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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莫池最近对我并不像之前那么冷漠,即便我有做的不尽人意的地方,他对我也是极有耐心。像我今天这么匆忙地找他,我原以为他会因为时间紧张不会等我,没想到,他居然愿意等。
不过,让我更兴奋的是,莫池可能真的如苏娅说的,并没有真的碰柳絮,这让我感觉属于我的东西还是我的,没有经过别人的手,他还是干净的。
没有想到,作为一个女人的我,竟也如此有洁癖。原来不止男人在这方面注重女人是否干净,女人同样在乎。
算算时间,虽然路程有些远,但总是能来得及赶到。
为了方便打车,我必须要过马路,就在我走到马路中央的时候,一阵轰轰的声音传来,一辆红色跑车疾驰而来,速度之快,我直接愣在了那里,完全没了反应。
然后就是急剧的刹车声响,我的心也在刹时恢复跳动,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定睛一看,车上是个女司机,隔着前窗玻璃,她正扬唇看着我笑,那笑里尽是阴森。
突然呼吸一窒,她不就是出现在青山的那个女人吗?
上次王子墨在夜店的地下停车场见到她后就查了一下,说她就是陆维燕,莫池的前未婚妻!
近段时间,我跟莫池都忙于工作,很少有私人空间,而他出现的地方也没看到陆维燕的身影,即便是出席重要宴会,他身边也没有女伴。还是在青山和夜店地下停车场见过,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只是现在,她这样突兀地出现,而且开车的速度之快,却又把握得正好停在白线以内。
这是明显的挑衅?
我蹙了蹙眉,想着还要去找莫池,我看了她一眼后,就急匆匆地趁着还是绿灯时过马路。
可在我等出租车时,陆维燕的车又停在我面前,我不禁有些不悦。
其实在我刚开始得知这个女人就是陆维燕时,不自觉地拿自己跟她相比。可实在没办法比,要家世没家世,要成就没成就,唯一的优势就是比她年轻,可她却又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这一点却是吸引很多男人的地方。
在她面前,我只有自卑,总是比她矮了一截。
我想他们之间应该是有爱的,如果没有,当初又怎么会订婚?至于后来又解除婚约,那中间肯定发生过什么事。
而且那天在青山别墅里,陆维燕亲莫池的时候,莫池并没有拒绝。
我顿时感觉,这个时候我去找莫池,会不会又是自取其辱?
如此一想,我又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又跟那次离婚事件一样,太冲动了?
不由得,急着去找莫池的心思也没有那么急迫了。
我看着陆维燕从车里下来,先是七寸高跟凉鞋,再是修长的大腿,然后一身包臀的超短裙,好身材一览无余。
这么惹火的,连我一个女人看着都为之惊叹,更何况是男人?
路边的小伙子都不禁侧目。
看来,她是来找我的。
陆维燕下车后,用手撩了一下她的波浪卷长发,朝我微微一笑,凝视道:“你就是黎蔓初吧?”
“你好。”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心里对她是有抵触的,虽然见过两次面,但都没有正式说过话,莫池也没有正式介绍过,所以我同时也认定,我们是没有必要认识的。
她倒是不介意我的冷淡,却是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示意道:“不介意我们聊两句吧。”
去找莫池的心思虽没有那么强烈,但也不想跟她待在同一个空间,我委婉道:“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说着,我就看向我的左侧,看看有没有出租车过来。
可陆维燕却说:“对我这么有敌意啊。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喜欢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对你时而冷漠,时而热情?不想知道,他从不离身的尾戒是关于谁的?”
我想,这个女人一定在暗处观察了我很久,她提出的问题,的确都是我想知道的。
尤其是那个尾戒,连看着莫池长大的纪婶夫妇都不知道,陆维燕却知道。而且,那正是我的一块心病,我经常在梦里梦到那枚尾戒,纠缠得我头疼,可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去问莫池。
思忖再三后,我上了陆维燕的车,或许真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正好我也看看,陆维燕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没有去咖啡馆,也没有去什么安静的地方,而是去了一座商场,来到二楼的珠宝层。
我一边跟她来到一处展柜,一边在心里纳闷,陆维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一进到店面里面,里面的三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女员工立刻迎过来,齐声喊道:“陆总!”
陆总?
只听陆维燕朝其中一个女人说道:“阮经理,帮我第一次的设计初稿拿出来。”
不一会儿后,那名经理就拿来一个包装严密又谨慎的袋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递到陆维燕面前。
陆维燕带着我到一个会客室里,将那张设计稿推到我面前,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我狐疑地将设计稿拿起,当纸的内容跃入眼里时,我不禁眉头一紧,上面画的不正是莫池手上的尾戒吗?
那枚戒指我仔细观察过,各个纹路都如出一辄。
刚才我清楚听到陆维燕跟那个阮经理说,让她拿的是她的设计初稿,所以,那枚尾戒是陆维燕亲自设计!
而莫池至今戴在手上,如宝贝一般。
这表示什么?
“所以莫池手上的戒指是你亲自设计的?”
陆维燕很是自豪:“不然呢?”
她从我手里抽回设计纸,看着上面的戒指,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我从事珠宝设计十几年来,这是我第一次的作品,还是在莫的指引下完成。就是在这间会客室里,连续几个夜晚。所以,这里充满了我们共同的回忆,后来时代进步了,整个商场都在变化,可唯有这间店,我不准任何人动,包括这初稿,也一直封存在这。莫手上戴的是这世上第一枚也是唯一一枚。”
“可是。”陆维燕突然有些忧伤,“莫将兄弟情谊看得太重,就因为他二哥喜欢我,他不能跟自己的哥哥争,所以,他才要跟我退婚。”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的眼神里忧伤中带着些许激动,“他爱我!他的爱如此沉重深厚,从他一直佩戴我设计的戒指就知道了。你让我怎么能轻言放弃?”
原来这个中原由是这么回事,莫池的家庭比我想像的要复杂得多。
我原以为那枚戒指是那个叫小姝的女孩送的,就在自己也持着怀疑态度时,我终于知道真正的答案了。
“你也爱他。”我几乎可以肯定,同时心如刀绞。
“当然,我不会让任何一个女人伤害他,包括你。”陆维燕看着我,带着不明所以的愤怒。
我顿觉好笑,同时更觉得自己是没有任何希望了,可她为什么还这么不放心?
接着就听她说道:“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那个女孩儿,她十三岁就死了,是为莫而死,莫对她有愧疚,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原来我无意中又成了一个寄托精神的女人。
先前我不了解的,困惑的,现在都在陆维燕这里得到了答案。
心已经疼到麻木,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我不由得问她:“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跟我谈这一番?是怕莫池变心,还是怕他经过这么多年后,他已经没有曾经那么爱你,还是根本就是你自己不够自信?”
我知道我是没有指望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怪怪的。
可陆维燕完全不在乎,反而问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发的短信吗?”
当然记得,她说对我越来越感兴趣了,期待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想到第一次的碰面,还真是让人难忘,现在想想,就更是觉得可笑。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而后被陆维燕的声音拉回:“其实你明明知道莫对你不是真爱,你却还要往南墙上撞,所以我才决定亲自来会一会你,没想到,你还真是蠢得可以。”
她突然锐利的语气,让我眉头一蹙,又听她低沉出声:“知道莫为什么要去美国吗?其实那里并没有他的合作伙伴,就是因为我喜欢,准备过一个月去游玩,他不放心,所以才要提前去考察。”
我心里一惊,她接着说:“黎蔓初,你拿什么跟我争?不如趁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赶紧退出来。”
我咬着唇,鼻子胀得发疼,极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我站了起来,郑重地向她表示感谢:“陆小姐,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在我转身的刹那,我看到陆维燕轻轻勾起的唇角。
回到大街上,我像个行尸走肉,就在我兴冲冲要跑去问莫池,是否真的因为我才接近柳絮时,现在答案已经揭晓,他不过是对着我还他心里的愧疚。
当我以为那枚戒指是小姝送给他时,她毕竟已经去世,我多少还是有些希望,就在我鼓起勇气打算不顾一切向前冲时,却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猜想错误。
他深爱而不能爱的人,现在好好地出现在他面前,我凭什么还要在他面前晃悠?
不是我的,他不是我的,我应该听陆维燕的,趁自己还没有陷得太深时及时退出。可为什么我的心那么疼?
突然听到几声钟响,我侧目看去,是城市中央的花钟报时。
我跟陆维燕的会面,竟然整整一个小时!
突然一个激灵,我特别想见莫池,特别想让他再抱抱我,特别想再亲吻他,哪怕最后一次也好。
莫池的电话已经无法打通,他一定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我着急的找出租车,可居然没有一个空的,眼泪已经毫无预期地流出来,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喊他:等等我,你一定要等等我,莫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