    “其实,他们走进了一个误区,如果能找到一种固体或者液体,去替代气体,那么这个问题就好解决的多,效果是一样的。”梁珂跟蛋交流着心得。

    “我说大哥,你是站在另一个高度看问题,当然觉得容易,但他们认识的力量巅峰就是魔法,约拿敢去挑战已经算是人杰了,他的思维当然会被禁锢在魔法领域。如果那老家伙上过几天你上过的化学课,恐怕他就能拿你们的诺贝尔奖。”

    “你又翻看我的记忆,你说,你都看了些什么?”梁珂恶狠狠地捏着蛋。

    “该看的都看了。”

    “那不该看的呢?”

    “你把不该看的跟该看的放在了一起。”

    “我今晚准备吃煎蛋”

    “我熟了你也好不了……”

    正当梁珂和蛋斗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塔克匆匆忙忙从石阶跑了上来。

    “阿拉贡大师,父亲和大祭司请您马上去一下冶炼厂,他们似乎在新发掘的矿洞里遇到了麻烦,我们好多矮人战士受了伤。”

    “哦!那我们马上走。”梁珂骑上三多,伸手把塔克也拉了上来,风一样掠下石阶,直奔冶炼厂而去。

    上次从冰缝掉下来的地方就是冶炼厂,但当时梁珂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牙的伤势,就昏了过去,此次再来,不免让梁珂赞叹矮人们的鬼斧神工。

    这个冶炼厂占地足有一亩见方,选择的位置极佳,刚好开在诸多矿脉的汇聚点上,纳伦多的地质情况也真是独特,居然蕴含着煤、铁、金、锡等多种不同矿藏,也不知道当年矮人的祖宗是怎么寻到这么个风水宝地的。那些矿洞高高开在山腹上,矿洞口开阔平坦,微微向下倾斜,从洞口中延伸出的栈桥上固定着钢轨,钢轨上铸铁矿车源源不断地将煤渣、矿石运送出来,然后将物料自动倾泻到栈桥下的高炉中。

    巨大的空间中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十几座高炉,最矮小的高炉也有十米开外,高炉旁四头强壮的披甲犀拉动巨大的绞盘,带动风箱产生持续不断的强风,吹动高炉内的焦炭燃烧,散发出灼人的高温,让矿石快速熔化成铁水,铁水从高炉下方的下料槽缓缓流进厚重的大提壶,然后再由两个力量强壮的矮人抬着倒入旁边的砂型模具,经过自然冷却,那些铁流变成了一块一块的生铁锭。然后再由另外一座高炉重复这个过程,那些铁锭百炼之后变成了精钢。

    高炉群后方是个锻造厂,数百矮人工匠围着小熔炉“叮叮咣咣”不断挥舞铁锤,把那些钢锭通过捶打、淬炼、研磨慢慢变成各种工具、装备和兵器。梁珂惊奇地发现那些矮人的操作台都不太一样,上面或凸或凹,镶嵌着长短不一、大小不同的模具,每个矮人把胚料按照一定的规律,固定捶打几下之后,就会转身扔给下一个人,然后以此类推,直至成型。这真让人难以置信,这些矮人居然已经掌握了流水线生产的道理,并且开始使用标准模具,以提高效率和质量。

    梁珂等人绕过冶炼厂,来到一个新开凿的矿洞前。为了将来下料方便,这个矿洞开的位置也很高,矿洞下用渣土筑了一条临时步道,方便开采者上下运送残土碎石。步道上站满了矮人,有的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有的围在受伤的同伴身边查看伤者情况,空气中充满了紧张、凝重的气氛。

    “阿拉贡兄弟来了!”巴顿远远看见梁珂,分开众人从步道上迎了下来。

    “巴顿族长,这是怎么回事?”梁珂看到步道两侧躺着的受伤矮人大约有十几个,伤者脸色发青,眉头紧锁,抱着脑袋呻吟不止,显得非常痛苦,有的嘴里还说着胡话,但奇怪的是,看上去都没有受什么皮外伤。

    “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前些天我们发现了一条新的紫晶矿脉,就是眼前的矿洞。紫晶是种很好的魔法材料,如果将紫晶镶嵌到法杖上,对魔法效果的增幅有很大作用,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于是,我跟大祭司带着工匠就昼夜不休地沿着矿脉向深处发掘。矿洞挖掘进展很顺利,我们几天时间就获得了几十块纯度很高的紫晶原矿,如果切割开,估计能获得上千颗上乘品质的紫晶。随着挖掘工作的深入,我们发现越往下挖掘,紫晶的纯度越高,原矿的体积也越大。大祭司凭经验推断,在矿洞的深处,应该存在传说中的紫晶矿髓,也就是孕育紫晶原矿的母体……”巴顿族长边走边向梁珂介绍情况,转眼已经来到矿洞前,纳伦多大祭司匆匆跟梁珂打过招呼,接过话头。

    “今天,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有序向前掘进,接近傍晚的时候,工匠们用矿镐再次取下了一块高纯度的原矿,但发现后面居然是一个空旷的空间,等我们把那个缺口扩大后,一个巨大的紫晶洞窟呈现在我们眼前,那真的就是由一整座原矿构成的紫晶洞,四周的洞壁完全被高纯度的紫晶覆盖,洞窟的中央则是由无数巨大尖椎体紫晶筑成的小山。这完全超出了我们原来的猜测,兴奋的孩子们欢呼着冲向那座紫晶山,可怕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冲进洞窟的矿工接二连三的栽倒,然后痛苦地抱头翻滚嚎叫,其他人赶紧进去救援,结果只要踏进洞窟,就跟那些受伤的人一样倒地不起。我见形势不好,马上制止了进入洞窟救援的行动,让人用钩锁将伤者都拉出洞窟。你可能看到了,这些伤者都没有明显的皮外伤,但却显得痛苦万分,行动失常。我用恰克之光,哦!也就是我给你治疗的那个手段,给他们治疗过,但看上去毫无效果,要知道,之前无论受多么重的伤势,中多么重的毒,恰克之光都会有治疗效果,这让我既不解又担心,所以才请阿拉贡兄弟来,看你是否有救治的办法,还请老弟务必帮忙。”说完老人恳切地看着梁珂。

    “大祭司客气了,阿拉贡自当尽力,我先看看大家的伤。”说完,梁珂蹲身一边看伤者一边跟蛋交流。

    “伟大的阿喀琉斯大人,你怎么看?”

    “这时候想起来阿喀琉斯大人了?哼!”

    “别废话,人命关天,赶紧说。”

    “这些家伙中毒了。”蛋十分肯定地下了结论。

    “毒?纳伦多不是说他的那个什么光对毒应该有作用吗?”

    “他那个恰克之光其实是个很高级的生命魔法,对几乎所有伤和毒都有效果,但那老头学的不全,所以每次施展都需要燃烧一些自己的生命精华来当催化剂,魔法才能发挥效果。他这个魔法唯一搞不定的伤势就是现在这些倒霉蛋的毒,他们中的是一种亡灵系精神毒素,你也可以把它看成一种亡灵魔法,这种毒素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但在地狱中的那些亡灵大法师施展起来却是家常小菜。”

    “这种毒素很严重吗?”

    “那要分你怎么看,从表面上看,这种毒素不被去除,会一直存在于中毒者的灵魂深处,他们就会一直抱着脑袋哀嚎哭泣,折腾时间长了恐怕就会体力透支而死,当然,这需要很长时间。但从本质上看,其实他们根本没事,因为这个毒素只是映射了施毒者曾经经历过的最可怕的事情,所以把这种毒素看成魔法的时候,就是大恐惧术。实际现在这些家伙就像在看恐怖电影被吓到了,但从表象上看,施毒者的经历应该很可怕。”

    “阿喀琉斯大人,时间紧迫,咱就别表面、本质的了,你本身就是来自地狱,又是无所不能的黑暗魔法大行家,能不能帮他们把毒素去除呢?”梁珂看着那些痛苦的矮人有些着急。

    “不能!刚才我说了,他们这是中毒了,不是真的中了大恐惧术,如果是中了恐惧术,我一个驱散就完了。这种毒跟施毒者相关性极大,被施毒的人看到的都是施毒者的经历。要想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必须找到那个施毒者。”

    “你的意思是那个洞窟中有个人给他们下了这个毒?”

    “这是个很白痴的问题。”

    “……明早吃煎蛋。”

    “你也不会多好受……”

    梁珂在这次交锋中再一次败下阵来,他狠狠地捏了捏手里的蛋,发泄着自己的郁闷和不甘。

    “巴顿族长、大祭司,他们似乎是中了一种亡灵毒素,这种毒素只能由施毒者祛除,其他人无法帮忙,所以,我要进那个矿洞去把施毒者抓出来,还要劳烦二位给我带路。”梁珂起身说道。

    “什么?亡灵毒素?自魔神大战之后,千年以来大陆上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亡灵法师这种怪物,在我们的圣城中又怎么会出现亡灵病毒呢?”大祭司震惊地跟巴顿族长互看了一眼。

    “这我也没法解释,但的确是种亡灵毒素,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梁珂让三多留在外面,自己转身走向矿洞,巴顿族长和大祭司召集几个族中勇士赶紧跟上,为梁珂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