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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退路了。”他嘴角的弧度是那么的忧伤,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
酒千歌收紧想要举起的手,别开视线。
“墨大人去墓地有什么收获吗?”现在她肯定,墨子染当时会去凉城就是为了查看墓地的情况。
“没有。”
“那你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吧。”面对削权的可能,他怎么会做待宰羔羊呢?
墨子染高深莫测地看着她晶莹清澈的双眸,不知不觉地吐出:“有。”
终是,承认了。
她感觉到心跳在加快,趁着他肯说出一切,一定要抓紧机会!
“说来听听?”
“两种办法,第一种是获取百里夫人的信任。”
攻心计!
等百里夫人完全相信他,甚至把当年的隐情说出来后,他就可以翻脸结案,这种事情……相信墨子染非常擅长!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平缓的声线,“第二种呢?”
“这个有点复杂。”他一副说来话长的模样。
“没关系,我可以听!”
她激动地扯住他的衣袖,才意识到两人走出了府邸,阮江雪正紧紧地盯着她的五指。
这一刻,酒千歌忽而不愿意松开了。
索性挽住墨子染的手臂,故作担忧:“墨大人没事吧,刚才百里夫人打得这么狠,看脸都肿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边说着边拖着他上了马车,瞥见阮江雪苍白的脸色,心情不禁好转起来。
车帘阻挡住外面的视线,酒千歌这才松开手,不再演戏。
熟料他擒住自己的手腕,笑意深深:“既然演了开头,就不差一个谢幕吧。”
说着,他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酒千歌的瞳孔一点点地缩小,没来得及逃避,双唇已然被堵住。
那般的柔软,那般的心动。
她睫毛颤抖,连呼吸都忘记了。
忽而凉风袭来,余光隐约看见车帘被掀开,紧接着听见安永担忧的声音:“阮姑娘,有没有摔伤?”
酒千歌奋力推开他,腰间却被搂得更紧。
吻,更深了。
彷佛把所有难言的思念都寄托其中,在唇瓣间缱绻缠绵,无止无休。
她双眼变得迷离,时间彷佛倒退到从前,倒退到她无所顾忌又羞涩地亲吻他的时光……
只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刻。
回过神时,她听见墨子染清淡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这样的双唇,不做女人可惜了。”
他忽而伸出手,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
那个位置,正是人皮面具的裂缝!
她心凉了一半,原来他刚才的亲吻是因为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顿时庆幸花颜给她的不是人皮面具,而是一种奇特的药,喝下后是会隐藏真容的,连嗓音也发生细微的变化。
酒千歌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冷冷地讥笑:“没想到墨大人连男人都不放过,可是当着阮姑娘的面,真的好吗?”
墨子染盯着她微肿的双唇看了很久,忽而一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拥住了她,声音沙哑:“她从一开始,就不重要。”
她双眸一动,低笑出声。
“是不重要,还是因为墨大人玩腻了。”
也许,他和傅景天一样,根本没有把女人和爱情放在心上!
也对,权倾朝野的廷尉,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下巴一痛,她被迫抬起了头,对上他璀璨的星眸,似乎蕴含着一丝丝的无奈和忧伤。
“子染……”几乎要被遗忘的阮江雪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却是颤抖的。
酒千歌听出有些哭腔,挑眉看着他,“真的没关系?”
墨子染缓缓松开擒住她的手指,撩起车帘走下车,她的心也从温热变回冷冽。
“哭什么?”
“子染这是什么意思?”阮江雪眼珠通红。
“忽而想尝尝男人的味道。”
酒千歌在车中听得直骂不知廉耻,忍不住跳下车回击。
恰好,百里家的大门再次打开。
百里夫人眉头紧皱地走了出来:“堂弟怎么突然病倒了?”
刚说完,她也看见墨子染一行人,脸色冷了几分,绕过他们离开。
“想听第二种办法,就跟过来。”墨子染忽而说了一句,悄悄地跟着百里夫人走。
酒千歌愣了愣,走到他身侧,听他娓娓道来。
原来,五年前起,百里家的远亲近戚就开始遭遇不测,尤其是有望继承将军位置的男丁,不是病倒就是意外死亡,人才锐减,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难题让百里家族烦透了心,也正是如此,傅景天这个远亲才会得到帮助。
“有人在报复?”她低头沉思。
“嗯,我猜……”墨子染还未说完,就被阮江雪打断了,“子染,你们在说什么?”
正听着尽兴的酒千歌脸色一沉,冷叱一声:“不懂就别打岔!”
那副模样,哪有半点护卫的卑微,完全是女主人的架势!
阮江雪委屈地咬着下唇,想得到墨子染的安抚,不料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猜是王真那边的人在报仇,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毕竟百里结下的仇人不少。无论是谁,只要找出祸害百里家族的真凶,我也算是破了疑案,将功补过,皇上不会过于为难我。再加上,皇上真正关心的不是火宅,而是墓地。”
这一点,酒千歌也有想到,毕竟皇上是知道了王真和百里高宣去了墓地,才让墨子染调查火宅真相。
而现在知道了那是弹劾百里炎阳的官员的墓地,百里炎阳又是一品大将军……
弹劾,一品……
她一怔,顿时有了头绪。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皇上这一计简直绝了!
“想到什么?”墨子染挑眉,颇有兴趣地询问。
“弹劾证据,对吗?”
他看着她眼底自信的光芒,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果然聪明。”
皇上是怀疑他们两个在墓地找到了弹劾的证据,才会这般重视。毕竟百里家族占着一品大将军的位置,还是将军世家。
如果真的有压制百里炎阳的证据,皇上怎么会放过!
“一箭双雕。”她意味深长地补充这两个字。
墨子染脸上掠过一丝诧异,随后转为笑意:“继续说。”
阮江雪彻底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脸色倏然变得煞白,立刻上前挡在两人中央。
“子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男人间的事。”他不温不火地回应。
酒千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但很快便收敛。
众人跟着百里夫人到了另一家府邸,还未进去就感觉到死气沉沉的气息。
一个大夫刚好走出来,绝望地摇摇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百里夫人愤怒逮住他。
“夫人,是中毒了,这种毒老夫从未见过,很是诡异。”
“呵,说那么多借口,无非就是医术低劣!”百里夫人狠狠地甩开他,往府邸里面走去。
没过多久,里头便传来了噩耗,中毒的堂弟死了。
百里家族又一个男丁死了。
本来想进去查看毒药的墨子染,也生生顿住脚步。
酒千歌低叹一声,如果徐枫在这里,许是能看看。
事情中断,众人只能先回客栈,酒千歌也打算入房好好捋顺思绪,怎料有人不让她如意。
“酒公子,可以借步说话吗?”阮江雪唤住。
“我有些累了,下次再说吧。”
“酒公子不会真的以为子染喜欢男的吧。”她快步走到酒千歌面前,直截了当道,“他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
她顿了顿步,努力忽略揪紧的心,回敬道:“我看那个人也不是你吧!”
本是她随口一说,谁料阮江雪承认了:“是,但那又怎么样,他喜欢的女人已经死了。”
死了?
酒千歌怔了怔,有一瞬间为他感到心疼,然后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不公,渐渐地收起无谓的怜惜。
“那你就要努力了,小心他真的变断袖了。”
她满意地看着阮江雪苍白的脸孔,径直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脊背靠在门框上,有些无力地滑落。
……
另一间房中,安永憋了一天,再也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大人不想酒千歌被牵扯,其实办法很简单啊,只要彻底地远离她……”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墨子染声音冰凉彻骨,“看见阮江雪就把持不住了?”
他慌乱地摇头:“不是……安永知错。”
“割。”他吐出一个字。
安永脸色微变,随后毫不犹豫地抽出剑,在手臂割上一条伤痕,缓缓退出房间。
这是在作为墨子染手下的规矩,抗命的往往会受到惩罚,而这是安永的第一条伤痕。
墨子染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的景色,背影寂寥。
忍别离,不忍却又别离。
终究……还是一句不舍得。
叩叩叩。
不知是谁敲响了门,墨子染没有理会,那人索性推门而进。
“出去。”他以为是安永,看都没看一眼。
“墨大人。”
他双眸一闪,蓦地回头,没想到酒千歌会主动走进来他的房间。
“千歌想问一个问题。”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似乎沉思很久才决定走到他面前。
“嗯?”他声音放缓。
“如今皇上早已忌惮你,甚至想削权,你还打算助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