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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落泪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一个女人在那种地方受什么折磨都有可能。夫人被山贼扣住半年后,突然有一天老爷把夫人带了回来,回来时夫人的腿就伤了残了。我后来才知道夫人的腿是被箭伤的。那伙山贼被剿灭,据说是老爷的功劳。至那以后老爷就官运亨通,从县令升为府尹,又从府尹到侍郎,一直做到现在的丞相。”
原来爹娘之间发生过这多事,爹这么讨厌娘和她,就因为娘为救他落在山贼手中失了贞洁吗?
“最后又是爹想办法救了我娘吗?他们理应很爱对方,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听了这些爹娘以前的事,她只觉得心口发闷,他们能在一起也算是爱得轰轰烈烈,可最终是爹太薄情。
贞洁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抹杀他们之间所有的感情,可以让曾经最深情的男人变得最是无情,她为娘亲更感到不值,当年娘亲要是听九叔的话还好了。
秋娘无奈的道:“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可惜没人知道当年夫人是怎么将老爷从山贼手中换回来的,而老爷又是用什么方法剿灭了山贼救出了夫人。不过这件事后,老爷和夫人就再也不复以往的恩爱。老爷到京城当官没多久便娶了二夫人,老爷对夫人就更加冷落了。”
不管以前爹娘以前如何相爱过,如今的结局已是注定,凌霄不想再为这些事难过,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秋娘,道:“秋娘,不管以前如何反正他们现在已没了感情何必要强留彼此在身边,你不觉得我们带娘离开,对他们俩来说都是一种解脱。这封信你帮我交给九叔,他看到后自会安排一切。那就这么定了,五日后我们带娘一起走。”
秋娘看着她问:“你还恨老爷吗?”
“我恨不恨他,他会在乎吗?反正离开后,我与他就再无关系。”凌霄推开了小厨房的门,“娘也该醒了,我们回屋吧。”
凌茉儿午歇醒来后,凌霄又陪她说笑了一会,依依不舍的离开相府,回到了国公府。
从相府回来已近黄昏,凌霄带着绿荷、杜鹃,从东边的大门进府,正穿过花园回西边的紫竹院,却听到荷花池那边有琴声。
时而激昂时而婉转,刚中带柔、铿锵明快,凌霄好奇的绕过假山,想看是谁在抚琴。
随即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看痴了,何止是有人在抚琴,还有人在翩翩起舞。
她第一次见识这么妙曼的舞姿,飞舞的长袖在方平的双手中宛如两条灵蛇,如行云流水般变化无穷。
随着跌宕的琴音,方平摆动着腰身,在飞快的旋转时目光还向着坐在亭中的南宫羽宏顾盼生媚。
凌霄明明记得就在前天夜里,南宫羽宏还说最近很忙,可今日却有空陪着新欢在此饮酒作乐。
荷花池边的亭内摆着张横桌,南宫羽宏歪在座椅上,神情懒懒的一边饮酒一边欣赏。
还有南宫羽谦在亭中如痴如醉的抚琴,琴声越来越急,在如万军齐发时骤然停止。
方平应声腾跃而起,紧接着又落到地上,前腿弓步,后腿跪着,折腰向后急仰,头弯着贴到后脚的脚跟上,以此舞姿结束了整段舞蹈。
“好!”羽宏和羽谦同时发出了一阵喝彩声。
毋庸置疑,作为舞姬方平绝对是出类拔萃的,有了这样的新欢,羽宏当然是再忙也能抽出空闲来。
凌霄本想默默的转身离开,免得扰了他们的兴致。
“夫人既来了,何不一起饮乐?”羽宏不知是什么时候看到了她,在她转身时声音洪亮的叫住了她。
凌霄本来想当没听见似的一走了之,不过想着也就这几天了,有件事还非得他应允才行,便耐着性子转了回来,笑盈盈的道:“方平妹妹舞姿太美了,恭喜夫君得此佳人。”
方平和羽谦也都望向她,羽谦微微向她颔首,神色深凝,似对她有同情怜惜,又似什么也没有。
而方平早就收起了那千娇百媚的舞姿,有点怕她的垂首道:“夫人过奖了,奴婢不过是献丑罢了。”
“平儿,你也过来一起坐。”羽宏柔声唤方平。
叫得这么亲昵,看羽宏毫不掩饰对方平的喜爱,凌霄感觉有些酸酸的,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方平站着不敢动,只等凌霄先挪步到亭中,她才跟着走过去。
她们一左一右的坐在羽宏的两边,一直在亭中伺候的丫鬟已添了个酒杯。
羽宏吩咐道:“把点心都撤掉,晚上我和谦少爷就在亭中用餐,菜都上到这边,再去跟老夫人知会一声。”
他的一个贴身仆从应声去了。
羽宏搂着坐在自己右边的方平问坐在左边的凌霄,“去看过你娘了?她身体还好吧?”
“咳症已好了许多。”凌霄也不看他,只望着池子中的枯枝败叶,不让自己去介怀他眼里只有新人笑,捡重要的说,“过几日我娘想让我陪她到鱼台寺祈福......”
“看你一头的汗,累不累?”
羽宏接她的话接得莫名其妙,她朝他瞥了一眼。
原来他根本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而是拿着锦帕为方平拭去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
凌霄大度的旁观,心冷的想,以后他对谁体贴,宠爱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羽谦,今日听你抚琴只让我汗颜,我的琴技实在不及你十分之一,之前那才叫献丑,以后还请你多多指点我。”凌霄看他在忙着体贴新妾,便直接笑着和羽谦说话。
羽宏这才把视线从方平身上移开,道:“你以为自己是卖艺的?用得着琴技超群吗?会弹几首曲子自娱就够了,何必麻烦羽谦,他如今负责教公主音律,哪有功夫指点你。”
“二哥,话不能这么说。二嫂在琴艺上是有天赋的,虽不用靠此取悦于人,但若不断练习提高,以此来修身养性也是可以的。新嫂嫂舞艺超群,而我不断在研习音律和各种乐器,难道都是为了卖艺,都也是一种兴趣。若二嫂愿向我讨教,我也很乐意教她。”一向不善言辞的羽谦,竟句句针对羽宏的反驳。
凌霄感激的对羽谦一笑,方平只觉难堪的如坐针毡,揪着水袖,视线纠结的在羽宏和凌霄间徘徊。
羽宏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这时丫鬟们已开始将菜一道道摆到桌案上。
方平突然用手扶头,难受的向羽宏道:“二爷,奴婢突感头昏。”
羽宏对她挥挥手,“怕是刚才累着了,让丫鬟服侍你回去,晚点我去你那里。”
方平扶着个丫鬟的手起身,便先退了。
羽宏似笑非笑的望着羽谦道:“你怎么也学会用话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