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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呆滞的眼神在听到这句后,微微一愣,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疼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莫池。
这回,我看清楚了,他面色有些苍白,可眼里却是阴沉得很。
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都瘦一圈?可我没心思问,也想不到那上面去。此刻,我被他的话弄得有些茫然。
他在讽刺我,还是在挖苦我?亦或是在提醒我,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种感觉让人发狂,几乎每时每刻,那种感觉都会在我心里翻腾。
折磨着我,刺激着我。
“什么意思?”
我好像找回了些理智,反应过来什么,张口问他。
莫池斜着眼看了我一会儿,好像在看一个多么可笑的东西,他甚至点起了一根烟,很嘲讽地在我脸上吐了一口烟。
那感觉就像在说我有多愚蠢一样。
我心里莫名地慌张起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那样问。
可越是紧张,我越是想知道,甚至疯了般在他面前站起来,吼起来:“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清楚!”
我想,一定是我的精神不正常了,否则不会这么耐不住性子,可以说是非常急躁。
莫池慢条斯理按住我,让我重新坐下,倒是很配合地说:“我会说的,你本来就应该知道。”
我吞着口水,瞪着莫池。
他说:“蔓初,谢谢你为了我,还有我们的儿子,除了我的心头之患。”
当那“心头之患”冒出来后,我感觉自己的心往下一沉,上面是空的,下面很沉重。
他接着说:“你父亲说的没错,那场火是莫家蓄意所为,而且,是我的主意。”
莫池的主意?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父亲跟他是两码事!
原本我根本不相信莫家的人会做出这种事,可莫池现在这么一说,就是在承认自己的所做所为?
就在大火发生那年,莫池十七岁,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跳楼,当场死亡,他说,脑浆都出来了。
还有自己的母亲,在看到那一幕后,直接就疯了。
莫池是男人,连他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一个跟他有着二十年夫妻情份的女人?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在上一秒还活在她面前,下一秒就从此不再跟她只言片语?
遭受了父母的双重打击后,莫池才有了那种报复心理。
那计划是他亲自筹备,亲自实施,最后还到现场确认了。
莫池冷声道:“我记得他们家应该还有个小女孩,可惜那晚她并不在,否则也不会活到现在。”
他的眼睛像毒蛇猛兽一样盯着我,勾唇笑道:“好巧,最后还是让我遇到了你。尽管你的身体很合我的胃口,但我实在没办法,谁让你是尹婉晴的养女,又是尹明东的亲生女儿呢?所有尹家的人都是我的仇人,包括你。”
我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莫池,这个男人,还是我认识的男人吗?
“你开玩笑吧?”
我彻底清醒过来,眼睛开始泛酸。
莫池睨着我,很无奈却又很有兴趣地说:“我也想把它当作玩笑,但它不是。而且我发现,尽管尹婉晴夫妻死了,但我的父亲没有回来,母亲也没有好,他们一辈子就那样了。我没有从中得到任何解脱,反而越来越痛苦。直到后来遇到了你,黎蔓初小姐。”
黎蔓初小姐?
黎蔓初小姐!
当初我的确是被苏娅陷害喝醉,并被一个男人带走,但后来莫池看到了我,他说,他已经查了我很久,知道我就是尹婉晴夫妻的孩子,这才从那个男人的手里将我救下来。
但他救我不是因为做好事,而是有自己的目的。
他将我的第一次夺走,又在随后的几年里故意不跟我碰面,直到我被陈圆圆推下山崖,被他救下后,他才正式开始跟我接触。
这个男人的心机有多深,是没有办法用尺子来衡量的。
我猛然想起,自从跟他在道馆相识后,我的生活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可我不敢想,我遇到的所有事,都是跟他有关。
我呆呆地摇头,他却对着我讽刺地一笑:“不用不敢想,你所想的都是真的。包括拆散你跟陈怀强,那都是我早先谋划好的,还有,黎言和你弟弟的车祸。”
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但车祸不能。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我一下就哭了出来,是被他所说吓的。
我的鼻涕都流出来了,样子狼狈至极:“不,不是的,莫池,你不会的,你怎么会?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腾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愤怒地像只失去亲人的狮子:“我怎么就不会?黎蔓初,那是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不想你死,我就要你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你活着,我才有机会好好折磨你!”
我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呆呆地看着疯狂的莫池。
可是这些还不够,他大笑一阵后,继续说:“尹明东也真是傻,以为不告诉你你是他亲生的,你就不会因为自己这么多年愚蠢的行为而感到内疚自责。真是可惜啊,他最后却死了,更可笑的是,居然是死在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上。”
“闭嘴!”我猛地站起来,睁着赤红的眼睛,浑身颤抖地喝起来,“你给我闭嘴,闭嘴!”
我双手捂着耳朵,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莫池却是上前一步,将我的手从耳朵上扒下来,将我往桌子上一摁,不管不顾地咬上我,我一阵凌乱地乱叫乱踢,顿时感到嘴巴上疼得麻木,他才从我身上离开。
却是狠狠撕开我的衣服,凶猛地撞入我的身体,疼得我全身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一阵猛烈的撞击后,几乎是不要命的,莫池发泄在里面,然后毫无留恋地退出:“黎蔓初,你不过就是我发泄身理欲.望的工具而已,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莫芃希,他是莫家的孩子,不是你的。”
他擦着嘴角上我的血迹,冰冷地再次出声:“这次应该记住了吧,记住这个疼,你才能好好活着,我等着你出来,等你出来,找我报仇。”
他说的平平淡淡,我却听得心惊胆颤,魂飞魄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终于挣扎着起来,看着一身的狼狈,我在问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这监狱里的人都死绝了吗?我那么大声叫,为什么没人来看看?
莫池,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就因为我爱你吗?
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终于反应过来,握着自己的拳,嘶吼出声:“莫池,莫池!”
之后,我再也没有精力想自杀的事了,但莫池的话却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从前种种的过往,直到此刻,所谓真相似乎才真正浮出水面。
这真相直接扭转了乾坤。
莫池才是背后最大的boss,我成了最大的笑话,做了最愚蠢的事。
可是,莫池的好还是会时不时地闪出,但我又迅速扼制住,我告诉自己,那都是他的伪装。
直到沈思澄来看我的时候,我恳求她:“我要出去,帮我出去,现在没人可以帮我了,只有你了。”
这几日,我把身边的朋友都分析了一遍,能救我出去的人只有沈家,而且沈思澄对我也不错,她曾跟我说过,只要我想,她就有办法让我早点出去。
现在我想出去,极度地想出去,我恨不得一出去就提着刀去砍了莫池。
这个男人让我浑身像长了毛一样,只想将他千刀万剐。
沈思澄什么也没问我,只跟我说:“好,你等着,我会想到好办法,让你尽快出去,不过你要答应我,这段时间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出去后,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只想着早点出去,她说什么我当然都会答应,连连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我又变得极度亢奋,对生命充满了渴望。
我告诉自己,我必须要活着。
黎爷爷自然发现了我的不同,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却犹豫着没有告诉他莫池对我的所作所为,我怕他担心。
为了让他放心,我告诉他,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做傻事了,我还年轻,外面还有那么多关心我的人。
说到这里,我这才真正想起,原来关心我的人还真的不少,我不该那么轻贱自己的生命。
当有一天,监狱的警官告诉我,我可以出去了时,我一点没有高兴,没有意外,缓缓地走了出去,却只看到沈彻一人。
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只想着沈思澄是不是有事来不了,而沈彻也没有跟我说,直接让我上车。
同一片天空下,监狱里外却有着不同的感受,最大的感受莫过于我重新有了自由。自由实在太重要了,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有烟吗?”
沈彻看了我一眼,拿出一根递给我,还亲自给我点了火,我颤抖地吸了起来。
香烟的味道真是好极了,难怪那么多人对它着迷。
那真的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然而,我并没有将一根都享受完,甚至只吸了两口,在第二口我吸到肚子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翻了一下,然后一恶心,我就吐了起来,幸好我速度快,并没有吐在车上。
然后肚子就开始疼了,一开始只有一点点,然后越来越疼,沈彻说我脸色惨白,立刻送我去了医院。
检查的结果让我唏嘘不已,我居然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三个月身孕。
我到底有多愚蠢,三个月了都还不知道。
没有孕吐,没有其他任何反应,我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我恍恍地发着呆。原来我在监狱里呆了三个月了,我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连没有来例假都没注意到。
“先兆流产。”医生跟我交待,“保胎药按时吃,如果继续流血就赶紧过来。”
是的,就在我肚子疼了一会儿后,我阴.道里就流血了。
我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又有一个小生命。我想,应该是我们上次在我的出租屋里种上的,我恳求莫池将他的种子留在里面。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莫芃希就是我的儿子,我还祈祷能怀上莫池的孩子,余生有他作伴。
没想到,很难怀孕的我,居然又怀上了。
我没有半点开心的成分,却很是厌恶地跟医生说:“医生,马上帮我做流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