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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强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有些懵,手下已有放松,我想趁机翻身起来。可几乎是同时,王海兰鬼叫似的冲过来,揪着我的头发:“你这个贱人,敢打我儿子!”
我的头发有披肩长,王海兰很容易就抓住,此时,她贴着我的头皮狠狠地揪住,还一个劲地往后拽,另一只手不忘在我身上用力捶打掐捏。
她的嘴上不停地骂着难听的话语,陈怀强也终于反应过来,膝盖一用力,我再无翻身机会,闷哼一声,痛苦地扭曲着五官,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他压出来了。
如果此刻我有一把刀,我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
全身都血脉喷张,眼里更是如着了火一般,含恨愤怒地瞪着陈怀强,他仿佛也意识到什么,眸色顿然瞬息万变。
“陈怀强,今天要不你就打死我,如果给我一口活命的机会,我绝不放过你!”
正常夫妻之间的争吵打闹,也会说些冲动浑话,然而我们之间却是真的。
我咬的牙齿酸胀发疼,浑身颤抖。
此时王海兰又是在一旁决断提醒:“怀强,这个祸害我们不能再留了。”
刹那间,我的眼泪悄然滑下,那是害怕我没有机会去收拾他们。
粗粝的大手抚过脸宠,是陈怀强为我拭去眼泪。
“蔓初,你告诉我,你已经把顾舒霖忘了,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这是有多么天大的笑话,除了感情,还允许有其他牵扯。
想到那三百亩地,他还真是为了利益什么事都能做,什么话都能说。
我笑得凄厉,王海兰却是在听到陈怀强的话,一下就发怒起来:“你疯了吗怀强?她有什么好留恋的,你是男人,事业有成,别说到时候,就是现在,你想要哪个女人,哪个不会主动贴上来?”
然后又是放软了语气:“儿子,就算妈求你了,今天是个机会,你看妈自从这个贱人回来后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好不好?”
时间顿时静止,我跟王海兰都等着陈怀强对我的最终判|决。
终于,陈怀强双眼瞪向王海兰,声音却是沉静:“妈,你放开蔓初,你把她弄疼了。”
“儿子……”
“我知道!”他突然吼起来,吓得王海兰身子一怔,钳住我的心也是一颤。
陈怀强双眼死死地盯着我,却又是对他妈说:“我让你放开!”
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当然了解,她虽心中有恨不想放开,但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松开,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回房间去。”他又命令。
我看到王海兰愤恨地瞪了我一眼,一脸焦虑担忧的离开。
现下,陈怀强仍然没有放开我,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般痛恨着自己为什么是个女儿身,如果我是个男人,至少我有可以跟他相抗衡的力量。
此时我被他钳制在下,周身蔓延着屈辱,全身的因子都做好爆发的准备,准备着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蔓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仍执着于那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是以他的蛮横来让我屈服,我可笑着摇着头,将他的滑稽看到眼中:“陈怀强,你何必自欺欺人?你跟顾舒霖明争暗斗了数年,果真没有哪一样是超过他的。就是我,也是你胜之不武得来的。你以为你娶了我,就是赢了他吗?太可笑了,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他,哪怕我嫁给了你,我心里念的想的爱的,全是他,全是他顾舒霖!”
看着陈怀强几乎要爆炸的眼睛,我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更加重击而出:“舒霖说,等我们离婚,他就娶我。陈怀强,我跟他才是彼此相爱!”
“黎蔓初,难道你忘了,当初是他抛弃了你!”
“那又如何,他回来了不是吗?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你呢?你做了什么?”
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母亲与书阳的鲜血顿时腥红了我的双眼:“陈怀强,我一天都没有爱过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些来刺激陈怀强。看到他发怒,我就开心。
陈怀强的膝盖越来越用力,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刹那间,他“啊”的吼叫一声,我看到他的拳头带着拳风猛得向我袭来。
我不怕死,怕的是再没机会让他死。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也没有机会思考,直直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拳头。
突然,一片黑影猛然罩下,连续撞击的响声后,是陈怀强凄厉的惨叫声。
我定盯一瞧,是莫池如神一般从天而降,救我如水火。
他将我扶起来,我看到另一边的沙发已经倒下,而陈怀强则如狗吃屎一般趴在地上,旁边还有权司威武而立。
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王海兰跟陈圆圆冲过我,她们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住,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海兰,她一下冲到陈怀强面前,蹲下来凄惨喊道:“怀强!”
她一定是以为她的宝贝儿子一命呜呼了吧。
陈圆圆看着莫池扶着我,一双眼睛恨不得把我杀了,忽而转向莫池,直直走过来:“阿池,你这是做什么?他是我哥哥。”
声音平静,却是带着质问。
她把他当男朋友,他的确不该这么粗暴地对待她的亲哥哥,他应该站在她那一边才是,无论对与错。
我没有看莫池此刻的脸,只单听他的声音,也知道他已经不高兴了,深沉萧冷:“难道你想让我见死不救?还是说,你本性如此?”
陈圆圆顿然觉得理亏,脸色一白,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也早就知道,在陈怀强那么对我时,她一直旁观在侧,最好我死了,她就安心了,又怎会前来劝阻相救?
许是终于反应过来,陈圆圆连忙解释:“阿池,不管怎样,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哥发这么大火,也是有原因的。”
她说的在理,是我在有婚姻的情况下还跟前男友纠缠不清,的确是有原因的。
莫池已不愿再与她周旋,冷声道:“黎蔓初是我的下属,我把她带走了。另外,我没兴趣跟这种毒蝎心肠的人共事,不过,看在圆圆的面子上,我会让庄凝继续留下。”
意思是,他要解除跟明蓝的合作?
在众目睽睽之下,莫池扶着我离开。
身后传来陈圆圆的气恼呼唤:“阿池,阿池!”
莫池未做任何停顿,我全身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肚子那里传来一阵剧痛,我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里,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他不是陈怀强,也不是莫池,而是顾舒霖。
“蔓初,感觉怎么样?”顾舒霖满脸的着急担忧,只是,他的嘴角怎么破了?
我睨了眼窗户外面,天色已黑,我已经睡了很长时间,此时腹部的疼痛已然消失不见,胃也不难受了。顾舒霖的右边,有一根透明悬挂的长管,我还在输液中。
我摇了摇头,感觉嗓子里有些干,说话也是嘶哑:“顾总,你这是跟人打架了?”
他没说话,却是转身给我倒来一杯水,然后扶着我起来,就要喂我喝水,我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自己喝起来。
耳边传来顾舒霖内疚的声音:“对不起蔓初,我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
他垂下了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看来,他已经知道白天的事了。
喝了水后,感觉整个人舒服了很多,我轻轻扯了嘴角,笑道:“我们只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顾总严重了。”
忽然,拿着杯子的手被他夺过紧握,眼神沉痛:“蔓初,你可以不要折磨我了吗?以后怎么样我们以后再说,但是现在,你不要这样推开我,这样我很难受你知道吗?”
你难受我就该迁就你,那我难受的时候,谁来为我负责?
我抽回手没有说话,曾经的过往在此时此刻我依然不能释怀。
就在沉默中,顾舒霖的电话响起,他刚接起就拿到我前面:“我妈要跟你说话。”
顾母,毛嘉清?
我们之间根本就无话可说,我犹记得她是如何反对我跟顾舒霖的。
只是看到顾舒霖祈求的眼神,我还是拿过电话放在耳边。
“喂。”我淡淡地出声。
那边似是沉了一声,而后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蔓初,是我,舒霖的妈妈。”
我扯了嘴角,唤道:“阿姨。”
她应下后就问道:“怎么样,我听舒霖说,你受了伤在住院,现在好些了吗?”
顾舒霖怎么跟他妈妈说起这件事了?
“我没事,谢谢阿姨关心。”对于她的虚寒问暖,我真的有点受宠若惊。
不过之前顾舒霖跟我说,他妈妈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也不介意我结过婚,之后又有那三百亩地和另有目的,此时她对我从未有过的关怀之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边又似是放心下来,嘱咐道:“没事就好,出了院之后还要好好调养。过两天就是五一了,你们公司应该放假吧,到时候来跟舒霖一起回来,阿姨给你补补身子。”
水城,那是顾舒霖的故乡。
长辈的邀请,让我无法直接拒绝,只好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就过去看您。”
又是聊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顾舒霖好像很高兴,一脸忍不住的笑意:“蔓初,你答应了?”
我这才恍然,去水城的计划或许是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杨锐进来,说陈怀强打来电话,让他去公司谈事情。
一听这个名字,顾舒霖眉宇骤然拧起,说他晚点再来看我,然后就匆匆离开。
顾舒霖前脚一走,莫池就进来了。
我这次能得已安全脱身,也是他的相救,只是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冷笑一声朝我道:“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打架斗殴,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