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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小子……”
那大夫恶狠狠地指着我已经走远的背影,却是拿我无可奈何。
我们跟随那王子的步伐去了一间极为普通的屋子。
“娘,你好点了没?”
如果不是乌塔王子唤了一句那床内的苍白的女子,我都不太敢相信这首领的夫人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简直比北齐一个宫女的屋子都还要简陋。
床帏内的女子浅浅一笑,看向儿子的眼神一片慈祥,“乌塔,你来了?我没事,已经好多了!”
她虽然这般说,但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此言不实,那额上的细汗已经昭示着,她此刻定是痛苦非常,敢抓我的深哥哥,我自然要让这些娄戎之人付出代价。
不过,我看那首领的妻子,态度温婉,这般母慈子孝的,委实和传言中凶残的形象的不太一样。
“乌塔,你将北齐的大夫带来了吧?”床榻旁边一名不起眼的男子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爹,已经寻了几位,且让他们给娘瞧瞧。”
我身子微震,移目看向那男子,此人居然是娄戎的首领,我目光在他身上四下扫动,完全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长相很是普通,他到底是如何当上首领的?
自从上了岸,我便是满肚子的疑惑,这样一个看似和平与世无争的娄戎居然将我们北齐几万大军打的那是一个毫无还击之力,因为这寒湖的地势,使得不擅水上作战的北齐大军寸步难行,但是几万大军却是被这区区几千人打的只能拔营回朝。
所以,我看的一定是表面而已,或者这对夫妻根本就不是他们的首领,只是用来试药的而已,谁会让我们这些来历不明的所谓的大夫直接为那首领的夫人看病,他们就不担心我们就是北齐派来的奸细吗?
想到这,我更是觉得这娄戎更是深奥莫测,差点连我这般心思敏捷之人都要诓骗过去了。
“你们谁先来?”
乌塔朝我们候在帘子外的众医者问了一句,他这次找了总共八位医者,应该都算是这寒城这数一数二的名医了,而我当时也是假装路过,见他们在寻专治腹痛的大夫,便是主动说自己会,没想到他们二话不说,甚至都没有考验我的医术就直接让我上了船,这让我大为震惊,原本还想着要在他们面前露一手,也是我唯一会的一手。
“老夫虽才疏学浅,却也行医问诊了二十年,如今是寒城永春堂的梁大夫,专治腹中疾病,斗胆为夫人号脉!”开口的正是之前骂我的那人,年过半百的年纪还这般贪财,我在旁边插了一句。
“既然是才疏学浅,那就退至一边!免得丢人现眼!”
“你!”那梁大夫估计又是被我气得不轻,整张脸跟青菜一样绿油油的,谁都知道他此言乃是谦逊而已,并非说自己不会,而我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是让他出丑,谁叫他惹了我呢,你当我好欺负是吗?我慕容芯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哪里容得别人来欺负我?
“你过来!”
乌塔又是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毫无波澜,他伸手指了指梁大夫,示意他过来。
让他先去也是情理之中,我和那个梁大夫看起来,他的样子确实更像个大夫,而我,的确有滥竽充数的嫌疑,毕竟,这普天之下年纪轻轻却是医术高超的也就慕容初了,他可是太子殿下,哪里有我这么瘦不拉几的丑小子的事,其余的人虽然不像这梁大夫这般公然骂我,一不过他们个个眼中也满是怀疑的。
好吧,等下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作目瞪口呆,我的毒岂是他们能轻易诊断出来的,即使能诊断出来,你们也没有法子解除。
把脉的梁大夫一张脸上风云变幻,一旁的人紧紧盯着,不敢打扰。
半晌之后,终于见梁大夫拿开了手起身,乌塔忍不住问道:“如何了?”
梁大夫回答,“夫人应该是中了毒!”
我听到他的结论倒是微微一愣,想来这梁大夫倒是有些真本事,居然能看出此症是毒而非病。
“什么?中毒?”乌塔讶然,连忙问道:“好端端的怎会中毒?是何毒?”
梁大夫有些尴尬地摇摇头,“此毒十分诡异,许是高人所下,老夫看不出来!”
我差点忍笑不住,要是这梁大夫知道知道毒是我下的,他说的这个高人就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咬掉自己的舌头?
“原来寒城的永春堂,也不过如此!”
这个时候,该是轮到我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难道你有法子?”乌塔见我眼中闪烁着自信,目光徒然一亮,大步跨向我身边。
“乌塔王子,之前忘了介绍了,不才不仅擅长治疗这腹中之症,更是耗时十年研制出了一种解药,专解诡异之毒!”
梁大夫见我自吹自擂,满脸的不信与不屑,我这年岁,耗时十年,听者都觉得假,虽然十年有些假,但是也无妨,我反正只要治好了她,这些人还不将我当做神仙般侍奉着?毕竟这中毒的远不止这床榻上的这人。
“那麻烦这位小公子了!”堂堂首领的儿子,居然弯腰给我行了个大礼,我虽然身为公主绝对可以受他这个礼,但是我如今只是个低人一等的大夫而已,而且还是他们敌军的,这样谦和,这王子也太会装了吧?
我装模作样的背着药箱过来,路过那梁大夫的时候,我微笑着说了一句。
“才疏学浅的梁大夫,麻烦让让路!”
“你!”梁大夫气得脸上青筋暴起,我忽视从我背后射来的寒冷的目光,坐在那夫人的床榻上,又是装模作样的为她把脉。
那梁大夫还是有些真功夫的,原本还以为我敢这般说,许是真的有良药,但是估摸着见我这把脉的手势不太专业,他原本愤怒的脸蓦地便是便一抹讥笑所取代。
他倒要看看这个如此嚣张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底要怎么自圆其说。
我眼珠转了转,似在努力思索,片刻后,我诊好脉,便是说道:“乌塔王子,夫人的毒我可以解!”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我的身上,全部都是震惊!
“真的吗?”乌塔兴奋不已,立即道:“这位小公子,你需要什么,我立刻去置办!”
“不必!”我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头拿出一粒药丸,放在手心,“这就是方才我说的专门解诡异毒药的解药!”
“好!”乌塔不疑有他,从我手里拿过,正要为床榻上的女人服下。
“等等!”
梁大夫从我的手法便是判断我并不擅长医术,这药也不知真假,贸然喂下,若是出了什么事,自当连累他们,“乌塔王子,您就这般相信这是解药,而非毒药吗?”
乌塔的手微微一滞,问了我一句,“这是毒药?”
我摇头,“自然不是!”
“好,我信你!”乌塔没有再理会那个梁大夫的质疑,便是将那药丸为她服下。
“夫人,服下这药后,你会觉得腹中没有那般疼痛了!”
那床榻上的女子点了点头,“乌塔,我腹中原本的绞痛现在好多了!我想睡一下!”
“好,娘,你先休息!”乌塔脸上一喜,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腹痛,再加上上吐下泻,根本无法入睡,而服了此人的药丸之后却有如此神效,这药果然不凡。
“怎么可能!”梁大夫喃喃不信,他行医数十年,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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