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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渣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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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刚高考结束,她很多时间,没事就会来言家找言星玩耍。

    当然,她还是有点目的的。

    但是那会,能看到言驭的时间是真的不多,他才刚毕业从美国回来,到言家的公司底层实习,需要很多时间去熟悉工作环境。

    她大多时候总会以各种理由拖缓时间呆在言家,因为只要一到晚餐时间,老太太就会开口让她留下一起吃饭。言家是大家族,也有些规矩,比如言老爷子倡导全家到齐才能一起吃饭,且饭桌上不能谈公事,而言驭也不得不按时下班回家吃饭,她就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看到他。

    一开始她只是那么的贪婪的想要多见他一面,却不知道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懵懂。原来一开始她就已经束手无措的陷进去了,陷入了一个叫做单恋的漩涡,也是一个叫做`爱情的漩涡。

    后来,说起来最先发现秦勤喜欢言驭的还是言星。

    “你喜欢我哥?”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第一次觉得这些小孩子怎么那么早熟。

    “切,我怎么不懂了,在学校也是有很多男生追求我的好吗!而且我身边的一些同学都交男朋友了,而你还没开始初恋。有够丢脸的!”言星撇撇嘴。

    这什么世道?一个小学十二岁的孩子都谈恋爱了!她十八的少女还没早恋就是丢脸了,这难道不该说是她纯情吗?

    不过也是那次言星的话带给了她一番思虑,她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喜欢什么就追求,也不会退缩和顾忌什么。

    只是从未想过最后的单恋会变得如此疯狂,也没想过爱情会是如此的伤人。

    ***

    大睡特睡休息了两日,时差总算是调回来了。

    虽然好好的休息让秦勤觉得十分享受,可她一直都记着萧斯文和她提起的事情。就是孟毅导演的新电影,这两天萧斯文都一直打电话给她,问她啥时候签约什么的。

    她就是这种人,别人越急,她就越不急。

    这不,一大早萧斯文又来电话了。

    “师兄,有点不对哦!最近老打电话催我。”虽然久不相见,可秦勤还是有几分了解他的。

    电话那头的萧斯文内心禁不住一虚,这丫头反应还真灵,“我这不是怕你被别家抢走了,你要知道现在的市场竞争是非常强烈的,你久不回国自然是不知道了。”

    听到萧斯文正经的语气,秦勤忍不住信服了几份。

    又暗测测的想了想,没想到自己在国内行业界还有几分名气。

    “这样吧!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见面签约,之后你给我尽快安排和孟导见一面。”免得夜长梦多,秦勤也不想再拖下去。

    “没问题。”萧斯文得到她的肯定回答,整个人都乐了。

    挂断电话后,在主院吃了个美美的早餐,就被冯老太太喊进了书房。秦勤一看这架势就是要好好谈一谈,至于谈什么,她似乎也能猜到了。

    冯姥爷出身军队,身居司令之位,退休之后不久就意外病逝了。而姥姥年轻的时候是沪上名媛,出自书香门第,大方贤惠,知书达理,聪慧优雅。嫁到冯家之后,为冯家开枝散叶,生了一儿一女。外间都传夫妇两人一直都相敬如宾,琴瑟合鸣,这也一直都是军区大院和上流圈子里的佳话和模范夫妻榜样。

    其实在秦勤看来,姥姥的一生是包含心酸的,而她却依旧理性的宽容着一切。年纪轻轻就做了军嫂,独守寂寞把孩子拉扯大,好不容易等到老伴退休,结果这就去了,还是留她一人孤独。

    听说舅舅长大后那会原本姥爷是希望他参军将来继承他的事业,可舅舅志不在此,大学的时候硬是出国去了,后来从商因此还和姥爷大吵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父母终究还是输给了儿女。

    而在秦勤的眼里,姥姥一直是她感情上的偶像。三四岁的时候,她虽然已经记事,但是记忆却不多,那个时候姥爷就已经心脏病逝世了,从那以后姥姥就憔悴了很多。父母不在之后,其实很多时间都是姥姥担当良师益友的角色来教育她,所以她最是和姥姥亲近,很多私密的话也愿意谈,这般的长辈并不像那种极其严肃的,而是慈爱的。

    老太太坐在法国小牛皮的深棕色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外孙女,目光多了几分严厉,不同往日的慈爱,秦勤立马觉得自己是逃不掉了……

    “听说你对工作有规划了?”

    “是的,我准备签约大学师兄开的一家录音工作室,而且已经有新电影在洽谈了。”秦勤老实巴交的回答。

    老太太叹了声气,“本来想让你到大学任职的,轻松,也用不着你老往外跑录音,又要熬夜。”

    “姥姥我热爱音响这个专业。”

    “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干涉你,但是……”

    秦勤知道主题来了。

    “你必须给我相亲,或者你赶紧找个男朋友。”老太太看着她,语气严谨。“以前都是我把你惯坏了,你如今都二十好几了,心性还这般无拘无束的。不行……”

    秦勤想,她要完了。

    前前后后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训话和大道理,小老太太一个劲儿的给她上思想教育课,把她脑子都给说得晕乎乎的,最后总算是放过了她。

    等她神情恍惚下楼的时候,透过楼梯的雕花木窗,看到了院子大门外边停着一辆奔驰轿车,还有辆黑色的保姆车,车外还有两名黑色西装墨镜的保镖,一看这架势不就是某位明星出巡的节奏……

    秦勤蹭蹭的下楼就看到冯冰正在大厅的长餐桌上用早点,液晶电视屏幕上放着早间新闻报道。

    “那么早?”程冰不动神色的用着早餐,然后抬头看看新闻,发现了秦勤正站在楼梯口。

    “冯娘娘,一大早的就有保镖候在外头,你这是要出宫巡逻吗?”秦勤娇笑着走下来,这一刻她已然收敛了方才的焦躁情绪。

    冯冰是音大播音系毕业的,出来工作历练了两年后来就当上了主持人,主持一档“男人你听我说”的节目。这节目主要就是一大群女人围坐在一起吐槽男人,分析男人的心理,换个好听点的名字其实就是“妇女之友”,专门帮女人处理一些感情问题,男友劈腿,老公偷腥等等……

    不过冯冰后来也算是红了,接了不少广告等等,在娱乐圈也有一定的地位了。

    冯冰停下手里的刀叉,忽然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看着她。秦勤忽然有种后背阴森森的感觉,看着冯冰那笑容。

    “呵呵,我今天没有行程,那些保镖可不是我的。”顿时冯冰的笑容变成了一抹看好戏的样子。

    秦勤觉得不妙,这时冯策的声音就从后院传来了,他一身黑色高尔夫球衣,后面的佣人正背着他的高尔夫球具过来。“今天我约了言驭一起打高尔夫,你们要一起吗?”

    只见那佣人走出来后,后面露出了言驭的身影,一身淡蓝色的高尔夫球衣,身材是那样高挑修长。

    秦勤低头一看自己那身Victoria'sSecret的粉色睡袍,一阵低低的咒骂:“shit!”

    转身想跑回去换身衣服,她的良好礼教可不允许她这般失礼,况且姥姥是个很讲究的人,她总不能穿着睡袍在外人面前乱晃吧?刚转身想走,可一想,“我干嘛换衣服,言驭又不是没见过自己这个样子。”虽然当初只做了几天的男女朋友,可多年来的相处该进展的程度都进展了,她什么性子言驭又不是不知道。

    这样一来,她立马就镇定了,一副自然的神情悄然坐到冯冰的对面,淡淡道:“高尔夫?我没兴趣。”

    言驭的平静的神色看了她几眼,只见一身米分色睡袍的秦勤,加之那一头松松散散的浪漫长卷发,在早晨的的晨光中,犹如一只慵懒的波斯猫,妩媚中又透着一丝丝的优雅。

    只是可惜这只猫,皮肤有点黑。

    随后他随着冯策坐了下来,不动声色的低着头,掏出手机看新闻。

    “问你也是白问,知道你不喜欢高尔夫。下次我们一起练拳切磋一下,我这两年可是进步了不少!”冯策多少了解她的性子。他这个表妹是够奇葩一些的,不喜欢类似文人文绉绉的运动,专门喜欢那种极限运动,什么跳伞,蹦极,攀岩,打拳,巴西柔道等等。

    冯冰道:“下次?下次你有时间,未必她有那个时间啊!”

    “对了,你打算在家呆多久?什么时候再走?”冯策一边整理球鞋,一边问。他并不知道秦勤这次回来是有工作计划的。

    如若程冰不提醒他,他还真忘了这茬。说到这个问题,言驭拿着手机打字的手顿了顿,这细微的动作并没有任何人发现。

    秦勤想到方才姥姥说的话,顿时心情有些复杂。看了看言驭从刚才看到她开始,就再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她忽然觉得心口有种堵住的感觉,感觉十分糟糕,她知道自己不能有这种感觉。她和言驭的关系是再也不能做朋友的那种,她知道。

    说什么分手再做朋友,其实都是假话。

    她很清楚感情的事情不是说不爱就不爱的,即使转身多年再遇上自己的良人,可面对前任的时候,都是无比尴尬的。譬如,此时此刻,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依旧是面无表情,一脸酷酷的言驭。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知道是一会事,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忽然她有些赌气的说:“不走了,姥姥说我年纪到了,该结婚了,给我安排相亲。”

    她话一落,所有人的手都停顿了,都往她这看,可怎么看只看到她神色淡然的模样。

    言驭不知道为何,捏住手机的紧了紧,就差点没把手机的屏幕捏弯了。

    “真的假的?”冯策一声惊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只有冯冰点了点头,“嗯,这事像是奶奶会做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秦勤撇撇嘴,避免自己的尴尬,冲佣人道:“彩姐,给我泡一壶玫瑰花茶,刚才早餐吃多了,胃有点顶住了。”

    直到冯策和言驭走了之后,冯冰才淡然的看了看秦勤:“你是故意的吧?”

    秦勤知道她说的是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确实是有那么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在言驭面前说。

    “什么故意?”她装懵。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甩了人家,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本小姐赏你一个字,就是‘渣’。你当初追了人家四年,一朝到手就抛弃,果然是渣久见人心。人家言驭花了四年看透你的渣也是悲催的。”

    “Idon'tcare……”秦勤一阵烦躁,“就算全世界都认为我甩了言驭是我的错,我也无所谓。当初我们就是和平分手的,他也没挽留过我,说来也是没什么感情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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