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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家”这个字眼的时候神情是那样的温柔,所以鹤鸣也不与她计较他的名字排在花慕容与错儿之后这件事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得到贺兰飘肯定答复的时候,居然暗暗舒了一口气,然后就好像孩子一样,愉悦的相信了她,并且放开了她。
不要骗我啊,小贺兰……
但愿我方才的举动没有让她害怕。
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听着她在怀中均匀的呼吸着,鹤鸣终于再一次感慨原来一个人头脑简单果然会活的比较快乐。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认真的看着她,轻抚她的面颊,有着他都无法想象的温柔。
就好像……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样。
爱情吗?难道这就是那些女人所说的“爱情”?
很无聊嘛。
他不去想自己对于那个别扭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想法,只知道他不想放她离开——就算被憎恨、被厌恶也不想放手。
反正,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想她离开,是因为怕偶尔会袭来的、深入骨髓的寂寞吧。
呵呵……
鹤鸣的手不自觉的轻抚贺兰飘的长发,只觉得近来让他烦心的事情越来越多。
他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把国事都扔给花慕容,自己却逍遥自在的混日子了。明明很想占有,但他却只能如同一个孩童一样,望着自己面前的女孩,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没意思……
“国师大人,王后以后睡了,您……”
身后,传来一个酥软而怯弱的声音。鹤鸣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花慕容的宫殿中公然调戏她的王后,唇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放肆而张狂的笑声几乎把贺兰飘都惊醒。他回过头,轻佻的捏住那侍女的下巴,淡淡的说:“这里夜晚很无聊呢我要回火莲宫,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奴婢……”那侍女没想到鹤鸣会这样说,脸瞬间涨得通红。
“不愿意就算了。”鹤鸣冷淡的说道。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那么就走吧。”
鹤鸣没有看他身后那个忽闪着眼睛,也许是真心爱慕他,也许是做着麻雀飞上枝头的梦想的侍女,自顾自的离去了。他心中的火焰已经快把他吞噬,只能靠着女人的身体来平息。
真是无聊的生活啊……
当贺兰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酸疼的可怕,只要一动弹就会酸痛无比。
该死的鹤鸣!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先是被萧墨扔到水里,然后被鹤鸣扔!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好不好!
“母后,你醒啦!”一个脑袋突然硕大无比的出现在贺兰飘面前:“错儿想死母后了!”
“咳咳!”贺兰飘大吃一惊,不由得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早就来了,看母后在睡觉,就只能自己玩儿……”花错委屈的拉着贺兰飘的手:“母后,你快起床陪我玩嘛!”
“我很累啊……你父王呢?”
“不知道。; “花慕容又搞什么鬼!”贺兰飘愤怒了:“又无声无息的失踪,真是不负责任!”
“母后你最近脾气好大……”
“有吗?”
“嗯。”
花错很认真的对贺兰飘点头,而贺兰飘回忆了一下,也觉得自己近来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她轻叹一声,走下床,抱住花错,柔柔的说:“母后最近心情不好,错儿不要害怕。过一阵子,等那个人走了就好了……”
“是谁?”
“一个很讨厌的人。母后非常、非常的讨厌他。”
“我知道。就好像我见到鸡蛋一样。”花错很理解的点头。
“哈,是啊……对了,你很久没吃鸡蛋了吧!小孩子多吃鸡蛋,喝牛奶才能长得高!就让母后下厨为你亲自做白煮蛋吧!”
“不要!不要!”
花错的可爱让贺兰飘暂时忘却了最近的烦心事。花错托着腮望着自己的母后在梳妆台前梳洗打扮,终于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母后被蚊子叮了吗?怎么身上那么多蚊子块?”
贺兰飘握着梳子的手颤抖了下。
“是啊,近来蚊子很多。”贺兰飘皮笑肉不笑的说,把手中的梳子捏断:“真想把他们都杀光。”
花错不敢说话了。
透过镜子,贺兰飘郁闷的望着自己脖子上、肩膀上清晰可见的吻痕,拿粉去盖。
她涂了许多粉上去总算让那些痕迹看起来淡了一些。
她的手腕上还留有暗红色的淤青,而她只要一想起昨天险些与鹤鸣那啥了就会心猛烈的跳动。
真是……好丢脸……
鹤鸣他疯了!我一定要离他远点才好!
“母后,陪我去花园玩吧。”花错忽闪着眼睛看着她:“我们去玩躲猫猫!”
“好吧,我去看你玩。母后一把老骨头的你就别让我玩那么无聊的游戏了。”
“母后!”
“到底去不去?”
“去……”花错无力的说道。
事实证明,偶尔出门散步真是会让心情变好的。
贺兰飘远远的望着花错与一帮宫女在花园中嬉笑,闻着新鲜的空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让她根本无暇静下心来去想一些事情。
而她到底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答应与萧墨再次见面的要求。
我与他见面真的只是想拿回玉茗斋吗?还是说,我喜欢这种危险的游戏?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见他。
唉……
贺兰飘苦恼的捂着头,心情又烦躁了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下意识的朝头上望去,却见一只灰灰的鸟儿正站在柳梢,趾高气昂的望着她。
啼血夜莺!这个闯祸的小东西!我一定要抓到你!
贺兰飘望着那只鸟儿,悄悄向它逼近,然后猛然伸手。可是,夜莺似乎预见了她的动作,展开翅膀飞到了另一棵树上,她的手上只留有一根羽毛。夜莺站在树梢上,得意洋洋的继续歌唱,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兰飘总觉得那小鸟的神色有些鄙夷。
好吧,连一只臭鸟儿也要欺负到我头上了!今晚姑奶奶我吃定你了!
“王后加油!”
御花园瞬时成了贺兰飘与夜莺的追逐现场。贺兰飘气喘吁吁的追着,而那夜莺就轻快的飞着,时不时停下来歌唱。
那帮宫女可能是误会了,以为贺兰飘无聊要亲手抓住那鸟儿,所以没有一个人帮她,也让贺兰飘像个傻子一样在宫中跑来跑去。可是,就在她累的就要找侍卫来帮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飞快的跃起,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把鸟儿送到了她的面前。
冷飞绝……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微笑着向她走近的冷飞绝,再看着他身后那个冰冷美艳的婢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理智告诉她,她不能接受冷飞绝的任何好意,可她看着在冷飞绝手中无力挣扎的、不断扑闪着翅膀的小鸟却到底有些不忍。
方才的怒气已经在看到这小东西哀求的样子消失殆尽,而她与冷飞绝就这样僵持着,谁都没有说话。最终,他终于对她笑道:“王后,这是你的鸟儿吗?”
……
“是。谢谢了。”
贺兰飘望着夜莺被冷飞绝掐的快窒息的样子,心一软,小心翼翼的从冷飞绝手中接过了它。这小东西还算有点灵性,眼见贺兰飘救了几乎被冷飞绝掐死的它的性命,一到贺兰飘手中就轻昵的叫着,还讨好的轻啄她的手掌。
贺兰飘对这个狗腿的小鸟几乎无语,把它放到一旁的宫女手中,对冷飞绝冷淡的笑着,正要走开,而冷飞绝却挡在了她面前:“王后为何这样急着离开?莫非王后不欢迎小王?”
废话……难道你觉得这里有谁欢迎你?
“王后似乎受伤了,小王正好有一些祛瘀消肿的药物,可以为王后疗伤。 “是。”
冷飞绝的眼睛锐利的发现了贺兰飘脖子上的痕迹,不动声色的笑着。他让赤芍送上药物,而贺兰飘不自觉的摸摸脖子,窘迫的都要说不出话来。她尴尬的站在众宫人面前,恨不得瞬间消失,而冷飞绝轻笑一声:“看来王后害羞了,真是可爱。”
可爱……可爱你个大头鬼!
“齐王只有王后一个女人,对王后一定是恩宠如斯,也算是王室中的典范了。可惜,小王的妻子到现在还是躲着小王,真是让人……”
冷飞绝说着,脸上故意露出一种落寞的神色,若不是贺兰飘早知道他的底细一定会被他打动了。可是,她只是警惕的看着他,一言不发。冷飞绝向前一步,继续自顾自的说:“说起来,齐王与小王走失的妻子长的真有几分相像——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慕容貌美,长相有几分像女子也是正常吧。国君,我昨晚整夜与慕容在一起,太过疲惫,就先告辞了。错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