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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湾里的别墅,身边有王子墨和元晨安,而这一天,正好是大年三十。
除了身体没力气,还有点低烧外,其他感觉都还好,所以我立刻给小刘打了电话,问他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我昏迷当天的下午被王子墨接走后,莫池就去了蓝光,问了基本情况后就给公司放了假,只有几个保安留守,小刘自己也回去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他还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说没事,等他过来再一起好好工作。
元晨安盛了碗稀饭给我吃,吃完后,她就扶着我到楼下去,来到厨房看到王子墨正在忙,应该是为年夜饭做准备。
“是不是太寒碜了?”
厨房里并没有什么大菜,甚至没有平时吃的好。
王子墨说:“你最近身体虚,吃不了好的,就没买什么大菜了。”
“噗。”我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抠?我不吃,晨安也要吃啊,你不是也得吃?现在时间还早,快去再买点。对了,晨安,你跟他一起去,他总是挑不好虾。”
王子墨立刻反驳:“现在都是冻虾,能怎么挑啊。”
元晨安笑道:“当然要挑,你看你每次买回来的全是冰块。”
……
最后,两人一起出去,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估计这几天莫池应该没来找我,不然他们肯定会跟我说的。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想他。
是不是我们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开始的时候也没说开始,似乎根本就没开始过,又哪里来的结束?
外面的雪已经堆积得很厚,我突然跑向外面,抓起一把雪往前面砸去,大喊道:“书阳,来砸我啊,呵呵。”
诺大的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欢声笑语。
在我跟书阳还很小的时候,一到冬天就早早地下了雪,而且雪也能积到很厚,我们经常在外面打雪仗,我妈就站在门口嚷:“小心一点,别摔跤了,碰到了石头!”
可我们玩起来跟疯了一样,哪里还会听她的?
不过,书阳真的因此摔跤,还撞到了额头,等他长大了,那块疤还在。
我妈还开玩笑说,这下好了,再也不怕他弄丢了。
后来我们长大,雪竟然也跟着下得少了,很少能积得起来,我们打雪仗的机会也渐渐地少了。
突然,脸上爬出了一些东西,热热的,我大步迈了出去,此时此刻,我特别地想我妈,我要告诉她,湘城又下雪了。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各家要准备的年货也早就准备好了,现在又是下着大雪,也就是小孩子出来的玩的比较多。
路面也积了很厚的雪,估计还要再往前走才能打到车了。
继续往前走时,看到两个男人,穿的并不多,冻得有些瑟瑟发抖,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哆嗦着抽着烟。
经过他们身边时,我听到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妈的,大过年的还跟个丧家犬一样。”
另一个人连忙接话:“好了,你少说两句,你忘了小光和阿井是怎么死的了?”
那是从阿强口中得到的信息,其中就有小光和阿井的名字,是他们两个跟阿强一起喝酒,然后阿强出了车祸,他们也在不久之后无端死去。
当时两人的死讯一度让线索中断,现在大半年后再听到两人的名字,我心里几乎沉寂下去的希望又腾地一下冒出来。
我佯装系鞋带,在他们前面的一截路上蹲了下来。
两人沉默片刻后,先前说话的那人说道:“腾哥太狠了。”
另一人又说:“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别瞎叨叨了。走走走,车来了。”
我抬头一看,前面果然来了一辆出租车,右边的方向灯已经亮起。
他们口中的腾哥难道是阿腾?
印象中,我知道的人名里面就只有阿腾,上次王子墨的朋友偶然间拍到的照片,是阿腾跟莫池两个人,王子墨也跟我说,两人见面的日期就在我妈和书阳出事故的前几天,时间接近。
如果他们口中的腾哥真的是阿腾,那么那起事故的线索就又接上来。
眼看着两人上车,我连忙上前,拍了拍车窗,司机师傅将车窗降下来,我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两位大哥,下雪天,出租车太难等了,不知道你们到哪里,要是顺路的话就带我一个。”
这时,司机师傅接话道:“他们到康复路,你到哪里?”
我连忙惊呼:“那太好了,我正好也到那边,那个,两位大哥能载我一起吗?”
最后,经过他们同意后,我上了车,他们坐在后座,我就坐在副驾驶,手往口袋里一摸时,手机没带。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到达地点,我将钱都付了,下车后,发现心脏因为紧张跳得有些失控了。
两人竟不是爱占便宜的人,把其中一半的钱给了我,我连忙跟他们说谢谢。
他们一直往前走,我悄悄地跟在后面,然后两人进了一家招待所,我也跟着一起进去,他们消失在楼上时,我听到其中一个接了电话:“腾哥,我们到了。”
看来“阿腾”也在这里。
招待所的老板很好糊弄,我就说我是来找刚刚上去的两个男人的,然后他就猥琐地看着我,说,上去吧,动静小点儿。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然后紧跟着上去。
可我刚到楼上的楼梯口,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后把我带进一间房间,砰一下关上了门。
房间里正是那两个男人,而捂住我嘴的人终于把手松开,凶狠地瞪着我,他果真是阿腾。
阿腾用手指了指我,意思是让我别出声,然后朝那两人道:“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什么出息。”
那两个人看到我,当然是一脸的愤慨,其中一个就问我:“你想做什么?”
不待我回答,阿腾就替我说了:“她是来找我的。”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几乎可以确定那起车祸一定跟阿腾脱不了关系,我直接问他:“阿强的那起车祸是不是你策划的?”
提及阿强,那两人面面相觑,更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阿腾却是笑着问我:“是又怎么样?黎蔓初,难道你也是受害者的家属?”
那起车祸受害的岂止我们一家?伤亡的不计其数。那么多条人命,在未查到真相前,就只能暂定为阿强酒驾,现在他也死了,那么多的人,就这样白白的没了。
面对那么多亡灵,阿腾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又说:“如果都像你这样,每个人都来找我的麻烦,那我还有安宁日子过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策划那起车祸,是不是跟陈怀强有什么不法勾当?”我几乎可以确定车祸与他有关,到底是为了什么要牺牲那么多人的性命,我已经激动难受得想哭,上前一步推了阿腾一把,立马被那两人架了起来,我切齿道,“你说啊,刚才你不是承认了,你现在怎么不敢说了?”
我咬着牙,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阿腾睨了我一眼,狐疑地问:“原来你就是陈怀强的老婆。”
然后,他哈哈大笑起来:“别白费精力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车祸是我策划的,所以黎蔓初,过去的就过去了,活下来的人应该好好活着,死去的,都是该死之人。”
死去的,都是该死之人……
“啊!”
我彻底失控,大叫一声,挣脱不开,咬牙瞪着阿腾:“你说,到底是为什么?你跟陈怀强到底在干什么?”
我没有哭,可眼泪却不知不觉流的满脸都是。
阿腾走向我,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端详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难怪莫池会不嫌弃你。不过我也警告你,不要仗着有莫池给你撑腰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我也奉劝你,别再查那些有的没的,过好当下吧。”
然后他看其中一人,说道:“给莫池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人。”
那人刚拿出手机,我就喊道:“不要给他打,我自己会回去。”
阿腾却是笑起来:“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放你走?怎么着,也要从他那里捞点油水,比如说,拿另外一个人来跟我交换。”
“拿谁呢?”阿腾自言自语,“听说最近一个叫柳絮的女人跟莫池走得比较近,就她吧。”
我不能阻止他们去打电话,我也清楚莫池也不能拿柳絮跟我交换,可到了这个时候,我又很期待,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莫池的电话打通后,是阿腾跟他谈话,也终于松了揪我头发的手,我的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他说了大概后,然后就跟莫池谈出条件,让他拿柳絮来换我。
当下,我的心里揪得紧紧的。
几秒后,阿腾吃惊地看向我,哈哈大笑起来,将手机按了免提:“莫池,你确定不做交换吗?”
莫池的声音自那边清楚爽朗地传过来:“我为什么要做交换?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她的谁,我推荐你还是去找陈怀强吧,毕竟,他才她的丈夫。”
莫池的话音落下,我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我昏迷的这些天,他是知道的,可他没来看我,他一定是知道,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他不能再对我有其他想法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彻底跟我做个了断,一个没有开始的了断。
阿腾摇摇头,为我叹息惋惜,复述他的话给我听:“听到了吧?他说,你不是他的谁。”
我冷笑道:“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是他的谁,因为,他从来也不是我的谁。”
阿腾震惊,然后狠狠挂了电话,将手机抛向后面的人,眯眼看着我,我摇头轻笑:“你的算计落空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