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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你已经对我说了太多次的对不起了
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霍沐彦疑惑的转过头，恰好对上小护士的目光。
“怎么了吗？”
“没，只是觉得你女朋友好幸福哦！有你这么温柔贴心的男朋友。”
小护士羡慕的目光很真诚，惹得霍沐彦不禁一笑，却开口否认着。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妹妹。”
霍沐彦说这话时停顿了两秒，却还是坦然开口，只是说出来后心里还是会有些微微的不舒服。
小护士愣了一下，却只是拿霍沐彦的话当他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情侣怎么会如此贴心温柔，更何况他的眼神和一般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完全不同。
但是小护士没有戳破，只是冲霍沐彦笑笑，一副“我懂”的样子转身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霍沐彦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解释没有用处。
毛巾有些微凉，他再次走进洗手间，重新浸湿毛巾，帮顾小念擦拭着手臂和小腿，每一个动作都很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可是她皮肤上的青紫实在太过乍眼，让他的胸口一直有东西堵在那里一般，无处发泄。
***
医院。
陆辰爵张开眼，眼前是茫茫一片白色，他花了片刻才适应这光亮。
视线渐渐清晰，只见霍诗语伏在床边安静的睡着。陆辰爵没有吵醒她，想必她一定是守了自己一夜，一定是累坏了。
模糊记忆中他似乎是顾小念送来医院的，可是她现在人呢？她身上的伤没事了吗？
只是微微起身，便觉腹部一阵尖锐的痛感袭来，他痛的五官都纠在一起。
若不是如此，他险些忘记自己挨了这么一刀。
他只不过轻轻一动，浅眠的霍诗语便感觉到，猛然惊醒，看他疼的额头冒汗，不禁担心着。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啊？我去叫医生吧？”
陆辰爵一把抓住转身要去喊医生的霍诗语，这一下更是牵动了伤口，痛的他倒抽了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霍诗语紧张的看着陆辰爵那痛苦的样子，心疼的帮他拭掉额头的细汗，看着他渐渐缓过来，眉头也渐渐舒展，才关心的问道。
“爵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很痛啊？你忍忍哈。”
霍诗语那担忧的模样让陆辰爵不禁轻笑，冲她摆摆手，无所谓的摇摇头。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是一点点皮外伤，不碍事，也没那么痛。”
“还逞强，刚刚也不知道是谁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陆辰爵一味逞强的模样，霍诗语不禁小声嘀咕着。却刚好让陆辰爵听了个清楚，他尴尬的咳了两声，转移着话题。
“对了，我妈是不是来过？我朦胧有点印象。”
“嗯。伯母来过了，守在你床边，直到你第一次醒过来，医生说你没事了她才离开，还是我劝着才肯回去休息的。”
霍诗语仔细的回答着，更是将秦雨炜对陆辰爵的在意担心都娓娓道来。
她看的出来，虽然秦雨炜不是陆辰爵的亲妈，却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般疼爱照顾。
而且秦雨炜真的对她也很好，她自然希望他们母子的感情越来越好。
听闻秦雨炜守了他那么久，陆辰爵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愧疚。都是他不小心，让秦雨炜为他忧心了。
陆辰爵的目光移向霍诗语，见她眼圈黑黑的，同样内疚的道谢着。
“真是麻烦你了诗语，害你守了一天一夜。”
“没有，我个伯母都是早晨才得知你受伤的，把你送进医院并且守了你一天一夜的人是顾小念。她也是见你醒过来后才离开的。伯母……似乎对她有误会。”
霍诗语还是选择坦白告诉陆辰爵，毕竟顾小念为他付出的也蛮多的，虽然她并不打算支持顾小念跟陆辰爵在一起，但是也得实事求是，不能让顾小念的付出白费。
既然她选择放弃，就要放弃的光明磊落。
霍诗语的话让陆辰爵身子一颤，果然是顾小念送他来医院的。
当时他意识已经模糊，只是模糊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一遍遍祈祷，那声音很熟悉，现在想来，分明就是顾小念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守了自己一天一夜？那她的身体还好吗？
他还记得她身上又大片的红肿和遍布全身的青紫，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那她人还好吗？有她身上也有伤的，而且还受到了惊吓……”
“应该处理过了吧，我看她离开的时候精神还不错。”
霍诗语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她并不想让陆辰爵担心，他现在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陆辰爵相信了霍诗语的话，心稍稍安下来，只要顾小念没事就好。
“爵哥哥，你是不是爱上顾小念了？”
霍诗语斟酌再三还是将这个问题直白得问出口，其实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问陆辰爵，但他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又或者都是违心的回答她。
现在就算她要放弃这场爱的争夺，她也想清楚陆辰爵真正的心意。
可是这一次和以往还是一样，她的问题一抛出，陆辰爵就陷入尴尬的沉默。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怕自己的答案会对霍诗语造成伤害。
他之前是看不清自己的心，现在在经历了一场生死边缘的徘徊后，他突然间真的看清楚了。
他以前一直在用仇恨蒙蔽着自己的双眼，一味的认为报仇才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目标。
可是这个想法太过幼稚，他不过借由着这份仇恨来自欺欺人。
其实他根本没真的想将仇恨报复在顾小念身上，尤其是他看到她隐忍坚强的那一面后更是对她充满了好奇，她的每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他。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对顾小念的所有温柔宠溺不过是自己想要报复的手段，可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总是在悄然将温柔带给顾小念，无关乎报仇与否。
卫子临的话曾一次性残忍的揭开他的自欺欺人，他当时很是恼怒，不肯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了她，可是卫子临的话却句句说进他心里，让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对顾小念的感情。
昏迷的那段时间，他梦见了顾小念，看见她冷着脸挣开他的手，尽管是在梦中，那心痛的感觉也是那般真实。
“诗语，我……”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
“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
霍诗语理解的率先开口，不愿看他为难的样子。苦涩的笑笑，她该接受这个现实，尽管它有些残忍。
陆辰爵垂下目光，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低闷，带着对她深深的愧疚。
“对不起。”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对她说了多少遍“对不起”了，他欠下她太多太多了。
霍诗语淡然一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安慰着陆辰爵。
“爵哥哥，你已经跟我说了好多遍对不起了，我都要听腻了。”
见她明明笑的很迁强却还努力逗笑着的安慰他，陆辰爵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有愧疚、有欣慰、有释然……
他也只好陪笑般扯出个笑容。
诗语，是我亏欠了你太多。
***
霍沐彦正在犹豫要不要将顾小念的事告知叶初，毕竟她们闺蜜之间，或许很多跟他不能说的话，能跟叶初诉苦吧？
可是一想到叶初扭伤的脚踝和骨折的手腕，霍沐彦却犹豫了。
她们两个也真是默契，同时将自己搞的遍体鳞伤的，让他夹在中间，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
想到自己曾承诺叶初会天天去看她，给她送好吃的，看来他要食言了。
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了的口气，刚想把手机收起，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慌忙摁掉电话，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顾小念，还好没吵醒她。
默默走出病房，来到外面，看着上面叶初的号码，迟疑了片刻，还是拨回去。
叶初并没有因为他突然挂断电话而恼怒，只是以为他不方便接，也就没在意。却没想到他很快拨回来，让她欣喜。
“喂，沐彦你是不是在忙啊？你要是忙的话你就去忙你的吧。”
“没有，只是刚刚在病房，刻意走到外面打给你。”
“医院？你病了？”
叶初紧张的问着，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昨天见他还好好地啊！
霍沐彦见她误会了，赶忙解释着，也不再隐瞒。
“不是我，是念念。我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回来时满身的青紫，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她就晕过去了。现在在楼下的小诊所挂葡萄糖。还好医生说没有大碍。”
叶初心中一紧，急切的追问。
“她真的没事了吗？她醒过来没有？”
“还没。”
一听顾小念还没醒过来，叶初再也按耐不住自己那颗担忧的心。尤其是听到霍沐彦说她满身青紫的回来，那是怎样的伤痕啊！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担心与紧张让叶初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不管不顾的拔掉自己手上的输液管，对电话那头的霍沐彦叮嘱着。
“你好好照顾她，醒了立刻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