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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中有些阴暗,香烟袅袅,高高的案台之上供奉着姜家各代先祖的灵位。
姜玉山背对着门,听到苏念进来,沉声说道:“凌雪失踪多年,你是她儿子,代你娘给姜家先祖上柱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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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上前,没有继续坐在轮椅上,勉力站起身来,走到灵位前,点燃了一炷香,恭恭敬敬的一拜,将香插入香炉之中。
上完香,苏念赶紧坐回轮椅上,微微有些喘息。
“已经这么虚弱了吗?”姜玉山微微皱眉问道,从姜光明那里,他已知道了苏念这些年的遭遇,以及身中奇毒之事,但没想到苏念竟然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
他却不知道,被绝脉散足足侵蚀了四年之久,如果不是遇到念老大,此时苏念可能已经毒发身亡了。
“外公不必担心,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苏念恭敬回道。
看到苏念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怯懦,眼神清澈坚定,心中不由赞叹,点了点头说道:“看你样子,想必已经恢复过来了……死者为大,我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想告诉你一句,男子汉,不可沉溺于儿女私情中。”
“谨遵外公教诲。”虽然外公的话听着不太舒服,但是苏念仍是恭敬回道。
姜玉山神色忽然变得凝重,正色说道:“我知道你想要夺回苏家,不过,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斗得过你二叔,而且对于你说的那些事,虽然我们相信,但是你并没有证据,所以姜家没有办法明面上帮你对付你二叔,你明白吗?”
苏念明白,这毕竟是牵扯到两个家族的事情,需要顾虑的方面太多,一个不好就可能引发两个家族之间的战争。
“这一切还要靠你自己,当然,姜家虽然不能帮你直接对付你二叔,但是只要是你需要的,外公会尽最大的力量帮助你。”姜玉山继续说道。
“多谢外公!”苏念感激道。
“好了,那你就回去吧,这些天将身子养养好,别忘了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姜玉山说道,再次叮嘱。
苏念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对了,外公,我有一件事很好奇,为什么最上面的姜家先祖,不姓姜而是姓厉呢?”
在上香的过程中,苏念发现高台上供奉的灵位并不多,加起来也不过才七代,而在最上面的灵位上所写的名字,却是姓厉,小时候虽然来过姜家祠堂,却一直没注意到。
“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姜家原本不姓姜,而是姓厉,这位厉姓先祖当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在这烁阳城中落户建族,更将后代姓氏改为姜姓,然后便一直传承至今。”姜玉山解释道。
“原来如此。”苏念恍然大悟,猛然间想起念老大刚刚苏醒时,问过自己是不是厉家人,看来与此段历史肯定有关。
苏念急忙从怀中掏出幽念,问道:“外公,此物你可认得?”
姜光明看着苏念手中的碧绿小剑,沉思许久,说道:“我没有见过。”
闻言,苏念有些失望,看来母亲当初并不是从外公这里得到幽念的,这件事还是要问问念老大才能知晓。
“有什么问题吗?”姜玉山疑惑问道。
“没什么问题。”苏念连忙回道,接着手一翻从须弥戒中取出一个玉甁,倒出一粒丹药递给姜玉山道:“外公,这是玄灵丹,之前因为石家的事让你的闭关被中断,这颗玄灵丹应该可以帮你顺利突破。”
说完,苏念告辞一声转身离开,他现在急着要回去找念老大好好问一问。
仇灵儿几人一直在外等候,看到苏念出来,姜波凑上来问道:“苏念,爷爷跟你都说什么了?”
苏念看他好奇的样子,笑道:“外公说……让你叫我表哥。”
姜波立即一阵笑骂,苏念笑着与他插科打诨,似乎真的已经走出了伤痛的阴霾。
“老大。”一回到房间,苏念就连忙呼唤念老大,仇灵儿已经被他强制要求去休息了。
“念老大?”
“老师?”
一连几声都没有回应,苏念心中颇感诧异,立即将心神沉入本源念魂中,来到了念魂界。
缓缓睁开眼,苏念便是感觉到一丝异样,身体之内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到身躯上犹如纹身一般,密密麻麻布满着的黑色咒纹,不禁皱了皱眉。
他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差点入魔,那时的他神智几乎完全消失,只依稀记得自己暴怒之下,突然变得无比强大,然后将石文斌和他的手下杀死,就再无其他记忆。
看来两件事都要问过念老大才能知晓了,苏念开始呼唤念老大,但是任凭他怎么叫,念老大都一直没有现身。
苏念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希望是念老大在跟自己开玩笑,毕竟他一直喜欢戏耍自己,应该是躲起来想要捉弄自己吧。
退出念魂界后,苏念又尝试着呼唤了几次,念老大依然是没有任何回应。
连续三天,苏念一直在呼唤念老大,又进入了几次念魂界,可是念老大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让苏念担忧不已,就算念老大在怎么爱开玩笑,也绝对不会做得如此过火,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苏念慌了,念老大虽然平时没个正形,还老爱捉弄自己,但是他依旧是将自己领上修念之路的老师,更是救了自己的恩人,叫他如何不担心。
可是念老大会去哪呢?念老大只是一缕残魂,无法离开自己的念魂界,可是这几天自己都快将念魂界找遍了也没找到。
正在苦思冥想之际,突然,苏念想起念老大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难道你就只有那肉眼凡胎的一双眼睛?你的心呢?”
对,念老大说过看东西不能只用眼睛,还要用心!
思及此,苏念再次来到念魂界中,这次他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一顿胡乱瞎找,而是盘坐在地,闭上眼睛,将心神自由的散开,去沟通,去感应。
过了许久,苏念猛然睁开双眼,脸上充满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