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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乐言该死……”商乐言当时便两眼涩涩的看向苏婥,皱着眉头拧成了一片,咬着嘴唇往后退了几步,沈扈让她一定看紧苏婥,不能让她出事,她没做到,看见苏婥有危险,反而沈扈变得冷淡,商乐言始终还是看出了一些意思。
苏婥起身宽慰,瞪了沈扈一眼,破口大骂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干嘛骂人,有什么了不起!”
原本苏婥当时不想动怒的,不救她也就算了,商乐言又没做错什么,所以有些心急,口不择言。
商乐言紧着眉头,赶紧劝苏婥跟沈扈道歉:“赵姑娘,少说几句,你不可以顶撞皇上的,快跟皇上道歉……”
她晃着苏婥的手,生怕沈扈为难他,想耐着性子让苏婥忍一忍,可苏婥不吃这套,从布包里掏出三根银针,正要刺向沈扈,被沈扈一个巴掌就把布包给打飞了。
他缓缓步上前,凑到苏婥耳边,低笑道:“性子够烈,有骨气……呵……”
“你……”苏婥忍无可忍,扬起一把巴掌就要煽过去,被沈扈迅速给拦住。
苏婥放下手,咬着牙一边暗暗生气,脊背顿时凉飕飕的,沈扈总能让她感到莫名的羞辱。
沈扈走到苏婥面前,将一支折好的花帽扣在了戴在她头上,笑道:“很美!”
“美你个鬼!”苏婥很不耐烦。
帽子上的花花草草几乎遮住了她的半个额头,苏婥脸颊被沈扈捋出了两缕鬓发,故意笑着盯着她恼怒的眼睛看。
他冷笑一声,又问:“赵卿嫣,你不想知道输了,会如何?”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想干嘛,道貌岸然!”她突然打断他,横着一个巴掌,阻止他的脸往她身上靠,“你别过来!”
他的呼吸总是滚烫不已,喷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寒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沈扈见苏婥这样,竟笑着摇了摇头,从她身上离开。
许久,苏婥挠了挠眉峰,迫不及待去问沈扈:“你会不会杀了尉迟南卿?”
沈扈脸色立马暗了下来,故意反问苏婥:“你觉得,本王会不会?”
苏婥哽了哽,拧着眉,昏暗的眼珠立马鼓了起来:“尉迟南卿罪不至死,洛央公才是罪魁祸首!”
“呵……你觉得,尉迟南卿会听你说,他是无辜的?”沈扈冷声道。
“这……”她顿了顿,才吐出一句话,“如果他没恶意,留他一命!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他……”
沈扈说的没错,被青丸控制就等于被判了死刑,像一具骷髅一样活着,可尉迟南卿是堂堂北冥城的大将军,如今这样被洛央公践踏了一条命,未免有些可惜。
“好,本王记着!”沈扈一口打断苏婥的话,苏婥拧了拧眉,才冷着脸看沈扈。
阴凉的冷风不断刺入她的脸上,伏起了她的衣角,除了被喷洒的泉水打湿的衣服,苏婥身上所有的一切在沈扈眼里,都如同珍宝一般。
苏婥慢慢锁起了眉眼,刚刚那一番折腾,原本身体就吃不消,现在反而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像装着几斤火药,随时能把她给炸响。
“赵卿嫣……”
身后,沈扈拍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拗到了他的胸膛上,紧紧抱着,越发的紧,她感觉到了一种让她快要窒息的紧绷感。
“放开我!”苏婥当即喊道。
苏婥还没来得及反抗,双手便被沈扈的呼吸打湿,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听到沈扈在耳边说道:“记着,本王想要你,随时都可以!”
阴寒冷炙的胸膛包裹着她的每一缕发丝,飘飘洒洒的广袍紧贴在她湿漉漉的衣服上,凝成了一抹动人心弦的弧度。
她冷地抬眸,靠过去,贴着他的耳朵,叱骂道:“知道吗,我赵卿嫣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人!”
许久,沈扈冷愕蔑笑的眼睛才从苏婥的反抗神情中顿起一丝雾色,他低笑地质问道:“怎么,赵卿嫣,是不是不让你看看本王厉害,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皮痒了是不是?”
苏婥赶紧抬起头,冷笑道:“我知道你厉害,那又如何?”
她羞愤的神情里怒意了然,一下就扬出一只手臂,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沈扈的脸上。
“赵卿嫣……本王一再容忍你,别得寸进尺!否则,你不会像这两天这么好过!”
他一下子扼住了她的手腕,高高举在在半空中,而他的嘴唇慢慢地向下,一口咬在了苏婥的唇上,慢慢往她水润靠近。
苏婥的手被沈扈拽得酸溜溜的,怎么掰都掰不开沈扈一根手指,她只能睁大眼睛,怒骂道:“你最好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否则,我一定亲手杀了你,你这冷漠无情的昏君!”
沈扈抱着她,咬着她的唇瓣,死死地不松口,苏婥的心就像在滴血,血液被滚烫的火球击打,没一寸血液,都沸腾在窒息的痛苦中。
“本王等着,看看你多能耐,伤得了本王一根头发!”沈扈突然用力一咬,从苏婥嘴唇上退出。
苏婥怒的竖起眉毛,脸上突然间露出一丝可怕的凄厉,她冷声讽刺道:“你疯了吗?当着乐言姐姐的面,你就这么羞辱我,我到底是什么,连东西都不算,就是你的囊中之物……”
苏婥羞愤地看着商乐言担心不已的表情,连商乐言也在惧怕沈扈的狼威,她竟然只能任由沈扈高举她的手提在半空,忍受着像被截肢一样的酸痛。
他那样冷峻威猛,提着她,就像在提一只被射中的花鹿,随时想丢出去,都能把她给摔死。
沈扈动了两下,盯着她的眼睛,露出狠话:“再敢反抗本王,本王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乖乖向本王求饶!”
他说完,真的就把她扔在地上,一阵又一阵的痛,苏婥觉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明明在竹屋那么担心她的伤势,转眼就像变了一个人,冷漠地和仇人一样。
她苏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被沈扈死死咬着不放,折腾地不死不活的,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沈扈不再靠近她,也懒得看她一眼,苏婥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那根神经早就暗暗咒骂他一遍又一遍。
“混蛋……混蛋……我让你这么对我……太丢脸了,沈扈,我巴不得早点杀了你。”
只是折腾了太久,她开始想逃开,脸上的伤才刚刚好,心脏也承受不来沈扈刚才那样的提着她在半空中。
苏婥懒得看沈扈,疲惫虚弱地一路跌跌倒倒,小跑着,想消失在沈扈的视线里,商乐言被两人搅得有点头疼,只能按照沈扈眼色,在后面一直跟着苏婥。
断桥边上的野花沾了重重雾气,湿漉漉的,水珠嘀嗒嘀嗒的滴在铁链的尽头,变得清脆动听。
沈扈离开断桥,走进了一片树林里,两边都是橡树,时而窜出飞鸟,池塘边,一跃而起的鱼突然坠落了下去,水花溅在了苏婥的脸上,商乐言笑了笑,替擦拭水渍。
可苏婥可没功夫跟商乐言逗笑,她脑子里早就嗡嗡地炸成了一锅粥,全给和稀泥了。
她伸手往云雾中探了探,发现沈扈早就不见踪影。
两根铁链在余光里晃来晃去,商乐言眨巴着灵动水汪汪的长睫毛,好奇地看看苏婥的神情,似懂非懂的脑子里,不觉就开始胡思乱想。
走到前方时,苏婥一眼看见浓眉紧锁像尊铜像高高站在前面的沈扈,他暗自站在分岔路口,深邃莫测、冷若冰霜的脸正对着苏婥好看的眸子。
他笑了笑,故意刁难苏婥:“赵卿嫣,你猜,如果是你,你会走哪条路?本王要你选!”
苏婥蹙了蹙眉,透过沈扈眼里的寒光,顿时看向面前三条相同的小路。
她想了想,指向了最右边,从沈扈蔑笑的眼神,看出了端倪。
“那本王就走这条,你去那儿,看看谁先到腾龙客栈,输了……呵……”
沈扈说着便不说了,留给苏婥满脑子空想,他继续嗤笑,把手指向中间那条看起来密密麻麻都是大树,又阴森恐怖的羊肠小道,转身往右边的路走。
苏婥没好气,走就走,当时便硬着头皮往中间那条道儿走了进去,商乐言心知肚明这条路才是最快抵达腾龙客栈的路,而沈扈走的那条,是回林子的,那里还有黑衣人。
苏婥走进去许久,一阵阵刺眼的光芒射过来,苏婥才知道走出来了。
脑子里,始终被那沈扈那如黑洞般晦暗的眼睛给占据,就像装着一个恶魔,马上就要爆发了一样。
突然,苏婥眼里闪出一道寒光,似乎有刀光剑影的打斗声,她想上前一看究竟,被身后赶来的商乐言拦住。
“赵姑娘,回腾龙客栈吧,要是皇上先到,就不好了!”商乐言拧了拧眉,余光里下意识看向密林。
她的呼吸均匀地落在鼻息上,抹了一下鼻子,拉着苏婥的手往腾龙客栈去。
“他是想支开我对不对,算了,我可不想输,他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我都怕了……”说着说着,不觉脊梁骨都凉凉的。
沈扈的最后两个字最让苏婥觉得冷颤,笑得狡诈阴险,谁知道如果她没先到,沈扈会想出什么整人的招数。
林子里的黑衣人,就让沈扈和那些人应付好了,她现在连银针都被沈扈一掌给打飞了,过去就是找死。