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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头戴长翅乌纱帽,腰扎白玉带,身穿紫色一品官袍屹立在船头,看向码头上迎接的人群。
当人群看到秦观后,顿时欢呼起来。
“快看,是秦大人,是秦大人出来了。”
“恭迎镇国将军凯旋归来!”
“军神!”
“军神!”
随即码头上响起一片军神的呐喊声。
都说赵国人重文轻武,可是遇到危难的时候,他们又会呼唤有一位军神般的人物降临,来拯救他们。
古代有追逐明星一说吗,自然有,而且他们的崇拜之心,比现代人还要虔诚的多,最后有些人竟然被封神,譬如关羽,还有很多很多。
现在,秦观也成了所有赵国人心目中的偶像。
因为秦观身上,有着成为偶像的一切条件。
年轻俊朗,状元之才,诗词可比李杜,战功可追韩白,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带着四万孤军,竟然奇迹般的战胜了强大的辽国,保护了整个大赵国的子民。
太完美了,完美到你不爱他都觉得这是一种罪过。
靠近码头秦观才看清,在码头正中,有着一群穿着各色官袍的官员站在那里,打头的竟然是一群紫袍大员。
停船靠岸,秦观带着韩玉卿登船。
鼓乐奏响。
一众官员由曾毓带领,四位相国六部尚书齐聚,对着秦观齐齐躬身行礼,“恭迎秦大人凯旋归来。”
大礼。
绝对的大礼。
可以说,今天秦观已经享受到了赵国的最高礼节“百官恭迎”,这是表彰对国家做出天大功绩时才会有的礼仪。
秦观挽救赵国于危难,深入大草原逼迫辽国和谈,讨回易代两州,夺回燕云十六州,这样的功绩,当享此礼。
秦观一展衣袍,双手交叠躬身还礼。
众人起身,曾毓来到秦观身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永安国公,陛下正在宫中等着你一起祭告太庙。”
秦观含笑点头,“有劳曾相公前来迎接。”
一溜官轿向着皇宫进发,蔚为壮观,道路两旁虽然被官兵衙役戒严,可是依旧有无数百姓前来观看,当看到秦观的时候,金陵城的百姓顿时欢呼起来,大声喊着战神,秦大人。
就这样一路来到皇宫。
一别一年时间,秦观再次看到了这位皇帝老帅哥,好像比之前瘦了些,想来是前些时候愁得,不过现在皇帝的脸色却不错,看向秦观的眼神满是笑意和欣赏之色。
“臣,秦观,参见陛下。”秦观躬身行大礼。
皇帝语气温和的说道:“免礼,秦观,你于国有大功。”
“自太祖立国,就一直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巩固边防,可是在我手上,不仅没有收回,却连易、代两州都丢失了,朕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今你大胜归来,当同我一起祭告太庙。”
大赵国的太庙在景灵宫,内里挂着太祖太宗等十几位宋氏先皇的画像,皇帝带着一干重臣还有秦观,一起祭拜祖先,昭告这个喜讯,也让宋家的老祖宗们高兴高兴。
礼仪很繁琐,跪礼、上贡品、念祭文、行礼等等等等,需要专门有人喝唱和指点,这才能够进行下去。
忙活了大概一个时辰,祭告太庙的仪式才结束,就连秦观这铁打的身子都觉得累得慌,看那几位老相公,都累的变了脸色,尤其是曾毓,秦观觉得这老家伙脸色有些发黄。
心里偷偷想到,不会是那次让他呕吐了一把,这老东西始终没有恢复过来吧。
祭告太庙结束后,皇帝让其他人散去,却单独留下了秦观,皇帝走在前面,秦观在后面跟随,走在皇帝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这才发现皇帝的头发都已经有些花白了。
秦观记得,皇帝今年应该是四十三四岁的样子,现在就已经是有了不少白发,看来这皇帝还真是不好做。
两人来到一间偏殿,皇帝在一面墙边站下,抬头看着悬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幅画像,这些画像里的人,都穿带着文臣武将的官帽衣袍,秦观心想,这就是所谓的配享太庙吧。
皇帝缓缓开口道:“你认识他们吗。”
秦观扫视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皇帝笑笑,说道:“虽然这些画像你不认识,可是如果我说出他们的名字,你一定都听说过。”
皇帝指着画像最高位置的第一幅说道:“这是赵普,被太祖成为开国第一功臣,匡助太祖推翻前朝建立大赵国,后成为大赵国第一任宰相,削夺藩镇、设更戍法、改革官制、制定守边防辽等许多重大措施,生前封太师、真定王,死后追封韩王。”
“你可知道。”皇帝说完看向秦观。
秦观一下子就醒悟过来,这不就是大赵国名臣传里的人物吗,这本书他看过啊。
秦观点头,“臣曾在‘大赵名臣传’里看过,臣还记得那句流传甚广的“半部《论语》治天下”,就是出自韩王之口。”
皇帝点点头,“既然你看过‘大赵名臣传’,想来知道这第二幅画像是谁了吧。”
“应该是薛文惠公吧。”秦观道。
皇帝点头道:“薛居正乃是前朝官员,后追随太祖”
今天皇帝的谈性很高,将这些配享太庙的文臣武将一个个说给秦观听,虽然‘大赵名臣传’这本书里面有记载,可是有些事情却不会记录在里面,甚至有些趣事从这位皇帝嘴里说出来,秦观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这里每朝皇帝大概都有文臣武将配享太庙,普遍是两人,一文一武,少的也有一位的,多得甚至有四位,反正都是那种有大功绩,而且忠心耿耿的文臣武将。
秦观自然知道皇帝的意思,一直非常仔细的听着。
等皇帝说完,转过头来,非常认真的看向秦观,说道:“秦观,你是否愿意有朝一日追随我,配享太庙。”
皇帝这句话,其中意思很明确。
你秦观是否愿意一直效忠于我,不会起反心。
秦观立刻躬身行礼,说道:“配享太庙是对微臣的最高礼遇,臣自然愿意。”
秦观说的非常诚恳。
皇帝点点头,说道:“我会让钦天监选定一个好日子,举行大礼将韩玉卿收为女儿,记入皇家宗籍,然后赐婚给你,大婚之日你可以同时娶两位公主。”
至于韩玉卿的守孝,有皇帝旨意,可以三年变三月,这都不是事。
“谢陛下。”秦观谢道。
皇帝没有在说话,大殿内陷入沉寂,安静的有些可怕。
好一会儿之后,皇都忽然开口说道。
“秦观,朕问你,你真的懂修仙之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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