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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堇离笑了笑:“怎么会呢,皇上如果想要杀了我,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她转而端起另外一只杯子,悠悠喝起茶来。
萧辰低声笑了起来,无奈的摇摇头。
过了一会后,郁堇离轻咳了两声凝声道:“时间定在明天晚上,天香楼。到时候希望皇上准时到。”
萧辰欣然应允。
几杯茶过后 ,他指了指窗外低声道:“可认识那里。”
郁堇离一愣,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目光透过珠帘便看到对面是一家客栈。她端详着那地方,起初觉得有些眼熟,但转念便记起来了。
是自己刚来皇城时住的地方,奇怪,他怎么会知道?
萧辰笑,这才将那时之事娓娓道来。
记得初见她时便惊为天人,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这般出尘的女子。而那个时候的他,日日备受内心折磨的煎熬,虽已多去多年,但痛苦却丝毫不减。
平日里在朝堂定不能露出半分端倪,后宫偌大,但真正解语者无。身边守卫众多,能推杯置盏者寥寥无几。
那个时候他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孤家寡人,无尽苍凉…
郁堇离沉默。
“喜欢这个地方吗?”他低声问。
“还好。”
萧辰苦笑:“朕想着你一定会喜欢的,所以便建了此处。”
郁堇离淡淡把目光从他脸上偏过去,眼底尽是疏离。而这才想到刚才进门时惊鸿一瞥到的名字“芙辰”,起初只以为是巧合,竟原来是这样。
但,这又如何呢!
“芙儿,这是朕送给你的礼物,收下好吗?”
“皇上,您搞错了,我叫郁堇离,这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郁堇离再次强调:“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然莫要怪我翻脸。”
萧辰的身体颤了颤,他缓缓闭上了那包含着无尽痛苦的眸子。但突然却又睁开:“堇离!”
没由来的,他突然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眸子里尽是殷切更像是隐着一团火似得,几乎能将她给灼烧了。
郁堇离皱眉,用力去挣脱他的束缚:“放开!”
“我只想知道一个问题!回答我好吗,芙儿?”
他眼底的殷切太浓了,令人根本不忍心拒绝,连郁堇离也不由得愣了几秒。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却就听到他开口了:“咱们的宣儿呢,告诉我好吗?”
此时,他的眸子里竟泛着点点星光,但烛光的映照下越发卓然。
郁堇离的身体微微一颤,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将他给甩开。
萧辰一时不备,险些没从凳子上滑落。但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依然灼灼的望着她,定要个答案出来!
郁堇离忽得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不过萧辰哪里肯,他迈开长腿一把将她给拉了回来,铁臂一伸便将之紧紧搂在怀里。
“你松手!”
他不语,却越发收紧了手臂,依然灼灼的望着她。他想要知道孩子,他们的孩子去哪了?
“萧辰!”郁堇离这次是彻底怒了。
她低头狠狠在他的胳膊咬了一口,本想着他吃痛定会离开,却不料竟毫无反应。
萧辰动也不动,暗暗咬牙任由她发泄。一个深深带血的牙印印在胳膊上,痛的令人窒息。
“告诉我,宣儿哪去了?”他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眼底的倔强渐浓。
“早死了,你不知道么?!”
郁堇离这一嗓子几乎是喊出来的,多年流不出泪的眼睛,竟有晶莹的泪珠啪嗒落下,虽只一滴,却足以震撼到底。
恰好这滴泪落在了郁堇离的后背上,她抬头怔怔的望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既然再也瞒不住、藏不了,倒不如趁着今日撕破脸把事情的子丑寅卯说个清楚。
凭什么这么多痛苦非要自己一人承受?
若说萧辰之前心底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的话,但在这一刻那些幻想如擎天大厦般轰然倒塌。
“不,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郁堇离冷笑,脸上尽是嘲讽,无尽的嘲讽。
“他是被你这个亲生父亲亲手害死的,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有脸面来问什么。不觉得很好笑么?你,萧辰!就是罪魁祸首!明白了么?”
这番话倾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后,宛如身体被抽空,软软的瘫在了他怀里。
萧辰的身体在颤抖,他不信,还是不信。他以为她能活下来,那么孩子也会…
郁堇离自然看出他的想法,冷笑道:“是的,我是活下来了,你可知付出怎样的代价。而他当时才两岁,承受得住饥肠辘辘、颠沛流离,又怎能敌得过那些人的毒手!”
宣儿的死,永远是长在她心底的痛,对,就是长在上面的。除非人能死而复活,不然永远不能消散。
萧辰的眼底开始翻涌着血红,他定定的望着郁堇离:“谁,谁的毒手!告诉朕,朕立刻诛他们九族!”
郁堇离脸上的冷笑却更浓了!
她静静望着他,方才周身那些戾气竟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竟是微笑。
对,就是那种绝美的微笑,妖娆盛开如妖冶的曼陀罗花。
“你想知道是谁害死的他?”她问。
“对!”萧辰点头,他想要知道刚才她话里说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郁堇离再次冷笑,望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凶手就是你!自刎吧!”
萧辰一怔,继而无奈,自己不是这意思。
“我若知道还会调查吗?”郁堇离恨恨反问。
萧辰沉默…
一番争执与撕扯,两人皆是疲惫不已,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休息。
房间内气氛缄默。而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原本铮铮琴声不知何时也落了下去。
郁堇离起身淡淡道:“今晚到此为止,明日之事还请皇上莫要忘记了才好。”
“告诉朕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郁堇离已经走到了门口,她的脚步顿了顿,随后一句话飘了出来:“你不配知道。”
而后人离去。
若问在这个世上谁能骂萧辰,从前无一人可以,而现在只有郁堇离…
*
夜风很凉,迎面吹来,竟如刀子似得生生割着人的肌肤。
但对于此刻的郁堇离来说,却分外合适,她需要清醒。此时若能一头扎进冰块里便最好不过了,唯有如此才能彻底恢复些许理智。
夜很深了,她独身一人走在寥寥无几行人的大街上,神色怆然。
倒她有些后悔承认了,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想想明日蛟派谈判的事,若此事能妥善解决,才能了一桩心事。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那样浑浑噩噩,脑子里时而转出刚才之事,时而又浮现出蛟派的事,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乱哄哄的。
待再次抬头清醒时,便已不知何处。
看看夜色,太晚了,该回去了。
她转身却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一排黑衣人!
约莫有十人左右,月色如练,越发映衬出他们手中那明晃晃的剑,散发出浓浓的寒意。他们周身散发出无与伦比强大的杀气,即便是隔着一百米的距离,依然感受的清晰!
霎时,郁堇离瞬间清醒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心下暗恼竟不知何时被人给跟踪了。
大意,大意。
“你们是蛟派的还是…”她试探着问道,说话间袖中的银针已准备妥当,而另一只手亦是摸向了腰际。
“无须多问,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为首黑衣人冷哼。
从低沉的声音来看,像是个中年男子,中气十足,武功修为只怕远在她之上!
郁堇离的心暗叫不好,脑中回想起了那日南宫府萧辰的话,蛟派中的神秘组织?晕死!
乌鸦嘴…
她定了定心神,尽量让自己的面色无异,淡淡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明日便是崇阳宫与蛟派的谈判,莫非你们不知?”
黑衣人冷笑:“正因如此,才要在今日结束了你!”
郁堇离大惑不解。
“也罢,看在你快要死的份儿上,告诉你也无妨。”黑衣人的声音中带着隐隐得意,这才说出了缘由。
原来,蛟派的人深知郁堇离为崇阳宫新一代心的佼佼者,其用五年的时间便发展成今日这般修为,假以时日定不可小觑!
那么对于作为对手的蛟派而言,便是莫大的威胁。便趁着此刻双方恶交时灭之,以绝后患!
如此,郁堇离便明白了。
她倒是有些好笑,竟不知自己原来被蛟派盯上了,且这般看中。真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无奈了。
“你们错了,莫要浪费时间和人力了,我身患寒毒,活不了几年的。”
蛟派的人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那为首黑衣人冷笑,即便是她明日死,那他们今日也得完成任务!不然便只有自刎的份儿,这是规定。
“废话少说,受死吧!”
为首黑衣人长臂一挥,其身后另外十人便挥剑而来。
而郁堇离此刻也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却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挡在了她面前。
“住手!”
这低声地声音对于郁堇离来说太熟悉了,她抬头便看到了萧辰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竟一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